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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没人去管那暗蓝色光华从哪里刺出,又是为何无人觉谁出的手,当那疑似上古传言的钥匙的玉佩,正在被林平之斩下的那只手握着,撞进了故宫副帮主飞仔的怀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汇聚到飞仔身上,无数射向飞仔的眼光是那样的炽热,那样的疯狂。
雨夜之,一道身影毫不起眼的突进,有着与林平之相差无几的度,却没人注意到。来人蒙着面,双眸璀璨若繁星,一身朴素青衫毫无特色,只留下几个残影,似乎是瞬间越了众人。
刹那之间,可以分割成无数的瞬间,在这些瞬间里面,绵雨缓缓落下,数十个意境级高手度缓慢,许多都张大了嘴,似在出无声的怒吼,朝急退的飞仔大步跨越,甚至悬浮在空缓慢飘动。那些离开武器的各色光华渐渐汇聚。色彩缤纷得像是一颗钻石,在数个瞬间之后,或许就会再次产生那种重伤能杀死林平之的剧烈爆炸。飞仔头上是那如同钻石出缤纷色彩的紊乱能量团,在数个瞬间后,或许他就会在这剧烈爆炸里尸骨无存。可是这几个瞬间里,他一脸平静,双眸空洞嘴角却微微上翘,像是一种安稳的微笑,又似在对朝他冲来的众人耻笑着。
那个蒙面身着青衫的男人,在瞬间里也度极快的突进着,数个瞬间里其他人才前进了几丈,而他已经跨过了数十丈以上的距离,极为冷静地来到紊乱能量团之下,双眸里的无数细小星点在眼眶里快移动着,像是在模仿什么事物的轨迹一般。
下面数十个瞬间,他微微抬头,手上一柄平凡的莫伤剑忽然动了,或许比不上林平之剑丝呈的出手度,但是他的出手或轻或重,而且很精准的指向了该刺去的光华,一条条或粗或细或快或慢的深紫色游丝冒出来,把那些将聚未聚的各色能量各个击破,或是泯灭或是破碎或是炸裂。
这时刹那过去,众人只看到一条青影闪过,那本该形成爆炸的能量团四面八方散开,如同一朵缤纷的烟花,心处纷纷冒出无数的邃紫色游丝,此时也在散去。显然就是那些游丝将即将汇聚的能量团打灭。
这其需要何等的武学?
林平之度极快,出手度亦是极快,但他却破不了这种能量团,因为其是数十种不同的内力,有阳性内力,有性内力,还有无数阴性内力,由于内功等级不可能相同,能量大小也极不相同。林平之也在数个瞬间里出手了,或许他不是太过自信,毅然选择出手妄图破去,或许方才的爆炸不会这么猛烈。正因为加入了林平之的反击,每一道光华上都相互牵引,导致能量团更加紊乱,爆炸才会这么难以抵挡。
虽然当觉破不了的时候,林平之毅然抽身而退,可是这时候依旧晚了,他在后面一个瞬间逃出数丈,却也没能逃离,只好将爆炸大半承受,这才导致他的灭亡。
所以当能量团被破去时,后面人都睁大了眼眶,心惊骇莫名。仅此一招就可看出,来人比林平之都要厉害许多。
好在那人没有回头,揽过飞仔便朝远处窜去,度虽然稍减,却依旧不是在场众人能够企及的。
众人停下脚步,互视着惊疑不定。没人敢去追赶,漫说是度差距太大,就是追上了,感受过林平之那鬼魅的度,还有来人更高出林平之的武功理解,只怕送死都嫌太快。
后面林平之那种控制雨水似暗器般射杀的手段,几乎是没有克制的办法,足够让一众意境者们胆寒,那汇聚无数能量产生的爆炸太过偶然,谁也说不清下一次还能如愿的使出。此番能杀死林平之,所有人都已经觉得很是侥幸。
