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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下,原本老老实实的大公鸡有了一丝不高兴,它抬脚轻踢了一下树干,用来表示对主人质疑自己的不满。
楚玉低头给了它一个歉意的眼神,这只大公鸡才肯安分下来。
院里的桂树已经开花,花香馥郁芬芳,沁人心脾。树下的婢女准备妥当,朝那座屋子看了一眼,抿嘴一笑。
“夫人每次事后,都要喝上一小桶的桂花甜酒,今晚早早给她备好,想必不会挨骂了。”
不一会儿,从那间屋子里前后走出两人,款步姗姗,身姿婀娜,竟是两名绝美女子。
楚玉微微一怔,片刻后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什么,不禁俏脸一片绯红。
两位美人斜斜躺到软榻上,闭目养神。
伶俐婢女娴熟的从小木桶里拿起长柄木勺,一滴不洒的注满一杯桂花甜酒。
片刻后,轻声唤了一声:“夫人,今年新酿的桂花甜酒,已用冰镇过了,您尝尝鲜。”
此时天色已暗,已是又是在自家院里,软榻上皆是衣裙宽松的两位慵懒美人,举手投足之间也就少了一份矜持。
如何都难以掩盖的春光,毫无顾忌的显露出来,其中一位身段丰腴过对方不少的女子,起身端起刻花酒杯,轻啜了一口,薄薄红唇轻抿,滋味很不错呢!
另一名女子也起身,接过她递来的酒杯,转到留有她唇印的位置,将酒杯中剩余的美酒一饮而尽。
“桂花新酿虽好,却怎及蓉蓉唇脂甜美!”
那名叫蓉蓉的丰腴女子伸出兰花指,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又复惺忪躺下。
“你呀,这许久不来,这一来就带了一个男人,你可知道,我这绿苑中,何曾有男子进入?”
一旁半跪着的婢女眼神微跳,细不可查。她默不作声的拿起长柄木勺,再次给酒杯注满桂花甜酒。
那名女子淡淡一笑,“你那位风流继子,不算男人?”
蓉蓉以手肘支起身子,她媚眼微瞪,腻声道:“他是我继子,莫不是你还要吃醋于他?”
见她不答话,蓉蓉俯身下去,在她唇角轻轻一吻,“绿萼,要是你真的有气,我日后就不再让他进来了。”
叫绿萼的女子顺势抱住了美人的柔软腰肢,手却伸进了她的宽松衣裙。
院墙外的老树上,楚玉满脸通红,岂敢再看?即便是那些旖旎声音,都不敢再多听半声。
有敲门声响起,婢女起身去开门。
一位白衣俊俏公子,快步走了进来,“母亲,听说绿苑有男人进来了,少秋不放心,特意过来瞧瞧!”
绿萼擦了擦嘴角,“才说着你呢,这就来了?”
蓉蓉狠狠瞪了婢女一眼,定是你这个浪蹄子通风报信,不然他如何知道?
她看了一眼身旁躺着的女伴,见她一脸不置可否的神情,便淡淡说道:“白少秋,我这里何曾有过男人进来?除了一个不懂规矩伦理的不孝之子。”
白少秋并不知道继母身旁躺着的女子是谁,见她也有几分不俗姿色,院中又都是被自己压在身下征服过的女人,是以说话也就没有了那份含蓄体面。
“蓉儿,你这是在生我的气吗?好啦好啦,我也许久不见你了,今晚就不走了,留下来陪你吧!”
“你……!”上官蓉蓉为之语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差不多又要从半敞的衣襟里跳了出来。
绿萼以腰带扎紧身上宽松衣裙,叹息一声道:“本想在这里停留一晚,以慰相思,不曾想却是愁上加愁啊!”
上官蓉蓉急道:“绿萼,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白少秋眼中光芒闪烁不定,心中已经大致知道这位叫绿萼的女子是谁了,他也不想让上官蓉蓉难,也就没有继续说他这位不孝子,是如何热衷于欺辱自己继母的事情了。
白少秋岔开话题:“母亲,那个男人是谁?还是叫他出来吧!就不用儿子我亲自去找他了吧?”
上官蓉蓉看向身边那位略有几分阳刚之气的女子,脸上尽是歉意。
绿萼笑了一声,“给你看看也无妨,耽搁了半天,我也该走了!”,在经过上官蓉蓉身后时,伸手在她最圆浑的部位轻捏了一把。
上官蓉蓉的脸色总算缓和了几分,她知道,她虽然生气,但是还没有到不再理自己了的那一步。
不大一会儿,换了一身衣裳的绿萼出来了,手里还捏着一个人的肩胛。
果然是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一袭合身青衫,身材修长高挑,样貌还算俊秀,只是脸上的淡淡两斑麻子,给他扣分了不少。
白少秋的那双桃花眼顿时一眯,“杨牧之?”
