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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慕容雪,今年才十九岁,阿爹常夸我人长得漂亮是个大家闺秀,将来一定会嫁个好人家。我爹爹慕容商是清河县县令,他为官清廉、为人正直,上任期间将清河县城治理得鸡犬相闻、夜不闭户,百姓们皆是对他爱戴有加。
可我阿爹有个毛病,就是凡事太过于认真,两个月前,京城有位少爷前来清河县城游玩,却当街调戏、奸淫了一名女子,最后还将那女子给当街活活打死了,我爹爹禀公执法将那嚣张跋扈的公子收了监,打算依照律例秋后问斩。
可惜还没等到将那名跋扈子弟问斩,我阿爹却倒是先被问了斩,后来我替阿爹伸冤,遍访各处官员才知道,那纨绔公子乃是当朝文丞相之子,文凶。
我告状无门,朝廷官员或是官官相护,或是皆不敢得罪了丞相,我的阿爹被问斩,连家也被抄了,我无奈之下只好携带婢女小怜离开了王府,听说当今皇上乃是位贤明的君主,是人人称颂的好皇上,我就不相信朗朗乾坤,岂能容他文丞相纵子行凶、只手遮天!
我和小怜虽是主仆身份但却情同姐妹,当我们好不容易跋涉过千山万水,终于来到了皇宫大门的时候,守门的侍卫却拔刀阻挠不让我们进去,我才发现自己身份低微,别说我只是个已经落难的县令女儿了,就算是六品以下的官员都没有资格随意进入皇宫,上朝议政。
我和小怜仰望着那堵高达数百丈的皇宫城墙,不免感到心中一阵失落,难道我身为女儿身要替爹爹伸冤就这么难吗?我很是失落的返回在京城大街上路上,无意间看见朝廷官差正在路边张贴皇榜,这顿时让我来了精神,忙上前查看只见上面写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当今天子贤德,皇后贤淑,为了充实后宫,特甄选秀女,凡是年满17岁22岁的佳人子皆可报名参加!
这时候,很多路人也都渐渐围拢了过来,纷纷议论道,
“哎哟真不错,我要是有个闺女啊,得赶紧让她去宫里参加选秀,说不定就能当上个妃子呢……”
“说的不错,这年头养闺女可比儿子来钱,如果女儿有幸嫁给了皇上,咱也算是皇亲国戚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哈哈哈……”
“嘿,你想得美吧?进宫里选秀女,不光要容貌长得精致,还得是琴棋书画各种才艺精通,并经过层层严格筛选才能有幸被选上呢……”
“就是就是,天底下不知有多少的漂亮女人都想要嫁给皇上,此次选秀女可真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啊,很多的朝廷大官们都把自己的女儿给送进了皇宫里头,巴不得能够被当今皇上宠幸呢……”
“要想从这次秀女海选中脱颖而出啊,还得是靠真本事才行啊……”
……
当那张甄选秀女的皇榜出现的时候,顿时让我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无比的欣喜,如今虽然天下之大,但我却告状无门,“倘若我能够有幸进皇宫哪怕是被皇上看上一眼,那么我爹爹的冤屈自然就能够洗清了。”我心中想着就立刻拉上丫鬟小怜的手,在京城中找了间客栈住下来。
我们在楼上开了房间之后,才发现一路上奔波而来此时肚子也有些饿了,我换上了一身洁白的衣裳之后,就和小怜出了房门到了附近的酒楼用餐,街上巷尾人来人往酒楼生意也很好,我们随意地找了间酒楼就进去了。
我随意坐下之后,也让小怜坐了下来,她虽从小就做了我的婢女,并和我一起长大,但我一直待她如同亲姐妹一般,小怜对我说道,“小姐,我看刚才那些男人们看皇榜很激动的样子,就好像是他们要自己嫁给皇上似的。”
我笑着告诉小怜说道,“小怜,其实他们说的也对,如今天底下有多少女子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所以这次入宫选秀咱们更要凭实力,待会儿吃过饭之后,你就去替我收集些资料,只要我能入宫选秀见到皇上一面,就能够为爹爹洗刷冤屈了。”
小怜听了我的话之后也很是开心,她说道,“小姐你既人长得这么漂亮,又自小熟读四书五经,精通琴棋书画,这次入宫选秀当然不是问题。”
我听了小怜的话,却是对她说道,“你没听那些人说嘛,许多前去选秀的都是官宦子弟,其中自然不乏有会琴棋书画多才多艺的女子,你还是要替我想办法弄些新鲜的玩意儿来才好,这样我才能有更多胜算啊。”
小怜听了我的话,似懂非懂地挠了挠头表示答应。
我在吃过饭结账之后,就让小怜先去替我买些书籍和琴,我自己要到街上去逛逛,京城之地果然最是繁华,却并非是我们的小县城可以比的,这里是大城市,无论是街头巷尾都卖着许多新鲜有趣的东西,我刚来的时候是因为心中惆怅,所以才没有来及欣赏,如今终于有希望能够为父伸冤了,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我随意地在街上买了几样胭脂和水粉,还有发钗就打算回去送给小怜,就见着路边突然上来了一个人,他拉着我的手说道,“姑娘,你找工作吗?”
