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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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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陷入了思考,但始终不得头绪,想来如此大耗一场,得来的竟然是如此的结局,他确是心有不甘,当初认定的樵獡就是要寻之木精灵,而今却毫无可获。

    “水精灵,你能感受得到木精灵的气息吗?”天启随意说出一句,看有没有意外的收获。

    水精灵闭着眼睛似乎用力去感知,静静地过了一会,眼开眼睛说道:“主人,这里完全被这洞源之气所压制,不是说没有感知,而且整个气息都是杂乱无章的,无法聚焦一处!”

    “或许它是否在池水深处呢?”天启说话间,移步到池水边缘,只看到樵獡被斩断的下半截身体若隐若现,而其它的在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我想去池水下面去看看!”天启转身望向大家。

    “据我观察,下面没有任何东西!”鲽鳞插上一句。虽然这句话可能会让天启失望,但她心中的确不想看到天启去涉险,尽管樵獡已经死亡,但万一有什么无可预期的情况,她一样是心存担扰的。

    其实天启也知道下面不可能下有任何希望,但是心中总有不想放过任何一处希望的可能,听鲽鳞这么一说,从她看自己的柔情之中可以意会到鲽鳞的心思。

    “鲽鳞,你是怕跟我家主人一下分开吧?”火精灵故意戏谑说道。

    害得人家鲽鳞脸顿时飞红映霞,低下头不好意起来。

    “分开?分开?”天启眼睛是盯着鲽鳞,但似乎神却不在鲽鳞身上,把这“分开”二字重复一遍,脸上写着似有所思。

    “对呀,分开,把樵獡分开,樵为木,獡为蛇,獡已死,那么樵呢?”天启自问自答,然后把眼光聚焦在樵獡头上的两树枝桠上。

    他走过去,爬上樵獡的巨大蛇头,近身其头上的两树枝桠,用手去触摸,手心上传来了一种莫名的气息,感觉身体在触其树枝桠的刹那间震动了一下,此时天启自言道:“原来你还有气息,你不应该长在这厮的头上!”

    天启举起金锋剑一劈,把树枝桠从樵獡头上割掉,天启本以为在树枝桠倒落的瞬间去伸手接住的,谁知当剑风一过,树枝桠从樵獡头顶上分离之时,两桠树枝竟然泛起一阵白色的烟雾,然后轻轻地飘了起来,慢慢地飘向池水。

    天启看着这眼前的变化,惊讶地看着两条树枝桠慢慢地飘移至池水边,而鲽鳞跟水精灵、土精灵也感到甚是惊奇。

    当两树枝桠飘至池水中央,忽然闪起了阵阵银光,这银光慢慢散开,围绕着整个水池,形成一个光圈,而此时从池水之中慢慢浮出了樵獡被斩落的下半身,那下半身本来庞大,但遇到银光之后慢慢变小,而且原来樵獡下半身都是长着无数的根系交缠的,但在变小之后形成了一棵根须密布的树蔸,两树枝桠在此时竟然贴身一并合二为一,形成一枝银光闪闪地树身,进而与那树蔸结合了起来,形成一棵完整的有根系的银树。

    这眼前的一切让大家太意想未及,不过天启很欣喜,这不就是木的元神吗?这就是自己要寻要的东西!

    这一切还在变化!

    形成一棵完整的树系后,那棵树慢慢沉入水中,而刚沉入池水,银色的池水开始慢慢下沉,而且速度惊人,就在池水下沉之时,整个洞渊开始晃动,越来越厉害,似乎要坍塌,摇摇欲坠。

    “不好,它把池水元吸了,而且洞源之息也开始减弱,这结界要破了!”鲽鳞惊呼起来。

    此时,大家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天启大喊一声:“快,都往池里去!”

