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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会是他们!”
晨星惊讶之极的看着悬浮在孙辞身前的飞剑,双眉微微皱起。
他的思绪远远的飘到了七百年前邯郸城外的那一刻。那时的一幕仿佛电影般重新浮现。晨星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可是孙辞的那柄飞剑又实实在在的悬浮在那里。
这时,柳风有些惊讶的问道:“难道晨兄认得这位来自东海的朋友吗?”
看到晨星方才出人意料的表现以及高明的眼力和见识,这位玄秘宗的名门高弟口中的语气不由自主的也又一次变得客气了起来,对对方的称呼也又一次变成了“晨兄”。
“是啊大哥!你难道真的认识这家伙吗?”坐在一旁的楚扬也好奇的问道。
晨星摇了摇头,沉吟片刻后忽然微微一笑道:“我哪里会认得他,只不过是认得他那柄飞剑罢了!”
柳风双目中精光一闪,这才冲着对方的飞剑看去。
只见那是一柄通体洁白的狭长飞剑,正闪烁着蒙蒙的银色光芒。随着孙辞手中的印诀,那飞剑忽然幻化成为一条银链,如同有生命一般在孙辞的身前不停的跳动着。
“这柄飞剑虽然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可是……”
柳风不太明白的自语道:“当今修真界的炼器名家小弟也略知一二,并没有听说过有谁曾经炼制过这样的飞剑呢。”
“呵呵。柳大哥请慢慢观看就是,这次的比斗想必颇有可观之处。”
晨星嘻嘻笑了笑,并没有向对方解释,而是自顾自的将盏中清茶一饮而尽,然后又全神贯注的观看起石桥上的两人来,只留下狐疑的柳风犹在继续思索着那飞剑的来历。
这时,石桥上两人之间的比斗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自从孙辞释放出飞剑,方才还璀璨夺目的点点星光顿时似乎在剑光映照下失去了颜色。
孙辞的飞剑如同一条散发着刺目的银光的苍龙,在牧野天星的点点星光之间飞快游动,不但使得星光黯淡,而且将石桥上昏暗的空间映照的比方才明亮了许多。
直到这时,在场大部份修为不高的人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此刻还是朗朗白昼。
“咦!奇怪奇怪!大哥!怎么刚才我还以为是黄昏时分呢,忽然又到了白天了?”
听了楚扬的话,晨星不禁笑道:“刚才小扬你是在不知不觉之间被那位长白顾公子的牧野天星所形成的幻境影响了心神,所以才会误将白昼当成了黄昏。”
“原来是这样子啊!”楚扬心有余悸的说道:“莫非那个姓顾的家伙真的这么厉害?”
晨星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只看牧野天星能够不依靠阵法的力量而只是纯粹的运用印诀禁锢就能够制造出这种规模的幻境,就知道创造它的人确实很高明,几乎不在枫陵渡所留下的归元古阵之下呢。不过这位顾公子很明显没能熟练掌握这套印诀,所以才无法做到因人而发,才会波及到这台上的其他人。”
他说到这里,又微微笑了笑:“以这位顾公子的修为,其实并不足以施展这样的印诀。只不过因为他有那柄天星剑在手罢了。可是,要知道凭借器物终究不能够算是修真的大道,假如遇到了比自己高明得多的对手,反而很可能会受到器物的牵制,因此面对着这位孙兄,顾公子自然是输多赢少的局面了。”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坐在上首的慕容江城微微笑道:“晨星小友方才所说的这番话果真是入木三分,就连老夫听了也是颇有所得!看小友虽年纪轻轻,却能够有这样不凡的见识,真不知是那一位高人的弟子。”
他说到这里轻轻顿了一下,又道:“方才小友话中曾经提到过枫陵渡。不知道可否就是近两千年前那位名列天下五大高手之首的枫前辈呢?”
