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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翻斗慢慢下降,天默和寒雨凝安然落地,面面相觑地异口同声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可还没等两人得出任何答案,周围又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下意识的感觉到寒雨凝有些冰凉的手指,在无声无息中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天默长叹一声说:“看来这里是一个独立封闭的空间,水车只有不停运转,才能为照明的提供电力。”
“那他们平日里怎么办?”寒雨凝置身于黑暗中,听到身后的水车逐渐停止运转,不禁脱口而出道。
天默叹息着摇了摇头,有些犹豫地推测说:“水车应该只是雨季来临时的替代能源,这里应该还有其他的用来发电的设备,用来维持平日里的工作。”
话音未落,一缕黑色的念气,从天默的指尖升腾而起。仿佛是一缕青烟般,飘飘忽忽地附着在了巨大无比的水车上。
伴随着食指指尖轻轻旋转,水车在天默地指挥下重新转动起来。
电力逐渐恢复,寒雨凝看着他所做的一切,不禁有些羡慕地感慨道:“这能力真的好方便啊,你真的可以控制一切吗?”
“当然。”天默得意地耸了耸肩膀,可是转瞬间又有些纠结地解释说:“不过,最容易控制的还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对于那些拥有自己意识的东西,控制起来相当麻烦,而且限制也很多。”
寒雨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突然认真地追问道:“你曾经说过渴望自由,但这似乎跟你的念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是自由,又何必掌控?这不是自相矛盾的事情吗?你所谓的自由到底是什么?”
“这个解释起来有些复杂,真的要现在谈这些吗?”看着寒雨凝执着的眼神,天默眉宇轻挑似笑非笑地坦言道:“其实很多人有一个误区,没有任何约束的自由,是混沌的,是无序的。就如同这个扭曲的世界一样,毫无规则可言的情况下,除了自身以外,你控制不了任何东西。这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寒雨凝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天默到底想要什么,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
望着寒雨凝耐人寻味的表情,天默丝毫不在意地拍了拍她肩膀,微笑道:“没错,你也感觉不可能吧?我想要的是一个能够接纳一切,包容一切的世界。”
“不是觉得不可能,而是……”寒雨凝突然间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苦笑道:“我只是感觉有这种想法的只有两类人,要么是圣人,要么就是书呆子。这应该算是全人类共同的梦想吧?”
天默尴尬地嘿嘿笑着,并没有太过认真地开玩笑说:“其实还有第三种人——疯子。”
“好吧,你确实算一个。”寒雨凝听天默的语气,似乎并不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便非常识趣地干笑了几声不再追问。
话题地突然终止,让二人陷入了一阵尴尬地沉默。看着寒雨凝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天默有些过意不去地妥协道:“其实这就是我最初使用创世文本的理由,因为我一直在寻找一个能够接纳我的世界。可让人感觉讽刺的是,这个愿望令世界彻底崩溃了。”
“别多想,这个世界变成这幅模样,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而且我们不都是你的同伴吗?”凝望着天默的白发粉瞳,寒雨凝有些内疚地安慰道。
“是啊,所以我从来没有抱怨过。”天默会心一笑,望着周围破败的景象提醒道:“算了,不要聊这些了。我们还是在附近看看吧,或许会有新发现。”
寒雨凝顺从地点了点头,紧跟在天默身旁慢慢向前走去。
望着周围破败不堪的木质建筑,寒雨凝感觉有些不详地推测道:“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刚刚到达矿区时,待过的那片村庄一样。你说我们是不是又回到矿洞了?”
“有可能,但是这里看起来要更加古老一些。”天默低头看着脚下,早已腐朽的小型轨道说:“在很久以前,这里应该是一个巨大的暗湖。矿工们为了采矿把所有的水都抽干了,并且建造了这里。”
寒雨凝淡然地点了点头问:“那这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这可说不好,看这些东西的年代,应该在秩序崩溃以前就存在了。”天默舔了舔嘴唇,若有所思地又补充道:“不过这些东西还能保证正常运转,肯定是有人维护过它们。”
“会不会是盖茨?”寒雨凝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迹象,不由得脱口而出道。
天默无言地点了点头,表示不排除这种可能。思绪间,他的目光突然注意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奇怪东西。
看着天默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向前跑去,寒雨凝不明所以地追赶道:“喂!你又发什么神经?”
原型的铜环上镶嵌着四枚硬币状的圆形铜盘,它们之间相互链接,呈现出具有某种象征意义的三角型。
其中三枚铜币上分别雕刻着一个成年男人,一对成年男女,还有一家三口的图案。
来到这座摆在道路中央,长满绿锈的铜制雕塑跟前,天默突然间感觉有些头皮发麻。因为眼前的这座雕塑,分明和摆在DC广场中央的那座雕塑完完全全一模一样。
寒雨凝赶到时也发现了古怪之处:“这东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不是同一个雕塑,我在DC见到的雕塑,中间位置的铜盘是空的。”天默一边呢喃着,一边慢慢拂去了中间铜盘上厚厚的尘土。
篆刻在铜盘上的文字,虽然布满绿锈,但勉强还可以让人辨认——平克曼矿业,为你,你的爱人,还有你的家人,共铸一片美好的未来……
下面的日期已经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确定是在秩序崩溃之前。寒雨凝一字一句念出铜盘上的内容后,几乎是惊叫着对天默说道:“平克曼矿业?道奇·平克曼!这地方是他从前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