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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话音刚落,还不等杨莲亭回答,柳白便直接道:“东方教主,在下柳白,听闻东方教主久居深阁,整日府刺绣花,心中羡慕的紧,便想着来见识一番东方教主的绣花绝技,还望东方教主不吝赐教!”
东方不败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你便是柳白,听闻你武功高强,先是在衡阳城废了余沧海,把然后又在嵩山少林寺一招又重伤左冷禅,还调教出了一个能和任我行不相上下的小尼姑!”
柳白道:“东方教主虽足不出户,可这天下间的诸事,却还是瞒不过教主的耳目!”
东方不败又道:“你们且进来吧!”,众人便鱼贯而入,骤时,红影一闪,身前的杨莲亭已然和东方不败挽手相抵,坐在那牙床之上了。
柳白道:“东方教主好快的身手,在下险些便要看不清了!”
可是东方不败却不搭话,只含情脉脉的看着杨莲亭,道:“莲弟,我不想见外人,你带他们来此间作甚!”手中拿着一枚绿绸手帕,替杨莲亭小心擦拭着额头的细汗。
那动作,温柔如水,妩媚似妖,若是放在寻常女子身上,那当真是天下男儿,没有不动容的,可是偏生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身上,当真是,有些恶心反胃。
杨莲亭却是脸上挂着怒意,道:“你以为我想吗?可是人家拿我的姓名相威胁,我又能如何,你且先将这些人都打发了,你我再亲热不迟。”
东方不败却是毫不生气,轻轻笑道:“好好,一切都依莲弟,你切莫动怒,平白上了身子,我可心疼的紧。”
这时,一旁的童百熊却满脸的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上前问道:“东方兄弟,你······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东方不败道:“原来是童大哥,欺辱我莲弟的人中,也有你吗?”
一旁的柳白却是着实看不下去了,不耐烦的道:“东方不败,别磨磨唧唧的了,赶紧出手吧,不然待会儿要是惹得我动怒了,你的莲弟,怕是小命难保!”
东方不败神色一冷,冰寒的目光放到柳白的身上,阴沉着脸,厉声道:“你既然如此着急着送死,那我便送你一程。”
言毕,右手屈指微微一弹,一枚绣花针便直接朝着柳白面门激射而去,只听得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乍响。
“不错不错,不仅速度极快,而且力道也是不俗。”
却是柳白右手伸出两根手指,将那枚绣花针于身前夹住,提着长剑的左手却是丝毫不动,双目之中隐隐又光芒流转,脸上挂着笑容,口中称赞。
东方不败柳眉一憷,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刹那间,便有七八枚绣花针发出,论速度论力道,却是比起刚才的那枚,还要胜过几筹。
“铮”
一声轻鸣,只见一道白芒闪过,划破长空,七八枚绣花针随即便被一一挑落。
长剑在手,柳白气势骤然一变,神色也不似刚才那般从容,道:“此间地方狭小,东方教主,你我出去一战。”
说罢身形一动,下一刻,竟是直接出现在了假山之上。
东方不败眉毛一挑,道:“好身手。”
身形也是一动,化作一团红影,站在屋檐之下,双手做兰化状,指间却是分别捏着一枚细针。
童百熊杨莲亭几人也是鱼贯而出,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二人,却都是没有说话。
刹那间场中骤然一静,只天地之间好似只剩下这山巅之上的呼呼风声,便是其余众人的呼吸声,也敛的极低,生怕惊扰了二人。
