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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神月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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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神龙号空天飞机在百慕大上空坠落了。”在纽约的全球视景综合中心,肖恩怀特正通过视频连线向老板汇报着喜讯,“他们都在传百慕大三角又发生了坠机事件,嘿嘿。”

    “我看到电视新闻了。我想知道,现在美利国飞行员山姆布什离终点还有多远?”约翰摩根关切地问道,因为他已经把公司收到的电视转播费全部押在了山姆获胜的赌注上。

    “山姆距离纽约港口还有不到100海里,老板,美利国夺冠在即啦!”肖恩怀特想抢到第一个沙发向老板祝贺。

    “好,我现在正赶往自由岛,有什么情况你立即向我报告。”

    “老板,不会再有意外啦,”肖恩怀特信誓旦旦地说道:“再有几分钟,山姆就能飞过自由女神像了,您就准备上台给他颁奖吧!”肖恩觉得现在正是赶在别人之前拍马屁的时候,而且一定要让老板感到十分舒服。

    “嗯,很好,干得不错,我会给你重奖的。”肖恩期待的那句话终于从老板口里说出来了,他觉得自己的老板还真不错,知道及时给手下一些物质上的奖励。

    “美利国飞行员正在冲向终点,”环球卫星直播主持人比格-茂尔施,在直播间里兴奋地大声宣布着,“美利国飞行员山姆布什告诉我们,他在空天飞机上,已经可以看到远处纽约市的绚烂灯光了,再有两三分钟,‘冲浪板’就要冲过大赛的终点线——维拉扎诺海峡大桥了。”

    “Comeon,山姆,Comeon,自由女神在注视着你,美利国人民张开了怀抱迎接你。”随着主持人比格-茂尔施极具煽动性的爱国演说,聚集在哈德逊河两岸和纽约时代广场的全体纽约市民停止了咀嚼口香糖,千家万户美国家庭里的电视观众停止了咀嚼爆米花,开始一起为美利国飞行员山姆布什摇旗呐喊、鼓劲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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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自由岛绿色女神雕像下的林秀月,这时已经听不到周围的欢呼声。刚才从大赛组委会传来的消息说,中国神龙号空天飞机和俄国的“猛犸象”都已在百慕大三角上空坠落失踪了,组委会已经派遣救援队乘机赶往百慕大群岛,海岸警卫队也派船赶往出事地点。

    林秀月作为中国队随队摄制组编导,原来期望陪同恋人杨天剑参加飞行大赛,共同度过并记录一段可以让两人终身难忘的美好经历。身为航天员的杨天剑,林秀月对他的能力和勇气充满信心,但林秀月并没有期望杨天剑一定要夺得冠军,她只希望杨天剑能平平安安地飞完全程。

    在欢呼雀跃和少数疯疯癫癫的人群中,林秀月感到了孤立无援的绝望和对自己无能为力的自责,她茫然地挤开身边兴奋痴狂的人群,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小岛岸边,看着面前宽阔的纽约湾,仿佛是无边无底的深渊将自己与对岸城市隔绝了开来。

    上次在海城陆家嘴面临卫星坠落巨大危险的时候,林秀月都没有感到无助和恐惧,因为那时有杨天剑在自己的身边;而现在,她想到,可能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杨天剑了,甚至永远不会知道他究竟葬身何处,禁不住眼睛模糊了起来,泪水止不住地沿脸颊往下流。

    “船长,你不能死啊,船长,我不能没有你啊。”林秀月带着绝望中的一丝期望,面对海湾南边维拉扎诺海峡大桥的方向,大声呼喊着:“船长,你在哪儿呀?杨天剑,你快回来!”

    周围的人群吃惊地看着这个中国女人,不知道她面对大海喊着什么,一些人好奇地随着她的视线,转向了维拉扎诺海峡大桥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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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维拉扎诺海峡大桥,就象一架静卧在海面上的水晶竖琴,大桥上方的夜空中,这时高悬着一轮明月。那轮明月雪一般明亮,将整个海峡大桥桥面照的如同白昼一样,来往行驶在大桥上的车辆纷纷停了下来,行人也停止了脚步驻足抬头仰望。

    蜂拥在哈德逊河两岸的观众也都看见了大桥上方的明月,喧闹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

    河两岸高楼上的居民们,被窗外明亮的光线所吸引,纷纷走到面对海湾的窗户前;

    海湾里游轮甲板上集聚的人群,都把目光从自由岛、曼哈顿市区转向了那轮明月,游轮好像被它吸引着向前滑行着。

    夜空中,原来有很多蝙蝠在路灯、桥灯周围飞翔的,现在都不知躲藏到哪里去了。

    明月在人们的注视下,忽然绽放出一圈雪白透明的花瓣,花瓣周围散发出如雾如雨的点点星光。

    “Wow——”人群的惊叹声像一波海潮,从大桥沿着哈德逊河两岸一路溯流而上。

    接着,明月外围又绽放出一圈更大的花瓣,这时的“明月”看起来就像一朵盛开的荷花,接着又是一圈更大的花瓣。现在,高悬在维拉扎诺海峡大桥上的巨大“荷花”,花瓣的直径达到了上百米,星星点点的荧光象飞雪飘洒在维拉扎诺海峡大桥上、海峡中。

