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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守夜(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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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倒很轻巧,问题是你怎么证明?”看着天默和徐福一个个笑而不语,斯奈尔感觉有些不自在地补充道:“难不成让我们派人出去,宣称教廷信仰的神是不存在的?固有观念一旦形成,就很难通过外力去更改。如果能够轻易改变这些人的想法,那我们又何必耽误这么长时间。”

    十三莞尔一笑,有些不置可否地解释说:“确实如此,但你们忘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什么?”向来自认为心思缜密的斯奈尔,听质疑显得有些不屑。

    “很简单,那就是我们过去所经历的一切。”注意到众人匪夷所思的目光,十三耸了耸肩膀开始解释自己的想法:“刚才一路走过来时,我大概看了一下神域城的情况。这里的居民和我在其他地方见到的有所不同。他们绝大多数都是经历过劫难的幸存者,这一点从眼神里就能够判断的出来……”

    “我明白了。”天默听到这里突然拍了一手,恍然大悟地试探道:“你的意思是只要向居民们证明,教廷无法为他们提供保障。那所有的一切全都会不攻自破。”

    寒雨凝左顾右派之际,看着身旁的迈瑞,还有自己的两位兄长,全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索性便替他们提问道:“那要怎么证明呢?难不成你们想——”

    天默和十三相视一眼,纷纷露出了尴尬地表情:“希斯和他的手下不是在业木区吗?也许他们可以成为对付教廷的秘密武器。”

    “你想把那群吸血鬼派出去,吓唬我们自己的人?”斯奈尔瞪大了眼睛观察着天默的态度,额头青筋直冒地否定道:“不行,绝对不行!你们刚才没听徐福的话吗?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得当,只会让现在糟糕的状况加速恶化。你们的方法实在是太冒险了,放纵一群吸血鬼在神域城内散播恐惧和不安?我强烈反对,这两个疯子的提议。”

    十三深吸了一口气,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我承认这确实很疯狂,可我们也没必要放纵希斯的手下在城里乱逛。只要盯紧那些教廷的工作人员,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们,那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面对斯奈尔的强烈反对,徐福选择暂时性的沉默不语,寒门双子也在窃窃私语着,似乎是在商讨着最后决定。迈瑞作为金发系的代表,观察一番众人的态度之后,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开口,那就由我先说了。我认为可以按照他们想法试试,毕竟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你是不是也疯了?”斯奈尔听到迈瑞的答复,歇斯底里地反问道:“谁能容忍一群吸血鬼,在自己负责的城区内转悠?如果真的这样做,我恐怕晚上根本就不敢入眠了。”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们。”面对斯奈尔的坚持,十三不以为然地叹息道:“就像刚刚到达时,阿瑟对他们的描述一样。他们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比人类更加信守承诺。”

    面对火药味愈发浓重的二人,先前一直沉默的徐福,征求完寒门双子的意见后,终于开口主持道:“那就放手去试一试吧。包括我在内,在座的三位城区负责人既然已经表示同意,那你就去通知一下他们吧。正好奥克托应该也在业木区,去了之后也可以看看他的态度。”

    注意到徐福另有所指的眼神,十三不由得摇了摇头,略显沮丧地转身离开房间。

    “需不需要找个人陪着他?”注意到十三的表情,寒雨凝有些不置可否地低声问。

    “你怕他不认识路吗?”看着寒雨凝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天默苦笑着安慰道:“没关系,他毕竟是初来乍到,难免会有些生疏。我们都要宽容一点,给彼此一些时间,互相适应对方习惯才行。”

    “你们谁见过猎人对猎物宽容的?”斯奈尔不敢苟同地冷哼一声,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只怕到时候人心惶惶,大家都忙着逃命,根本没人没功夫儿思考这些感性的问题。”

    天默不以为然地反问道:“问题是,谁是猎人?谁又是猎物?”

    注视着天默眼眸中异样的神采,斯奈尔好像领悟到了什么,索性耸了耸肩膀,摊手告饶说:“反正神域城现在是洗罪人做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只是个战士,战斗以外的事情,还是要靠你们帮忙。”注意到众人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天默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仰面靠在沙发上安慰道:“十三和阿瑟对于异种的看法,我倒感觉没有任何问题,只他们表述的不够恰当而已。像希斯这样的异种,可不是荒野中饥肠辘辘,依靠本能行事的野兽怪物。有我们这些人坐镇神域城,他们也不敢随意乱来。更何况,我是在确定他们没有威胁之后,才允许他们跟过来的。”

    “这么说来,看起来我们真的需要花些时间适应彼此了?”迈瑞观察了一下在座所有人的态度,虽然超过半数的人脸上仍有质疑神色,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此作出回应。

    徐福似乎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便清了清喉咙提醒道:“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后续搜索创世文本的任务做准备。如果任由教廷在神域城内肆意发展,我也不方便再派你们出去。”

    看着天默和寒雨凝点了点头,徐福又有些不太放心地补充说:“一面之词毕竟不可信,明天最好和阿瑟见一面,然后确认一下创世文本的线索是否属实。到时候今晚在场的诸位,最好也都能到场。这样大家一旦确认了,做起事来自然也会安心许多。”

    “好吧,那就明天见?”看着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天默也跟着站起身来,准备动身回去休息。

    可是还没等所有人全都站起来,夜深人静冷人毛骨悚然,却又格外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斯奈尔身后的墙壁上传了出来:“听说你们有事情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