东方不败双目之中波光流转,脸上已透出喜色,虽然她如今早已不问世事多年,安于深阁刺绣,可是终归还是个武人,而却还是那种站在山巅,俯瞰众生大地的决定高手,如今骤然得遇一个好的对手,心中却是喜不自胜。
柳白长剑横在胸前,左手剑指缓缓自剑身掠过,目光之中精光尽显无疑,嘴角也是微微上扬。
微风拂过,二人身影同时一动,化作一青一红两团光影,刹那间,便撞在一处,剑刺针拨,快如闪电。
童百熊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实在是不敢相信二人的武功竟然高深到如此境界,饶是以他的眼力,也跟不上二人的动作。
只见青红二色光影缠作一团,长剑于细针不断的交击,尖锐的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却说柳白,那长剑材质普通,打造手法也无甚出彩之处,估计日月神教随便找一个会打铁的都会嫌弃这把长剑的材质做工,可是偏偏却是这把普普通通的长剑,在柳白的手上一经使出,却绽放出夺目的光芒。
而东方不败的绣花针则更是令人叹为观止,长不过寸许,粗细仿若牛毛般,可是到了东方不败的手中,却能够化腐朽为神奇,于柳白手中长剑交击数百次而毫发无损。
二人所到之处,一片狼藉,这院中的诸多奇花异草,都被二人交手所产生的剧烈波动而毁坏,便是那座花岗岩堆叠而成的假山,也被二人削落一大半,坚硬的石块掉落一地,压死砸伤了无数奇花异草。
忽然间,场中形势骤然生变,只见柳白长剑于身前一扫,东方不败抽身微微后撤,便在此时,柳白左手剑指忽然一动,一道雪白剑气突然朝着东方不败激射而出,剑气速度之快,好似闪电划破长空。
东方不败神色一变,飘在半空的身子竟硬生生的朝着右侧又移动了一丝,再一侧身,堪堪躲过这一道突如其来的剑气,剑气直接踩着东方不败的胸膛而过,落在屋檐之上,竟是直接穿屋而过,透过两侧的屋顶,去势不减,消失在空中。
可是柳白的长剑,却也随之而来,东方不败回防不及,当即心下一狠,竟直接不管不顾,右手捻针,直取柳白双目而来。
柳白却没有和他以伤换伤的打算,当即回剑一挡,巨大的力道猛然暴发,二人的身形都朝后一退。一个落在地面,一个落在房顶。
“好锋锐的剑气”
“好快的身法反应”
二人却是互相称赞,只不过柳白心中清楚,自己的剑气若想在此战之中立功,那非得逼得二人以内力相抗才行了,不然以东方不败的速度,自己的剑气却是拿他没有多少办法了,便是刚才这一道暗暗蓄势半天的剑气也是无功而返。
数百招下来,柳白心知,若是想仅仅只凭速度取胜是不可能的了,这东方不败葵花宝典的造诣当真不俗,一身内力虽然极强,可也有限,但是这一身快若奔雷的速度,却是比柳白还要胜过一筹。
立于房顶的东方不败脸色也是极为凝重,这柳白的武功竟然比起自己预想的还要高明,一手剑法使得是又快又急,偏偏还兼顾了稳准狠,若不是自己速度稍胜一筹,怕是这几百招下来,自己早已成了他剑下亡魂。
气氛骤然一凝,柳白持剑右手微微上扬,手腕一转,右掌竟然直接一击,将长剑朝着东方不败一掷而去,双脚猛然一踏,骤然化作残影,右手成剑指,直取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虽不知他为何使出如此违背常理的一招,可是动作却是丝毫不满,侧身躲过长剑,左手一横挡下剑指,右手捻针随即如闪电般刺出,直取柳白喉咙。
可柳白却早有预料,左手猛然一出,拿住东方不败的右手手腕,脑袋轻轻一偏,躲过激射而出的细针,右手剑指一动,轻轻在东方不败左手小臂上轻轻一点,东方不败吃痛之下,右手动作骤然一顿。
右手却好似泥鳅般扭动,挣脱了柳白的束缚,挥动间,又是数枚牛毛细针激射而出,如此近的距离,柳白躲避不急,只能将剑气全力施展,护住周身。
可是这细针体型极小,偏生力道又极大,柳白匆忙之间,剑气不过匆匆而出,二者相触,细针却是好似戳破气泡一般,直接以点破面,透过剑气,落在柳白的肩上,只不过细针被剑气所阻,力道已失,入肉不过寸许,针上气劲也为剑气磨灭,无甚伤害。
柳白心道:这东方不败好快的速度,好迅速的反应,虽然武功修为或许不如我,但是这实战起来,却如此难缠。