晨星这才知道,原来当年所谓的天下五大高手还有一个排名。
他心中暗想,自己竟然忘记了枫陵渡原本是从地球上离开的了。
“慕容前辈果然博学多识,晚辈方才所说的就是那位枫前辈。”晨星笑着说道。
这时一旁的柳风心中不禁暗叹:“怪不得方才听到那个枫陵渡的名字这么熟悉,原来竟是当年的绝世高手。”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对晨星的来历增添了几分好奇。
只听慕容江城笑道:“小友既然提到枫前辈,是否与他有师承关系呢?”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笑:“老夫只是一时好奇,并没有别的意思,小友如果觉得不便,大可以不必回答就是。”
“慕容前辈客气了。”
晨星含笑道:“枫陵渡前辈和晚辈并没有关系。”
“晚辈只是偶然间见到了他留下的一个阵法罢了。”
说到这里,晨星心中又暗暗加了一句:“其实是帮他巩固了留下的阵法呢。”
慕容江城点了点头,正想问那是什么阵法,就在这时忽听宾客中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叫。紧接着,就听石桥上传来了顾长鸣的厉叱声。
众人的注意力重新被吸引到了石桥上。
只见方才还处在上风的顾长鸣,此刻已经被无数道银白色的光链环绕了起来。
那些银白色的光链细密之极,每一条都仿佛是一柄独立的飞剑所幻化而成似的。可是,这些光链合在一起,又变成了一个复杂精密的阵法。
在这个阵法的中心,顾长鸣正在催动着天星剑勉强的抵抗着对方飞剑的剑光。
而方才石桥上由牧野天星的力量所形成的幻境,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铜雀台上已无人再怀疑顾长鸣在对方攻击下,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慕容江城双目中立刻精芒大盛,霍然起身道:“这位朋友!方才已经有一条人命断送在你的手中!难道朋友还想让悲剧再一次上演吗!”
他说话的同时,双手的掌心已经变成了淡淡的金色。
晨星仔细看去,发现那金色其实是两道金光闪闪的泉水一样的东西。
这时,柳风变色道:“这是金乌灵水!没想到这个叫孙辞的家伙竟然能够令慕容世伯施展出自己的拿手手段!”
晨星不解的问道:“小弟倒也知道金乌灵水这种物质。”
“不过这东西乃是至阳之物,虽对修炼颇有好处,却并不能够用来攻击敌人啊。”
柳风笑道:“这个晨兄就不了解了。金乌灵水在其他人手中确实只能够作修炼的辅助,可是在慕容世家这里,却已经成为一种攻击的法宝。”
他说罢又仔细的观察着慕容江城的一举一动,同时口中解释道:“慕容世伯曾经创立过一种名为灵淼三斩的禁锢印诀,就是借助金乌灵水生生不息的奇异属性进行攻击的。”
晨星点了点头,心知慕容江城早已经看出了孙辞的真实修为。
他知道对方绝对不会让顾长鸣死在自己面前,以至于无法向长白顾家的人交待。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虽然五方世家之间有着各自的利益冲突,但也是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呢。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石桥上的孙辞已经有所行动。
只见围绕着顾长鸣的银白色剑阵忽然间凝在了虚空之中,随后孙辞的声音响了起来。
“慕容江城你尽管放心!孙某这次根本就不是冲着这个人来的!当然更不会杀他了!”
随着他的话音,孙辞在剑阵的上方现出了身形。只见他此刻身上已穿上了银白的战甲,在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他此时也不再掩饰自己的修为,于是立刻显得和从前大不相同。
晨星心想这才是孙辞的真正修为,已经修炼到了合体后期的高手。
柳风虽然看不出对方究竟修炼到了何种境界,可也知道了对方境界不凡,于是瞠目道:“原来这人竟然高明如斯!”
晨星微微一笑,这时只听慕容江城冷哼一声。
“既然朋友并不是冲着这个人来的,那么想必就是冲着我慕容家来的了!”
他话音未落,铜雀台上已是一片议论之声。慕容世家的实力何等庞大,名列五方世家,而且无论在朝在野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说有人敢和他们作对,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可事实上,眼前的这个叫孙辞的家伙真的象是活得不耐烦了。
只听慕容江城继续说道:“不知道慕容家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朋友!这位朋友到邺城来究竟又有何指教呢!”
