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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等你这句话。”末肖咧着嘴笑着，阳光映在轮廓分明的脸庞上，就像涂上了一层金粉，朝气蓬勃。
微风吹过，璃灵有些失神，再次问道：“你要忍受一切极致，生余死，死尽生，生死循环，无始无终，一步踏出，便无退路，竭泽，方修！”
末肖与之对视，缓缓而应，“生死二字，无言无畏。”
……
自此之后，两道人影在魂识域中不断来回穿梭，击打声此起彼伏，如水火不容，将这片空间掀得天翻地覆，荡起一层又一层光圈。
整整三个时辰，末肖一刻未停地消耗着体内炎息，挑战着一次又一次的肉体极限，狼狈的模样，让其忘记何为放弃。
脑子里徘徊着的，唯有一字，战！
紧握着皮开肉绽的拳头，托着沉重身子，末肖吃力地躲避，转身，为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突破。
最终——
含着百斤的小拳头再次击打在胸部，末肖已无力闪躲，“砰”，重重的一声，身子如断了的风筝，从高处跌落，之后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没力气了？”璃灵戏谑地得盯着狼狈不已的少年，低声道：“这点可是远远不够。”
末肖咬着牙齿，蠕动着似灌了铅的双腿，硬生生地站起来，“再来！”
璃灵身子移动，直接又是一掌，拍在末肖的背部，将对方击退一丈有余，厉声道：“你若就这点坚持，何谈竭泽而修。”
“不够，不够。”
末肖嘶吼着，耷拉着脑袋，抬起那肿胀的脸庞，一寸寸地支撑起身子，随即又含混不清地说着：“来，还来！”
但风停音落的刹那，摇摇欲坠的末肖身子骤然一软，沉重的眼皮猛然阖上，黑色如洪水瞬间淹没十六岁少年的一切。
最终，轰然倒地。
一千掌，璃灵总共在末肖身上怕打一千掌，每一掌毫无水分的都击中在肌肤上，如今末肖的汗水早就浸湿衣袍，紧紧贴在身上，蓬头垢面的闭着眼眸，轻微的呼吸着。
而这只不过是竭泽炎修的第一日，后面等待他的将更加残酷。
竭泽而修，破釜沉舟！
见人影倒在地上，璃灵如冰的眼眸瞬间化成一滩雾气，身子来到少年身边，喃喃而言，“何必呢，执着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
夜色褪去，落日又来，反反复复，一日又一日。
竭泽而修整整过去了一个半月，末肖咬着牙坚持着，终于感觉到第五个气口有了一丝裂开的迹象。
虽然只有一丝，但意味着即将要步入一境地，寻得封禁炎术。
“先入一境地，得到封禁炎术，待突破五息，气口完全裂开，炎术禁口方才解封，你可知道？”璃灵也感觉到末肖气口的变化，于是问道。
末肖点点头，这一个半月来，他每天生不如死，回想起之前的竭泽而修，忍不住抖了一个机灵，“不知道在一境地之中能寻得什么炎术？”
“随遇而安。”璃灵出声说道：“一境地乃幻象，每个人都不同，进入之后要虔诚，不要好奇，千万要记住，你只有两个时辰得到炎术，不然会将你强行拉扯出一境地的。”
“好，我记得了。”末肖连忙点头回应。
气口有一丝裂开的第一个夜晚，末肖就进入了一境地，而进入其中的方式是化梦。
他梦见一层层白色阶梯浮云而上，将他引向高空之中，而在走到尽头之际，已身处一片云层之上。
云层波澜壮阔，如水波，起起伏伏，如入仙境，散发着磅礴气势。
“这是一境地？”
末肖看着这片似曾相识的地方，闭上眼眸，而等睁开之际，一切云层都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峭壁嶙峋，层层峰峦。
“幻化消失，这才是真正的一境幻地。”
末肖顺着峭壁望去，峭壁之中，有密密麻麻凹陷而进的石洞，而小小的石洞中摆放着一把把卷轴，而石洞上有一层薄膜般的光圈。
这光圈就是禁制，而卷轴就是炎术，只要寻得任意一把卷轴，便能得到炎术。
但得到那卷轴岂能这么容易，先不说打破洞口处的禁口何其难，就连攀爬上这万丈峭壁也很是费力，而且还要在两个时辰之内寻得所需炎术。
这无异于海底捞针，同样也恰恰反应炎术的可贵以及稀缺之处。
末肖目视着望不到尽头的峭壁，直接攀登而上，每移动一步都是小心翼翼，一刻钟，仅仅上升一丈距离。
“这一境地的峭壁跟荒天大陆完全不一样，这承重似乎多了好几倍。”末肖抹去额头的汗珠，感觉到腿部力道的消耗，艰难地转换着身子，“不过幸好能够到第一个洞口。”
看着洞口禁口散发出淡淡的光圈，末肖眉头微皱，一手紧紧拽着凸出来的石尖，另外一只手对着光圈猛然锤去。
“咚——”
长长地一阵惊鸣，末肖耳畔传来蔓延无限的长吟，最终那光圈一阵波动后轰然而碎。
洞内的卷轴是青色，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而在符文末尾处，几个字映入了眼帘，恢息炎术。
这恢息炎术是恢复身体的炎术，跟末肖却是不搭，他这次进来主要是寻找进攻性质的炎术，而非这等治疗性能的炎术，随即将卷轴放进石洞内，又往上继续攀登。
时间飞移，风声在末肖耳边霍霍而响，就像刀枪碰撞，令人生寒，汗水浸湿衣袍，裸露出了健硕的身躯，但又很快就风吹干，紧紧贴在肌肤之上。
一丈—
五丈——
十丈———
……
末肖锲而不舍地一步又一步往上，途中也打破许多光圈的石洞，但里面却都是一些低阶修复性质的炎术，完全是低阶级品的。
爬了这么高的悬崖，而结果却毫无所得，两个时辰，找到合适的炎术，难上加难。
末肖脑袋发胀着，眼眸忽的一亮，突然想到璃灵告诫的话，‘随遇而安，对一境地要虔诚——’
这话是什么意思？
末肖似着沉下心来，将耳朵贴近悬崖石壁，静静聆听着。
“当……”
清脆的声音，石壁内竟传出如同撞击的钟声，似乎在不停祷告。
一下又一下，末肖默默地闭上眼眸，心里从未有过的平静，骤然刹那，天旋地转，那巍峨入云的峰峦竟是以九十度度的幅度倒塌。
“轰——”
沉闷的重声再次响起，之后一切归于宁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