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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被荣时一攥了攥手。
心中的怒火仿佛瞬间被浇灭一样。
我侧过头面向荣时一，望着他的眼睛里含着疑问。
我看着荣时一先是对我点了点头，随后就听见荣时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让对方害怕的话。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已经联系了律师，律师会代替我好好跟沟通的。”
“什么？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这一点小事哪里值得喊律师？”
我听着吴奶奶的语气顿时转了个大弯儿，又想求饶，又有些拉不下脸面。
我知道他还想仗着老人的身份让我们不要那么计较。
只是——
现场正兴致冲冲看热闹的人也不少。
就恰好有刚刚去买菜回来的我的隔壁大婶。
“切，吴奶奶，又在这儿忽悠人家小秦呢！这下好了吧，你坑人家小秦那么多东西，被人家男人找上门儿了吧。”
我知道大婶儿是在替我发声。
虽然通过他的话，我就知道他肯定没有看整件事情的全貌。
但大婶说的那些话的确是吴奶奶曾经做过的事情。
这个小区里也有不少被吴奶奶得罪过的人。
见到有人开口说话了，就一窝蜂的冲了上来。
一个二个的都开始指责吴奶奶平日里的行事作风。
“你，你们这是瞎说！就是欺负我现在孤家寡人的！老天爷啊，欺负老人啦！”
我看着眼前被一通指责的吴奶奶。
已经有些撑不住的脸色发白摇摇欲坠了。
只是好不容易有出气的机会，众人都没有选择放过。
我看了荣时一一眼，看到他依旧是无动于衷的状态。
我这也才压制住自己的圣母心。
毕竟受欺负最多的是曾经的秦桑桑。
而我接手了之后不说为他报仇，也绝不能向着欺负他的人。
我不知道我这个想法是不是正确的。
但就我目前的心情，我确实不想去管。
更何况他今天还要给荣时一介绍对象！
我一想到这儿就只觉得浑身难受。
只是我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受过吴奶奶一家人的迫害。
听着那些话，我都忍不住咂舌。
“明明就是你！上次你小孙子还故意在我衣服上抹颜料！”
“就是，有一回他儿子还色眯眯的看着我。”
“对对对，我曾经也遇到过，而且他儿媳妇儿还特别不明事理，直接就骂我勾引人。
我呸！我就算是瞎了眼，也不可能看上她儿子！”
“你，你们，你们！你们凭什么胡说八道！”
但当我发现吴奶奶指着四周的人，已经开始大口喘气的时候。
我虽然不清楚这是装的还是真的。
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开口了。
我相信只要我和荣时一走了，这场闹剧自然就会落幕。
大家主打的就是一个从众心理。
我走到大婶的身边，对她道谢。
然后告诉她等我回来之后一定会有所表示。
我看着大婶儿虽然嘴上说着不用不用，但脸上和眼睛里全都是开心和满意。
说完之后我就拉着荣时一离开了。
而且正如我想的那样，没有了关键人物，大家也都散了。
此时的我已经坐在了荣时一的副驾驶，踏上了去警局的路。
就是可惜我没有看到大家都散了之后，吴奶奶那张又白又青的脸。
若是我还在场就知道，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吴奶奶的确是想使用讹人的这一招。
还好我提前下手了。
但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吴奶奶已经又开始琢磨着怎么教训我了。
而我也恰好打了个喷嚏。
“怎么突然打喷嚏？是车里太冷了吗？”
“不是不是，可能是有人惦记我了吧，又或者说我坏话了。”
我这样说着就想到了那个吴奶奶。
我摇了摇头，笑了一声，随后就把她从我的脑海中丢出去。
我并不想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因为现在马上就要到警局了，而我的心情又逐渐的沉重起来。
“你说凶手这一次作案是为了什么呢？”
“别想太多，先听听孙警官是怎么说。”
我本来是在喃喃自语，只是没想到被荣时一听见了。
也被荣时一安慰了一下。
到警局的时候，我还依旧有些晃神。
下车都是被荣时一给牵下来的。
而一路走进警局，见到夏父和孙警官时，我的手也还被荣时一拉着。
“秦小姐，荣先生，你们来了，跟我这来这边吧，我把具体情况跟你们说一下。”
来到一间会议室坐下，孙警官把手里的文件袋打开，放在我们的面前。
“这是被害人的资料，目前我们还正在排查被害人的人际交往情况。
之所以怀疑他是连续杀人，是因为第一个死亡的女生身上的DNA出现在了这个被害人的身上。”
我一边听着孙警官讲话，一边拿起资料看着。
资料上的照片是一个非常年轻的面孔，甚至刚刚大学毕业。
她叫沈瑶瑶。
来自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看上去完全不可能接触到我们这些人。
我实在是理解不了，凶手为什么要杀她。
“这个被害人是大学毕业出去旅游了，结果谁都没能想到，在外面没出事，回来的第二天就遇害了。”
“！他去哪儿旅游的？”
“是去的M市。”
M市。
我还记得这个城市。
因为那正是楚欣跑到的那个城市。
我又仔细的翻看了一下沈瑶瑶的资料，可的确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但我突然扫到了她的专业。
竟然是雕塑系毕业的。
M 市，雕塑。
我瞬间汗毛竖起，浑身的血液都冰凉了。
但我知道，我能想到这一点，夏父和荣时一同样能够想得到。
我拽了拽荣时一，眼中带着惊慌的看着他。
心里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巨大的恐惧笼罩在了我的心上。
在我看来，沈瑶瑶跟楚欣完全没有任何交际，可他的死法又确实能够让人联想到我。
我很害怕沈瑶瑶的死是因为我。
我脑海中胡思乱想不停，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