朵儿咬了咬猩红嘴唇,深深看了那稍纵即逝的身影一眼,没有说话带着海角盟下的意境者们离开了。未名很少惊讶,但他此刻毫不掩饰他的惊讶,望着那身影离开的方向出了片刻的神,轻叹一声拉着迷萧,迷萧拉过衣裳,三人带着天涯盟下二十余意境者也快走了。
“这夜,真是**迭起啊……”
临渊呆愣了半响,才喃喃着出了意味难辨的感叹。
笑古眉头紧皱,没有掩饰他的担忧和恐惧,尴尬地笑了笑,却没有说话。谢末细细品味后才口气坚决地判定道:“这两个人的度和敏捷属性点都极为不正常,高出常人太多,应该都是过一百的属性。”
“我也觉得奇怪,为何度上会有仿佛难以弥补的差距一样,明明我们所修习的也是上古绝学,如今也将所有武学融合后形成了独属于自己的武学总决,总决加成也不该拉开这样大的距离。”临渊点头赞同,一面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谢末微有迟疑,最后还是说出口道:“视融合武学的不同,最后形成的自创武学总决得到的属性加成也不同,加成的属性类型不会相同,加成属性点的多少也会大不相同。”
“而且,即使在同样的度属性点下,你与他们展现出来的度也会大相径庭,因为他们实际使用的度极为接近属性表现的点数,而我们如今展现的度,与度的属性点还有不少差距。毕竟我们没有刻意磨练过,实际度和度属性点之间,会有不符合的距离。”
谢末一口气讲了出来,应该是他许多实验和观察得出的结论,口气才会如此肯定。
临渊和笑古没有说话,甚至于三派在场的老一辈意境级高手也都没有出言打断,支愣着耳朵,深怕漏了一字半语。
听完后众人都陷入沉思,显然将话牢牢记到了心底。片刻后临渊才再次叹道:“今夜才切身体会到,我们和这些上古解印者之间的巨大差距。若不是偶然,恐怕不止杀不死那林平之,或许今日在场的无数意境者都有陨落的危机,最后还要被他从容离去。此时想想,仅仅是他控制漫天雨水像暗器般伤人,就让人心生恐惧。”
“该是传说的真无意境,与一般意境之间差别好似天壤云泥,控制周边事物便是最大的差别。”谢末冷静的给出了答案。
临渊不由得有些诧异地看了谢末两眼,这时才觉这个低调的华山派新任掌门似乎记性极好,且知识面颇有些渊博,居然都能给出比较搭调的答案。
“那后面来的那个人,又会是谁?”临渊不由得好奇,又对谢末丢出一个问题。
谢末这时才皱眉,很是谨慎地道:“不是很清楚,但总感觉应该是熟人。可是熟人之,应该没有可能展示出比上古解印者林平之还强的实力,那样变态一样的强悍,实在不像以我们的年纪能够达到的。”
笑古眼睛忽而有些闪烁,“会不会是那个退隐江湖,成了朝廷驸马的懦夫血男?”
“从会出手救故宫副帮主飞仔的角度上推测,他的可能性自然极大。可是我们早就清楚,他修的是独孤九剑总决,内力外现的色泽呈灰色,而来人出手却是邃紫色光芒的剑气,显然是将无总决里面的内力修到了极高深的程度。虽然他也是从天涯出来的,但是应该不会将威力低于独孤决的无总决也修到如此高深。况且即使当年这五人始终比我们强上不少,却也绝不至于在三十年后的今天,会将实力差距拉开到这么大的程度。”谢末冷冷地开口分析道。
临渊闻言,却伸手揉搓着下颌的胡渣道:“不好说,三十年前我觉得他们那几个人变了,变得更加神秘,这三十年极少见到他们谁真正出过手,究竟他们到了哪一步,恐怕谁也不好判断。”
笑古点点头表示认同,忽然插口问道:“你们说,那块玉佩会不会真是钥匙?”
