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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在下了两天两夜之后终于停了下来,这使得已经在村庄里休息了一天的第九军团得以继续的前进,前面就是大森林,这个几乎蔓延了半个巴克斯的森林,里面始终是个谜。千百年来,无数人在里面英勇的为自己的温饱而奋斗,然而能够安全出来的却很少,里面有猛兽,也有猛禽,似乎有些人更乐意于穿凿附会,说里面有一些了不得的怪物,那些怪物可以将人骨头咬的粉碎,同时将肠子脱出来,将内脏变成一堆谁也不认识的粪便。这些还算不上什么,假如加入一些喷火或是使用魔法的传说,那么这个被雾气经常笼罩的黑暗之地,似乎已经变得格外的可怕了。
士兵们显得有些散乱,大概是过度休息的缘故,人不能总在睡觉,或是总在某个娘们的房子里待太久,如果真的那样去做,那么想必那些人会在一定时间内骨头变脆,身体变软,同时多年养成的纪律性也会在短时间内失效,在没有遇到敌人之前将自己变疯。
“为什么不等路干了再走。”加文看起来对黏黏嗒嗒的地面十分的不满意,士兵们的怨声载道听的太多,心里也会有些郁闷的吧!
“那可是你的事,我在前面就要与我的军队汇合了,那个时候,一切都要靠你了。”霍顿骑在马上,似模似样的说。
“那与让我早点启程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与我有关系,而且早点去,至少能够在其他人因为这场大雨而减慢脚步的同时,给自己带来一些时间优势。”霍顿笑着对加文说,“活着去那座火山,可未必是件容易的事。”
“我当时可是穿越了大森林的深处。”加文已经确认了霍顿知道他去年的经历,虽然心中十分的不舒服,但是他仍然用自己亲身体验反驳道。
似乎,这可以说是少年人偶尔的一次炫耀。
“似乎这是真的。”霍顿丝毫没有顾及到加文的面子,他现在的表情让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都会生气,“那又怎么样呢?”
那又怎么样呢?虽然加文对往事一向是不堪回首的,但是穿越大森林的事迹却是除外的。
那是他卑贱生命的终点,也是一个辉煌之路的起点。
见鬼去吧!加文在心中骂着,也丝毫不守着自己的道德和修养了,虽然他从来没有过。
霍顿看着脸上阴云密布的加文,心中不禁得意的冷笑了起来。
加文和上次一样,故意落在了军队的最后,并且找到了几个在后面走路的当地人,这些人是上次宿营的村子里仅存的几个幸存者,加文手下野蛮贪婪的士兵将那儿所有可以站起来的东西全砍成了碎片,如果不是因为加文想起来霍顿离开这儿之后就需要自己行军,这几个在村子外围,逃跑不及的村民也不会活下去。
向导这种职业,向来不乏有人担任,既然可以事先找到合适的,那自然不用放过。
“这附近有村镇么?”加文居高临下的问幸存者们。
这些人看见了加文骑马过来,全身抖的跟被风吹来吹去的庄稼,他们用畏惧的眼神看着这个似乎要给他们带来厄运的人,虽然他们已经被他带来厄运了。
“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准确的消息,这样的话,我会把这个给你们。”加文将一个小袋子提了起来,里面哗哗的金属撞击声提醒人们这些是什么令人感觉心旷神怡的东西。
加文看到这几个人没有反应,于是笑了起来,他将袋子放在手心,从里面用手指捻起几块硬币提了出来,此时阳光并不充足,但上面仍然金光闪闪,仿佛它们天生就是要证明自己的崇高和美德的。
加文清楚的听见了向导们吞咽口水的声音。
可怜的人,即便在快要死的边缘回来,在金光闪闪的小玩意刻意的诱惑之下,他们仍然战胜了世间最难战胜的品德之一——恐惧。
一个向导下定了决心,想要开口,加文发现了他,并且笑容满面的盯着他。
“大人,我觉得您不该给这些贱民这么大的诱惑,你看他们已经忘记了这些东西是要用条件来换的。”洛梦娜此时正趴在加文的背后,用一种很沙哑的口音对加文说。
都是这两天她和他过于疯狂了,在大雨滂沱,军队就驻扎在周围的特殊时刻,似乎加文和洛梦娜在这种恶劣的环境干预下,相互之间那种感情之下唯一可以付出宣泄的动作,忽然变得频繁起来,这对于军队的士兵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无论是男人的吼叫还是女人的娇呼。更可悲的是,在雨水打在地上“啪啪”的响个不停的时候,他们对雨水之间的尖利异物也听的一清二楚,假如这儿的士兵全部维持着一种古老的苦修者道德,那实在是太不幸了。
一百多个女性,几乎全部都是死在了屠杀时士兵们合理的宣泄中,这确实是合理的,一支军队的稳定全靠着她们的无私奉献。在这儿,**和道德的冲突在军团里是不存在的,因为这里只有一种东西,当然绝不会是第二种就是。
士兵们所做的一切,是他们共同的长官的放纵,这个出身于这里,却对这里没多少感情的少年,似乎发泄一般的将自己心中的怨恨变成了屠刀和无穷的经历,有时候可以通过洛梦娜此时沙哑的嗓子和萎靡不振的精神看到,她在这两天与加文到底做了多少荒唐事,而且似乎还不算完。
