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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泽图·搜山》上可以看出,那个时刻在移动的涅槃台,已到了虾夷地再北的海面上空,如果再往上移,那就是羡月山地界了。
洪荒天下统治者的老巢、羡月山老祖的所在地、与浩然宫齐名的洪荒殿,都建立在那里。
直捣黄龙这种事,杨牧之自问现在还没有那个本事。
有了帝莺的神凰族血脉,有了即时显现目标位置的搜山图,剩下的事,就是去追那个涅槃台了。
依然是搭乘邀月的彩云新月飞船,本来帝莺是不希望她被牵连其中的,奈何这位事物繁忙的洪荒殿司命使,居然会说:“还有什么,比找到牧之的娘亲更重要的事情吗?”
她没有说韶鸾姐姐,而且说这话的神色也有些别扭,帝莺审视着邀月,将她看得更心虚了。
“哎呀!邀月啊,现在想想,当初我们几个,还真是有点蠢……有些怀念呢!”帝莺学杨牧之的样,斜靠船舷,懒洋洋说道。
“是啊!挺怀念的呢。不过有一点我不太认同,那时候蠢的,应该不包括我吧?”
“呵呵,你邀月那时候蠢不蠢我说不清楚,不过你现在嘛……”帝莺用一双明亮的眼眸注视着邀月。
邀月竟有些心虚,却又有点不服气,“我怎么蠢了嘛?”
“当着我可爱的侄儿和侄媳妇,我可以说说你那些过往吗?”帝莺响指一弹,“牧儿,瑶儿,你们想听吗?”
两人忙不迭脑袋点个不停,“想听,太想听了。”
邀月吞吞吐吐道:“说,就说,我,怕你不成?只不过你要是讲我坏话,我可饶不了你哦!”
帝莺自嘲笑道:“我是吃了豹子胆吗,当着一位飞升境的面说她坏话?要是以前的我,还能和你斗个旗鼓相当,现在嘛,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喽。”
邀月懒得和她贫嘴,直接抬手就去挠帝莺的痒,后者求饶道:“好啦好啦,姐姐饶了我吧!我不贫了……”
“知道厉害了吧!”邀月得意一笑。
就躺在帝莺身旁的杨牧之,是由衷的感到开怀。从这些小细节就可以看出,小姨和邀月,还有娘亲,她们三个人的关系定然很要好。
嬉闹了一阵,帝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如你所见,我、邀月,还有姐姐,三人的关系的确很好,比亲姐妹还亲,后来却因为一个人,我们姐妹三人就分道扬镳了。”
“那个时候,天下有东杨西姚的说法,说的是两座天下最得意的两个男人,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世间女子谁又不喜欢?邀月,你还记得你师父那句脍炙人口的名言么?”
邀月俏脸一红,摇头道:“师父的名言不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句。”
帝莺轻呵一声,“东杨西姚,指的是浩然杨定鼎与洪荒姚长房,代表当时世间最出色的两个男人。而有一位大美人曾经说过,男人这种好东西,怎么能用选的呢?”
说最后一句时,帝莺笑咪咪瞥了邀月一眼,“有个人呢,就很好的继承了她师父的看家本领,好的男人么?选什么选,全收了不就好啦!”
“一开始,她喜欢那个姚长房,喜欢得不行不行的,到了只要是一天不见就活不了的地步,可后来不知怎么滴,她又爱上了浩然天下的杨定鼎,又是爱得死去活来的那种。可其实呢,我估计到最终她也没有想明白,她到底喜欢谁……”
杨牧之听得有些迷糊,傻问道:“小姨,你说的是她师父,还是她自己啊?”
帝莺一把搂过杨牧之,斜瞥着某人,“问问你邀月姐姐啊!”
杨牧之从帝莺怀里钻出来,饶是他常和自己小姨没羞没臊的亲亲抱抱,可现在以这种躺姿抱在一起,何况自己媳妇儿还就在一旁,多少让这位曾经的葫芦镇老流氓有些难为情。
楚虞瑶倒是丝毫不计较,笑吟吟的看着帝莺,等待她继续说道那些过往。
邀月被杨牧之看着,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心慌,急忙澄清道:“那句话,是我师父说的没错,但我可没继承她什么特殊本领啊!你别在那里添油加醋了。还有,那姚长房跟杨,杨……定鼎,我,我……现在想来,也不算是喜欢他们吧,顶多就算是……倾慕罢了。”
说完后,邀月又偷偷瞟了一眼杨牧之,那模样,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女孩。
杨牧之若有所思,“东杨西姚?东杨后来成了我爹?邀月姐姐喜欢过西姚,又喜欢过我爹……想必你们三个就是因为我爹而闹翻的吧?如此说来,小姨你肯定也喜欢我爹的,哎呀!你们的关系好复杂啊!”