孙辞没有回答,而是冷眼环顾了一下铜雀台上的众人。
铜雀台上安静下来,人们都等着看孙辞究竟能说出什么话来。
孙辞微微一笑,似乎对这种状态非常满意,这才淡淡说道:“慕容先生!孙某敬重你慕容世家算得上中原五大世家之首,所以此次重返中原才会首先来到邺城!孙某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你们慕容世家能够给其他四大世家以及修真门派做一个表率。”
慕容江城皱眉道:“做什么表率?”
孙辞哈哈笑道:“就是第一个臣服于孙某的师尊!”
“你说什么!”慕容江城闻言立刻脸色大变。铜雀台上的众人更是躁动起来。
要知道,此刻虽然说已经陷入南北纷争的局面,可是修真界依然是浑然一体的。
虽然有五方世家,可是五家彼此也并非不通往来。至于慕容家和谢家之间的相互对立,更多是由于两家世代不和,与天下纷争的利益关系并不算大。
而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要中原修真界臣服于他,是在是骇人听闻之极。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孙辞的一番话才刚刚出口,立刻就遭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大骂。
“你的师傅是什么东西!也敢说让赫赫有名的慕容世家臣服于他!”
“依我看你这个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在这里说什么胡话啊!”
“哈哈哈!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现在什么人都敢胡吹大气了!”
听着这些人的奚落,孙辞却是面如止水,只是静静的看着铜雀台上的慕容江城。
慕容江城挥了挥手,止住了众人的纷纷议论,这才冷冷道:“慕容氏虽然只不过暂居一隅之地,可也并非是浪得虚名之辈。阁下既然打算让老夫臣服于你们,那么就请拿出实力,也好让大伙儿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能耐!”
他这番话说得已极不客气,显然是听了对方的话之后动了真怒。
晨星知道,象慕容江城这样的一代宗主,自然深知修真界一切凭实力说话的游戏规则,所以一上来根本不和对方废话,直接要求对方用实力证明。
事实上,这也是慕容江城看出了孙辞的修为并不如自己后而做出的反应。
可是晨星同时也知道,对方背后的实力远远不是慕容世家能够比得了的。
假如到了那个时候,慕容江城是否就会屈服于对方呢?
只见孙辞听了慕容江城的一番话后,忽然仰首哈哈大笑起来。
慕容江城不知道对方在笑什么,怒道:“莫非老夫的话很可笑吗!”
这时,孙辞收住笑声,沉声说道:“哼哼!天下本来就是我师尊的囊中之物!只可惜被人从中破坏才落入了赢政手中!现在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慕容先生你只知以力服人,却不知事情的本来面貌,实在可哂之极!”
他的话立刻又引起了一阵议论。只听铜雀台上有人大声说道:“有没有搞错啊!你才是令人笑掉大牙呢!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天下是你们家的!”
他说到这里,这边的柳风也随即笑着对晨星说道:“晨兄,这个人的脑子看来确实有些问题,他以为他的师傅是谁?天下怎么可能是他们家的呢?”
谁知晨星摇头笑道:“柳大哥错了,其实没准这家伙说得并不完全是胡话呢。”
他说着冲着那光链围绕成的剑阵中的顾长鸣一指,然后笑道:“看来慕容前辈和这位孙辞兄还有有段时间的嘴仗要打,就让小弟趁这个机会先去把那位顾公子救出来吧!”
说罢他不等柳风开口,身形已经凭空消失了。
“晨兄你……”柳风一句话没有说完,忽然听到一声巨响从石桥上传来。
紧接着就是孙辞又惊又怒的声音:“你,你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柳风连忙转首看去,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石桥上那漫天的银链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晨星正笑嘻嘻的站在石桥中央,一只手按着顾长鸣的肩头,另一只手托着孙辞那柄通体洁白的飞剑,眨着眼睛朝这边看呢。
这下子不仅孙辞感到吃惊,就连慕容江城也是惊讶不已。
事实上,他方才在说话时一直都在全神贯注看着光链中的顾长鸣,生怕对方骤下杀手。就在巨响响起前的刹那,他只看到一道黑影极快的闪了闪,还没有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孙辞控制着的剑阵就已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现在他当然知道,那剑阵是被晨星给破去了。
可是晨星究竟是用什么方法破去的剑阵,他却依然一无所知。
“难道说,这个少年比我的修为还要高深吗!”正当慕容江城在这边狐疑的时候,那边的孙辞心中也是震惊万分。
“前来中原时师尊曾经说过,这个颠倒三才剑阵极为复杂,内藏天地变化的深奥道理,即使幻化期的高手也不可能在第一次见到时就轻易破去!怎么这个小子一眨眼就破了呢!”
