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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市国安街道东,有一个略显旧色的小区,名字叫做金葫芦小区,一个叫做蔡瑞儿的家庭主妇,就住在这个小区里面,蔡瑞儿每天早上送完女儿去幼儿园,接着去菜市场买菜,又回家做饭,到时间又去幼儿园接女儿回家,等她丈夫回家,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了六年,只是奇怪的是,无论寒冬盛夏,每当她出门总是会把自己遮个严严实实,就连她的邻居,六年了,也没有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这天,蔡瑞儿穿戴严实走进了巾帼保险的大门,与蔡瑞儿一起进门的,还有其他几个妇女,他们虽没有包裹得很严实,但是她们的脸上都挂着很复杂的表情,有对身后莫名的害怕,还有对眼前的期待,巾帼保险的前台接待小姐姐们笑靥如春,看到蔡瑞儿这番打扮并不觉得奇怪,因为,踏足巾帼保险的女客户,不是自己身上,就是自己身后,总藏着一个不幸或悲惨的故事,一个叫做不等的接待小姐姐微笑着将蔡瑞儿迎到贵宾室,贵宾室内有两个人,一个是保险经理,名字叫做林妆,穿着苍蓝色西服,留着齐耳短发,每一根头发都拉得直直的,脸上的妆浓艳、具有强烈的攻击性,她身边站着一个助理,名叫三月,是一个温婉的姑娘,不等把蔡瑞儿交给林妆后就离开了。
三月给蔡瑞儿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温水,温柔地问:“请问女士怎么称呼?”蔡瑞儿谨慎地将整个VIp室扫视了一遍,小心翼翼地问:“我是看直播来的,买了你们的保险,真的可以摆脱家暴丈夫吗?真的能拿到我孩子的抚养权吗?”
林妆严肃地点点头,说:“我们公司成立不到一个星期,已经接手上百个案子,目前没有失败过!”
蔡瑞儿听后,仿佛即将溺水的小鸡抓住了一根绳子,救命正在当前,眼睛不受控制的湿润了,声音也带着些哽咽,激动地说:“我买,现在立刻买!”
林妆眼睛也不自觉地湿润了,赶忙拿起一小沓合同递给蔡瑞儿,说:“女士,身份证请借我们一用,合同需要复印件。”
蔡瑞儿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林妆双手接过身份证,同时也看到了蔡瑞儿手上的淤伤,林妆咬着后槽牙将身份证递给三月,而后接着对蔡瑞儿说:“这里需要您签署一份合同和几份知情同意书,和一份监控安装知情同意书,然后是伤情检验同意书,以及保险赔付方式知情同意书,请将这份合同仔和几分知情同意书仔细阅读一遍,有什么不懂,直接问我,签完合同之后,我们会派出调查员去到您家里安装监控,收集证据。”
林妆还准备再解说,蔡瑞儿激动地拿起合同,一个字也没有看,直接把所有的名字都签下了,然后焦急地说:“现在就去装监控吧,我怕一会儿没有时间!”
林妆看着签好的合同,说:“女士,这边付款一下,合同就正式生效了,我马上联系后勤人员同你一起回去安装监控,你看,可以吗?”
趁蔡瑞儿付款的空隙,林妆呼叫了后勤。
蔡瑞儿连连点头,又问:“安装监控需要多久?”
林妆自信地说:“我们是微型摄像头,安装只需要几分钟!”
蔡瑞儿听后高兴极了,连连道谢说:“谢谢!谢谢!”
蔡瑞儿刚道完谢,就有一个强壮的肌肉男穿着西装进了VIp室,他提着一个高档手提箱,他一进门就把蔡瑞儿吓了一跳,林妆赶紧解释道:“女士不用害怕,这位是我们安装监控的工作人员,外号叫大壮。” 说完,林妆转头对大壮说:“大壮,你陪蔡女士到家里安装监控,女士这边时间比较紧,你记得速度!”
大壮点头,说:“我办事,你放心,”大壮回头对蔡瑞儿说:“女士,您是怎么来的。”
蔡瑞儿说打车来的,大壮接着说:“那坐我车,有负担吗?”蔡瑞儿摇摇头,大壮便开车载着蔡瑞儿来到金葫芦小区,大壮刚把监控安装好,蔡瑞儿的丈夫那尛便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了,只见这尛穿身形瘦小,一身职业西装,穿得人模狗样,一进门就赏给蔡瑞儿一个耳光,把蔡瑞儿直接打摔在地,蔡瑞儿趴在地上不敢吭声,因为如果她试着解释,只会被打得越狠,只听那尛张口骂道:“你这个贱人,我早知道你在外面有相好的,今天竟然敢把人带到家里来!你们这对狗男女!”
