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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凌这个销售方案，就是地球上迟志镪《铁窗泪》那盘磁带的销售方案。
这也算是他写娱乐文查资料学到的知识点的现实运用了。
说白了，就是半只空手套白狼。
自己就负责母带和封面。
让经销商直接从磁带厂拿货，一手交钱，一手拿货。
当然，这钱，必须先交到“特别特”手里，“特别特”再转交给磁带厂。
“特别特”赚的就是差价而已。
当然还有给梁小嘉和厂里主要负责人的回扣。
但是比起预计的收入，这些付出不值一提。
如果任静静是一个知名歌手，比如杨预莹或者毛咛那种级别的。
那梁小嘉只需要一圈电话打过去，就能让经销商们趋之若鹜。
但是任静静的名气在这里成了明显的短板，只能让梁小嘉带人先把几个大城市的经销商先忽悠过来再说。
这个方案有个巨大的弊端，那就是，会让这些经销商认识到，原来做一张磁带如此容易。
只要找个歌手把歌曲录好，再找个印刷厂做个封面。
直接把钱拎到磁带厂，马上就可以铺货销售了。
根本没啥特别的技术门槛。
这也是从《铁窗泪》之后，盗版带开始横行天下的原因。
音像出版的门槛没了，谁也不会跟小钱钱过不去。
自己就能做的事情，为啥还要被别人过一手。
当时《铁窗泪》的制作人，迫于无奈，想了这么个招数，其实是违反财务规定的。
但是“特别特”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它虽然挂靠在燕都电视剧制作中心，财务却是独立核算的。
只要收入支出都有收据，问题就不大。
当然，这里面，梁小嘉是个关键人物。
只要这家伙不出幺蛾子，那就基本上不会出啥事。
这也就是周天凌现在手里有了六个真正当过兵的人。
有几个兵哥哥跟着，他不信梁小嘉能玩出什么鬼名堂。
至于后面的弊端，他也暂时没啥办法。
盗版带的事情不通过这盘带子，也会通过其他的带子，马上让经销商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不会因为他不这么做而不再出现。
他现在只能先竭尽全力，让任静静成名，让“特别特”赚到钱，让制作中心赚到钱。
只有大家都得到了好处，他才能进行后面的计划。
后世资本的做法虽然饱受诟病，却很有效。
什么才华，什么作品，在资本面前，啥都不是。
刘德桦算厉害了吧，资历够老，威望够强了吧。
嘿嘿，人家可以搞得你不得不主动撤档自己的新片。
他周天凌必须尽快有话语权，成为可以制定规则的人。
否则，什么文化自信的提高，都是一句空话。
至于这前期发展过程中的小小瑕疵，那就当成是阵痛吧。
至少，在周天凌看来，他有系统的约束，绝不会像后世的资本那样吃相难看。
系统的规矩已经限定死了，他是真的必须带着大家一起进步，才能有大的收获的。
如果他只是光顾着自己的利益，系统说不定，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就让他永不醒来：
我是让你来拯救人心的，结果你就拯救了你自己的穷病？
去你的！
game over！
最后商定，这盘只有5首歌曲的磁带，定价2.8元批发给经销商。
梁小嘉表示，按照华唱的正常价格，拷贝磁带一般是一块一毛一盘。
但是这种EP，他有信心帮忙谈到7到8毛。
周天凌的意思，就以华唱对这盘磁带的预期为界限，超过二十万盘的预订量，多出部分就给梁小嘉一盘一毛钱的提成。
这当然是为了让梁小嘉上心去推销。
要想马儿跑得快，草料岂能少的了。
梁小嘉自己也知道，他也就能为周天凌他们带一次路了。
只要这一圈跑下来，周天凌的人肯定就把这里面门路，都给摸清楚了。
下一次，人家何必再给他中介费。
不过想到这一趟下来，有可能把自己搞成万元户。
他明知对方赚大头，也得去拼命。
商量完生意细节，那就是吃吃喝喝了。
酒桌上也是很能看出一个人人品的。
梁小嘉虽然长的猥琐，喝酒却很爽快。
这让周天凌心中大定。
他一直认为，喝酒爽快，不会扭扭捏捏，装腔作势的人，至少不会是个阴险小人。
至于这家伙为了五千块就敢请两星期假，带着人东跑西颠地去推销。
他反而很是欣赏。
就像他自己在地球上，经常为外卖小哥发声一样：
赚钱呢，不寒碜！
何况，这还是去推销的歌曲磁带。
说到底是文化圈的事情。
有人出差旅费让你带路，用后世李诚儒接受采访时说的那句话正合适：
这是别人给你饭吃！
这样你还扭扭捏捏东嫌西嫌，那只能说：
活该受穷！
临分手，李诚儒先拿了两千块给梁小嘉当定金，也没啥收条之类的事情。
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就是暗戳戳挣钱。
拿不到台面上来说的。
当然周天凌这边，包括刘大龙也知道，事实上他们这边很大一块，是给公家挣的。
但是从剧组走账，他们这些剧组人员，多少也都是有好处的。
至于梁小嘉怎么想，他们也不在乎。
这家伙除非失心疯了，会到处去宣扬。
事实上，这种剧组做账的事情，用不着他和李诚儒说，这家伙在剧组待了那么些年，可也不是白待的。
他相信李诚儒肯定能把这中间的分寸把握好。
既不能让“特别特”吃亏，也得让刘大龙这个总制片人以及赵宝冈这个导演，能拿到符合他们身份的收益。
大家现在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一起发财，才能关系更加紧密。
君子之交淡如水，那是说的相处很多年的知交好友。
普通朋友，一般来说，利益才是双方能够互相看对方顺眼的第一要素。
这件事谈好，周天凌马上又多了一件事。
他得赶紧去看看任静静录歌到底录得怎么样了。
这两首demo，说实在的，离原唱是有差距的。
当然这与任静静的声线有一定关系，但是也和这个时代，对女歌手的定位有关。
大家听惯了邓莉君的“靡靡之音”，下意识地就觉得女歌手就应该唱甜歌才好听。
所以基本上，女歌手唱歌是很难有很强的力量感在里面的。
直到几年后的西北风横空出世，一批充满了力量感的女歌手才冒了出来。
一般的歌曲也就算了，但是这两首电视剧的插曲，唱成软绵绵的，显然是不行的。
想到冯大刚说华唱录音棚的那几个人很难搞，他又觉得头疼了。
该怎么说服现在的音乐人，女歌手也是可以很有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