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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禾苗市,有一条老旧的巷子,这条巷子名叫香香巷。
香香巷是一条比较繁忙的小巷,这里的道路不是很宽敞,两辆小汽车车要懂礼貌才能正常通过,地面也不是很平整,四肢健全的小汽车在上面也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街道两边的房屋也都比较老当益壮。
街道第一排是各种各样的早餐店,每天这条街最繁忙的时候就是早晨,大家都着急出门的时候,这个时候你如果来到这条街,会发现所有的店铺都开着门,想买什么样的早餐都可以买到。
但是一旦到了中午,这里一半以上的店铺都会休息,等到了晚上,就只有寥寥几家店铺还开着。
在香香巷的第二排,一些店铺和小院混杂在一起,早上的时候,这里也是人满为患,和第一排街道一样,这里一到中午就安静了,只有一两家餐馆还开着,其中一家,是卖盐焗鸡的,另外一家,是卖甜品的。
卖盐焗鸡的这家店名叫早早。是一座三层楼的小院子,一楼二楼作为店铺用,三楼是店主一家休息的地方。
早早盐焗鸡是这条街最出名的一家盐焗鸡店,他们家卖的盐焗鸡咸香入味、鲜嫩多汁,每天定量制作,从不隔夜,因此,早早盐焗鸡的口碑,二十几年屹立不倒。
早早盐焗鸡的老板外号大蕉,妻子名叫普惠,他们养的有一对儿女,本来他们的生活繁忙充实又快乐,直到有一天,大蕉说要换一个地方生活,于是大蕉一家便举家迁移,只留下那座差不多搬空的小院子。
这座小院就是遥沙和星朗童年的家。
当遥沙带着任天佑和肖楠半夜三更回到自己童年的家、在电灯打开的一瞬间,任天佑看着安假牙的房屋,和四肢不全的家具时,任天佑脸上免不了要出现显现一些嫌弃。
肖楠脸上也露出一些难以接受。
他苦着一张脸问:
“这里是哪里?”
遥沙看着任天佑脸上的嫌弃,毫不避讳、且骄傲地说:
“这是我二十四年前的家,我爸爸做的盐焗鸡可好吃了!”
说完遥沙递给肖楠一个信封,说:
“肖楠女士,由于你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才会遭此横祸!”
任天佑一把推开遥沙,脸上很不高兴,说: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遥沙将任天佑提溜到一边,接着说:
“肖楠女士,你听好了,这里是你的修行场,你需要在这里服刑、加修行!这信封里面是你的本钱,你需要用这些钱、在这栋房子里做盐焗鸡,你要靠这个养活你的儿子任天佑。
并且,你还要做很多善事,来偿还你上辈子的罪孽,这样的话,你下辈子还可以再做任天佑的母亲,我现在问你,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不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回地府!”
肖楠听后一把抢过遥沙手里的信封,说:
“我愿意,叫我生生世世做这个我都愿意,只要能让我守在天佑身边,做乞丐我也愿意!”
遥沙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
“但是如果你为恶的话,我会立即来带你走!”
肖楠连连点头,遥沙抓过任天佑,对他们母子说:
“记住了,你们要改名换姓,不能联系你们的任何一个亲人和朋友,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给肖楠交代完,遥沙又看着任天佑,郑重地叮嘱道:“小鬼头,我可先跟你说好 ,你也不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一旦我发现,你也知道后果!”
任天佑抱住遥沙的腰,说:“谢谢你,阿姨!”
“阿姨?”
遥沙听到任天佑又称呼自己为阿姨,正准备揪住任天佑的耳朵教训,不料任天佑早就知道遥沙会炸毛,叫完阿姨之后立即跳开,然后坐着鬼脸对遥沙说:
“知道了,仙女仙女!”
