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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白明朗拍案叫了一句,眼神阴鹜盯着段如瑕和南阳郡主,许久后垂下头幽幽叹了一口气,声音平静了下来“止儿,你带段小姐和郡主去后院空出来的房间”
“老大,不应该把她们扔到地牢里去吗?”一个凶神恶煞的山贼大步上前,很不高兴的瞥了一眼段如瑕,冷哼道。
白明朗挥了挥手“别忘了我们的本意是什么,这件事不许再提了,老三,你去给将军府还有宁王府带封信,就说五千两黄金赎这两位小姐的命,速去速回”
老三俯首称是,退了下去,白止嘴里叼着草,冷漠的打量了段如瑕一眼,跨步走出门,声音平淡“跟上”
段如瑕拉住南阳郡主的手,紧紧跟在白止身后,如果按照当时的计划,她此刻应该带着南阳郡主脱身才是,可段萱的出现让她迫不得已要留下来,段萱既然敢上山,就说明已经有人发现了她和南阳郡主的失踪,既然这样,安静留下比犯险脱身要轻松的多了。
白止带着段如瑕来到山后一间屋子,屋子是新的,可似乎长期没有人住过了,屋内灰尘四起,呛得南阳郡主脸色通红,段如瑕立即推她出去,捂住鼻子朝白止行了一礼“多谢公子相送”
白止盯着段如瑕,痞气一笑,声音却很清冷“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段小姐”
段如瑕直起身子,看着白止“公子不妨直说”
白止笑容加深,反倒多了一丝凉意“宁王府的郡主公子都是这么娇生惯养的吗?她头上一根钗子顶的上京城几户人家半年的粮食了”
“宁王府家大业大,吃的穿的自然少不了,可平时宁王和宁王妃经常周济穷人,郡主也自小心地善良……”
“可以了”白止出声打断,眼神落到在屋外咳嗽的南阳郡主身上“宁王妃……段小姐可有耳闻?”
段如瑕点了点头,心中泛起波澜,这对父子似乎对宁王府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听说宁王妃中年得一女,宠爱之至,甚至在郡主寿诞上给了郡主一颗万年不遇的极品夜明珠,段小姐可知道这件事?”
段如瑕沉思,眼神闪了闪“有听祖母提过一两句,真实情况我还不得而知……”
白止禁语,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南阳郡主,嘴角的痞笑略带了一丝嘲讽,静驻了不久后,才提步离去,背影决绝,带了一丝落寞,段如瑕皱着眉,环顾这屋内家具,不由赞叹。
雕花梨木的床,紫金铜镜折射出的光芒依旧刺眼,紫檀香已经烧尽,屋内的霉味仍然存有一些,段如瑕打开窗户,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知道白明朗不会找人来帮她收拾,段如瑕干脆自己动手。
忙活了一个晚上,几近清晨,屋子才被整理干净,南阳郡主倒在床上死活也不肯起来,段如瑕知道她累坏了,索性也不逼她了,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院内的树木已经有了发黄的迹象,有几片被风吹落,打着旋儿落到地上,有几片则落在了段如瑕的肩头,斑驳的日光洒落在地面,说不出的惬意。
段如瑕趴在凉桌上,目光有些呆滞望着不远处的树木丛,也是因为累坏了罢,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被南阳郡主摇醒的,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上午,南阳郡主被饿醒了,起来叫段如瑕吃饭,院外一直没有人来,段如瑕就一人前往不远处的厨房讨点东西吃。
她们俩大概是这个山寨捕获的最自由的人质了,起初厨房里的人都不想给段如瑕吃的,可一想到老大的威胁,他们也只好乖乖给段如瑕盛饭。
南阳郡主吃完一整碗饭后,才终于舒服了些,似乎察觉到已经没有什么危险,南阳郡主就留在院子里玩,段如瑕有些疑惑没有解开,正好趁这个时候到屋内查看。
屋子被收拾的很干净,家具都露出了原本的崭新,只是段如瑕观察到了,所有家具上都有划痕,而且有些旧了,似乎是以前划出来的印子,这些家具都是极为贵重的,到底是谁划出的这些印子,段如瑕不明所以。
家具以前被用过一阵子,能看得出被用过得痕迹,屋内的案板上放着一大叠诗书,有些段如瑕也没见过,偏僻得很,可这屋子以前的主人似乎很喜欢看这个,纸上有许多零零碎碎的印迹,段如瑕拿起认真观察了一阵子,实在看不出来,也就放弃了,磨盘上已经没有墨了,段如瑕就想研些磨,可一直转不动磨盘,段如瑕起了力气,用力一扭,只听“卡擦”一声,磨盘转了角度,露出底下的一副卷轴,段如瑕眼睛微眯,环顾四周小心翼翼的拿出,展开。
那是一副画,画上画的是一个女子,低着头正在看书,眉目弯弯,衣袖飘飘,神色淡漠,有如天外之人。
段如瑕愣了一会儿,总觉得画中人眼熟,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便放回画轴,在屋内其他地方转了起来,可都没有收获,看来屋主人的身份就是刚才画上的女子,那那幅画有是谁画的呢?
