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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彩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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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初宫彩凤楼。

    一个个大红灯笼将这座楼阁装扮得喜气洋洋,焕然一新,夜色虽然已经降临,不过这里却灯火通明,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这是一座两层的木结构建筑,底层是宽敞的大厅,可以容得下几百人同时就餐;二楼后面是一排房间,里面的设施富丽堂皇,还有精巧的隔断隔开,前面是一个方形的看台,四周有雕刻精美的栏杆围着。

    这座楼的各个部位都绘绘有描金的彩凤图案,顾名思义彩凤楼即是由此得名。

    二楼的看台中间只设有一个座位,可以居高临下看到下面的一切,那是只有至高无上的太后才能坐的。

    武后经常在这里宴请群臣,也会在这里观看各种舞蹈表演,今天她要坐在这里欣赏大唐才子吟诵他们的诗作。

    一楼大厅已经摆满了酒席,此刻文武官员都已落座,大家今晚的主要目的不是吃饭,而是品诗和赛诗,因为诗和酒是分不开的,所以酒必须得上,所谓饮酒赋诗就是这个意思。

    在正式比赛之前其实有些活动已经开始了,比如大家都把各自写好的诗作拿出来互相交流品评,有的干脆就在酒桌上进行唱和。

    但是今晚的重头戏是一会儿即将上演的应制诗比赛,所谓应制诗是指臣僚按照皇帝命题的范围现场进行创作的诗歌。

    可以想见难度是比较大的,也最能体现选手的水平,因为时间充裕的话大家都有可能写出一两首得意之作,但是现场出题,规定时间的情况下则很难有上佳表现。

    这就要求选手不仅要有非常过硬的基本功,而且要才思敏捷,出口成章。

    宋之问和沈佺期是这方面的佼佼者,他们都在奉宸院经过严格训练,而且身为文学待招,也都有在武后面前创作应制诗的经历。

    往年的赛诗会也基本上都是这两人胜出,特别是宋之问,他在比赛中屡次拔得头筹,名声从此大噪,为天下人广为传颂。

    所以比赛尚未开始,百官就已经开始在私下里议论,说今年的优胜者必定还是在这二人中产生。

    宋之问此刻正安闲地品着美酒,这次万众瞩目,大放异彩的机会他是志在必得,放眼这大厅中的人,真正对他构成挑战的就两个人,一个是和他同为文学待招的沈佺期,另一个则是刚刚在诗坛崭露头角的陈子昂。

    至于像李峤和苏味道这些人,文采虽然也不错,但是比他还是要稍稍差了些。

    沈佺期善于描摹状物,辞句对仗工整,确实是最强劲的对手,但是这个人的弱点是不爱为君王粉饰太平,而宋之问认为武后这次一定会在这方面命题,因为面对国家当前的大好形势,她需要臣下为其歌功颂德。

    而这种题材的应制诗恰恰就是他的特长,以前的比赛中自己也是凭借这个优势夺魁。

    那个初出茅庐的陈子昂,诗写得清新刚健确实不错,但是这人喜好在文章中发表议论,吐露怨气,殊不知这却犯了大忌,很难对太后的胃口。

    这样分析下来,那也只有自己最全面了,他不禁有点洋洋得意了,毕竟咱是写应制诗的头号大拿。

    一楼大厅中间的两三桌是为朝廷重臣和社会名流准备的,重臣那不用说了,像杨再思和娄师德以及武承嗣这些人都在此范围。

    社会名流主要是宗教界的代表,有道教上清派的宗师司马承祯,此人名气很大,很多高官和文人都争相与其交往,另外一位是玄都观的灵澈上人,也是久负盛名的高人。

    坐在他俩下首的便是薛怀义和那四个高僧。

    大唐的皇帝姓李,他们奉老子李耳为祖先,所以特别尊崇道教,从太宗时起就规定道教居于佛教之上,武后虽然一心想抬高佛教的地位,但是此时她还不敢得罪道教,这也就是为什么薛大师要坐在次席的原因。

    不过薛大师心里可真不是滋味,老子权倾天下,没想到还是居于这两个破道士之下,真是气煞我也!总有一天要把这个位次给它改过来。

    “延清兄,今年这赛诗会规模较以前可是大了许多啊!”

    沈佺期见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便与宋之问说话打发时间。

    “云卿说得对,太后今年好像格外重视这赛诗会,今晚这排场愚兄还是第一次见到。”宋之问也同意他的看法。

    “延清兄,今天这场比赛你可是准备了很长时间,大家也都一致看好你,务必要写出惊世之作啊!哈哈哈!”

    他也笑了笑,表达了一点谦虚,“云卿你这是在笑话我,你我一起在奉宸院待过,又同为文学待招,大家谁不了解谁?你的诗情才气天下人有目共睹,是头名的不二人选,为何偏要将矛头对准愚兄啊?”

    “你故意谦虚也好,装糊涂也罢,反正大家就是这么议论的。小弟也说说这心里话,放眼当今诗坛,能够和延清兄争胜的寥寥无几,尤其是这应制诗,在短时间内要写出一篇辞意俱佳的作品实在太困难,而你却精于此道,遣词造句,信手拈来,的确让小弟佩服。”

    沈佺期这番话说得他心中舒坦,文人那种狂傲之气从脸上马上显现出来。

    “云卿,不是愚兄说大话,今天赛诗会的头名必是还在你我之间产生!咱俩是文学待招,天天吃这碗饭,岂能让这份殊荣跑到他人头上?”

    沈佺期点头会意,又问道:“延清兄,你认为今年太后会出什么样的题目呢?”

    “这个……愚兄认为她可能说一个场景,然后让大家去描摹,这可是你的强项啊!”

    “我看未必,太后说不定会让我们写诗赞扬她的功绩。”

    “不会不会,尽管放宽心!你现在还是先构思一下写景的手法,这样会事半功倍。”

    “延清兄此话有理,那我就听你的。好了,我不和你说话了,留点时间得琢磨琢磨该如何下笔了。”

    宋之问暗自高兴,这沈佺期光知道写诗,从来不会揣摩太后的心思,像他这样没用,诗写得再好也不对路子,而且此人头脑不够用,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简直就是一大傻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