大壮在一旁看着,握紧了拳头,那尛根本不把大壮放在眼里,骂完蔡瑞儿后,又朝着躺在地上的蔡瑞儿用力踢出一脚,正好踢在蔡瑞儿的肚子上,蔡瑞儿疼的大叫一声,蜷缩在地上不能动弹,低声哭泣起来,大壮见时机差不多,上前拦住那尛,掏出自己的工作证件,十分礼貌地鞠了一个躬,和颜悦色地说:“先生,您误会了,我是保险公司的,您的太太在我这里买一了一份保险,这是合同!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那尛才不管这些,接过合同看了一眼就丢在地上,并在合同上踩了一脚,留下一个臭黑的大脏脚印,他推开大壮,看着大壮强壮的身躯,他不敢动手,在对大壮抛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后,他将目光落在了蔡瑞儿身上,心中想着,既然大壮没有动手,就应该没有要管闲事的意思,于是趁大壮不注意又在蔡瑞儿的头上踢了一脚,正好踢在了蔡瑞儿的鼻子上,痛得蔡瑞儿痛哭起来,那声音悲切凄凉、充满了对生活的绝望,大壮红了眼睛,忍无可忍,一记勾拳重重地打在那尛丑陋的腮帮子上,那尛受了刺激,抬手就想还给大壮一拳,大壮还怕他不还手呢,见那尛抬手还击,他一个转身就躲开了,那尛以为大壮不敢还手,跨上前一步追上去又准备出拳,大壮便高兴地赠送了他一套古老全身肌肉松弛按摩术,打得那尛鼻青脸肿,吱哇乱叫,揍完那尛,那尛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报警,警察赶到现场,大壮说:“快把这位女士送到医院,她腹部和头部受到重击!”
大壮和那尛被带到警察局后,大壮当即认怂,说:“我错了,我不该打人,我接受调解,我愿意赔偿所有医药费!”
自从巾帼保险售卖以来,短短几天时间,已经接收了不下百起这类似的报案,作为巾帼保险的打手之一,大壮已经进来五六次了,他和他的同事每次的说辞都一样,警察都懒得问他话了,大壮的一个同事,外号叫大块头的,身材与大壮不相上下,在大壮进警察局后不久,他也同另外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被一起抓了进来,两人见面热情地打招呼,两人口中都得意地说着“哟哟”,同时用碰肩礼展示今日成果,两人招呼打到一半,法医随即赶来,为两个鼻青脸肿的 “受害者”验伤。
陆羽看着大壮和大块头,高兴地笑了。
医院内,小兆仙和遥沙来到郑嘉兴身边验货,小兆仙见郑嘉兴的痛苦减少,由衷感到高兴,但是见郑嘉兴因渗液的原因,现在有些呼吸不畅,在遥沙的法术加持下,医生根本不可能察觉,于是小兆仙又拉住遥沙的胳膊,可怜巴巴地说:“大仙,小榛仙现在有些呼吸不畅,大仙行行好,再减轻一点他的痛苦,好不好?给他通通气?”
遥沙收回自己的胳膊,又向边上明显挪开一大步,咬着后槽牙嫌弃地说:“不可能!他作恶多端,这已经算便宜他了,我本来想在监狱里弄死他的,现在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他狗命一条,你现在敢再多说一个字为他求情,我就拿锤子敲我头上的伤口!刚才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无论如何,郑嘉兴身上的痛苦减去一半,小兆仙还是很感激的,于是恭敬地向遥沙回说:“我单名一个兆字,好兆头的兆,大家都叫我小兆仙,大仙喜欢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我都可以!”
遥沙想了想,说:“那我就叫你小兆了!记好了,以后我一叫小兆,不管你在哪里,都要立刻赶来,明白!”
小兆认真地仙点头答道:“是,大仙!”
