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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垠的沙漠,映射着斜阳的光线,一片灿烂的金黄。紫苏在陷入没膝的沙粒中艰难前行。
终于,她气喘吁吁地爬上一座沙丘的顶端。沙丘的另一面,绿草萋萋,一弯绿宝石一样的湖水,静卧在绿草丛中……紫苏双膝一软,跪倒在神祗般强大而又神秘的自然美景面前。
“紫苏……快来呀,这湖水好甜呀!”两眼一花,突然逻各斯出现在湖边,冲紫苏招手高喊。
逻各斯!真的是他!
紫苏猛地站起身,朝沙丘下冲去,中途摔倒,便象陀螺一样从沙丘上翻滚了下来。可是等她等于在沙丘底爬起来,一看,绿草,湖水,逻各斯全都消失了!
还是漫无边际的沙海,还是呜咽如鬼泣的风……
“逻各斯!……”紫苏歇斯底里的嘶喊着。踉跄的脚步似喝醉了酒般轻飘。
“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让逻各斯出现在你面前!包括绿草和甜水……”一个充满威严而又诱惑的声音从虚空中飘来。
“问吧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紫苏又跪倒在沙堆上,双手掩面哭泣,但却没有一滴眼泪。像重回到了四二年的逃荒,干渴的连唾液都感觉不到。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紫苏,是棵随处都可以生长的植物!”紫苏自嘲道。
“你为什么来到沙漠?你看到了什么?那个有着金缕玉衣的墓穴里?”
紫苏抬头望天,阳光耀出一圈圈的光晕,眼前的沙丘渐渐扭曲……她恍惚中又重新走了一遍巴丹吉林沙漠,她看到了邱柏,尤里和马爷的死,看到了灵魂出窍的逻各斯,看到了罗布泊中前行的驮队,看到了无底洞中的独目怪与巨蜥,还有眩目美丽的绿光球与蓝晶柱……
紫苏一看到那高大充满血腥汁液的血木耳,她象饿极的独目怪,扑倒在上面,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了一口,一股温润,甜腥的汁液流入喉咙,沁入心脾。她整个人象久旱逢甘雨的禾苗,伸展开了全身的筋骨,浸入一种无比舒畅的满足感中。
“哼,饶你妄称圣姑,还不是一样凡胎俗体,在我浓缩罂粟叶汁下,什么都得乖乖照做!”徐本立得意地望着陷入幻境中的紫苏。收起刺入她左臂的针筒。接过打手递过来的杯子,放在紫苏的嘴边,慢慢将水倒入紫苏已经干裂出血的嘴唇。徐本立忌惮紫苏的超能力,第一针给她下的量过大,倒致紫苏直接昏迷了两天。原来就由于长期辟谷而消瘦,苍白的脸失去了晶莹的光泽,变成了奄奄一息的灰白。单薄的身子似轻薄的纸片,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的感觉。
杯中清凉的泉水带给紫苏生机的同时,也唤醒了她的意识,她慢慢睁开眼睛,虚弱地打量着站在她身边的徐本立和打手。
一旁的袁书明正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筛子似地瑟瑟发抖。他的双眼贪婪地盯着徐本立手中的针筒,象个饿极的孩子看着别人吃香喝辣,馋涎欲滴。
“袁教授!是不是也想来一针呀?”徐本立将针筒在袁书明眼前晃悠着,引得他眼睛也滴溜溜跟着转。
“求求你……我受不了了!”袁书明一把抱住徐本立的大腿,仰头祈求。
“给你打的剂少很多,瘾倒挺大。”徐本立一脚将袁书明踹开,打开双腿,指了指自己的裆下:“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给你来一针!”
袁书明双眼盯着徐本立手中的针筒,咽了口唾沫。慢慢地弓曲起身体,做狗爬状,手脚并用,真的从徐本立的胯下钻了过去。
徐本立和打手爆出一阵开心的大笑。
袁书明如愿以偿,得到了一针毒汁。只见他双眼向上微翻,嘴巴大张着深深吸了口气,脸上浮起一种迷幻的微笑。身体象堆棉花般松散开来,四肢瘫软地靠在了墙上。
紫苏突然意识到自己幻境中的天外声音就是徐本立。看着他狂妄变态地折磨袁书明,紫苏心中升腾起一股恶毒的杀心!——这种禽兽不如的人只能宰杀以除后患。
等徐本立终于走后,紫苏向袁书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圣姑……啊,不,紫苏……你法力高强,不要为了顾忌我而被他们利用。”稍作休息的袁书明恢复了理智。“他们套你的话,知道了那什么神奇的绿光球和蓝晶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都怪我,是我引他们上的大佛寺……”袁书明懊悔不已,可是这世间没有如果,没有后悔药。
“袁教授,我们要坚持住,不能让自己陷入毒瘾中。”紫苏知道毒品与一般矿物毒和蛇毒不一样,后者可以用药物血清释出破解,解毒后一般没有后遗症。但毒品的戒除却主要靠个人的意志力,它毒害的不仅是人的身体,主要是人的神经。
“没用的,人的意志力不可能抗得过毒品,更何况是这种没有稀释过的原液。”袁书明摇着头,绝望地看着地下室的大铁门。觉得那简直就是地狱之门。
“不管能不能,我都得要试试,不能就这样莫明其妙地毁在这里。”紫苏打定主意,挣扎着站起身子,想看放在桌子上的杯子里还有没有水,却发现自己的脚沉重无比,脚踝上套着拇指宽的铁环,随着脚的移动,脚镣两头连着的铁链拖在地面发出锵锵的响声。
徐本立怕紫苏故技重施,隐身逃走,竟然给她带上了脚镣!
“畜生!我要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紫苏伸手一吸,把杯子吸了过来,将里面剩余的水一饮而尽。她用手擦着嘴边的水珠,想象着那是徐本立等人溅出的鲜血。
如果要想逃出去,只有杀了他们才能实现。但苦于没有任何武器。加上自己身中极毒,必须想办法先控制自己毒瘾发作要紧。
“袁教授,我送给你的石碟还在吗?”紫苏突然想到一物。
“在,他们并不看重这块石头,没有拿走。”袁书明从怀里拿出紫苏在大佛寺送给她的石碟,不解地望着她。
紫苏重新盘膝坐下,将脚镣垫起,高于脚面皮肤。然后用手将石碟一吸,将它飞快地旋转。然后慢慢地靠近脚镣。就象打磨机一样,石碟碰到脚镣,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偶尔还有火花飞溅。紫苏调整虚空掌控石碟的双手,令它的边缘在脚镣上越磨越薄。
“什么声音?”一个打手打开铁门,冲里面张望。紫苏早已有心理准备,他开门声一响,就收掉石碟,藏在身下。
打手疑惑地打量了一圈地牢,两个深中毒瘾的虚弱至极的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也许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但过了一会,那个声音就响了起来,他将耳朵附在铁门上,仔细辨听了一会,不是幻听,是真的有尖锐的摩擦声。他再度打开门,走进了地牢。可惜还没来得及喝问,一个黑影飞过,脖颈一凉,准备发出的气从被割破的喉管中漏掉了。他瞪着不可置信的双眼,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魂归九天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