临渊一窒,急忙拉着血刀门的几名长老离开了。谢末临走的时候,冷冷看了笑古几眼,眼神里流露的只有鄙夷。
笑古怒而跺脚,声音尖锐道:“我最恨别人用看傻瓜的眼神看我!虽然闹了这许多年,连有没有这么回事都不好说,可是总有那么一丝可能性,我哪里……”
话没说完,除了那几名面容枯槁的星宿派长老,所有人都远远的离开了。
……
“我以为我要死了。”飞仔被人一只手提着,两旁的风景因为急而变得模糊拉长,他自嘲的笑着,随意说道。
救他的人只是一味朝前赶路,根本没有与飞仔谈话的**。
飞仔也不管,自顾自地嘟哝道:“可惜错过了你的婚宴,我收到了消息,却来不了,现在想想实在是人生一大遗憾。”
来人还是不说话,飞仔又自从怀里掏出了林平之的右手,那只手此时模样灰白,却依旧紧紧握着那枚玉佩。他打量了片刻又啧啧感叹道:“也不知这玉佩对他有什么重要的意义,明明全身气血溃败,必死之相还是要强撑着,只是为了玉佩不落入他人之手,随他一起毁灭。”
停了片刻,见来人依旧忙着赶路,他忍不住开口道:“其实谁都知道,连有没有钥匙这件事情都难以确认真假,怎么可能随意猜都能猜出是什么东西。我早就知道玉佩不是钥匙,这样的闹剧都闹了无数次了,闹了这三十年还是不甘心地找,真像是一群找不到出路的绿头苍蝇。”
他见还是看不清两旁的风景,知道来人的度不是他能够企及的,于是将那曾经引起无数意境级高手争抢的玉佩,连着林平之的右手一起随手扔了出去,也不知掉到了什么荒原野地里。
然后他又张开嘴,准备继续说着什么,来人终于不耐烦,压着嗓子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飞仔笑了,眼睛很亮,淡声说道:“还能见到你,真好。”
说完他不再言语,闭上双眼安然查看各类频道,而来人也是沉默不言,只一味提着他赶路。
雨似乎小了,稀稀疏疏飘落着,拉成一丝一丝,夜却黑得更加深沉。飞仔耳旁是呼啸的狂风,他被来人用内力包裹着,免去狂风吹面的痛苦,但听着急破空产生的尖锐呼啸,也知道他们正在以一种常人难及的度朝着某处奔驰。
任由那人提着,哪怕衣服被划拉得几乎破损,被林平之运用射来的雨水洞穿了几个细小却穿透的血洞,此时早已凝固不再流血,疼痛一丝丝像是尖刺着骨髓一般难受。飞仔很安稳,心里平静得毫无波澜,甚至掩不住一股倦意,闭着眼险些睡着。
不知道有多久了,生在江湖始终提心吊胆着,自从尝试着不睡觉之后,他似乎后来真就再没有睡过,总是警醒着疲惫着不敢贪图片刻休息。当觉得安稳时,那股压抑了数十年的疲惫瞬间涌上来,庞大得瞬间就将他彻底吞没。
来人能感受到手上的身体逐渐松软,他没有侵扰飞仔,只是度微微降下,耳畔的风啸声便不再如此刺耳,纵越之间动作更加轻微。他的眼神始终有无数星点快游动,定定望着前方一座巍峨的青山,那里是全真,是那座无数纠葛的终南山。
一路冲来,或许是夜里又有雨,所遇的行人稀松,没人能够觉,曾有一个提着人的身影从他们身旁踏过,只是个把敏锐的人会有疑惑,为何一路的雨线被阵微风一吹,都朝终南山极力倾斜过去。
“下面的各位!”
一声低吼震荡耳膜,将飞仔惊醒。他浑身绷紧了一阵,才彻底清醒过来,觉自己仍旧被那人提着,却不再移动,两旁空旷只有前方有一个更高的山崖。他朝下望去,只见下方似乎是万丈深渊,幽深昏黑看不到底,宛若张大的一张血口。
飞仔一悸,只听那声低吼在深渊里回荡了三五次,又陷入一种寂静,只有小雨噼里啪啦的轻响着击打地面坚固的岩石。
等了片刻,只听对面更高的山崖上忽然传出一个不耐烦的低吼。
“小子!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凌晨几点?正常人应该在做什么?”山崖上忽然冒出个头来,一身可爱的白色丝绸睡衣,套在一个满头乱飘扬下颌胡子拉碴的男人身上,实在有些让人忍俊不禁。
来人似乎也笑了,“我送个人来,就当是给你们打杂了。”
穿着睡衣的男人居高临下瞄了几眼,低声嘟哝了几句什么,在雨夜里让人听不清楚。他揉揉睡眼才大大咧咧道:“被提着的那小子!你自己想好没有?要是来了可就回不去江湖了!”
