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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终究还是跟老宋他们吃了一顿饭,我不是大老板那样有一心报效朝廷的觉悟,老宋更不是,作为一个在江湖上厮混了十多年的老混混,他最开始跟着大老板,估计就是看大老板有出息,搏个前程。
“人生难得几回搏……当初跟五哥混,我不后悔。”老宋喝得满脸通红,把桌子一拍,“小南,日后五哥的位置,说不准就是你来坐,但是,老哥哥掏心窝子跟你说一句,别跟五哥顶着干……”
我挑了挑眉毛,靠,这厮,老酒吃多了,开始耍酒疯了。
“老宋。”咸湿华这胖子也喝得五迷三道的,伸手指着老宋就喊,“我,支持你的说话,人生难得几回搏,我黎耀华,最开始,也就是一个报纸佬,加入和记缴一个份子钱,不过是为了不被人欺负,我不也搏出来了,但是,要跟对人……当年蒋天养他老爹,有气魄,我跟着他干,我服,但是现在蒋生,不行……”
咸湿华带的两个忠心小弟听了脸都黑了,戴眼镜的那个花名眼镜陈,是咸湿华身边的白纸扇,这时候一边尴尬地笑,“华哥喝多了……”一边暗地下踩咸湿华的脚。
看着两个老家伙借酒装疯,我忍不住都想吐槽,马丹,我南墨涵难道是你们的情感垃圾桶么?
我把桌子一拍,“我说,你们两位,别特么喝点猫尿就借酒装疯……”我说着就冷笑,“怎么?酒后吐真言啊?老宋,你要是在香港待得爽,那就跟大老板说继续待下去咯!咸湿华,你们和记问题是多,可那关我鸟事啊?我又不是你们和记的掌舵人……”
老宋和咸湿华互相看了两眼,老宋就觍着脸笑,“小南,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你,你才是说了算的,我虽然是五哥的老兄弟,可老兄弟,不就是没用的代名词么!”
我哼了一声,“你要乐意,我明天就把法人代表转到你头上……”说这话的实话我心里面是摇头的,老宋是被香港的花花世界给迷了眼,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当然了,别说是他,本朝开国,被富贵迷了眼的高层大佬难道少了么!
老宋就讪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我在香港感觉这儿挺适合养老的。”
我忍不住就翻白眼,“你跟我说得着么?你还真以为我是大老板的接班人啊?我告诉你,这种事情,哪怕写了纸笔下来,你就不怕我坠机身亡?”我说着,忍不住就直哼哼,马丹,你以为我奇货可居?把我当秦异人了?
把老宋讽刺了一顿,我转过脸来又看着咸湿华,“我说咸湿华华哥,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准备开香堂收我入山门?平地一声雷?五年以后捧我做和记的掌舵人?”
咸湿华一听我这说法,顿时眼神都亮了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小南,怎么样,你干不干?当年斧头俊平地一声雷,两把斧头一路砍进油尖旺……”
“砍砍砍砍砍……砍你妹啊!”我忍不住就要发飙,“我说咸湿华,大佬,麻烦你看清楚自己行不行?你是报纸佬出身来着,是香港的村上春树,写小黄文起家的,不是特么双花红棍,还两把斧头一路砍进油尖旺,我拜托你,好歹三十几岁的人了,那些中二漫画少看一点,还两把斧头,给你两个波你抓不抓得来都成问题……”
噗嗤一声,老宋的秘书小姐在旁边笑出了声来,被我眼神一扫后赶紧捂住了嘴巴。
咸湿华讪讪然说不出话来。
看这两位大佬都不说话了,我拿眼一扫咸湿华的两个小弟,然后看着他手底下的白纸扇眼镜陈就问,“眼睛陈,你来告诉我,这两位大佬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今天说话这么颠三倒四的……”
眼镜陈看了旁边咸湿华一眼,这才慢慢说道:“那个……南哥,之前花仔荣不是死在你手上么,花仔荣一死,靓仔南一家独大,现在全香港的软毒品都要跟靓仔南拿货,据说蒋先生放话说有意思让靓仔南以后做和记的掌舵人……”
我一听,明白了,咸湿华这是觉得作为老牌的和记十三太保,被靓仔南这个后来的小弟给爬到了自己头上,加上蒋天养放风说要让靓仔南做掌舵人,所以羡慕嫉妒恨了,想拉着老宋挑唆我来出头顶缸。
冷笑了一声,我看着咸湿华就说:“我说大哥,你好歹也是假冒村上春树写过小黄文的,这点小手腕都看不出来?还说人家蒋天养不行?拜托,你没脑子的么?这分明是蒋天养开始忌惮靓仔南,这才放话出来要捧他做掌舵人,知不知什么叫捧杀?三国演义有没有看过?曹操说【是儿欲使吾居炉火上耶】这么有名的句子都没看过?马丹,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文化人……”
听我这么一说,咸湿华这才反应过来,“这么说,蒋天养没有把位置传给靓仔南的意思?”
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换了你,你现在愿意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小刀黎么?”
咸湿华手底下的头号打手、双花红棍小刀黎赶紧双手连摇,“南哥,你不要玩我啦,我可没打算过要坐大佬这个位置。”这家伙跟咸湿华是一个地方的本家兄弟,颇得咸湿华信任,不过,就算是这样,我相信,黎胖子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小刀黎。
咸湿华点了点头,“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你是说,蒋天养忌惮靓仔南,所以放出风说以后会把掌舵人的位置传给靓仔南,实际上,靓仔南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
“靠,你才长不了呢!”
咸湿华估计这时候才想起来,我也是被蒋天养称呼为靓仔南的,顿时脸上讪笑,“我说的是靓仔南那个王八蛋……不是,我说的是……”
我不耐烦摇手,“得了得了,我管你们和记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总之,你们两个把心放回肚子里面去,咸湿华华哥,你呢,就老老实实做你的咸书大王,老宋,我说老哥哥,你就别看三国流眼泪替古人操心了,没事就跟秘书小姐去逛街血拼,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还有,最近别买房,也别炒股。”
马丹,两个都是三十多岁的人,说起来也是大叔辈儿的,怎么尽让老子操心,又不是我儿子。
我恶狠狠喝了一大口冰啤酒。
第二天,我让咸湿华的白纸扇师爷给我开车送到了太平山半山区。随处可见的私人地方标识,表示着这里就是香港梦的所在。
车在不大宽的路边停下来,眼睛陈指着前面的一座豪宅,“南哥,这里就是霍先生给他那位绯闻女友买的别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