画内女子没有抬头,这幅画应该是偷偷画下来的,可又为什么藏在那么隐蔽的地方?
段如瑕想的头疼,见月色深了,连哄带骗让南阳郡主睡了下去,思虑再三,还是考虑去找段萱说清楚,便换了一身衣服,走出了院子。
段如瑕大概记得聚会厅的位置,便绕了几绕来到聚会厅不远处,回忆了一下当初段萱被送走的方向,段如瑕快步走去。
或许是迷路了,段如瑕绕进了一个林子,几圈都没绕出去,让她不由有些烦躁,突然间,不远处似乎有动静,段如瑕凛冽了眸子,慢慢靠近。
林子中央,一个白衣少年捧着酒壶一壶一壶的灌着酒,他目光飘忽,步子已经有了一丝漂移,白色的长袖在空气中舞出弧度,是白止。
段如瑕顿住了步子,用树枝掩住了身形,静静观察着白止,可是他只是在喝酒罢了,没有任何别的举动,段如瑕有些失望,想转身离去。
“看了这么久,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好……”白止的声音含着一抹冰冷的笑意,段如瑕垂下眸子,转身走到他的身边
“我迷路了,不知公子可能告诉我如何回到院子”
白止看了段如瑕一眼,盈盈一笑“你是不是想找什么东西,如果你安分的待在院子里,你就不会迷路了”
段如瑕低头不语,算是默认,白止也不在乎,依旧大口灌着酒,久而久之,段如瑕有些不耐烦了,转过身子几欲先走。
“我一直不明白,你们当官之人的女儿是不是都认为我们这些山贼是需要除掉的一类人……”白止的声音有些惆怅,似乎酝酿了很久,终于要爆发的感情。
段如瑕停住脚步,转过身,语气冷淡“绑架良家妇女,勒索金银,如若不听话,便给山下乞丐糟蹋了,山贼有好有坏,这我承认,不过恕我直言,你们也不过是粗人罢了,和不同山贼有什么两样!”
白止戚戚一笑“她当时似乎也是这么说的……”
白止的眼神空洞,盯着天上的一轮明月陷入了沉思,段如瑕任由他发呆,听他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响起
“她说,山贼就是山贼,再怎么样也不会变成好人,我们对她那么好,她却毫不犹豫的背叛了我们……”
“那年夏夜,一大群捕快绕小路上山,打得我们措手不及,而她孤身一人屹立在人群中,一脸冰冷的笑容看着我们的兄弟一个又一个倒下,而她只说了一个字……杀!”
白止说不下去,干脆闭上了眼睛,颤抖着喝了一口酒“我们的兄弟死了一大半,可终究没有被灭,不久后,我们东山再起,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恨我们……”
“为什么”段如瑕轻声问道,白止嘲讽地笑了笑“她的成亲之日因为我们而被搅乱了,她没有嫁给她的夫君,而他夫君因为这样,迎娶了别人”
段如瑕沉默,看来屋内的画上女子就是他所说的女子,可她仍然不知道,画像的是谁,是他吗?
段如瑕不好明说,本想旁敲侧击,就听见了不远处兵刃相见的声音,还隐约听到络腮胡的叫声
“快!快把那两个女人带走!”
白止眼神一下子清醒了,丢下手中的酒杯朝林外跑去,段如瑕紧跟其后。
段如瑕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幅画面,满地倒着的尸体,有些人的胳膊断了,有些人的腿斜斜的搭在路中央,地上血流了一地,段萱从不远处跑来,脸色也带着一丝惊慌
“三姐你没事吧!”段如瑕示意她不要说话,白止正站在一边,出神的盯着地上的尸体,他似乎魔怔了,上前捧起络腮胡掉落的脑袋轻轻开口
“二狗哥,你没事吧,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不督促我练功了吗?”
“五大娘,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和二狗哥的婚事不都定下来了吗?你还说,以后你们俩的儿子一定比我有出息的吗?”
“爹爹,你不要不理我,我知道那个女人她……她已经走了,可你一蹶不振我们该怎么办啊?你不要躺着,你起来!你起来回答我!”
白止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声音之凄厉震动了段如瑕的内心,段萱低下头,不言不语。
突然,身后有细小的哭声传来,宁王怀抱这南阳郡主朝这边走来,段如瑕眼皮一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泪流不止的白止,以宁王的个性,如果不给白止找一个适当理由,怕他也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