柳白心中一定,右手并作剑指,自丹田处缓缓上台,及至胸前,缓缓推出,身形以随之一晃,动若脱兔,竟是一跃而至东方不败身前,右手剑指缓缓递出,周身一股玄奥波动陡然散发。
众人眼见柳白竟出招如此缓慢,心中剧是疑惑不已,可是却只有身临其境的东方不败才能体会到各种奥妙。
只见东方不败瞳孔骤然收缩放大,双目所及,柳白那平平无奇的一记剑指,竟好似化作一柄惊天巨剑,携带风雷之势,笼罩自己周身一丈之地,竟生出一种天上地下,无处可逃之感。
可是东方不败又岂是坐以待毙之辈,体内葵花真气骤然间爆发出十二分的力道,身形一动,右手捻针,竟是直接朝着柳白迎了过去。
可是下一刻,东方不败却陡然间发现不对,明明柳白就在眼前,怎么自己动作竟是如此之慢,周身虚空,竟然好似陷入泥潭,任凭自己真气如何汹涌,却仍旧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白的这一记剑指,落在自己的肩头。
剑指临身,东方不败只觉得一股沛然大力陡然间传遍自己身躯各处经脉,体内原本雄浑霸道的葵花真气竟毫无防抗之力,触之即溃,真气牵动之下,五脏六腑好似移位一般,一口鲜血抑制不住,澎涌而出,神色也骤然变得萎靡,气息顿时衰落。
骤然,身后传来一道迅疾的破空声,可是东方不败此刻却再也无力躲避,只见柳白右手轻轻一捞,长剑入手,信手一刺,剑尖直指东方不败的喉咙。
冷冽的剑尖距离东方不败的喉咙不过寸许距离,然剑上锋芒却透过空气,东方不败只觉得喉咙一阵刺痛。
二人交锋,不过盏茶功夫,尤其是最后几下,顷刻间便已经尘埃落定,胜负已分了。
长剑入鞘,柳白道:“东方教主,承让了!”
此刻东方不败的神情却略微有一丝低落,道:“阁下武艺高强,东方佩服之至!只盼阁下能够饶过我莲弟的性命,让他下得崖去!”
东方不败的语气之中,却是透着对杨莲亭的满满关怀,生死存亡之际,忧心的竟然还是杨莲亭的安危。
柳白心中却不知如何感慨,只能佩服一句情深义重了,比武既胜,那么再留在此地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东方不败,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会,才知东方教主不仅武功出神入化,更是一个性情中人,柳白此行不虚矣!”
话音未落,柳白的身形已经飘然而起,腰跨长剑,凭空御风,好似神仙中人,飘然离去。
待到几句话说完,已经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之中。
至于东方不败的性命,他又没有招惹柳白,平白无故的,柳白是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要取他性命,再者这个江湖,若是少了东方不败,那确实乏味的紧了!
东方不败看着柳白翩然而去的方向,轻轻一叹:“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如此人物,好似天上仙人,枉我自命不凡,与之相比却是多有不及。”
而童百熊和杨莲亭,此刻却早已经是目瞪口呆,柳白刚才那最后一招,速度之慢甚至不如八十岁的老人,可是偏偏是这般诡异的招式,东方不败竟是不闪不避,生生受了这一击,败的竟是如此突兀,败的又如此干脆利落。
往里日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以一己之力,压服整个江湖正邪两道的东方不败竟然就这么败了,此刻几人的心情,却是复杂的不知到了何等程度,好似心中的信念骤然崩塌,整个小院,一时之间,除了东方不败的低喃和黑木崖上这呼呼的冷风,竟再也没有一丝别的声音。
只有一片大战之后的狼藉,和一群愣愣发呆,不知如何自处的人静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