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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门外，天刚蒙蒙亮，司乔和姜皓天猛地深呼吸一口，吐出来好几口浊气。
“司乔大哥，去吃什么啊？”姜皓天突然问道。
司乔歪着头愣了一秒，对于姜皓天扔出来的话他有好多不明白的地方。
“皓天，你能吃这些东西吗？”司乔疑惑地问。
姜皓天微微然一笑，轻轻闪动着笑眸说道：“我不能吃，她们还必须吃啊，你女朋友不吃东西…会死吧…哈哈哈哈哈。”
姜皓天的话带有一些嘲笑，也不知道芮白茗听到会怎么样，只是司乔笑容可掬，丝毫不介意。
“清桉呢？爱吃些什么？”司乔好奇地问道。
“她什么都能吃，没什么特别的。”姜皓天回答道。
两人最终还是决定先走走逛逛，在烟波缥缈的市井街道上感受一下来之不易的寻常烟火气。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
叫卖声从不远处传来，街道不起眼的地方有一条毫不起眼的小巷子，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想吃包子吗？很久没吃了。”司乔仿佛是自问自答一样，下定决心之后径直走向了小巷当中。
姜皓天乖巧地跟在后面，巷子里满溢出馒头的香甜味，狭窄的小巷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而过，偶尔有人穿过还需要侧身让开，香甜味道越来越近，姜皓天知道他快到了。
司乔朝前已经走到了巷弄尽头，包子铺居然在另一边的街道上，姜皓天快步跟上，手里的佩剑也随着他的动作收在了体内。
刚出炉的包子还带着白蒙蒙的蒸汽，姜皓天被扑面而来的气息打了个措手不及，歪着眼睛往后躲了一下。
“老板，要两个豆沙包，两个粉丝包，两个茄子包，两个破酥包，两个奶黄包，两个鲜肉大包，两个烧麦，四个馒头，四杯豆浆，两根烤肠，两个卤鸡蛋。”司乔笑着说道，老板笑靥如花给他打包好，他和姜皓天笑着接过一人提着一个包装袋往外走。
“买这么多啊……”
姜皓天内心吐槽着，因为他什么都不能吃，实际上也只有他们三个人吃东西而已，手上这些也实在是有一些太多了。
“那边还有粥，再买点粥吧。”
司乔自言自语说完就朝前跑去，粥铺就在眼前，姜皓天也只能跟着小跑去。
姜皓天还没跑到面前司乔就已经买好了，他瞪大着眼睛紧盯着司乔手里的杯子。
“司乔大哥，会不会有点太多了…”姜皓天面露难色，但还是接过了司乔递过来的袋子。
“不多不多，白白要吃玫瑰黑糖红枣粥，清桉喜欢吃青菜鸡丝粥嘛，我们两个就喝点白粥呗。”司乔笑着回答道。
“好吧，也是，那我们赶紧回去吧。”姜皓天接受了这个原因，毕竟她们两个比较重要。
“诶？那你吃什么？清桉有给你准备吗？”司乔疑惑地问道。
“有，她给我做了饭团，我带着呢。”姜皓天木讷地点点头。
“那就好，我还怕你没吃的呢。”司乔放松下来，随后和姜皓天一起回警局。
寂静的街道逐渐被人群占据，周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司乔和姜皓天穿过人群来到被嘈杂包围的警局门口。
郁萃早就在门口等待了，他带着两个鬼差接过了两人手里所有的东西，毫无怨言地去到了隐蔽的房间里。
司乔和姜皓天紧随其后，却也不太着急，只是缓缓地跟着。
“司乔大哥，上次你说……”
“等等。”
姜皓天突然被打断，他不明所以看着司乔，眼睛闪出的疑惑不停地投向司乔，将他紧紧包围。
“咋了司乔大哥？”姜皓天小心翼翼地问。
“你啊，我俩已经认识那么久了，你怎么还叫我司乔大哥？”司乔问道。
“啊？”姜皓天呆愣住了，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
“你都可以叫白白小白鼠，为什么不叫我大熊猫？”司乔轻松愉快的语气击碎了姜皓天的防备心，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的感觉，总之他如释重负一般笑了一下。
“其实，我们没有那么生疏的。”司乔温柔地说道。
“我知道…只是………”
司乔眉头紧蹙，语气也没有那么轻松，他思考半晌过后缓缓说道：“我们之间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聊过这件事，尤其是清桉诞生之后。”