邀月似乎有些难过,弱弱说道:“都说了,我那时候还没长大,不懂事。我并不是真的喜欢他们的……”
帝莺在一旁拆台:“你还没长大?那时候是谁放出消息,说自己和姚长房已有过肌肤之亲了?后来又是谁,说她和杨定鼎已有夫妻之实的?若不是你这样说,估计那次我还不会和你打那一架。大家服用定颜丹,都是将自己的容颜留在二八或双十年华,可有的人呢!却一个劲的装风韵成熟,明明是个青涩少女,偏偏要将自己扮成一位成熟少妇……”
“你,别说了……”邀月鼻子一酸,眼眶也开始发红了。
帝莺根本就没想到,邀月怎么这般开不起玩笑了?联想到她看自己侄儿的细微眼神,帝莺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自己说的都是事实,又不想给邀月道歉,帝莺只好转换话题,又一把搂过杨牧之,抬手在他脸上捏来捏去:“说起定颜丹,我的乖牧儿你服用过没有?比起你爹来,你这小模样更胜几筹,可不能让它随便衰老了,不然小姨要心疼死了。”
杨牧之点点脑袋,说早就吃过一枚了,又瞧见邀月躲在一旁抹眼泪,心中不忍,柔声劝慰道:“邀月姐姐,别不开心了,小姨也不是故意的,你应当知道她就是个喜欢胡说八道的人吧,得亏我已找到媳妇了,不然被我小姨又亲又抱又乱说胡话,估计我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邀月自然知道帝莺是个什么泼赖货色,当时和自己亲姐姐争抢男人,什么荤话什么无赖事做不出来?
她抹眼泪,并不是因为帝莺的话伤到了她,而是因为当年自己做的那些蠢事,伤了现在的她的心。
其中最令邀月后悔的是,当初不该配合自己放出去的消息,有意装扮成妩媚少妇的模样,并服用了一颗定颜丹,也就有了今天的邀月,一个熟透了的风韵美妇人。
讽刺的是,她手腕上赫然还有一颗师父当年给她点上的守宫砂,如今依然鲜艳刺眼。
听到杨牧之话中的某一句,邀月更伤心了,终于忍不住呜咽抽泣起来。
帝莺慌了,赶忙使出撒娇这个杀手锏:“邀月姐姐,你该不会是真生我的气了吧?对不起啊!是我胡说八道,是我不好,又惹姐姐生气了,姐姐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好不好嘛!好姐姐……”
曾经屡试不爽的杀手锏竟然无效了?帝莺眼珠子一转,拉过杨牧之贼兮兮道:“乖牧儿,去哄哄她,这会应该就只有你才有这个能耐了。”
杨牧之扁扁嘴,小姨你惹哭了她,干嘛叫我去哄?
不过他还是乖乖的挪到邀月面前,双手扯住自己的脸庞,扮了个猪头鬼脸,贼腻歪的说道:“邀月姐姐,就别生气了嘛!你看这张漂亮迷人的脸蛋都被你哭花了,实在是有点辜负上天对你的眷顾,小心下辈子老天爷让你做个丑八怪哦!”
邀月抬头看着杨牧之,谁惹我哭的,你心里没数么?
想不到这家伙居然来给自己擦眼泪,邀月下意识瞥了一眼楚虞瑶,见她没什么反应,便等杨牧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阵之后,才拨开他的手道:“我哭的事,不许和别人说,不然我杀了你们。”
杨牧之忙不迭点头,“邀月姐姐哪里哭过嘛?刚才不过是给咱们演示,伤心难过时该有何种表情而已。”
邀月狠狠白了他一眼,俏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意。
帝莺小声嘀咕道:“当年被姚长房和杨定鼎一再拒绝,伤心难过的表情可不是今天这样,眼泪都没有一颗呢!”
“小姨,那么后来那位杨……东杨,他是怎么……成了牧之的父亲的?”楚虞瑶见风波平息,便开口问道。
帝莺笑道:“美人配英雄呗!杨定鼎是大英雄,我姐姐又是我们三个之中最漂亮的大美人,所以他们就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啦!”
楚虞瑶一脸神往:“邀月姐姐和小姨,都是顶了天漂亮的美人了,那……娘亲她,该有多漂亮啊?”
帝莺轻捏楚虞瑶的脸颊,最后又用指尖在她唇中那颗红润可爱的唇珠上点了一下,“我家虞瑶啊!才是顶了天的漂亮大美人哩!”
杨牧之很煞风景的说道:“你们就别相互吹捧了,还是说说我父亲的事吧!”
帝莺抬手就在杨牧之脸上捏了一把,“我们有相互吹捧吗?三个这么大的大美人坐在你身边,亏你眼睛生得那么大一对,看不见么?”
杨牧之赶紧赔礼道歉:“我错了,我的眼睛是用来配像的,不是用来看东西的。”
帝莺轻哼道:“你父亲的事,要问你娘亲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