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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母本身就是急性子，连珠炮似地骂骂咧咧，却没得到在她看来喜欢装傻充愣的楚曦的一个回答，这对她来说不异于火上浇油，是彻底地炸了。
“死丫头骗子，说话啊——”
“不要装死，给我回答长辈的问题——”
“好啊，你给我装哑巴是吧，我让你们分手你听到了没有——”
“我儿子还要传宗接代，你不要毁了他的人生，分手对你们两个都好，你快点离开他——”
呆呆的楚曦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对这个空间里的声音充耳不闻，低垂着以前习惯骄傲翘起的下巴，对不停摇晃她手臂抓疼她的程母没有任何反抗。
气极反笑的程母一指戳向楚曦苍白到透明的额头，用了不小力道，泄恨一般戳得她脸蛋左右摇晃立马乌了一块。
程母胸膛剧烈起伏着，发现楚曦的灵魂好似出窍了，无论怎么欺辱她，也得不到一个明确的回复。
“你……”程母霸道蛮狠的性子在楚曦身上得不到施展，气得直叫胸口疼，急红的眼睛四处查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嘴里念念有词，“我叫你装傻，我叫你装傻——”
话音未落，实在呕不过这口气，她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苹果，就要怒砸到楚曦的头上，她倒是要看看死丫头骗子能装傻多久。
千钧一发之际，病房外头冲进来一名英挺男子脸色黑得滴墨，他猛地一把夺过苹果，“妈，您要干什么！”
“呃……”虽然程母正在气头上，但见到说一不二冰山一般的儿子时，还是怵了一下，强压下心中那股愤懑指着依旧无知无觉的陈曦，大声抱怨道：“哎哟喂，死丫头一句话都不肯说，你说她是不是诚心气我？”
“妈，她现在难受，您先回去吧。”
“难什么受啊……这身体不是好好的吗，没病没痛的，坐得倒是挺笔直，就跟个要出家的尼姑似的，何况她再难受也不能目无尊长，我看这丫头就是没教养，哎哟……我这个当妈的难受哟……你都绝后了哇，分手吧，我不要你老了后悔啊——”
“妈，您累了，回去吧！”
母亲唱戏一样的哭腔让程然眉心皱成川字，不容拒绝的低沉嗓音倏地响起，他冷觑口无遮拦的母亲一眼，冷冽气息瞬间逼停了她接下来的哭骂。
“你……”程母恼羞成怒，指着用眼神威胁自己的儿子嘴巴动了动，到底没能说出咒骂他的话，气冲冲地抓起沙发上的包包，走到门口顿住脚步，捋了捋象征富贵的及肩卷发回头冷笑。
“我不会承认她这个儿媳的，你们的婚礼最好取消，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娶来能有什么用，哼！”
程母不怀好意地瞟了眼死气沉沉的楚曦，惊见儿子射过来的视线裹着寒冰，令她不寒而栗，强忍住心底蔓延的恶寒，她不敢久待，摔门冲出了医院。
置身事外的楚曦对这一切好似没有一点反应，神游太空时只感觉周围非常吵，微微皱起的小眉头偶尔嫌弃一下下，但环境安静下来后，她就舒展眉头依旧无知无觉地做一个活死人。
程然拉来一把椅子坐下，俊脸上愁郁不散，一边削苹果，一边完成和迷迷瞪瞪的女友交谈数小时的任务。
“外面的天气很好，今天想不想去花园散散步？”
“护士说你不爱吃饭，这可不行呀，你本来就瘦，再不吃饭，风大一点就能把你刮走。”
“你的那个好友去英国出差了，她让我和你说一声，好像要带你最喜欢的零食回来。”
程然也不奢求自闭的楚曦给一个反应，飞速切好苹果装盘，用牙签叉起一块塞进她无意识半张开的嘴里，“来，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