    天启话竟刚落,洞中的响动越来越大,轰隆之声越来越剧烈,突然从洞顶之上狂泻洪涛,看来结界已破,洪涛已如猛兽般冲进了洞中,直灌而入,咆哮而下,看情形顷刻间便能把这洞灌满。

    天启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带着大家都跳下这洞中之洞,渊里之渊。

    当大家跳下池水之渊时,才发现原有的池水竟然神奇地完全消失,只留下一个笔直而深不可测的深渊。

    其实大家都知道,竟然结界一破,洪涛灌入,就算是这样跳下深渊之中也不是办法,毕竟这洪涛一样会灌注而入,无非就是晚片刻而已。

    果不其然,洪涛如狂怒般竟然直追天启他们而来,由于水势太猛,再加上深渊又是直桶式的,根本就是避无可避。

    就在洪涛狂注而下即刻吞没大家之间,然后水精灵冲了上去,因为结界一破,水精灵的元灵之气可以运作,它化作一幅大水幕去顶住,但由于洪涛之势过于猛烈,尽管能抵缓其冲下的速度,但却不能抵制住下压的冲击,水精灵吃力地抵抗着。

    此时土精灵见水精灵无法抵抗洪涛,便回身想冲上去,恰时,突然从深渊处泛出一道银色光晕,瞬间形成一道道的银圈叠叠如水波直贯而至,当银光道重叠于一处时,水精灵感觉到身上的万钧压力顿然消失了,它轻松化为精灵原体,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由银光圈凝结成的水幕墙,真的把来势无可抵挡的洪涛就这样隔截在了半空之中。

    天启跟鲽鳞一行也被刚才发生的神奇深感未知与意外,尚未回过神,他们已到了渊底。

    渊底空间很宽大,只是空荡荡的似乎更加阴冷潮湿,就连呼吸的气息都有回音的效果。除了净色银白的一些周边的石面,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对了,那里,就是当时洞主把我藏匿的地方!”鲽鳞说话间,并用手指着正面前方的一个比较空旷之处,是一个凹面空间,远看更像一个大型的裂缝,因为上面有银色石质的半盖住,下面是一个很宽大的坑池。

    就在天启细细打量之时,那个坑池之中突然出现了刚才消失的那棵银树,银树泛出的银光色泽很柔和温润,让大伙紧张的心即刻间平缓下来。

    银光交错间,一个银色的光团轻轻飘出,慢慢在天启等人面前褪出光晕,竟然形成了一个圆团团的精灵模样。

    天启惊喜望外,情不自禁地呼出一句:“木精灵!”

    小家伙可爱至极,虽然光环消去,但整个身子还是那么银白剔透,它轻轻地飘了过来,很认真地对着天启说道:“主人,我就是木精灵!”

    水精灵和土精灵飘了过来,在木精灵周边打转周旋,细细打量半天,都只是高兴地围转,但没有说话,或许此时此刻,它们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鲽鳞脸上也泛起了笑意,柔美的脸上泛起一些惊讶,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就是天启千辛万苦要找的木精灵,而想想之前樵獡的模样,再对比现在可爱木精灵的模样,它还是自己以前的洞主吗?

    木精灵看着大家惊奇的表情,道:“你们都很不解,是吧?其实这也没什么,我与樵獡本是一体,或者说我们是由两部分组成,更应该说我的生长就是寄生于樵獡的身体之上,我是樵,而它是獡!”

    不论如何,天启由衷的开心,眼下五精灵齐聚,那么天启一个全新的世界将势在必行。

    木精灵笑了笑,对着鲽鳞道:“鲽鳞,真不好意思,让你没少受罪,也许非我本意,但这也是天命使然,或许你该有此一劫遇,方能进化成人形,这也算是万幸之事!”

    鲽鳞也开心地笑了笑,轻轻地道:“洞主所言极是,我也感谢洞主能造化我的元灵,更有幸得神旨相助得以进化为人。”

    “我不再是你的洞主,我现在有我的主人!”木精灵说着便把目光聚在天启身上,接着道:“主人,之前并非我必要与您为敌,毕竟你是肩负着改天换天的使命,这也是天命中的劫数,必要经此一程,方能得偿所愿。”

    “木精灵,以前的事皆已过往,不必再提!”天启道:“现在木精灵已归位,金、木、水、火、土五位精灵已齐现,看来是我们改变这个混沌世界的时候了!”