事实上孙辞已隐约猜到,晨星破去自己剑阵的方法和自己破去牧野天星的方法差不多。
因为就在阵法被破去的那一瞬间,他感到有种强大到自己无法抗拒的怪异力量沿着剑阵冲自己袭来。
“莫非那股力量就是那个小子发出来的!”
孙辞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那力量绝对不是修真者的真元力!
正当两人乃至铜雀台上的所有人都在为这突然的事情震惊不已时,作为当事人的顾长鸣又是另外的一种表现。
只见他仿佛刚刚从梦中醒来的一样,呆呆的看着前方,良久才低声说道:“多谢!”
说罢之后,顾长鸣的身形飞快的从石桥上一掠而起,瞬间回到方才自己坐的位子上。
晨星嘻嘻一笑,心中暗想道:“看来这顾公子还并不是完完全全的不可救药呢。”
想到这里,忽然听到孙辞扬声道:“这位朋友是从哪里来的!难道说打算插手孙某和慕容先生之间的这件事情吗!”
晨星听了这话冲着对方嘿嘿笑道:“这位老兄!恐怕你搞错了吧!”
他说着神色一肃,又道:“方才你不是还在说令师打算让五方世家甚至整个中原修真界共同臣服于他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你和慕容家之间的事情了呢?”
“要知道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既然事关整个修真界和天下苍生的命运……”
晨星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看着对方,直到孙辞被他看的浑身发毛的时候才哈哈一笑道:“试问小弟又怎么能够不管不问呢!”
“你想怎么样!”孙辞面色微微变了一变。
晨星眨了眨眼睛,哈哈笑道:“小弟并不想怎样,只不过是想知道令师究竟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想要吞并整个中原修真界呢?”
“哼!师尊的名讳岂能随随便就告诉阁下!”
孙辞冷冷的大声说道,对晨星话中的冷嘲热讽似是充耳不闻。
晨星故作讶色,嘻嘻笑道:“这就怪了,难道说令师是缩头乌龟?竟然不敢将名字说出来以示天下?又或者等到天下被他掌握在手中的时候,他会以一个无名氏自居吗?”
说到这里,他又摇头大声叹息道:“算了算了!看来也只不过是一个鸡鸣狗盗的家伙!”
“臭小子你竟然敢侮辱师尊!”孙辞显然被晨星的话气坏了,可又实在忌惮对方实力。因此虽然口中大骂,却并不见他有出手的打算。
晨星看到这里,索性微微闭起了双目,似乎越发的不将对方看在眼里了。
就这样,孙辞和晨星面对面默然站在石桥上,谁都没有出手。
而慕容江城看到这样子,心知晨星会帮助自己,于是干脆又悠然的坐回到座位上去了。
铜雀台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包括楚扬和离儿在内,每个人都在看着石桥上的两人。站在慕容江城背后的慕容水云好几次忍不住要出手,都被慕容江城用心光制止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晨星双目忽然睁开。他扬声笑道:“小弟总算是计算清楚了!嘻嘻!从赵国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七百多年,就让我重新领教一下来自稷下学宫的无上剑诀吧!”
“什么!稷下学宫!”
慕容江城又一次从座椅上霍然起身。
他双眉紧皱,惊讶的冲着晨星问道:“小友……晨兄方才说的稷下学宫!莫非就是数百年前雄踞齐国国都临淄,有着天下修真圣地之称的稷下学宫吗!”
晨星心中暗想,修真圣地?稷下学宫什么时候又有了这种称呼了。
不过他当然知道对方并没有说错,于是点了点头笑道:“稷下学宫当然就只有一个了。”说到这里,他又看看一脸惊愕之色的孙辞,促狭的问:“这位姓孙的老兄说是不是呢?”