    人群的惊叹声随着“明月荷花”一次次神奇变化,像一波波海潮向四周传开。“那是什么东西?”人们兴奋地相互询问着,更多的人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手机、相机或摄像机。

    “明月荷花”的花瓣开始飘动起来,好像有一股宇宙之风吹过花瓣,“荷花”花心里向外喷出了一股像太阳日冕一样的蓝色光弧,蓝光照亮了整个纽约海湾水面,沿岸的大楼如在白天时一样清晰可见。

    随着蓝色日冕的喷发,从“明月荷花”的花心里飞出了两个暗影,一前一后瞬间冲过了维拉扎诺海峡大桥。

    “是神龙号,是神龙号!”举着望远镜观看的男子发出了惊呼声,自由岛上的嘉宾们骚动了起来,纷纷涌向小岛的东边。

    “第一个飞过海峡大桥的是神龙号空天飞机,紧跟其后的是俄国的猛犸象。”电视主持人激动地报告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们是怎么飞来的?他们是从哪里飞来的?”

    从电视画面上看,摄影师清晰地捕捉到了两架空天飞机的身影,它们正好飞越了自由岛女神像的上空。

    自由岛上的嘉宾和两岸围观的市民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当林秀月听到电视主持人提到神龙号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秀月拼命地挤到大屏幕前,极力在画面上寻找神龙号的影子。

    杨天剑驾驶着神龙号飞行在纽约市的灯光海洋上,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看着下面璀璨的城市灯光海洋,他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真实世界里,来到了飞行大赛的终点。杨天剑心想,今天一天都太不可思议了,自己最后是以这种方式完成了比赛,并且第一个冲过了终点,夺得了环球大气层冲浪赛的冠军。杨天剑禁不住大声欢呼起来。

    杨天剑想,林秀月和中国代表队一定在下面看着神龙号,于是一时兴起,驾驶神龙号在纽约市的上空,用空天飞机上配备的应急焰火,在夜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红色“S”。

    “这是什么符号,是他的签名吗?”地面上的观众纷纷猜测着,因为纽约媒体曾给杨天剑起过一个绰号,Shakespeares。

    “你看,像不像一条飞龙?!”时代广场上一群华人观众纷纷喊道。

    而林秀月最清楚,那是“神龙”和“神州”拼音的第一个字母,是她和杨天剑一起想出来的。望着纽约湾上空巨大的红色“S”,林秀月确定那一定是杨天剑了,是她的船长回来了,激动惊喜的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维拉扎诺海峡大桥上空那片神奇的光亮,在人们不知不觉中渐渐暗淡“凋谢”了,最后突然缩成一个亮点,就在人们眼前消失了。许多赶到大桥上期望“明月荷花”带走自己的人,失望地向天空举着双臂,好像是被上帝抛弃了一般。

    后来飞过维拉扎诺海峡大桥的其他国家飞行员,听到人们谈论这个之前发生的奇迹时,都露出了十分疑惑的神情,他们一路飞来,可是完全没有看到什么神奇的白光,一定是地面上的人产生了集体幻觉。

    凭着几十年在商界摸爬滚打的经验,银河集团董事长约翰摩根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一年多来对大气层冲浪锦标赛的精心策划,以及对赛程各个环节的严密布置,可以说约翰摩根已经为美利国选手夺冠加上了多层保险,他怎能相信在这最后几分钟里,天空中突然打开了一个神奇“空间通道”,神龙号奇迹般出现了,率先冲过了终点,而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输掉了数亿美元的赌注。

    约翰摩根觉得,要在自由女神雕像下为中国和俄国获胜选手颁奖,简直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和讽刺。于是他以身体欠佳为由,让其他人代替自己参加颁奖晚会。

    赛后在自由岛上举办的冠亚季军颁奖晚会,主办方原来期望要办得像好莱污颁奖典礼一样隆重华丽,他们还特意邀请了传奇联盟等一帮英雄大虾到会捧场。可是由于大赛最后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故,美利国选手山姆布什只获得了个季军,令美利国观众和现场嘉宾大失所望。传奇英雄们纷纷出场了,而美利国选手山姆布什自觉丢脸根本没有出席颁奖晚会,大批媒体记者追着杨天剑和俄国飞行员不停询问百慕大和神奇月光,把个颁奖晚会整个变成了UFO事件案情调查会。最后在来宾们热烈谈论着大桥上空神奇UFO现象的一片混乱气氛中,颁奖晚会草草地收场了,而主办方代表和组委会主席约翰摩根先生始终都没有出现在会场里。

    约翰摩根先生虽然没有出席当晚的颁奖典礼,但获胜选手们还是如期收到了奖金支票,大家赶紧将美元换成了人民币,躲过了美元的新一轮下跌。后来,有媒体报导说,美国星相学家和中国风水学家总结了银河集团举办飞行大赛失败的原因,他们给出的最重要的一条原因是,飞行大赛的起点没有选择好,不应该选在尼亚加拉大瀑布(NiagaraFal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