遥沙说完化作一缕金沙细流回到病房,脚刚站定听到手机发出“叮咚”一声响,遥沙不用看就知道是星朗发来的信息,这个“叮咚”是星朗和遥沙的暗号,只要是对方发出这个信息,就是求助的意思。
收到星朗的求助信息,遥沙赶忙伸手摘下头上且“水光锃亮”、只有伤表而无伤实的“外伤包”一股脑儿全抛给了躺在病床的替魂影玉,遥沙现在没有时间亲自削磨郑嘉兴了,就让郑嘉兴喘口气,只接受伤痛原本的痛,也算是郑嘉兴走狗屎运了。
抛开外伤包,遥沙又是鲜亮可爱的小仙女一枚,遥沙看了一眼坐在床边伤心难过的金命,心里不是滋味,且带着九分愧疚,但还是又化作一缕金沙细流、踩着冬日寒风前行,眨眼就回到了奶茶店二楼,星朗在房间里焦急地踱着步,见遥沙来,便拉住她的手坐下,说:“哥手上有个许愿球,需要你帮哥去处理一下,这件事情已经有警察在插手了,而且人数不少,虽然他们准备了很缜密的计划,但是最后的结果很可能会不尽如人意,将来或许还会对许愿者造成不良影响,哥需要你在他们的计划之中,把坏人一举端掉,让他没有翻身的机会,但是你不能乱来,能做到吗?做不到的话,这个许愿球就不能给你!”
遥沙赶紧拉住星朗的胳膊再三保证道:“我一定不给哥你捅娄子,一定顾及那几个警察的计划,他们的计划是什么?”
“是这样的…… ”
星朗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说给遥沙,最后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做得太出格!
遥沙连连点头,现在她也不需要自己做得太出格,只要从小兆仙身上拔一根毛下来,给他们放进脑袋里,就够他们吃的了,最重要的一点,小兆仙不是自由天的使神,小老头完全不会发觉,而且小兆仙是神仙,人类的医术怎么能对抗仙力,谁看了不得叫一声绝,想到这里,遥沙不禁得意地坏笑起来。
另外一边,八贤刚把车停下,却又迟疑着不下车,虽然已经决定和cos硬刚,可一想起金命这只拦路虎,八贤又迟疑了,但是这迟疑并不能持续多久,虽然八贤的脚步迟疑,但是脑海里的好奇却没有停下一点,反而因为脚步的迟疑越积越多,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像蚂蚁一样在八贤的脑袋里爬来爬去,弄得八贤心烦意乱,只能靠在椅背上歪着脖子盯着病房的窗户一边托摸着下巴一边思考:“他们有令人产生幻觉的特殊特殊能力,那么她的伤是不是真的?”
八贤越想越好奇,越想越难捱,终于,他胸中的好奇值到达顶峰,胸口已经再也装不下了,就像马上要决定的堤坝,他突地坐起来,说:“金命,我今天就要揭开你女朋友的鬼面纱!”
终于,八贤下定决心,帅气地打开车门,任由冬天的寒风从脸上卷刮过、把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八贤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潇洒走进医院,可来到遥沙病房前,八贤突然又停下了,心说:“万一她是个厉鬼,谢小绘不是说,她是鬼吗?”想到这里,八贤不觉地往旁边挪了挪脚步,但转念一想,又说:“不对,她到处帮助人,就算是厉鬼,也是好的厉鬼,豁出去了,是鬼也要见一见!”说完,八贤又把脚挪回了病房前,就在八贤犹豫不决的时候,coco觉到异况,忽地打开门,问:“哪位?”
八贤看着门口的女保镖,以为自己走错了,于是问:“这是金命女朋友的病房吗?”
在床边正伤心难过的金命听到八贤的声音,于是走出来查看,果真是八贤,看着头发乱糟糟的八贤,金命上前就一把抱住,说:“谢谢你来!”
八贤心中一惊,自己只想着声优女鬼的事情,把金命的感受忽略了,想到这里,八贤心中有五分愧疚,但是对于声优女鬼的热度还是一分不减,八贤轻拍金命的肩膀,说:“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注意形象,进去说!”
金命一听到八贤要进病房,当即松开八贤,把他往外推,说:“沙沙不舒服,你不能进去!”
八贤听后脸色立刻僵硬了,说:“我就进去看一眼!”
金命可不依,说:“你都已经派人来调查了,还有必要看吗?”
八贤假装听不懂,反问道:“你说什么?我派谁来了?我没有啊!”
金命听后摇摇头,说:“你现在都不敢承认了是吗?Lisa都说了是你派来的!”
八贤做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看你忙不过来,就找人帮你打理一下杂事而已,你如果不喜欢,我就辞退他好了!”
金命对八贤的这种行为嗤之以鼻,说:“你现在这种行为很令人不齿,赶紧走,我没有时间搭理你,我要去陪沙沙了!”
