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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牧之根本不需要收拾什么,在翡翠城住的这几晚,除了那张床之外,这间厢房里的其他东西就很少动过,他工工整整收拾好被褥,出屋后随手关好房门。
表哥和嫣然姐姐果然都不来送行,可可看着一夜之间变俊不少的夫君,满心欢喜。
领着杨牧之走出柳家别院,走出翡翠城略显破败的城门,两人各自祭出了自己的坐骑。
可可转头朝翡翠矿山相邻的那座山头伸手一指:“丑八盖,那里就是白矖陵,若不是急着回去医治那些皮肤溃烂的矿工,我可以带你去那里玩儿呢。”
随着可可的手指方向望去,并不崎岖的山头上也没有几株树,一块突兀的大平地里错落着几十座低矮院落,其中又夹杂着一块块高耸的……白色墓碑。
相传清冷孤傲的女娲造人之前,深感寂寞的她,造了一条小蛇陪伴左右,这便是白矖,她也是天下蛇族的先祖。
“那便是白矖陵?当真是女娲娘娘座下护法那位白矖吗?”杨牧之信以为真,傻傻问道。
可可笑骂了一句:“傻瓜,神鬼志异你也信啊!”
她看了一眼杨牧之又搂又抱的那只六尾白狐,撅起嘴碎碎念:“宁可抱她,也不愿抱我么?”
可可翻身爬到那只懒狻猊背上,回头腻声道:“夫君,不然与我一起坐吧?你的狐狸跑得慢。”
杨牧之拒绝了她的邀请,还是骑我的风丹白比较舒服。
几天不见,白狐的毛发又光亮了不少,那张清婉的狐狸脸上,类人的神情更丰富了,此时的她,就是五分娇羞,三分愉悦,还有两分愠怒。
杨牧之摸了摸她的脸,翻身骑上白狐,又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风丹白,咱们这次跑快些吧!”
白狐红着脸,回头瞪了他一眼,不过脚下却丝毫没有留力,四脚呼呼生风,跑快些就跑快些,将你甩下来摔个半死最好。
可可那只懒洋洋的狻猊喜欢随时坐在地上,即便自己的主人都骑在它背上了也是如此,两只前脚竖直撑地,后脚盘曲坐地,身背倾斜,也不管主人坐不坐得稳。
可可捏着它的耳朵一拧,“懒货,别人都跑没影了,你还在发呆啊?”
狻猊吃痛,满眼委屈回头望着自己的主人。
这货只会听直接的命令,那些弯弯绕绕的话它懒得去想。如果到了目的地,你说我们到了,它是不会停下来的,就像此刻你不直接说我们走,它就呆坐着不动。
可可无奈说了一声出发,这懒货才起身迈步开跑。
“难怪你只能被人雕铸在香炉上,又懒又蠢成这样,真是没救了。看看人家白狐,就差成精变人了哩。”
杨牧之的领先优势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那只笨狻猊就跑到了他前头,可可那丫头笑嘻嘻的:“让你先跑这么久,还是被我追上了吧?”
很快一溜烟就消失在一人一狐前方。
杨牧之挥手拍散面前滚滚灰尘,另一只手替白狐捂住嘴巴鼻子,“这只大狮子,跑起来就是快啊。”
白狐摇头挣脱他的手掌,轻哼了一声。
杨牧之顺势抱住她的脖颈,补救道:“狻猊虽然跑得快,但我的风丹白聪明漂亮,又岂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能比的?”
白狐这才满意,迈开四条小细腿,奋力急追前方那头脑简单的家伙。
杨牧之随意把玩着她毛茸茸的尖耳朵,“风丹白,我们不急的,慢慢跑就是了,别累着你了。”
白狐回头瞄了一眼,如好看女子一般的丹凤眼里,竟然也有一抹柔情。
除了耳朵,杨牧之也喜欢玩弄她那六条飘逸柔顺的尾巴。
“风丹白,你干嘛老是偷吃我的龙鳞石,不怕磕断你的牙齿吗?”咫尺指环里,有杨牧之在寒鸦江底摸上来的鲜红小石子,大概三十多粒,如今被白狐面具吃了好几粒了。
依然没有放慢速度奔跑的白狐回过头来,小脸通红。
杨牧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的,你喜欢吃就吃吧!”
寒鸦江底这些彩色小石子,差不多被他摸光了,摆渡胡姓老人曾问过他是否知道石子的来历,杨牧之当初点头,其实还是他想简单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最起码知道这些石子珍惜非凡。
风丹白是小狐狸姚魏紫送他的,吃几颗石子,又算得了什么。
杨牧之低声呢喃:“小狐狸,你还好吗?”
可可的狻猊好像有意放慢了脚步,气喘吁吁的白狐总算看见了它的尾巴。
可可得意的笑声传来:“丑八盖,你服不服输呀?”
