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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暖笑眯眯的:“奶奶,那你得学会记账呢。”
宋老太美滋滋:“我也是个有文化的人。”
果然,宋老太拿出了本子,宋玉暖一看,那是大哥用过的田字格本。
宋玉暖跑去翻季老给的课本,找到一个新的日记本还有钢笔,宋老太摸着新本子不舍得用。
宋老太:“钱放家里不安全,那么多呢,明天拿户口本存起来。”
今天就该存银行,存到小暖的名字下。
老宋头忙解释:“小暖不让,她说要买一个自行车。”
宋老太愣了一下,随后当场拍板:“必须买,等再卖几次荠菜的,就能攒一辆自行车了。”
一辆孔雀牌自行车一百二十元,小暖手里有一百八十,但是,怎么她也要拿出六十元给小暖,还要花二十元买一张自行车票。
要不然花孩子的钱,也太不是人了。
想来想去,还是太穷了。
宋老太心里这么琢磨,嘴上没说,等做到了再说也不迟。
随后大家伙开始给布匹分类,将可以做衣服的拿出来,可以做头花的放一边。
宋老太和夏桂兰看到这么多布料,感觉呼吸都急促了。
真的,这辈子都没看到过这么多。
不能说是做梦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儿都跟做梦一样。
宋玉暖开始琢磨头花,将尼龙袋子裁剪了几条,感觉一下,弹力十足,然后宋玉暖去翻碎布头,找个几个花色相近的,就开始指挥了。
因为她只会说,不会做。
吃晚饭之前,心灵手巧的婆媳两个,做出了十个头花。
如今大部分女同志喜欢梳辫子,但也有很多人梳双马尾或者单马尾。
宋玉暖先是梳了双马尾,选了两个颜色一样的头花,是粉色的绸布,压了花芽,扎在头发上,就像两朵盛开的牡丹花。
好看,是真的好看。
此时还没有这样的头花,一般都是毛线作为头绳,喜欢扎花的扎好头绳后再将折叠好的绸子条压上,系好,然后展开,也是一朵花。
可和这个比,感觉就是不一样。
这个头花就显得方便又高级。
主要是颜色要选好。
都要颜色鲜亮的,还有拼接的格子布。
扎在单马尾上,同样好看。
宋老太问宋玉暖:“先做几个,还是一起多做点?”
“当然能做多少做多少,等我参加电子厂考试之后,咱们一起去百货大楼门前去卖。”
老宋头终于可以插嘴了:“你刚才说季老爷子让你复习考试好进一中,他不让你去电子厂考试。”
宋玉暖:“我都报名了,试一试,就当是复习了。”
从头开始读高一,三年后参加考试?
她拒绝。
经历一次就可以了,重点高中重点大学一路读到博,这辈子,就混吃等死。
既然宋玉暖这么说,大家伙也没说别的,主要是没从小养着,脾气啊习惯啊,都要慢慢的磨合。
夜色渐深,宋家依然亮着灯。
这几天也没人来串门,宋家安静的很,只有缝纫机咔哒咔哒的声音。
旁边的笸箩里,已经放了一堆,连香也来了,这事不能落下她,况且连香手巧的很。
配色配料还有锁边,哪样活都做的好。 宋玉暖看中连香的手艺和眼界了,就跟她说想要一个挎包。
如今女孩子背的挎包,大部分都是军绿色的那种挎包。
已经流行了几十年了。
宋玉暖出门背的就是这个。
但也有一部分用黑色的样式简单的皮包。
宋玉暖选出了五种不同的黄色,加上蓝色和红色的花其棉布,让连香按照她说的尺寸裁剪好布料。
一开始连香没懂,宋玉暖将布料拼在一起,弄出一个挎包的形状,连香惊呼一声:“天呢,还可以这样吗?”
这和三角形的碎布头挎包不一样埃
连香心情激动,手脚自然也快,一个多小时之后,一个令人爱不释手的彩虹挎包被连香给做了出来。
连香给女儿做过一个书包,用很多的碎布头拼的,剪裁成三角形,然后边缘镶上花芽边。
很多人都会做。
也有很多人背这样的书包。
可和这个彩虹包比起来,却是天差地别。
宋玉暖弄的自然不是花书包,是带有民族风的拼接挎包,底部是深蓝色,颜色渐次,就像雨后一道美丽的彩虹。
没有拉锁,连香用布头做了两个漂亮的盘扣,带子有一拇指宽,扣上之后,不说宋家人了,有很多名牌包包的宋玉暖也觉得好看。
二婶手可真巧,一个就成功了。
宋玉暖拿着彩虹挎包去学习了,婆媳三人劲头十足忙个不停。
等宋玉暖走了,连香抱起了一大堆布,贴在了脸上,感叹道:“妈,大嫂,这辈子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布料。”
哪怕不是自己的,也感觉好幸福。
不过晚上的灯光不好,婆媳三人没接着做,而是收拾好了布料,宋老太叮嘱连香闭紧嘴巴,否则,将她赶出宋家去。
此时早睡早起的好宝宝宋玉暖早就睡着了。
至于学习?
那是不能够的。
与此同时,省城大院,秦家。
秦思琪去看电影了,秦父和秦母低声说话。
说的是秦思琪。
可没等说几句呢,本该去看电影的秦思琪哭红了眼睛进了屋。
两人心口一沉。
秦母心疼被抱错的女儿,就看刚回来时又黑又瘦,她就哭了好几常
她给宋玉暖养的白净水灵,可宋家将她的孩子养成这个样子。
她是挖空了心思对思琪好,也是想方设法的对她好。
一开始孩子和大院的孩子格格不入。
她背后没少使力。
现在眼看着好了很多,她也是松了一口气。
可这开开心心的去看电影,不到半小时就回来了,怎么可能看完了?
不问还好,一问就哭得撕心裂肺。
秦家有两子一女,老大在部队,老二上大学,家里只有这一个刚认回来的女儿。
秦思琪一边哭一边说:“我从来没去电影院看过电影,我不知道怎么找座位,还以为随便坐呢,她们没跟我说清楚,我占了别人的座位,那人训斥我,她们不但不为我解释,还跟着其他人一起嘲笑我,呜呜呜,这是我的错吗,明明是你们不负责,连孩子都能抱错,要不然我能连电影院都没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