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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漆明花和赵凯旋一起坐着绿皮火车去江西,并不是坐不起飞机和高铁,而是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并不同火车和高铁。
绿皮火车晃晃悠悠的,虽然赵凯旋已经买了卧铺的车票,但是还是把两个人折腾的不像样子。
漆明花靠在赵凯旋的身上,夜里挺冷的,漆明花靠着赵凯旋才感觉到一丝丝温暖。赵凯旋看着黑色的车窗外,忍不住笑了。
漆明花抬头看了看赵凯旋:“为什么突然这样笑?”
赵凯旋好像在回忆什么:“我这辈子,一共只坐过两次绿皮火车,这是第二次。”
赵凯旋的话让漆明花起了好奇:“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赵凯旋伸手摸着漆明花的头发:“第一次坐绿皮火车,是当年我们学校的人,一起去电子厂打工的那一次,坐了足足两天一夜才到。”
漆明花想了想,笑了:“当时是和白倩一起来的对吧?”
赵凯旋知道漆明花并不计较自己当年喜欢过白倩:“那个时候,白倩坚持要来上海打工,我就陪着她一起,更多的是觉得好玩。那是我第一次坐绿皮车,很热,车上面没办法洗澡,下车的时候,全身都黏糊糊的。”
漆明花也想到了当年第一次看见赵凯旋的样子:“当年你刚到电子厂,还没报道,就跑去批发市场,给你的同学们批发了很多被子之类的东西。听说你打当年还赚了一大笔呢!”
赵凯旋嘿嘿一笑:“是啊,当天晚上我让白倩带着你们一起出去吃饭,那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认识!”
两个人都回忆起当年的那一幕,漆明花回忆起当年的赵凯旋:“那个时候,你回宿舍洗了澡,换上一套天蓝色的阿迪的运动装,大大的额头,明亮的眼睛,高高的身材,那个时候我就好羡慕白倩!”
赵凯旋也回忆起:“第一次看见你,你穿着一件绿色的连衣裙,真的特别好看。”
漆明花抬起头,透过灯光看着赵凯旋的脸,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赵凯旋的脸:“这些年,你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快乐了?”
赵凯旋忍不住叹气,这几年,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赵凯旋都很忙乎,再加上这几年,两个人做了很多次的试管手术,但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慢慢的,赵凯旋似乎就没有以前那么快乐了。
漆明花用指腹抹平赵凯旋眉头的‘川’字:“我知道这些年,为了我,你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赵凯旋摇摇头:“花儿,我是个什么德性的人,你是最清楚的,你不嫌弃我,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却没能好好的护住你,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漆明花趴在赵凯旋的胸口,听着赵凯旋心脏跳动的声音:“赵凯旋,我们都还不到三十岁,为什么我们都要经历这么多的折磨。”
赵凯旋搂着漆明花:“也许年轻的时候,多经历一些折磨,以后的日子,才能更安稳一点吧!”
绿皮火车晃晃悠悠的在道路上行驶着,赵凯旋和漆明花都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
而此时此刻,在安徽的一座小县城里。乔宏超和白倩也在一座还算还算宽敞的宾馆里住着,白倩和乔宏超也出来好几天了,跑了好几个城市,但是结果和赵凯旋那边差不多,大多数都是骗子。
本来白倩是不愿意和乔宏超住在一间房子的,但是就在昨天,乔宏超为了保护白倩,和别人动了手,被人用刀伤到了手。乔宏超的手受伤了,行动起来,有些不方便。白倩孩子能和乔宏超住在一间房间,好照顾乔宏超。
这段时间以来,乔宏超一直没找到盼盼,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还没到中年发福是年纪,就先瘦的不像样子。
白倩打来一盆温水,想要给乔宏超擦一擦身子。这段时间,白倩一直没给过乔宏超好脸色:“衣服脱了,给你擦一擦身子。跑了一天,都馊了。”
乔宏超点点头,一只手,不方便的开始脱衬衫,平时看上去很方便的事情,今天做起来却很缓慢。
白倩叹了口气,伸手开始帮乔宏超解开衬衫的扣子,脱下乔宏超的衬衫,白倩才更感觉到最近一段时间,乔宏超真的消瘦了很多。
穿着衣服的时候,还看不出来什么,脱下衣服,白倩才看见,乔宏超的肋骨已经清晰可见,整个人即消瘦又憔悴。到底是五年多的夫妻,白倩有些心疼,眼泪直冲这眼眶就去了。
白倩冷冷的开口:“明天再去找一天,找不到,咱们就回上海吧!”
乔宏超想了想,固执的回道:“我不回去,我要去找我女儿,找到了,我带着女儿回去,找不到,我就一直在外面找。”
白倩深吸一口气:“每年中国走失那么多的孩子,真的找回来的能有几个,我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寻找时间,再说了,找孩子需要人力物力财力在后面支撑着,不回去好好赚钱,怎么来找孩子。”
乔宏超固执的摇头:“我可以不要钱,但是我不能不要我的女儿。你要是嫌弃我,咱们就离婚,我一个人找!”
白倩气的把毛巾往水盆里面一砸:“为什么非要在失去以后,才知道这样,当初如果细心一点,孩子不会丢,咱们一家团聚,闹到今天这个程度,你满意了?”
积累了这么多天的眼泪,白倩此时此刻终于忍不住了。一个人坐在旁边哭了起来,乔宏超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白倩。最后,只能低着纸巾给白倩。
白倩哭到:“乔宏超,你别忘记了,你不是只有一个女儿,你儿子才刚满月,为了找孩子,我们把一个刚满月的孩子丢在上海,你忍得下心?”
乔宏超心里是还是舍不得盼盼,让乔宏超放弃盼盼,是说什么也做不到的,但是白倩说的对,自己不光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
乔宏超喃喃的说道:“再找一找吧,就十天,十天之内要是还找不到,我们就回上海。”
白倩闭着眼睛,心里默念道:“盼盼,算是妈妈对不起你,但是妈妈实在是不想看着你爸爸一路消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