孙辞还没有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所以一时没能回答晨星的话。
倒是一旁的柳风忽然说道:“稷下学宫当年名震宇内,不仅是齐国的象征,更隐隐成为了修真界的象征。可就在稷下学宫最为鼎盛的时候,学宫的创办者一代剑圣沈默忽然失踪,同时失踪的还有沈默的大部分弟子,于是稷下学宫也就渐渐的衰落了下来。”
他说到这里,又道:“那已经是六百余年前的事了,这件事也变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
“原来是这样啊!那大哥又是怎么认识的这个什么稷下学宫呢?”
晨星正在奇怪柳风为什么说出这样一番话,忽然听到楚扬的声音响起,不禁笑了出来,心想一定是楚扬在询问对方到底什么是稷下学宫,所以柳风才会借机会表现自己的博学。
这时,孙辞已经从自己的身份来历被晨星说出而造成的震惊中醒转了过来。
他看着晨星,冷冷的说道:“不知道前辈究竟是什么身份!莫非与在下的师门相识吗!”
听了他的话,在场众人才想起晨星方才提到过“从赵国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七百多年”,心中顿时大惊,均想到晨星若是七百年前就曾与稷下学宫的人相识,并且还曾和对方交手,那岂非连慕容江城都是他的晚辈吗!
而这时,慕容江城心中想的却是:“当今修真界之中,恐怕只有长白顾家那位老爷子才能和这人的辈分相当了,我开始时却还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新晋的少年……”
想到这里,慕容江城已经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他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很严重的现实。那就是消失数百年之久的稷下学宫竟然又重新出现。而且听这个名叫孙辞的人的口气,稷下学宫分明是打算重新主宰整个中原修真界,甚至是整个天下呢!
“看起来天下又将有大乱了!”慕容江城想到这里不禁心中暗暗叹道。
就在这时,晨星已经淡淡的笑道:“相识倒是谈不上,只不过我曾经和你们稷下学宫的一位朋友在离这里不远的邯郸城外有过一场较量罢了。”
听了他这句话,孙辞的面色陡然大变,惊道:“莫非前辈就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另外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铜雀台右上方的空中响起:“是什么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对五方世家无礼!慕容前辈,不如就让晚辈教训教训他好了!”
随着话音,一道剑光落在了铜雀台上,却是一名身穿淡黄衣衫,腰佩赤红长剑的青年。
“谢岩!竟是江南谢家的谢岩!”那青年甫一出现,铜雀台上立刻响起一片低声议论。
晨星不由得转首冲那青年多看了几眼。只见他面容清雅,剑眉星目,双目中精光闪烁,此刻正在一眨不眨的盯着站在石桥一端的孙辞。
“原来这就是有着江南士族新晋第一高手之称的谢岩。”
晨星心中不由得暗暗点头,“一见之下果然非同一般。可是不是说江南谢家和慕容家有世仇吗?为什么谢岩会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帮助慕容江城呢?”
他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谢岩此次到邺城来的目的不用说是为了慕容水荇。虽然慕容江城将慕容水荇软禁起来,可好歹也是慕容水荇的父亲。谢岩假如真的想将慕容水荇明媒正娶的弄到手,慕容江城这一关还是不得不过的。
而现在这个时候,正好是获得慕容江城好感的最佳时机呢。
想到这里,晨星不由得微微一笑,身形倏忽之间已经飘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破坏人家翁婿之间的感情交流,所以自然就乐得从容观看了。况且他已经看出来,这位谢岩公子的修为似乎远远高出了同辈,已经能和孙辞一争高下了。
“谢岩终于出现了!”柳风看到谢岩现身,立刻激动的低声说道。
晨星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
看来柳风不止和慕容家相识,和这江南谢家二公子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呢。
慕容江城这时颇有气势的点了点头,淡淡说道:“那就有劳谢贤侄了。”
随着慕容江城的这句话,铜雀台和石桥上刚刚缓和了少许的气氛顿时又变得凝重起来。而这次擂台上的龙争虎斗,也才算是正式的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