遥沙这才放过任天佑,她环视一周自己原来的家,轻叹了一口气,眼睛里泛起点点泪光,转身化作一股金沙细流离开了。
见遥沙离开,肖楠走过来紧紧抱住任天佑,心痛得泪流满面,任天佑也抱紧自己的妈妈,心酸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滑落。
正在两人为重逢默默感伤之时,有一个不速之客敲响了他们的院门。
两人相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这半夜三更的,会是谁?
带着防备的心,任天佑和肖楠一人拿起一根棍子,小心翼翼地走出一楼大厅,穿过窄窄的、脏乱的小院,来到大铁门前,突然,一束光打在了任天佑的脸上,照得任天佑睁不开眼睛。
任天佑真是服气了,是哪个老六这么照人脸的?他一棍子打掉来人手里的手电筒,质问道:
“神经病啊!怎么照人脸上!”
那人听见任天佑骂自己,电筒也不捡,只顾着把脸凑过来。
来人是一个老头,头发花白,皮肤深色,脸上无肉,眼睛像金鱼一样凸出来。
这个人叫做大吴,是隔壁甜品店的老板。在这条街待了一辈子了。
看大民的激动样子,恨不得贴脸开大,幸好铁门是锁着的,否则他能破门而入,只见大民圆睁大眼,惊奇又惊恐地问:
“你们是谁?怎么跑到大焦的房子里面的!你们是不是小偷!我警告你们!这房子是我看着的,你们不要乱来!”
肖楠听到是看守这所房子的看守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啥,只呆呆地站在任天佑身边,她在精神病院待了十四年,早就忘记了与人打交道、忘记了思考、忘记了回答。
任天佑听到是看守房子的,语气稍微缓和一点,跟大民解释说:
“是,是我阿姨叫我们来的,我阿姨是这房子的主人,她小时候住在这里过!”
大民听到是屋子主人让他们进来的,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任天佑疑惑地看着他,试探地问:
“你怎么了?”
大民不回答任天佑的话,突然又爬起来,检查了铁门上锈迹斑斑、丝毫没有被动过的锁头和锁链。
大民见铁门上的锁头丝毫未动,怒视着任天佑说:
“撒谎!你撒谎!你们肯定是翻墙进来的,有本事别跑,我现在就报警!”
大民说完就报了警,任天佑在心里骂了遥沙一百遍,办的这叫什么事!
很快,四周的居民全都因为章直的吵闹声惊醒,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爬起来查看,因为这些年,他们看得够多了。
没多久,警察开着警车到了,一共来了五六个警察,为首的警察还比较年轻,面容好看,长得身强体壮,名叫章先。
大民见章先就死死拉住章直,章先也早就习惯了,并不推开大民,因为他知道在没有抵达小偷的面前时,大民是不会放手的。
终于,章先熬到了任天佑和肖楠的面前,大民打开铁门,一见到任天佑和肖楠,惊恐又愤愤地说:
“章警官!这两个是小偷,他们要进这房子里偷东西!”
章先看着肖楠,她畏畏缩缩的站在任天佑后面,人长得也很消瘦,和逃难的人差不多,表情很害怕,眼神好像也不太灵光,她两只手紧紧拽住任天佑的衣领,还拿着一个信封,任天佑则一脸傲慢加无语地直面警察和大民。
章先再看任天佑,这个小家伙年级不大,大概六七岁的样子,但是人小鬼大,顶着一张臭脸,脸上写满无语加傲慢,怎么看也不像是小偷,但是他们确实很可疑,章先不得不开口询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怎么进去的,你知道这座房子是谁的吗?”
任天佑无语地瞪着大民说:
“我跟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说过了,这座房子是我阿姨的,地址也是我阿姨给我们的!”
章先听后也觉得任天佑在胡说八道,因为这座房子的主人,早在二十四年前就......
大民可不听他们狡辩,大声说:
“这两个是小偷,他们是翻墙进去的!你看,这个铁门是我锁的,这些年坏的锁都是我换的,别人不可能有钥匙!他们就是小偷!”
