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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催眠傀儡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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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变顿生。

    原本已经静止的轮胎忽然又人立而起,八条钢丝从车胎中心的固定轴上爆射而出,叮铃梆啷的一阵响动,接二连三地刺向了何图,在他躲闪过程中,随着精密的时间差,正好把他逼向一旁较宽敞的空间。

    而所有的钢丝似乎已经经过了严格的力量和角度控制,偶有飞向史天平也是从他身边绕了过去,精确地击向何图。

    而在何图弯腰闪过那八根钢丝连击的之后,攻击并没有结束,真正的后着在这个时候才骤然发动。

    原先散落在地上的零件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动着,飘浮了起来,然后全部加速向身体还悬在半空中的何图飞射而去,速度、密度,都达到了单位空间里的最大化。

    虽然只是最普通的自行车零件,但是史天平毫不怀疑,只要达到了某种境界,即使是最寻常的一枝一叶,照样具有惊人的杀伤力。

    那种境界正所谓,草木皆兵,一草一木都是神兵利器。所以他毫不怀疑眼前的这些“暗器”可以轻易穿透他未用原力保护的身体。

    何图还是微微笑着。面对朝自己射来的各种样式奇特的暗器,他的表情轻松自如,只是身形在根本不可能脱逃的空间里略微偏折了下。

    史家有言,哪怕是史书中一个小小的逗号,都有可能使整段历史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从战场上归来的老兵也经常说,上帝保佑,愿致命的子弹距离心脏偏差1厘米。

    而至尊宝也说过,当时那把剑距离我的喉咙只有0.01公分,……

    正是这些微小的分毫差距,改变了很多事。

    而何图也正是抓住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缝隙,闪了闪身子。

    闪身之后,是暗器狂落。

    浩浩荡荡的金属碎片,如同暴雨般从天空中倾泻下来,狠狠砸在了地上何图所在的一尺三分地,密集覆盖起来。

    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虽说这话大多数时候是用来唬人的,不过按照现下的情况来讲,是报得太快了。

    刚刚**了自行车的何图,还没来得及离开肇事现场,就立刻承受了这辆破旧自行车发出的怒火。

    然而在这样的攻势下,地上却没有溅出一道血痕,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惨烈也没有。

    何图毫发无伤,趴倒在地上,他的灰色大衣上挂满了被利器钩破的小孔。但即使是趴在地上,他也还是一副优雅的样子,脸上挂着懒懒的笑。

    他忽然大笑起来,爽朗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他的眼神也忽然深邃起来。

    “哈哈,真是有意思啊!很久都没人把我逼到这地步了。有趣,有趣,非常的有趣啊!”

    他笑着,但没有移动身子。因为贴着他的风衣,是一道由钢丝织成的网,牢牢地缠绕在了一起。钢丝的末端,正钉着地面,却并不脱落,那是钻入地面后一个回震反抽制造的倒刺钩住了另一端的钢丝,锁成了一个结。层层束缚让他囚困在里面动弹不得。

    “没有生命,没有死亡。所有的都是虚幻,虚假透明中没有阳光,枯萎的哀伤,指间的灰烬……”

    何图念着这段一半是诗歌一半是梦呓的话,眼睛看向了夜的深处,那里似乎有一个影子正从黑暗中缓缓显露出来。

    史天平愣愣地看着自己眼中的强者,眨眼间已经被一辆老旧自行车制服,并且失去了行动能力。而在自己的头顶还有一个用同样的钢丝钉成的小牢笼--连何图肩上的那只老鹰都没有幸免于难。

    可就在那样密不透风的攻势下,自己偏偏幸免于难了,难道在那个躲藏在暗处的人眼里,自己的威胁性连一只老鹰都不如?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因为对方的原材料不够所致。

    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他一时间忘了害怕,但也没有转身逃开。

    他用唯一剩下的视觉,盯着眼前诡异万分的空气,他的身体虽然没有动,但已经在各要害部位布满了力,每一分的力都被从他的身体里挤了出来。细胞之间的距离经过压缩,再压缩,抱成了一团。

    他在等着躲在暗处的人露出踪迹,这里所发生的诡异一定和那个鬼鬼祟祟不敢出来的人有关,即使明知不是对手他也要拼命去找回自己的父母。因为有些东西失去之后是永远找不回来的。

    何图躺在地上,史天平立在原地。两人的影子在叠在了一起。

    何图还在朗诵着那段文字,朗诵着史天平看不懂的文字。他那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也随着他朦胧的声音而蒙上了一层雾,一下子变得缥缈虚幻起来。

    “佛说:信我。

    我说:不。

    佛说:信我者得永生。

    我说:不信者可自由。

    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我说:我的地盘听我的。”

    最后一个尾音仍咬在嘴边,空气里抖然一紧,一道银色的光线倏然割开了夜色,而光线路径的终点正是无法动弹的何图。

    完美配合的最后**,就是藏在这场金属风暴之后这道肉眼无法企及的银线攻击。

    史天平出手,何图轻笑,银线划过一道死亡的颜色。夜色狰狞。

    “哈哈哈~你的这个朋友,真是很有意思。”夜风刮过,在场的人的位置都发生了改变,只有何图的这道轻笑还在依然继续。

    何图重新站在了这个街头,弯下腰拾起了被钉在地上的灰色大衣,挥手抖了抖。而一旁在钢丝那狭窄的空间里挣扎着的老鹰,也随着这他那掸手一挥脱困而出,飞回到了何图的肩上不满地扇动了几下双翅。在何图额前被刘海遮住的眼睛里,有一道犀利的光芒转瞬即逝。

    街道的一棵梧桐树下,孙火露出半个身子,他低垂下的手里正盘着那截天蚕丝。

    史天平看着空荡荡的手心,还没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抓到。而那束银线,也仿佛忽悠地飞到了另一个空间,不见了踪迹。还有,何图又是怎么脱身的,而阿火又为什么要攻击何图。他的脑子里很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还真是没有你朋友聪明啊,还是让我们一起来听听你朋友的推理吧。”

    何图打了响指,然后转身面对着向他缓步走来的孙火,而他的后背正毫不设防地暴露在史天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