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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争论和谋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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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朗西斯说完,就低下头在桌子上用鹅毛笔写一些东西。

    当穿着宽大袍服的安格斯推门而入的时候,弗朗西斯刚刚在一个信封上打上火漆印。

    “安格斯老弟,很久没见到你了。”当弗朗西斯看到安格斯满脸笑容的站在门口的时候,他赶紧站了起来,上前几步握住了安格斯的双手。

    “您叫我,我就来了,出什么事情了?我想如果您不是碰到什么棘手的事不会来找我的。”安格斯笑道,“上次您这么紧急召见的时候,记得是法师塔骑士团找您麻烦。”

    “法师塔的那些骑士们现在可顾不上找我的麻烦了,他们现在正在西部与克瑞斯对峙着呢,这些蠢货,也许他们认为这样更能够出风头一样,正如十年前他们对我们东部领主们做的一样。”弗朗西斯伯爵说道。

    “哦?那您还真的碰到棘手的事情了?”安格斯笑道。

    “唉,我叫您来,还真的有一些棘手的事情。”弗朗西斯叹了口气道。

    “难不成是国王陛下又要对东部领主们下手了?”安格斯问道。

    “这倒不是,不过眼前所遇到的问题,可是比国王要棘手的多。”弗朗西斯说道。

    弗朗西斯说完,看了看四周,说:“这里倒没有多少事情了,我们去客厅谈。”

    “既然如此,那就听你的吧。”安格斯丝毫不犹豫的说道。

    两个人出了门,在楼梯转了几个圈,来到了一个走廊,走廊两侧都是房间。

    弗朗西斯走到了一个比较大的浮雕门门口,用钥匙开了门。

    “说实在的,威廉,你的仆人实在是太少了,连开门关门的事情都要自己动手。”安格斯说道,“说实在的,我作为你的老朋友,在家里过的也比你滋润。”

    “那还要真的抱歉了一下,这次可是打搅你的清梦了!”弗朗西斯伯爵笑道。

    “我现在不会要求你赔偿,不过我可记着帐呢!要知道,一次梦到公主的美梦是多么的值钱!”安格斯说道。

    “那可真的对不起了,我想那个公主的命运可真的多磨,竟然会出现在你这个半老头子的床上,哈哈。”弗朗西斯伯爵打趣道。

    “为什么说我是半老头子,我可没有你形容的那样老呢!”

    “为什么不呢?难道你还认为你还年轻?”

    “那我也要套用你的一句话,为什么不呢?为什么我不能认为我还很年轻?”

    两个人都笑了。

    “实际上我们这些乡下人在那些大城市的人面前总是有些底气不足,看他们的花红酒绿,歌舞团簇,也许我们一辈子都不能达到他们的程度。”

    “许多人的精神上的堕落就是从肉体堕落开始的,谁管他是乡下还是城市呢?”弗朗西斯说道,“就比如说阿尔伯特那个虚荣的家族,虽然他们比起弗朗西斯家族也好不了哪去,不过他们在奢侈这个方面显然让我这个自认见多识广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为什么是阿尔伯特家族?”安格斯不解的问道。

    “刚才阿尔伯特家的小儿子来了。”弗朗西斯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安格斯跟着进去了。

    这个房间内陈设的,多数是兵器,也有少量的瓷器和壁毯,不过按照式样来看,这些显然是比较粗糙而廉价的成品甚至是赝品。而与艺术品对应的,这些兵器显然犀利而杀气腾腾,可以看出,这里陈列的兵器全不是凡物。

    这里的一些地方厚厚的一层灰尘,而另外一些地方则干净的很。

    客厅里陈列着几排沙发,这可是个聊天和沙龙的好场所。

    “阿尔伯特家的小儿子?那个急躁而没有脑子的阿尔瓦?”安格斯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一个纨绔子弟,他怎么会来找你的?”

    “急躁而没有脑子?真是个恰当的比喻。”弗朗西斯伯爵笑了,“而他来的目的也就是我将要跟您说的。”

    两个人分别找到了座位,弗朗西斯从一个托台底下抽出了两个酒瓶,从由窄小的窗户上盖着的窗帘,以及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微弱的光线来看,里面都是液体的深沉颜色仿佛要溢出那个看起来油渍渍的木头瓶塞似的。

    “来自克瑞斯西南那些酒庄的上等雪莉,要不要来一点?”弗朗西斯拆开了两个酒瓶之间绑着的绳子,对安格斯举起了一瓶道。

    “外面人都传说你不喝酒。”安格斯笑道。

    “对于老朋友的到访,少说也要意思一下的。”弗朗西斯也笑了。

    弗朗西斯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两个酒杯,递给安格斯一个。

    棕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滚动着,随着瓶盖的起开,一股刺激性极强的气味散发出来。

    “真是正宗啊!”安格斯赞叹道。

    “如果去地窖拿些生火腿在这里切片,我们的晚饭就不用吃了。”弗朗西斯笑道。

    “别,你那不喝酒的名声在王国内可谓是家喻户晓的,别因为这个破坏了你在人们眼里的形象。”安格斯打趣道。

    “我又有什么形象了,您知道酒里面下毒是最难辨认出来的,我不喝酒,甚至不吃那些本来味道被别的味道盖住的东西,也是因为害怕别人在里面下毒。而且如果别人知道了我的习惯,到时候就不好说话了。”

    “你可真有点草木皆兵,如果国王陛下想要对付你,他可以使出千万种办法,唯独不会用毒,因为用毒一旦败露,在人们眼中就是一种阴谋的形象,奥尔登家族一向很爱面子的,他们动手之前还得考虑一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吧?”