金命转身离开,coco和cici立即拦住了八贤的去路,虽然刚才已经决定要撕破遥沙的伪装,但是面对多年的好友,八贤又开始摇摆不定了,虽然金命不让自己靠近遥沙,但是凭借身高优势,八贤只轻轻歪了个脖子就清楚地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替魂影玉的脸,这张脸肿得水光透亮的、惨不忍睹,虽然已经在网络上看到过照片,但是现场看起来还是令八贤略微震惊了一下,他心中突然突然燃起一股愤怒,而后他转身,皱起眉头安静地离开了。
从一六一零房开始,八贤就一直想看清遥沙的面容,想不到事情会这么迂回曲折,从一开始的女鬼版,到后来的鲜血满脸版,到现在的毁容版,看到替魂影玉一脸惨不忍睹,回到车上,八贤摸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对自己说:“她到底有没有神通?倘若她真的有神通,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八贤想了又想,接着说:“若她没有神通,难道只有那个星朗有神通?”
想到这儿,八贤驱车来到花神广场,月见楼对面,与月见楼隔场相望的楼,叫婆婆那,一楼是一家西餐厅,二楼是电玩城,八贤慌忙跑到二楼,在二楼窗户边转悠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个闪电摩托机旁找到一个可以看见月见楼二楼的一个空隙,八贤顺着缝隙看去,只见星朗与一个女人正在聊天,这个女人背对着八贤,看不到容貌,但是她身上穿的衣服却是医院的病服,此刻正和星朗在聊着什么。
八贤大惊失色,说:“刚刚她不是在医院里吗!什么时候过来的!”话音一落,八贤又想起了星朗的瞬移,又若无其事地说:“对了,他们有神通!”
想到这里,八贤立即拨通了金命的电话,试探地问:“你女朋友睡着没有,要不要我去给你送点吃的?”
金命不知道八贤在搞什么幺蛾子,只轻轻回复一句,说:“沙沙睡着了,你别打电话来,有事发信息,我看到会回你的!”
此时一个小朋友走过来,推了推八贤,说:“叔叔,你挡住我屏幕了!”
八贤回头一瞧,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和她的妈妈,八贤尴尬一笑,说:“叔叔给你一百块,你去玩其他的好不好,我在这里等我的女朋友,她叫我不要离开,我如果走了,她一会儿肯定会生气的,好不好?”说完,八贤掏出钱包,给了小女孩一百块,小女孩的妈妈想拒绝,八贤却说:“你们不接受的话,我也不好意思站在这里!就当帮我的忙!”
女孩妈妈听后也不再拒绝。女孩一走,八仙回头准备继续盯梢,结果才一分钟不到,遥沙和星朗就不知所踪了。
正懊憹间,八歌打来电话,八贤没有接电话的意愿,直接挂断,不料八歌一直在打,八贤不耐烦地接通,嘴里只蹦出冷冷的一个字:“说!”
八歌早就习惯了八贤的冷酷,心情毫不受影响,淡定地说:“刚刚巾帼保险处理了一个赔付,把受保人的老公打了一顿,打得不是很重,但是那个人和鉴定伤情的法医认识,开了一个很重的伤情鉴定,要求高额的赔偿!”
八贤听后,不禁想起了伤心的金命和躺在病床上的遥沙,心中很是不爽,于是冷冷的地问:“查实了吗?”
八歌用鄙夷的口吻说:“查实了,这个人家暴妻子六年,几乎每天都家暴,导致他的妻子出门从不露脸!是败类中的败类!”
八贤翻了个白眼,想了一会儿后说:“找个借口把他打到下半辈子不能自理,按照不能自理的价格赔给他,他前半生打人打累了,该让他好好歇着!”
八歌对这个结果极满意,笑着回答道:“是,八董。”
说到歇着,怎么才能让病人在一个安全又舒适的地方度过余生呢?
为女同胞操碎心的八贤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主意,于是接着说:“去收购一个医院,紧急改造成外科医院,划在巾帼保险名下,请全国最权威的外科医生来坐诊,在巾帼保险上写明,凡是被巾帼保险打伤的伤者,所得的关于身体健康的治疗赔偿,只能在巾帼医院勾账!”
八歌高兴地跳起来,对着手机大声直呼道 :“此事绝矣!我这就去办!”
在挂断电话前,八贤最后补充一句道:“等一下,听说郑嘉兴的病情不太一般,想尽一切办法,把郑嘉兴弄到巾帼医院,要尽快!”
八歌深知八贤此举是想给金命出气,于是高兴地说:“我现在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