等与她齐肩并进了,杨牧之不咸不淡说了一句:“你的笨狮子是跑得快,不过我的白狐漂亮又可爱,聪明又乖巧哩!”
“你,你!”这几点,的确让人无法反驳,可可无处发泄,气得重重拍了一下狻猊的脑袋。
两人稍稍放慢坐骑,可可闷闷不乐骑着狻猊,与杨牧之的白狐并肩前行。此时的大道上,来往行人匆匆,大多是些凡夫俗子,胯下骑着的也都是些世俗马驹。
像这么神采飞扬的漂亮白狐,和古里古怪的狮子兽坐骑,还是比较少见的。
不过灵犀洲人并非坐井观天之人,大家对修炼者也并不陌生。
那些在空中飞来飞去,动动手指头就翻江倒海、地动山摇的神仙,也见过不少,因此对这些仙家神异,早就见怪不怪了。
凡人对修炼者羡慕钦佩之余,总是希冀着自己这一家一族之中,诞生一两位修炼之才来。
而对这些修炼者来说,凡人的命运,的确与蝼蚁无异。动一动手指盖,随便捏死几百几千蝼蚁,都不用喘口气。
浩然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但凡修炼之人,不得与凡人争斗。
不过话说回来,真正的修炼者,也没有几个人会去和一只蝼蚁较劲吧?
一路上的行人,东走西向皆有,其中还有不少人是去红林看病求医的。听他们的议论,好像是在说红林柳家新出了一位白发老神医,专门治男人那方面,特别厉害。
杨牧之笑着摇摇头,有些事情,讹传得太过了。
比如刚刚身后那两位看似威猛的壮汉,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了:“听说那位白发老神医,已是花甲之年,却能夜御三女,夜夜换新,早上起来依旧精神抖擞,常年如此,丝毫不见疲态。”
另一位壮汉面色微黄,约莫四十不到的年纪,却已头顶见光,他疑惑道:“只知道那位老神医姓杨,对男人的壮阳补肾这方面十分了得,却不知他老人家还有这一身本领?”
“这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从多远的地方来的?”那位口水横飞的壮汉问道。
“是,是有点远,穿过北面的密云沙漠,历经艰辛好不容易才过来的。”
“密云沙漠?听说那里面全是毒蛇,不知是真是假?”
黄脸秃顶壮汉挠了一下在太阳照耀之下锃亮的脑门,“沙漠的确有蛇,不过倒也不算有多毒……”
两人或许是刚相识不久,却又脾气相投,又是约好一同去红林求医问药,因此说话也没有什么避讳。
“你只知道密云有毒蛇,难道不知沙漠有蛇女吗?”
另外那位稍稍年轻两岁的壮汉呆楞片刻,随即涎着脸问道:“老哥,这蛇女莫非有什么讲究,给兄弟我说道说道呗。”
“都说密云沙漠产毒蛇,其实不然,老哥我去年在沙漠里救下一位饿晕了的女子,好生喂养她醒转之后,才发现她就是传说中的蛇女……”
“嘿嘿!”
秃顶壮汉得意笑了两声,随后又变成一脸忧愁:“唉!过了半年好日子,后来发现自己的身体吃不消了,越来越不行了,那玩意最近更是举都举不起来了……唉,愁啊!”
“是不是老哥房事太过繁忙,这才不举的?”
“可不是嘛,先前她还不太愿意让我碰她,后来一次偶然**之后,就日日夜夜缠着我,把我累得……苦不堪言啊!”
那年轻些的壮汉又是羡慕又是后怕,“那蛇女,就甘愿乖乖配合你……”
这人瞪眼道:“怎么不愿?我救她性命,对她百般照顾,蛇女虽然冷血,但也懂报恩的。”
那人贼兮兮问道:“老哥,蛇女享用起来,与人类女子何异?”
这位黄脸汉子赧颜道:“不瞒老弟你说,我还没有碰过人类女子,实在不知道她们有什么差异……”
这就轮到年轻壮汉来吹牛了,说他睡过的女人,都能在他们镇头排到镇子尾了。忙的时候,那些男人出远门了的妇人,好几个同时来找他,也是够“焦头烂额”的。
两人吹嘘了半天,又说回红林那位杨姓老神医了。
“哎,但愿杨老神医真的医术高明,能治好我这不举之症,不然那么多姐姐在等我,可莫要让她们伤心才好啊!”
另一人点头深感认同,我那水灵灵的蛇女,也在日夜等我哩。
“杨老神医夜御三女,他开出来的药,定然是有效的吧!”
“那都是老神医亲自试过的药,当然有效啦!”那壮汉笑道:“夜御三女,夜夜换新,这杨老神医倒是好福气。”
杨牧之实在听不下去了,红林柳家温阳壮阳的医师,杨姓,白发老神医,不是说他杨牛文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