姜皓天也郑重地说道：“我明白。”
房间外的走廊上，昏暗的空间还没有开灯，郁萃带着鬼差守在两边的出入口，所有的早餐已经被送回了那个超级隐蔽的空间里，司乔和姜皓天面对面站在走廊两边，抱着双手看着对方。
“之前我跟你提到过，我的心魔跟以前不一样。”
司乔缓缓说道，语气有些冰冷，事情好像很严重。
姜皓天认真地点点头，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那时候，我刚知道你就是食神的转世，你和白白也相认了。我也知道了你爱她的事情，虽然我相信你们，也相信白白对我的爱，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害怕白白会又一次离开我，毕竟前世的你们是那么相爱，那么美好，那么般配。而我，自始至终，连一句喜欢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所以我开始担心，我的心魔也才在那个时候肆意滋长，最终在柔石水的作用下伤害了白白，逼她跟你出走……”
司乔黯淡的神色被姜皓天察觉，走廊里没有亮光，只有微弱的应急光源在头顶闪烁。
姜皓天犹豫片刻以后微微开口道：“司乔大哥，其实……”
“不，我想说的是，虽然沈哥说过要驱除心魔只能依靠暴力驱赶，但我的心魔从不是这样…”
“白白回来以后，我的心魔消失了一段时间，直到我们发现连体服组织，直到她又默默担起重担，在我母亲仙逝以后，我想要保护她的欲望更加强烈，我不希望她是什么冥王，我也不要她陷入危险，我只想她安安稳稳平平安安过完这辈子，做一只快乐的小白鼠而已。”
司乔的眉头没有平复过，哪怕用上高温熨烫机也熨不平。
“所以…当时你的心魔才会带走小白鼠。”姜皓天说道。
“是的，在我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我的心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讨厌白白，而是比我还爱她，在白白让我寻找心魔的时候他也不在，我问过他，甚至他自己也说不上来那个时候在哪里。”
姜皓天冷静地听完以后，眼神飘向了虚空中，无尽的黑野里，他仿佛也能看到那个自己，和司乔一样的自己。
“司乔大哥，其实…我也有这样的问题。”
“什么？”司乔惊讶地大张着嘴巴，不可置信盯着姜皓天。
“是，我的心魔其实一直不太明显，我知道我爱小白鼠，也知道我们所有过往前尘之后都没有过太大的感觉。是那次出走，我才发现我的心魔那么强大……”
司乔手指摩挲着下巴，手腕轻轻转动，手表跟着他的动作滑落到手腕边，他抬起眼眸正好对上姜皓天的大眼睛，两个人或许已经想到一块去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白白和清桉都只会越来越强？”司乔不确定地问着，声音很小。
“如果心魔真的可以随意随着心境变化而变化的话，就是的。”姜皓天同样不太确定，可是现实看来就是这样的。
“白白从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让心魔离开，所以清桉一次又一次地离开也没有成功过…”
“是，小白鼠从来没想过要清桉离开。”
“这么下去，就能说得通了。”
“或许这样…是好事吧。”
“起码你和清桉现在可以正常生活就是好事。”
姜皓天欣慰的笑容爬上嘴角，他眼神不自觉望向走廊尽头的房间，那里不断地有香味飘出来。
是豆沙和奶黄的香甜，也有玫瑰黑糖的醇甘，有鲜肉粉丝的咸香，还有卤蛋的浓郁。
还没等他们再说些什么，走廊里突然传来声音。
“你们两个还吃不吃啊？小白鼠要吃完啦！”芮清桉伸出个脑袋来喊他们，两个人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立马恢复平静又点点头。
房间里，恶鬼餐桌赫然在目，芮清桉和芮白茗吃的津津有味，姜皓天拿出自己的饭团坐在角落里自己享用。
司乔被芮白茗拉到恶鬼床上坐着，面前就是断手断脚的餐桌，他实在无奈只好变回原形拿了两个包子躲到姜皓天身边。
芮白茗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眼神移回来的时候又盯上了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