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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打得甚是激烈,大明文臣武将死了大约两百余人,士兵战死约四万五千八百余人,大金却仅仅死了不到两百人,缴获马匹枪炮无数。
留守赫图阿拉的臣民们,在隆隆炮声中度过了一夜又一夜,终在历经五天后,接到了全面大捷的喜讯。
捷报传遍了城内的大街小巷,阿木沙礼闻讯时正在院子对着索伦杆祀拜,屋顶上围着索伦杆盘旋的乌鸦发出嘎嘎的刺耳叫声。
“真的赢了?”她犹自不敢相信,大金势弱,竟真的扛住了明军的攻势,以少胜多,逆转了结局。
这几日国欢驻守城内,一直没有回过家。晚上她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床上,心中忐忑不安,睡得十分不踏实,生生熬黑了眼眶。
大捷喜报传来一个时辰后,佳穆莉就迫不及待的跑了来,拉着长姐的胳膊,撒娇道:“额涅一直不许我出门,都快把我憋闷死了。”
佳穆莉八岁了,却被莽古济养得颇为娇憨,几乎是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她这么巴巴儿的跑到姐姐家来,不为别的,就为能有机会见到她的好玩伴豪格。
佳穆莉与豪格,也算是青梅竹马,在她眼皮底下一块儿长大了,按说以两人的身份倒也配得上,大约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两家虽没点明,对两个孩子的交往却还是持乐见其成的观望态度。
阿木沙礼打算在家等国欢,最后佳穆莉便自个儿带着贴身丫头去了隔壁。只是她没去多久,便一脸憋着劲的溜了回来,看样子似乎十分不悦。
门莹怕她闷,故意逗她道:“哪个惹我们二格格生气了?”
佳穆莉双手抱胸道:“豪格没在家,说是八舅把他带去城外了。”
阿木沙礼颇为吃惊道:“八舅把豪格带在了身边,那岂不是……”
她以为可能是她理解错了,豪格才十岁,又是皇太极的独子,换了谁都不可能把自己年幼的独苗带到那么危险的战场去。
“没错儿,就是跟着去了,说是让豪格早些习惯战场。”佳穆莉气哼哼的,“八舅越来越过分了,以前拘着豪格去军中学骑射,说是打磨他的性子,可如今倒好,竟然把他带去战场。这万一要是出了点闪失,可怎么得了?”
阿木沙礼觉得佳穆莉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像极了自己的额涅,连说话的表情动作都模仿了十成十。虽然她也不太理解四贝勒教导儿子的手段,但这毕竟是旁人的家事,轮不到佳穆莉胡乱置喙。
“这话你在这发发牢骚也就罢了,别回家去和额涅多嚼舌根。”
“为什么呀?”
“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她用指头戳妹妹的额头。
自己额涅什么样的性子,难道她还不知道么?惯是个闲在家里无所事事,最爱四处串门子说长道短的。这话要是被她知道,少不得闹的亲戚家都知道了。
佳穆莉只是不服,跺脚道:“为什么不能说?来之前,额涅就让我去瞅瞅那个狐媚子女人,到底长成什么样能勾的八舅失了这么些年的分寸。我刚去瞧过了,可葛戴福晋拦着我不让我去那屋里,倒是跟娥尔赫福晋悄悄打听了回,听说出身还不低,并不是之前所传的什么丫头奴才,而是个蒙古女人,喀尔喀扎鲁特部的,连姓儿都是博尔济吉特氏……这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能够随随便便就打发得了的。姐,你就没听说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