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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在养病和学女红的日子里,又过了三个月。
其间元娘的汤药断了之后,亲生母亲徐氏来过一次,至于卓惜玉从那次问话之后,便没有再来过,这几个月通过和身边的兰梅聊天,元娘也将家里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府中里外主仆加起来总共也就八个人,除了各自身边有一个丫头外,还有前夫人留下的贴身丫头,也就是卓惜玉的奶娘两口子冯家。
元娘手中的线不停,心下感叹不已,若不是她有病,哪里有资格身边养丫头,兰梅虽没直说,她也猜了个八九分。
“那咱们平时的吃食都谁做啊?总该有厨娘吧?”元娘停下来,看着兰梅。
“小姐,每日饭菜都是夫人做的,府中没有进项,所以夫人说能省一分是一分。”
元娘心中排腹,如此怎么卓惜玉还穿的像富人一样,更养的似大小姐般,转念又感叹,谁让人家才是正牌的嫡小姐呢,她这个如今的嫡二小姐也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至于抬为正妻的徐氏,怕其中也有什么引擎吧。
“兰梅,你在屋里吗?”
听到院中的喊声,兰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是大小姐身边的语妍。”
一边已应声,“在的。”
人就走了出去。
听着外面的声音也不大,元娘走到窗口那偷着往外看,果然也是个八九岁的小丫头,穿着到是比自己要好一些。
“才从厨房过来,夫人让我过来看看二小姐在做什么,让她去厨房帮帮下手。”
“知道了,劳烦语妍姐呢”别看兰梅平时胆挺大的,一见到与卓惜玉有关的,就胆小的像见了猫的老鼠。
元娘看着兰梅弱弱的和语妍说完话回屋,小身子几步又走回床边坐下,听到兰梅开门走进来,才佯装放下手里刚拿起来的绣布。
“小姐,夫人说让你去厨房。”
“可说有什么事?”
兰梅踌躇不前,“我也不知道。”
元娘看了她一会儿,才站起来,“那我去看看。”
是知道不敢说吧。
毕竟堂堂的二小姐,要去厨房当丫头使,让一个丫头,特别是服侍自己的丫头来说,是件难以启耻的事情,只是也不知道这徐氏又是怎么想的,明明有丫头不用,偏让自己她这个亲生女儿当丫头。
卓府是个二进的院子,东厢住的是卓惜玉,元娘住在西厢,厨房是在正房后面的厢房里,元娘在兰梅的指引下过了垂花门,就到了后面的厢房,看着场着窗户和门的屋里,正往外冒着烟,想来就是厨房了,人到跟前时,徐氏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四下没有外人,只有她们亲娘俩,徐氏只抬眼皮看了元娘一眼,“把这捆菠菜摘了,土豆削了,弄完了把抱些柴进来。”
说完人转身又进了厨房。
冷漠面干练的态度,元娘瞬间就明白了,这没生病之前元娘就天天干这活,不然徐氏怎么让一个七岁的孩子干这些没有一点犹豫呢。
上辈子当习惯了富人,元娘哪里干过这种活,显然不干也不行。
半个时辰后徐氏从厨房里冷着脸走了出来,“病了一场,怎么手上的动作到慢了起来,不就是摘个菜吗?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小姐不成?”
一听,元娘就气了,啪的一声把手里的土豆一扔。
“夫人若嫌弃我干的不好,那就让别人或自己弄吧、、、”
、、、、
徐氏瞪大了眼睛,扬手指着元娘,“你竟然还敢学起顶嘴来了?是不是兰梅那丫头教你的?我就知道你病好后就该赶了那丫头去,若不是为了卓府的面子,何苦丫个白吃闲饭的。”
卓府已穷困到这种程度了,可以前也是有些威望的,主子身边连个伺候的丫头也没有,传出去怎么能行,想来想去,徐氏才留了兰梅下来。
“府里吃闲饭的多了,怎么夫人就说我一样?说起来这府里年岁最小的也是我,怎么处处到是我的错?”她可不是以前的元娘,任人可欺。
“哟,我没听错吧?这二小姐是在与夫人顶嘴吧?”冯妈怪声怪调的从垂花门走了进来。
元娘明显看着冯妈的话让徐氏的手微微一颤,下一瞬间,徐氏的巴掌毫无警示的就落到了元娘的脸上,打的元娘一愣。
“二小姐,咱们卓府虽如今败落了,可也是名门望族,直系大房在京城里还是官老爷呢,这规矩可不能乱了,做儿女的与长辈顶撞传出去,可要坏了咱们府的名声了。”
冯妈像只高傲的孔雀慢步走了过来。
“听到了没有?给我到老爷和夫人灵牌面前跪着去”徐氏强对着冯妈扯出一个笑来。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冯马的神情,见自己发了话,冯妈满意的点点头,才松了口气。
元娘被这一巴掌是打明白了,别说旁的,就是她占着天大的理,在这种家里,她也得不到理,因为她这身份就是个庶出的小姐,哪怕如今变成了嫡二小姐,那也无用。
徐氏是从姨娘被抬起来的正妻,处处看着正牌夫人女儿和下人的脸色,这个正妻的身份,比亲生女儿还重要。
人情冷暖,只一次就让元娘对眼前的徐氏失望透顶了。
这样也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真正的元娘被卓惜玉推下湖死了,也算是把命还给徐氏了,从今以后自己就不欠徐氏什么了。
见元娘低着头,一边脸也肿了起来,冯妈很满意,“大小姐让我过来看看饭菜做好了没有?”
徐氏连连应声,“弄好了,大小姐要吃的糖醋鱼和排骨刚出锅。”
徐氏从厨房里折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食盒,交到了冯妈的手上。
“那我就顺路送二小姐去祠堂吧。”冯妈扫了一眼元娘,转身先走了。
见元娘还低着头站着,徐低恨恨的推了她一把,元娘踉跄几步,才站稳身子,却再也没有看徐氏一眼,跟着冯妈一路去了前院的祠堂。
祠堂里供着这一旁系的牌位,门从外面一关上,就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虽是夏天,可膝盖处跪久了寒气也慢慢的涌了上来,刺痛的感觉元娘是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啊。
她不傻,自己这身子才七岁,眼前与她们争辩,到最后吃亏的只是自己。
今日这一巴掌算是让她明白了,若在这样死硬下去,吃的苦头怕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