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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谷儿等人进不了襄樊城,所以走水路去往嵩山的办法自然是行不通了,所以几人只能走谷城,打算取道南阳,去往嵩山少林寺。
夏谷儿一马当先跑在前面,衣更锦紧随其后,大猪则在妞妞的呼喊下在后面紧追不舍,而水清儿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夏谷儿的身旁。她看上去如同漫步一般轻柔舒缓,丝毫不见一点急促的样子。
水清儿寸步不离夏谷儿,无论他跑的多快,水清儿也依然是从容不迫,不曾拉下半步。让一旁跑的气喘吁吁的衣更锦佩服的要死。妞妞怀中抱着小猪,骑在大猪的背上嚷个不停,连声催促,可大猪身上背着两个装满各种灵药的篮子,又那里跑的过夏谷儿等人,只能勉强不被拉下罢了。
夏谷儿奔行了一阵,只觉得心怀舒畅,呼呼的劲风迎面而来,心中倒有说不出的畅快,忍不住大声吼叫起来。衣更锦见状也跟着吼了起来。他现在将夏谷儿当作偶像一般来看待,如果不是舍不得自己的头发,只怕他也会学着夏谷儿一样的打扮。
妞妞见到他们喊的有趣,心中高兴起来,竟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开始大声的喊叫。她年纪幼小,声线尚未发育完全,叫嚷了两声便没有了气力,反倒咳嗽起来。不过他身下的大猪却也跟着开始吼叫了。大猪的叫声甚为巨大,一时间将夏谷儿和衣更锦的喊叫声都盖了过去。
水清儿听到他们喊的高兴,心中也来了兴趣,口中也发出一声清啸。她的声音与夏谷儿等人大不相同,清幽婉转,扶摇直上,直达天际,嘹亮悦耳之极。夏谷儿和妞妞听到她的啸声,都一同闭上了嘴巴。连大猪也住了嘴,只剩下衣更锦一个人依旧在大声的喊叫。夏谷儿一个爆栗打在衣更锦的头上,摇头教训道:“和清儿一比,你这破锣一样的声音,也好意思买弄,你一点也不嫌丢人么。”衣更锦揉揉被他打中的脑门,傻笑一声也住了口。
夏谷儿等人正在笑闹,远处突然奔来了一彪人马。黑压压的一片,有上千人的样子,仔细看去,竟然是朝廷的军队。为首的是一员将领,年纪大约三四十岁,身长八尺,浓眉大眼,身穿红锦白花袍,头带三叉梳发紫金冠,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坐下一匹白马,手提一杆银枪,端得威风凛凛。他身后跟着一个副将,看上去年纪比他要小了许多,只不过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唇红齿白,两眉入鬓,细腰宽膀仪表堂堂。水清儿见到那人,忍不住轻轻咦了一声,将眼睛盯在那人身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夏谷儿见到她如此,心中不知道为何,涌起一股浓浓的不悦。向前一步挡在了水清儿的面前,将她的视线阻挡住。水清儿不明所以,但心中料想夏谷儿如此做必然会要他的道理,所以也就不加理会,安心的躲在他的身后。夏谷儿这是心中才觉得舒服了些,不过看那英俊少年的眼神却是多了几分的敌意。
夏谷儿自幼在衡山长大,那里见过朝廷的正规军队,只觉得面前将士的穿着实在的有些花里胡哨的,加上对那少年怀有敌意,所以低声自语道:“这是什么打扮,简直像是唱大戏的。”语气中对那两位将军甚是不屑。他声音虽低,但水清儿等人却听得分明,都不由得的笑出声来。
那为首的将领来到夏谷儿等人的身前,将银枪一横,随后的上千名兵丁立刻停了下来,动作整齐划一,不见丝毫的混乱,显然是训练有素。
那将领惊诧的看了看大猪,随后对着夏谷儿问道:“你们可是由襄樊而来的么?我乃是定远军崇仪使杨延朗,我有事情来襄樊公干,行到此处却听到探马回报说襄樊城四门禁闭,警钟齐鸣。你等由襄樊而来可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谷儿见到他们人多势众,那里会如实的将情况告诉他们,于是便出言推委道:“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从南漳而来,并没有去过襄樊。”听到他的回答,红袍将领杨延朗点了点头,拨转马头正要带人离开,突然想到了夏谷儿言语中的漏洞,转头对着夏谷儿等人厉喝道:“你们在说谎,南漳至此只有一条道路,怎么可能没有经过襄樊。我看你们定然是敌人的奸细。来人,将他们给我拿下。”说话见从身后抢出几名健壮的军士,直接向夏谷儿等人冲了过来。
夏谷儿那里知道自己竟然会露出马脚,听到杨延朗的呼喝,倒是吓了一跳。眼看几个军士恶形恶状的冲了过来,想要出手抵挡,可心中却那里还记得一招半式。想要现学现卖,马上看看怀中的秘籍,可又那里来的及。好在衣更锦抢先一步冲了出去,也不用什么招式,只凭借蛮力向前一撞,那冲过来的几个兵丁便以来时几倍的速度一起倒飞了回去,跌在一起,摔了个滚地葫芦。
杨延朗吃了一惊,不由得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瘦弱的汉子来。而他身后的英俊少年则留露出一丝兴奋的目光。衣更锦一整头发,叫嚣道:“你们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我大哥面前放肆。”杨延朗道:“你倒是有些本事,不过就凭这点功夫也敢张狂么?”
