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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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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等我们进了病房才发现,原来这间病房的三张病床上,其中一张空空如也,想是病人被家属带了出去吃饭;另一张上半躺着一位神情恍惚、面容呆滞的老大爷,正被他身侧的中年人一口一口喂着饭,饭菜的汤汁不断从他嘴角流下,迫使这位中年人不停的伸手拿起纸巾为他擦拭;而最后一张病床上,一位病人用被子从头裹到了脚!从我们的角度看去,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但看着被子之下不断蠕动的身躯,显然这位病人也并没有睡着。

    见此情景,我对诧异看向我的中年男人略微点了点头,继而走到裹着被子扭动身躯的病人床前,拿起床尾的病人信息卡扫了一眼,发现如我所料一般,这正是我们要找的梁晓楚!不由略一皱眉问向还在给老大爷喂饭的中年男人道:“这位大哥,请问这个病人是怎么了?她的陪护人员去了哪里?”

    “你们是?”见我打听梁晓楚的情况,这中年汉子放下手里的碗,上下打量着我们一行五人问到。

    “哦!我们算是她的同事吧!”我对中年汉子含笑回到:“知道她发生了意外,这才专程来看她的。”

    “同事啊?”这中年汉子闻言,神色明显僵硬了一下!继而对我说到:“这姑娘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就得了这种疾病,后半辈子可怎么活啊!而且自从她出事之后,她的父母就对她先前的那些同事充满了敌意,不准他们来探望她!一旦碰面,不是打就是骂,闹得不可开交!依我看呐,你们有这心意就好了,还是趁着她父母这会儿不在,赶紧离开这里吧!”

    见中年男人出于好意这般提醒,我接着说到:“大哥你别误会,我们不是她旅行社的那些同事!实不相瞒,我们是从她老家秦川那边赶过来的。你看我们大老远的来一趟,总得和她父母见上一面,了解一下她的情况,顺便再安慰一番老人家吧?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一声,她的父母此刻。。。”

    岂料还不等我把这句话说完,病房的门便是被人猛的拉了开来!一位身材娇小、面容憔悴,年龄莫约在六十左右的大婶,快步走了进来!一眼看见我们五人杵在病房之中,显然也是有些诧异。神色紧张的问向我们道:“你们。。。你们找谁?”

    瞧这大婶一脸萎靡的神色,小冯子轻声回到:“阿姨,我们是来探望晓楚的!您是晓楚的母亲吧?”

    大婶点了点头道:“我是晓楚她妈?你们是。。。”

    “我们是她同事!”小冯子不假思索的答到。

    岂料听小冯子这么说来,这梁晓楚的母亲却是立刻变了脸色,一脸寒霜的对我们说到:“你们竟然还有脸来?我不想见到你们,你们给我出去!”

    听了中年男人先前的介绍,梁晓楚她妈会是这个反应,完全在我意料之中!狠狠瞪了一眼小冯子,我连忙接口道:“阿姨,您别误会!我们不是云南这边旅行社的人,而是从秦川不远万里赶过来的,我们。。。”

    “好哇!”谁知梁晓楚她妈听我如此一说,竟又是抢着打断我道:“你们总算是来人了!我女儿在秦川的时候还好好的!没想到接了你们指派的带团工作,来了一趟云南就变成了这样!你们。。。你们这些禽兽,我不去找你们算账,你们倒主动送上门来了啊!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你们谁也别想走!”说完不由分说,便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嚎啕大哭了起来。

    见到梁晓楚她妈这个架势,临床的中年男人暗叹一声,连忙推过床边的轮椅,将他神志不清的老爹扶了上去,继而推起轮椅迅速逃出了病房。

    我哪曾想到梁晓楚她妈会这么泼辣,居然用上了抱大腿这招!一边将她使劲拽起,一边忙不迭时的开口解释道:“阿姨,您先起来听我说啊!我们并不是晓楚真正意义上的同事,只是她所在的‘朝晖旅行社’秦川分社委托前来,追查游客失踪一事的事务所罢了!晓楚的情况我们大概有个了解,但具体细节还不是很清楚,您若是相救晓楚的话,光抱着我的腿也没用啊!还是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兴许我就能给您帮上忙了。”

    “你能帮上什么忙?”梁晓楚她妈声嘶力竭道:“连这医院精神科的专家都束手无策,你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难道还能比那专家厉害吗?人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瞧梁晓楚的母亲一副不依不饶的态度,舒将军忽而开口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交代?是要赔钱还是打官司呢?这是一次意外,谁也不愿意看到!但最起码你女儿还活着出现在了你的面前,可剩下的那三百多人呢?如今是生是死,我们都犹未可知!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他们家人的感受吗?你这么胡搅蛮缠下去,对你女儿,对那些生死不明的人,能有什么好处?你现在唯一该做的,就是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节省时间帮我们救下更多的人!说不定这样一来,你的女儿也会得到我们的帮助!我想比起钱和官司来,你更在乎的,应该是你女儿的健康才对吧?”

    “可是你们要如何帮她?连医院的大夫都无能为力啊!”被舒将军黑着脸的这么训斥,梁晓楚的母亲这才总算是消停了下来,目光怯懦的看向他问到。果然是应了那句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而舒将军则是冲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怎么帮,那你就得问他了!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才行。”

    “你?”瞧舒将军将我推到了前面,梁晓楚的母亲神色迟疑的看向我道:“你能帮晓楚恢复神智?你也是大夫吗?”

    “我不是大夫!”看梁晓楚的母亲,目光质疑中又带着一丝祈盼!我含笑回到:“但我用的办法,或许比那些专家大夫有用的多呦!”

    “那。。。会是什么办法?”梁晓楚的母亲越听越迷糊,神色紧张的继续问到。

    我冲她露出神秘一笑道:“阿姨,等了解了梁晓楚的具体情况之后,我自然会告诉您的!不过眼下,还是将您掌握的相关信息,都告诉我吧!”

    瞧我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这梁晓楚的母亲也不得不将最后的一丝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唯有冲我点了点头道:“行吧!那。。。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拉过一张椅子,示意她先坐下。继而坐到一直不见病患回来的那张空床上问向她道:“阿姨,我想知道你家晓楚,是在哪里被人发现的?发现她的时候,除了她本人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线索?另外晓楚已经住院有几天了,主治医生的诊断结果是什么?完全治愈的几率又有多大呢?”

    听我接连发问,这梁晓楚母亲刚刚止住的泪水,竟又兀自冒了出来,汩汩淌下道:“晓楚是在距离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主城区外,差不多三百公里的一条人迹罕至的深山沟里被人发现的。要不是有几个喜欢探险的年轻人钻入了那条山沟冒险的话,还不知道晓楚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啊!据发现她的那几个年轻人说,当时她正处在昏迷状态,身上除了许多细密的小划痕之外,手里还有一滩透明黏液,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信息了!至于她的病情,医治她的专家说:她这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这才导致精神失常的!而且那种惊吓似乎非常摄人心神,要是放在一般人,很有可能在惊吓过程中,致使肾上腺素分泌太多,过快的血液循环如洪水泛滥一般冲击心脏,将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最终造成心跳骤停而死亡!她现在的状态,要想完全恢复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到底什么时间才能正常起来,就无法确定了啊!小伙子,你说这万一耗上个十年八年的,晓楚都不能恢复神智的话,她的一生不就毁了吗?这可让我们老两口怎么办啊?你要是有办法的话,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我。。。我给你跪下磕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