章先看着行迹可疑的任天佑和肖楠,耐心地说: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你得告诉我们,我们才能判断真假!”
任天佑没有办法,他看了一眼墙角堆放的杂物,正好可以做爬墙垫脚,只好说:“我们是翻墙进来的,但是这座房子真的是我阿姨的,她爸爸是做盐焗鸡的,而且做得非常好吃!”
章先笑了,此刻他断定,任天佑和肖楠一定是走投无路才跑到这座废弃的房子里来的,他依旧耐心地说:
“我告诉你们,这座房子的主人,姓焦,早在二十四年前就和妻子出车祸死了,他们的一对儿女也失踪了,所以,你说你阿姨叫你们来的,这根本不可能!
这座房子呢,是这位邻居,也就是屋主人的朋友,大民老伯,一直在帮忙看守,这些年他都帮忙抓了很多次小偷了,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你们,我想你们得和我们走一趟了,如果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们说说!”
任天佑听后大吃一惊,心说:
“她看着凶巴巴的,想不到遭遇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大民听到章先要带走两个小偷,高兴得手舞足蹈,在一旁催促道:
“快,把他们抓走!”
此时任天佑转身,拉下肖楠的手,接过她手里的信封,然后举高高,自信又高傲地说:
“这是我阿姨给我们的信封,里面有她给我们的钱,她说要我们在这里开一个盐焗鸡店。”
大民怒视着任天佑,凶狠地骂道:
“小屁东西!还敢胡说八道!我叫警察抓你坐牢!”
章先见任天佑有证物,不禁泛起一百个好奇心,心说:
“这小孩的表情丝毫没有害怕和畏惧,更没有做贼的心虚,难道他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小草莓回来了?”
想到这里,章先蹲下来,伸出一只手,心切又渴望地对任天佑说:
“我可以看看吗?”
任天佑将信封拍到章直的手上,一脸高傲地说:
“看清楚了!别眼花!”
章先笑了,对任天佑的人小鬼大忍俊不禁,忍不住再心里说:
“小家伙,脾气还大得很,跟小草莓倒是有几分相似!”
说完,章先当着任天佑的面打开了信封,其他警察也赶紧围上来,看个究竟,毕竟焦家的事情,在这一片是家喻户晓的。
待章直打开信封,便看见里面装满了现金,大概有三四万的样子,还有一张房契和地契。
当章先看到房契和地契之时,他疑惑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和惊奇,他颤抖着双手急切地打开房契和地契,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焦家小院地皮和小院的所有权。
所有人都惊呆了,焦家的人,在二十四年后,又出现了?!
任天佑看着眼前的房契和地契,也是很惊讶,看着眼前的景象,她突然明白了遥沙的用意,这真是一个别开生面、又惊天动地乔迁礼。
章先惊恐地看着任天佑,抓紧任天佑的胳膊说:
“你阿姨在哪里!我想见她!”
任天佑看着章直焦急又急迫且渴望至极的眼神,将他推开、毫不客气地说:
“不知道,她给了我们这个信封之后就离开了!”
说完,任天佑看着大民,凶巴巴地说:
“嘿,老头,你看到没有,我们有房契和地契,你哪里凉快哪里待去!”
大民在一旁早就惊得说不出话,待任天佑开口呛他,他才从惊恐中抽出魂来,紧紧抓住任天佑的肩膀,大声又迫切地询问道:
“她回来了!你带我去见她!”
任天佑甩开大民,没好气地说:
“你聋了,我不知道!滚一边去!”
章先见任天佑说话没轻没重、没大没小的,忙上前调解,拉住大民说:
“老伯,时间太晚了,以后有的是时间问,改天再说!您先回去睡觉吧!”
说完,就推着大民往外走,大民激动得心砰砰跳,好像吃了兴奋剂一般,立即去挨家挨户地敲门,等别人一开门,他劈头盖脸就朝对方大喊一句:
“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