飞仔努力昂起头来,朝那睡衣男笑,无所谓道:“几十年的时间,早就看够了闹累了,能够找到这么一个地方,就算给各位扫扫地打打杂也好,总能过两年安稳日子。”
睡衣男又似乎在嘟哝什么,然后才低声喝道:“小子!你把提着的东西丢上来吧。”
来人犹豫了片刻,快在飞仔耳畔低语道:“飞仔,有缘再见!”
他将手一提,已经将飞仔高高抛去,飞仔在空极力回头,以一双极亮的眼睛望着来人,然后笑了,笑得不张扬不含蓄,却温馨至极。
“有缘再见!王故。”
飞仔在空没有出声,只是蠕动着嘴唇,他知道来人能够看懂,能够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就像三十年前的那些日子里一样。
睡衣男拦腰一把抱住飞仔,朝来人不耐烦的招招手,口低吼道:“滚吧滚吧!真是些麻烦事情……”
来人眼睛眯了一下,想是在微笑,朝睡衣男摇摇手,人便化作一道青影,只片刻就消散在雨夜里无影无踪了。
雨快要停了,天也即将大亮,公主府里那湖前平台上倏然多了一个人影,王故青色长衫上微微沾了些雨水,鞋上带了些不知何处的泥泞。
一切似乎从没变过,只是被秦苏带来的老头这时候快要睡着了,年纪大就经不住折腾了,提心吊胆了半响,支撑不住倚着走廊上一条石柱,卷缩佝偻冲着瞌睡,模样甚是可怜。
云依应该是没有动过,她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坐在蒲团上出神,见到王故时才露出百合般清纯的微笑,然后拨动琴弦,琴声透着一种喜悦和眷恋,清悦灵动。
王故朝她轻笑,接着来到那印者老头的面前,恭声抱拳道:“劳烦先生,再帮我封上九根金针。”
……
偏离了江湖,日子就安稳太多,无需时时戒备,便会觉得时间像是流水,潺潺流淌平稳而无惊。
这公主府里似乎不会有什么改变,外面的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搅王故和云依的生活。他们或许听说了到江湖纪元678年的这六十年间,天下清平安乐,人人安享生活。龙玄帝已经成了一代明君,人人赞颂他的功德事迹,特别是他在江湖纪元6759年时,彻底平定了北方蛮族,开疆扩土已然留著史册,人人朗声相传他的功绩。
但江湖,那个许多人沉迷,又有许多人挣脱不得的漩涡,甚少有消息能够传来,点点滴滴的消息都不过是秦苏来时会言语几句,总不现身的朵儿和只听琴看舞剑的圆圆从不会给他们丝毫江湖言语。秦苏和圆圆每次遇到,仍旧是不言不语恶斗一场,武功意境相差无几的两人大多是一起重伤的结果,消失个大半年,才会再次偶尔出现。
这样的日子平淡且规律,没什么大波澜,却让人满心平静。可是当那名可怜的印者老头儿被秦苏再次扔到石台上时,王故的脸瞬间黑了。
是真的黑了,阴沉得有些骇人。
“不用拿表情吓我。”秦苏面纱下一声冷哼,似是浑然不把王故的冷脸当回事,把王故的性格拿捏得甚是准确,“我只问你能不能狠得下心来?”
王故寒着声音道:“我只想过这种日子,你又何必一直放出各种消息,祸害那些不归顺你们的解印,然后借机逼我出手?”
秦苏冷笑一声,鄙夷道:“我就想看看,修习真我的你,是否能够狠得下心。能够狠下心来,便是永远过你的小日子,又有谁能够影响?”
王故脸色瞬息万变,阴晴不定。没有人出言影响王故的判断,连云依都停下弹琴,生怕打扰到王故做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