衣更锦不屑一顾的撇撇嘴道:“你可是不服气么,有本事就和我好好打上一架,只会耍嘴皮子算什么本事。”杨延朗身后的少年喝道:“你不过有些蛮力,竟敢在这里嚣张,看我杨文广来教训你。父亲,你先让开些,看我将他擒拿。”说着翻身下马,直奔衣更锦而来。他手中也提着一杆银枪,和杨延朗的竟然是一模一样。杨延朗对杨文广似乎是很有信心,听他如此说也不多话,调转马头,向后退了开,将地方让了出来,以供他们打斗。
杨文广在衣更锦身前站定,手中银枪一摆,却不出手,只是轻蔑的看着衣更锦,夏谷儿眉头微皱,对他更是厌恶,喝道:“给我狠狠的打。”衣更锦听了夏谷儿的话,也不迟疑,大吼一声:“约法三章之不许打头。”一拳向杨文广的头上打来。
杨文广听到他的吼声,心中一楞,可见到衣更锦向自己的头上打来,一时间倒有些糊涂起来,他一直跟随父亲在军营中,那里接触过江湖人物,对这些唬人的伎俩更是毫无所知,所以一上来便上了衣更锦的恶当。
杨文广心中一乱,手上也跟着慢了下来,先机一失倒有些亟亟可危了。好在他的家穿武学也非等闲,慌乱中也不仔细分辨,将手中银抢在身前舞得泼水不透,堪堪挡住了衣更锦的攻击。衣更锦吃亏在手中没有兵器,虽然占尽了便宜却不敢同他硬碰,所以才让他勉强支撑了几招。
三招一过,衣更锦手中便缓了下来,夏谷儿等人知道他招数以尽,所以才会如此。可那杨文广却以为衣更锦另有杀招,不敢怠慢,返身拖枪便走。衣更锦没有其他的招式了,自然不会傻得追上去,所以站在原地哈哈大笑起来。讥笑道:“你就这点本事么,也敢口出狂言,杀你只不过是脏了我的手而已。快些滚吧。”
杨文广听到他如此说,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他见自己难以取胜,所以便打算施展家传枪法中的杀招回马枪,好险中求胜。可那里知道衣更锦竟然没有追上来,反倒出言讥讽,此时在别人眼中看来,自己倒是真的是被他打跑的。
杨文广羞愤难当,转身回头就要与衣更锦拼命,却被杨延朗喝止。他心中虽然忿忿不平,但却不敢抗命,只得乖乖的退了回来。
杨延朗虽然也知道杨文广的想法,但他并不知道衣更锦只会三招,在他看来衣更锦的武功招式虽然卑鄙下流了些,但却绝对算得上是高手。恐怕就是自己出手也未必能够讨得便宜。所以才会将杨文广喊了回来。
杨延朗手臂一挥,身后的一千兵士齐声大喝‘风’,一起向前跨出了一步。气势紧逼夏谷儿等人。那一千人都是久经阵战的百死之士,若不是由于特殊的事故,根本不会来到此地,他们此时爆发出来的杀气自然是凌厉逼人,就连胆大包天的衣更锦也不由得面色一变,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