    “哎,小伙伴,你就这样三言两语地打发主人啦,我们为了寻你历经艰辛,而且你害得我们差点元灵尽失,你必须道歉!”土精灵用圆溜的身子去碰撞了一下木精灵的银白圆滚身体,看得出这是友好的碰撞。

    “对呀,你不知道你差点把我们都给害死,这口气我实是难消,怎么办?”水精灵也凑上热闹来。

    木精灵被这两精灵说得不知所措,但也无话可说的样子。

    天启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别戏弄木精灵啦,好不容易找到你们的小伙伴,你们就能不能好好地聊聊嘛,再说啦,你打一面世,遇到你们每一个精灵,都不是经过一番苦斗,谁也不要说谁!”

    天启挥了一下手中的金锋剑,说道:“金精灵、火精灵,你们还不出来见见你们的新伙伴!”

    只见金精灵和火精灵速从金剑锋上蹦跃而出,忙着去围着木精灵打转,都是高兴得嬉戏起来,几个圆溜可爱的精灵相互拥簇着,那场面甚是充满喜感。

    正在大伙欢愉之间,突然听到一声“咔嚓”,是从洪涛灌入的截口处传来的,整个银色光墙似乎被洪涛又压下了一大截。

    “不好,主人,此地不宜久留,银光墙抵挡不了洪涛的灌注之力,恐怕很快被冲垮下来。”木精灵惊道。

    天启问道:“我们似乎已无退路了?”

    木精灵道:“有,就在我的原体银树之上!”

    天启和鲽鳞及精灵们都望向那银树,银树根系飘盘于凹面之上,树身上的银光还在闪动,但已没有之前的光亮,而这光亮就是截住洪涛的银光墙之源气。

    木精灵道:“由于洞内结界已破,我以我的原体所吸附的洞源之气勉强抵御了洪涛,一旦洞源之气减弱或者耗尽,它将无法再持续抵挡,必然被水势所填满。”

    天启道:“这里除了坚厚无比的石壁,哪来的出口?”

    木精灵道:“主人,用你手中的剑,可以贯穿石壁,这石壁是整个洞渊最薄弱的部分,或者说是天造的一个出口,直通这岛的中心顶端,而你手中的利剑我也见识过,它足以可以贯穿出一个破口,去试试吧!”

    天启于是近身向前,走到银树傍,剑风舞动,金光四溢,而银树的银光与金光即刻交融在一起,形成一道光柱,天启把剑向上一顶,只得“轰”一声,金锋剑身贯壁而上,破石而突,一个丈余宽的壁道随着金锋剑向上突冲的力量慢慢形成。

    届时,“轰隆隆”一声剧烈响动,几乎整个洞渊震动起来,洪涛已冲破银光墙疯狂地肆虐而入。

    木精灵大喊道:“大家快到银树上去!”

    由于情况危急,大家也不理解木精灵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似乎这一声叫喊就是救命之诏,都往银树边簇拥而上。

    当大家聚在银树边时,银树开始变大,长出很多粗大的银节枝条,而直接把天启、鲽鳞和五精灵托举起来,不断地变大长高,直随着金锋剑破贯而上的壁洞迅速长了上去,众人眼看着下面顷刻间被洪涛淹盖灌满,而水势也随着这个壁洞直冲而来!

    金锋剑已洞穿石壁,破顶而出,粗大银树也把天启、鲽鳞及精灵们送了上来,大家迅速跳离银树,各自站在顶上一处,只见汹涌的洪涛喷冒而上,银树瞬间又起了变化,全身蔓展出无数枝条,自我交错编织式地形成一张网,一道银色光亮划破整个石顶,原来被金锋剑贯穿而出的壁洞已被封结,而且已完全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是黑滑发亮的石质表面。

    在黑色光滑的石顶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银色椭圆的如蛋体般的东西,格外显眼!

    “大家都没事吧?”天启看看大家,目光停在鲽鳞身上。

    大家尽管由于紧张慌不择道,但如今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见大伙都安然无恙,天启便走向前去,俯身去捧起这个银色蛋体,端详一会儿,但不明白这是何物,说了一句:“这是樵獡留下的灵蛋吗?”

    木精灵向前说道:“主人,这不是樵獡的灵蛋,这是我的原体银树耗尽洞源之气凝结的一颗种子!”

    鲽鳞禁不住好奇地问:“一颗种子?什么种子?”说话间忍不住看了天启一眼,感觉似乎自己抢了天启的问话,有些许不好意思。

    木精灵很认真地说道:“这就万物之源,大地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