“曼陀罗和薰衣草是么?”安德烈亚**着上身,由于长时间的尝试使用诅咒术,他的肌肉十分的精瘦,阿克曼在他的背后趴着,身体不断的冲锋和撤退,然而安德烈亚似乎毫无察觉,仍旧的摆弄着桌子上的试剂,他似乎心不在焉的问着自己的老师,回答却是野兽一般的粗喘。在这个地下室里,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来一场睡眠来抵消这个攻守失衡的游戏。
这个好地方可没有什么黑天和白天,一个有着神秘感的人总喜欢在另外一个隐秘的场所肆无忌惮的表现自己的爱好,阿克曼是个相貌俊美的与妖邪无异的男人,没人知道他活了多久,但是人人都知道即便在他丑陋的时刻,他的爱好就已经不容别人侵犯了。
“你可以用茛菪。”阿克曼笑得十分的阴森,“既然我遇到了些麻烦,那么给另外一个人带些麻烦估计没人会在意的,况且神石的继承者如果连一个小麻烦都解决不掉,那会让很多人失望的。”
“我不在乎诅咒会带来什么后果,使用茛菪将这个新诅咒带给整个森林,一定会有一种可爱的动物会上钩。”安德烈亚将试剂稳定而精确的混合在一起,现在他正拿着一根看起来很古朴的金属棒在里面搅拌。
“我的好学生,既然你觉得这样很有趣,那么就去做吧!”阿克曼说,然后他用着自己的鼻子嗅安德烈亚的腋窝,“忙完这个,换个姿势。”
正如同阿尔伯特伯爵经常自称自己是个破落户,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一般,阿尔伯特家族的人现在已经十分的低调,至少在这个平原上纷乱的局势里,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不应当被有识之士看在眼里,更不用谈记在心里了。阿尔伯特家族的历史并不古老,但绝对称得上悠久,之所以在文字上下功夫,按照阿尔伯特伯爵的说法“古老是消沉的前哨”。
似乎阿尔伯特伯爵对自己现在所尽力推动的东西并不喜欢,如同一个盛产艺术家的家族所能做到的一样,布伦特?阿尔伯特伯爵和安德烈斯?阿尔伯特子爵尽力的使得自己的行为更加的贵族化,这个久违的感觉似乎让那位父亲做起来十分自然,而让那位生长在这个时代的儿子来做,却有些矫揉做作了。
“那是我们的宝藏,大森林也是我们的森林。”安德烈斯重复着自己的论调。
中部的阳光格外明媚,似乎已经没有了应该存在很长一段时间的阴暗,泥土味和青草味使得雨后的氛围更加的清新可人,阿尔伯特家族的大部分成员都在一座豪华宫殿前的广场上或躺或卧,一些穿着带有蕾丝花边,身体娇小面目可爱的小侍女给这些看起来更像是放纵的贵族们带去他们所需要的东西。
大麻、罂粟、烟草叶子以及古柯叶子,还有掺有曼陀罗汁的酒水。
袅袅的烟雾从这些衣着华丽,面色红润的人身边升起来,这确实是个懂得怎么享受的家族。
只是过于安静了,这一点有些美中不足。
娜塔莎和阿尔伯特伯爵夫人在相互挑逗着,她们不顾自己的母女身份,用手和脚摩擦着相互的私处和敏感部位,男士则用他们比狗还灵的鼻子在地上乱嗅,他们爬的和狗一样,来来回回,似乎在找着自己的同伴,抑或是地里的一块骨头乃至土豆。一个个士兵和上士发情一样的在地上滚动着,如果他们找到了一个贵族小姐或是公子,那将会马上成就好事。
疯狂的派对不知是谁的主意,至少在场中的两个主事人看来,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欢送仪式罢了。他们推开骚扰者,聊着不是所有人都感兴趣的话题,娜塔莎有几次爬了过来,却失望而归,而伯爵夫人,早已经昏睡不醒了。
真是从泰拉帝国时期就继承下来的享乐,那个时代,奴隶们往往会在这个时刻换得自由,他们的放纵和贵族们的放纵交织在一起,但追根究底,这只是为了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抚慰罢了。如果不是在麻醉品的感染下,恐怕就要将整个派对变成血流飘杵的战场。
“堕落了呀。”阿尔伯特和安德烈斯一样,他们比正常人还要清醒的很多,“但是让家族去享受,总比让家族去受苦好,你注定继承最多的遗产,但是从现在开始,总得维持个面子,我在尽力争取顶部的月桂枝,别让我不放心,奥维德斯正尽力使那位令人尊敬的夫人,让尊贵无比的王后陛下不要看出端倪出来,这样可不好过,西北这地方安安静静的没有多少猎物可以打,但是可以坐下来商量一些超脱于争权夺利的俗事,那样看起来令人心里不舒服,总觉得我们家族在搞阴谋诡计一样。”
“我可从来没让您失望过,父亲大人。”安德烈斯子爵微笑,“可是大森林……”
“那是我们的宝藏,不是么?”阿尔伯特打断了安德烈斯,神神秘秘的说,“既然我们享受了一些成果,那就不应当让别人从我们手里夺走,家族的面子可是无比尊贵。只是我们要出场的时间,要比那些匆匆忙忙的人晚一个月,阿尔伯特并不是个平民家族,流淌着高贵血液的阿尔伯特又怎么会卷入一场只有野兽才参与的竞赛里呢?我是您的父亲,您应当相信您的父亲做出的决定,当初阿尔瓦的遭遇只是一个意外,但是现在,难道大森林不是我们的么?现在呢?享受吧!”
无论从表面上,还是事实上,小阿尔伯特子爵被他的父亲说服了,阿尔伯特伯爵的清醒超于常人,子爵相信,伯爵一定会带着家族在这个已经完全被搅乱的棋盘里找到将军的位置,无论那个老王在哪里,抑或是王后在何处。
安德烈斯很快沉浸在罂粟的香味里了,他和场内的许多人一样,将要在幻象里过一个中午,然后在一个尚算清醒的女仆的陪同下,在华丽的秘密宫殿里过一个愉快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