与此同时,他发现墙外那株老树上,有气息波动,似乎有人正在窥探院里动静。
绿萼自然也发现了树上有人,她衣袖轻甩,袖内大有乾坤,一柄孔雀翠羽扇浮现眼前,散发出若隐若现的灵气。
轻提半昏迷的杨牧之,跃上羽扇,霎时腾空而起,她低头轻轻说了一句:“蓉蓉,若你想清楚了,便告诉我,我再来。”
说罢拂袖而去,孔雀翠羽扇快若惊鸿,转瞬即逝。
白少秋倒也没有去阻拦她,截下杨牧之,虽然可以一报上次火烧之仇,但他清楚的知道,这个绿萼不是他可以对付的。
树上的楚玉惊叫一声:“不要跑,把杨牧之留下!”
重明鸟的确聪明,它双脚用力一蹬,就跃至楚玉身前,在楚玉爬上它背部的同时,展翅振臂,就欲腾空去追那柄翠色羽扇。
白少秋早有准备,一道犀利神识射向老树杈上的那名绝美少女的同时,祭出一道符箓,顺手一甩,薄薄的黄纸符箓瞬间化作一团火球,击向大公鸡的肚腹。
由于主人刚爬上它的背部,尚未坐稳,大公鸡不敢疾速拔高身形来躲避那个火球,只能双脚朝迎面而来的火球抓去。
嘭的一声,那团硕大的火球虽被抓出两道缺口,但还是打在重明鸟的肚子上。
锵锵一声痛鸣,重明鸟跌落在地,背上的楚玉倒是没有被摔下来。
白少秋一把跃过院墙,看着那位扶着大公鸡的绝色少女,得意之余,还有几分惊讶。
“真是稀奇,白某的神识一击之下,竟能安然无恙,美人,你可是让哥哥我大感意外啊!”
说罢,一把扣住楚玉的一条手臂,将她反转过来,肆无忌惮的欣赏着她那张美艳脸蛋。
匍匐在地的重明凶嚎一声,抬脚就是一爪抓向白少秋,倒也有几分威势。
风流成性的少城主不愿伤了美人,便松开楚玉,后退半步躲过大公鸡一爪。
他知道这位美人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倒也不急于下手。
在这夜啼城里,哪里有他看上的女子,还能从他胯下逃脱?何况这位空有一身境界,却没有丝毫战力,那还不是任由他随意拿捏把玩?
为了证实一件事情,白少秋再度朝楚玉使出了神识一击,这一次同样毫无意外,对她没有一丁点的作用。
“是胸前戴着某种东西,可以吸收神识吗?”
白少秋总算发现了端倪,抬手就去抓楚玉,重明鸟蹿到主人身前,一脚立地,一脚握爪,朝正要欺负它主人的那个家伙抓去。
白少秋冷笑一声,“畜生,不知死活!”
变爪为拳,与那只大公鸡硬碰了一记。
噔噔噔,重明鸟被这一拳击退了十几步远,一屁股就跌坐在地,差一点就压住了被它护在身后的主人。
本就不擅长战斗的重明鸟,那只脚掌被这一拳打得变了形,疼痛之下,还是想坚强起身来保护自己主人。
“重明,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楚玉抱住它的脖颈,呜呜抽泣。
白少秋缓缓走过来,笑眯眯道:“美人,随哥哥回去吧,只要你服侍哥哥舒服了,我可以替你的坐骑疗伤。”
楚玉抬头怒骂:“你个下流坯子,滚远点!”
白少秋也不恼她,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美人,等你知道哥哥的好了,只怕是就要夜夜缠着我了,到了那时,看你还舍不舍得让哥哥滚远点。”
重明几次起身,都爬不起来,楚玉扶住它起身后,却站立不稳,又跌倒在地。
它对主人眨眨眼,等楚玉躲到它身后,这只大公鸡就半跪于地,伸展开一对大翅膀,像一面厚实的墙壁,护住身后的主人。
它的双眼四瞳,精光闪现,锐利如刀。
若要伤害我的主人,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楚玉在背后抱住重明鸟,低声哭泣:“不要,不要伤害重明!牧之!”
心思聪慧的她,如何感觉不到重明的那一抹决然,心地善良的她,如何舍得重明为她赴死?何况她的心上人,此时还被人挟持远去,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白少秋大笑一声,“尔等畜生,也敢拦我?殊不知蚍蜉撼树,螳臂挡车,枉自可笑乎?”
他掏出一个梅花形的圆环,环外有刀刃六面,一环化六,每一面刀刃又可以化作六刃,如此延伸,无穷无尽。
“既然如此,我就如你所愿!先将你卸成千千万万碎片,再看你如何护主?”
光芒一闪,梅花环刀飞至重明鸟身前,一瞬间化一为六,六再分六,不停分化,果然是要将它斩切成无数碎块。
重明鸟仰天一声铿锵长啸,双翅奋力疾振,竟然朝前挺身迈出一步。
纵然碎成千万,亦不使主人受分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