我奇怪地看着那人长得是尖嘴猴腮,下巴还长了颗痔,我却根本不认识此人,我忙推开他的手说道,“我不认识你,你快点放开我。”
那人却并不愿意将手松开,还对我说道,“姑娘你长得这么标致,绝对是个人才,不如来我们醉香阁工作,每天八个小时工作制,干活还不用费力气,保证让你月薪五十两银子如何?”
我虽身为县令之女家中并不缺钱,但我听他这般说来也是颇为好奇,不过是一个酒坊而已又怎会有这么高的薪水酬劳?我抬眼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却见那种地方哪里是什么酒坊,门前站了几个花枝招展女人还绽放些骚气,分明就是间妓院嘛。
“放开我。”我终于明白了这货是拉皮条的,慌忙挣扎着从他的手中离开,但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是他大老爷们的对手,他不仅牢牢地抓住我的手不放,还随手一招从身后叫上来了三两个大汉,就打算要把我往妓院里送。
我顿时急了,我一个大家闺秀何曾去过那种地方,如果是那样倒还不如让我死了的好,我对他们说道,“你们京城之地,难道治安也是这么差吗?你们当街强抢民女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这家妓院可是咱们丞相府家开的,哎我说你这个小妮子,大爷我好心好意地给你介绍工作,你不言谢也就罢了,你可真是不知好歹呐!”说罢,他就抬手要上来打我。
正在这时候,却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放开那位姑娘。”
那痞子的手登时停留在半空中,我抬眼看去,只见一个长得非常年轻俊俏的公子正骑着匹高头大马,身穿着一身锦衣玉袍很是玉树临风!
那痞子在听了那人的怒斥之后,终于那一巴掌是没有打下来,转而是把我扔向了旁边那几个人看着,然后走了上前去对那位年轻公子,喝道,“嘿嘿,你小子谁啊,大爷我的闲事你也敢管?你是不是闲的皮痒痒了!”
那位公子从马背上下了来,却根本没瞧那痞子一眼,而是是径直地走向了我,关切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我见他是如此的温柔体贴,连忙摇了摇头说道。“公子,我没事。”
那痞子见眼前的年轻公子竟然拿他当做空气,不由得气急了举着拳头就朝那位公子打了过来,可他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到身前,就‘砰’地一下被远远地弹飞了出去,跌坐在地上‘哎哟’呻吟着。
那痞子虽是被打得飞了出去,却并不是公子动的手,而是他身后穿粗布衣裳的手下出的手。那痞子被打摔落在地上之后,疼得额头直冒汗,他一边龇牙咧嘴地叫嚣着,顿时从附近人群中又窜出来七八个人来,纷纷手里提着砍刀、棍棒向我们劈来。
他们虽然很是嚣张,可公子却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仍然是把他们当空气一样不存在,自顾自地和我聊着,“姑娘,在下凌风,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人如其名‘玉树临(凌)风’,我见他不仅人长得是颇为英俊潇洒,而且还对我拱手行礼很是懂礼貌,我也忙向他答道,“小女子慕容雪,多谢公子搭救。”
我们只在说话的空当,那位凌风公子的手下就已把那些混混们全都给打趴在了地上,我向他表明了来意,只说自己是来选秀女的,但却只字未提为父伸冤的事情,我在向他道了声谢谢之后,就准备要离去。
“且慢,姑娘!”
身后传来那位公子好听的声音,我身体一顿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他问道,“不知凌公子还有何贵干?”
“哦,是这样的。”那位凌风公子走上前来,对我说道,“凌风在这京城里经商,对此地也是颇为了解,那些个混混虽然已经被打走了,但凌某担心今后还会再回来找姑娘您的麻烦,李卫跟随我已久,武功嘛还过得去,就让他来保护你直到成功当选秀女,如何?”