    “我所顾虑的现在并不是奥尔登国王,而是奥尔登亲王和那个靠当了前任国王情人的姐姐爬上高位的阿方索伯爵,他们才是我最在意的。”弗朗西斯说道。

    “你有一万多士兵,更有一百多个骑士,你还害怕他们?”安格斯说道。

    “我从来不住在城堡之外,也没有属于家族的固定产业,我的所有财产就是军队和骑士们,为了武装他们我不惜代价,但是阴影中的某种力量是难以抗拒的,即便是我,甚至是我的父亲,也无法抗拒。”弗朗西斯说,“否则,我的父亲就不会死,我也不用这么紧张的度过这十几年的时光了。”

    安格斯点了点头:“十几年的时间确实很长,对于当时发生的事情,我敢肯定不是偶然,当然这个推论我在十几年前就跟你说过了,当时你和我都很年轻呢!”

    “往下,就是今天需要说的问题了,因为我们现在的敌人并不是国王陛下,而是另外一股势力,现在我们需要一个应对方案。”弗朗西斯说道。

    “哦?虽然我喜欢在家里闷着,不过我的脑子应该还是没有生锈,你不妨说说,说不定我能够给你提出一个相当不错的建议呢!”安格斯说。

    “我本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些的,我的间谍横行西部,而东部的消息却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小子给传来的,或许这是我的一个失误,不过当我们知道了这个要命的消息之后应该怎么做才是现在最需要讨论的问题。”弗朗西斯说道。

    弗朗西斯说话的时候,不断的将手中棕色的液体摇晃着,却怎么也不喝下去。而等到话说完了,他才仰头将手中的雪莉一饮而尽。

    “朋友!那你可是要检讨你的情报机关出了什么毛病了!不过我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一直困扰你的问题。”安格斯也将手中的酒喝完。

    伯爵将自己和安格斯的酒杯加满了。

    “不好意思,这是今天的最后一杯,酒只能喝这么多了,我需要让我在两个小时之后还能保持着正常的状态。”弗朗西斯说道。

    “好吧,就这样吧!”安格斯说。

    “现在我说的就是正题了,根据阿尔伯特家的那个讨厌鬼所说的,格雷斯草原上的布拉德部落已经对巴克斯展开了全面进攻,他们是从西南部入的手。”

    伯爵说完,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出来,这上面画着由最熟练的地图匠制作的最精确的巴克斯全国地图。弗朗西斯伯爵此时正用自己的手指指着地图上所示的西南方向。

    “看,就是这里。”弗朗西斯伯爵指着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个小山脉的山口,谁都没想到布拉德人会从那里进入泰拉平原腹地。

    “看起来这次麻烦大了,如果巴克斯低档不住的话,克瑞斯也要遭殃。”安格斯看着弗朗西斯指出的地方,脸色愈加凝重。

    “我想国王陛下一定很希望这次布拉德人把我们杀个精光吧。”弗朗西斯伯爵将手中的酒喝完,然后把酒杯随手放在托台上。

    “除非他疯了,如果东部领主都抵挡不了,他损失的可就不止是土地。如果东部没有了屏障,布拉德人将会扬长入侵,整个王国的心脏将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外,那位尊敬的陛下,王国的命运都在他的肩膀上系着呢!”安格斯看到弗朗西斯将酒喝完,觉得手里一直拿着一个酒杯挺尴尬的,也一口将酒喝完。

    “说实在的,咱俩喝酒的姿势可真不咋样。”弗朗西斯调侃道。

    “至少我们还在这里喝酒,谁能说我们来着?”安格斯笑道。

    “那就看一下地图吧。”弗朗西斯说。

    弗朗西斯在羊皮地图上比划了好几遍,整个一个平原东部可以用来让布拉德骑兵进攻的路线已经成形,他一边指着,一边用炭笔在地图上做着记号。

    “阿尔伯特伯爵一家自从夏季狩猎之后就回到了城堡,至于庄园,已然被布拉德骑兵大肆抢掠之后付诸一炬。我曾经戏言阿尔伯特伯爵会找他拼命,可是这个时候事实证明了事物的不可验证性,或许阿尔伯特现在也没有能力或者脸面来跟他纠缠不清了。布拉德骑兵应该袭击了阿尔伯特庄园,不光将设防很少的庄园抢掠一空,那个巨大宏伟的阿尔伯特城堡也快要被他们攻破了,也幸亏效忠阿尔伯特家族的骑士们率领骑兵和农民硬堵住缺口,在血战之后才暂时安全了一些。”

    “看,这些游牧民族的骑兵厉害的很,自从他们从山口进入平原之后,很快就攻破了巴克斯南部国防军和领主们,今天阿尔伯特家的阿尔瓦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我听他的口风,似乎两边已经打了起来,有一些作战经验的安德烈斯和马克都留在了城堡,所以那个白痴在这个时候被派出来就理所当然了,虽然这个白痴显然不适合他的工作。”

    说完这些的弗朗西斯看着安格斯。

    “实际上如果他少量的从别的领主那里借一些士兵跟着他,然后别的领主看到了榜样,自然会跟风,这样下来,虽然每次借的不多,但是胜在整个基数庞大。”安格斯说道。

    “即便他这样,我也不会救援他的。自保尚且不足,何以去救人?”

    弗朗西斯说完,安格斯沉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