“哦?”我听凌公子此言,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女子只和凌公子有一面之缘罢了,又岂能劳烦您派遣人来保护我?”
凌风公子听了我这话之后,笑着说道,“你我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我却已经将你视作朋友,你一个姑娘家在京城人生地不熟,须要多加关照,至于这个李卫,你当他是奴才就是了。”
我心说哪有这样的主子,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更可怕的是我刚才听那痞子所说,那妓院就是他们丞相府家开的,正如这位公子所言,他们日后肯定会再来找我的麻烦,于是我对他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凌公子相助,它日我若是进了宫做了妃子,定不会忘记凌风公子的好。”
我在向他道别之后,就转身离开了,他的这个叫李卫的奴才虽然只身上穿了件粗布的衣裳,但为人却很是老实,他在随我回到客栈之后,就在隔壁处开了个房间,然后在向我行一礼之后,来到了我房间之中,对着窗户、桌子、床、地板等各个地方都仔细地检察了个遍,该加固的地方加固,我观他做事的样子不像是奴才,反倒是有些像保镖。
不过我听凌风说自己是在京城经商的,关键还是皇商,经常会往皇宫里运送些食材供御膳房用,这也是我答应留下李卫的原因,一来可以让他负责保护我和怜儿,毕竟我和怜儿都是女儿家,倘若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还真是不知怎么办才好,二来我是要进宫选秀的,可以借此机会通过凌公子了解有关皇上的饮食习惯,这样可以大大增加选秀胜算!
离皇宫选秀的日子只有三天了,李卫平时就住在隔壁,虽然期间也有几拨痞子来找我们的麻烦,但是都被李卫给赶走了,不过让我奇怪的是,我居然没有听见他们的打斗声音,甚至于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打斗,怜儿看着李卫在楼下给他们只说了几句什么话,那些找事儿的家伙就乖乖的离去了。
我因为要忙着选秀,所以也没多想,倒是怜儿平时和他接触的机会比较多,我一般有什么事情都不会直接和李卫见面,而是在吩咐怜儿之后,让怜儿去和李卫沟通,需要什么、需要了解什么情况,他都能及时的送达。
第三天。
进皇宫选秀就跟考试过关一样,每个女人都巴不得能得到皇上的亲自面试,即使是当不上皇妃当上个婢女也好,每个月还能有六十两纹银可以拿,不过我的目标不是当婢女,而是为了替父伸冤,所以我一定要当上妃子,得到皇上的宠幸。
“小姐,怜儿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我正在弹琴时,却听旁边的丫鬟怜儿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
我抚手按住琴弦,笑着看向她说道,“怜儿你和我情同姐妹,有什么事情就说又何必吞吞吐吐?”
怜儿在听了我这番话之后,终于是兴奋地蹲下身子,仰着俏脸对我说道,“小姐,我觉得您自小有了老爷的爱护,在很小的时候家中就请了老师教您读书练字,所以你现在无论是琴棋书画,亦或是舞姿音律都已经是非常精通了。”
“正如您所说的,这次入宫当选秀女好比是‘千军万马过什么桥’,十万秀女中能够有一人得到皇上的宠幸,就已经是祖上积德,祖坟冒烟了。”
我听着怜儿弯弯绕绕说了半天,却是有些不耐烦笑着对说道,“怜儿,直切入正题。”
“好的,小姐。”怜儿立马说道,“依怜儿认为,小姐您要想取胜就得是‘知己知彼’。”
我颇有些好奇地看着怜儿,这丫头和我相处的时间待在一起久了,竟然也会懂兵法?我颇为认真地笑着向她问道,“不知怜儿军师,有何指教?”
怜儿眯起笑眼,对我我说道,“小姐,这两天你将自己关在房间之中,苦练女子各般才艺,并让我和李卫通过那位商人凌公子了解,有关于皇上的喜好,譬如是喜好吃什么、喝什么?但怜儿认为,这些可都还远远不够呢。”
“哦?”我看向怜儿,没想到这丫头觉悟还挺高的,我抬眼看去,只见怜儿从身后拿出了一本书来,递给我说道,“小姐,这是我私下托李卫从皇宫中弄来的,你学了之后必定大有裨益!”
“什么东西这么好?”我忙欢喜地从怜儿的手中接过那本书一看,顿时却傻眼了,只见那书面上写几个字《房中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