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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而后升,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海岸的地平线,照进了这唯一的滨海之城。
建于海边最高最阔的海峡之上,向底下望去,都是滚滚拍打岩石的浪花。
“真不愧是海天城,这样望过去,还真是海天一线啊~”
趁百里笑诗兴大发之前,商碧落早早已经找到了目标,城外最大的一座船码头。
好几艘渔船并排停靠,看样子是刚刚回来不久。
“请问,近日可有船出海?”
那年轻的壮汉问声回头,见问话的是两位陌生的面孔,一边盘着手里的麻绳一边回话。
“哟,您来的真不是时候,最近出海捕鱼的船可都赶回来了,若是要出海啊,你还得等到过完这硕余节。”
眼看他们茫然不解的神态,他又好心好意的解释道:“这硕余节啊就在后天,为的就是庆祝我们捕鱼丰收,祈求出海平安的节日。”
说完,壮汉被人叫到了船尾,继续上船干他的活了。
商碧落和百里笑相视一眼,看来他们不到要进城,还免不了多呆上几日。
“啊~美丽的海洋~波光粼粼~”
就在两人准备折返时,一曲轻快悠扬的歌声从不远处的船舱内响起,歌词极具当地特色,曲调也是脍炙人口。
“这小调我倒是头一次听见!”
商碧落觉得十分新颖,忍不住在原地多站了一会。
“呵呵,一看你就是外来的人,这可是我海天城独有的歌曲。”在一侧绑缆绳的纤夫偷偷凑到两人跟前,继又补充了一句:“最先开始,这首歌可是从人鱼嘴里唱出来的呢~”
人鱼?
那位老纤夫神秘的笑了笑,转身回到他自己的岗位去了,留下他们二人茫然互看。
百里笑琢磨许久,才从为数不多的记忆里翻找出有关的知识:“人鱼就是海族,常年生存于深海海底,只有月圆之夜才会浮上海面晒月光。相传他们能控制整个海底的族类,是王的级别。”
“没了?”这么点讯息,连塞耳缝都没用。
他张了张嘴,还没说就被商碧落,给堵上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又是史料不足,无从查证呗!”
百里笑两耳一红:“你知道还问?!”
商碧落将此事记下,转身丢下一句:“这不是考验你有没有当百事通的本事~”
袖摆在空中颠呀颠呀颠,他快步跟上了前面的红衣女子。
……
城内的茶馆
百里笑刚刚落座就见她脸色紧绷,唤来小二点了些酒水也不见好转,问了些简单的事就让他先走了。
“怎么了?”
商碧落收回神识,揉了揉酸痛的额间,将感知的一切全盘托出:“这城内有好几个高阶的修士,他们的修为绝不在我之下,自打一进城就开始注意上我们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宽心宽心,敌不动我不懂。”
她诧异侧目,当真是意外至极。
“平时这种安抚人的事不都是我做么,怎么今日轮到你了?”
百里笑埋怨的回了她一记眼神,怎么说自己也是数家店的东家,该有的担当还是得有的,总躲在女人后面算什么本事!
“咳,自然是要做回我翩翩风度的百里东家了~”
商碧落真被他摇着扇子的得瑟样逗笑了,嘴里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连连摆手求饶。
“行了行了,你就放过我吧!咱们歇息够了就在这海天城里转转,毕竟第一次来嘛~”
“那好,都依你。”
两人前脚才喝完酒水出了门,没走两步就有一身影撞了上来,后面还跟着一位骂骂咧咧的主。
“跑什么跑,再跑打断你的腿!”
两人互看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脚下一个错步,准备甩了这从天而降的麻烦时,人家主动赖了上来。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嘴里只嘟囔两句话,直拉她衣袖不松手,就差整个人挂上来了。
反观商碧落面容冷静,光瞧了一眼,二话没说掰开少女的手腕,毫不留情将其推开。
“我凭什么救你?”
少女没料到会受到这种待遇,显然是呆住了,坐在地上不动也不说话。
直到那骂骂咧咧的大胡子走上前,才打破了这副场景。
狠狠瞪了少女一眼,率先向商碧落赔了不是,“真是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女儿正和我吵架呢~”
说完,准备单手拉起少女的胳膊,暴力的将她脱拽回去,却被人从中拦下。
“慢着!”
大胡子感觉事情不会就此解决,嘴里的话也变得不客气起来:“你还想怎么样?!”
就连气势上,都直压了商碧落这一头。
“请问你真的是他父亲吗?”
红衣女子目光扫向众人,古往今来,看热闹的人中就不乏有明理之人,只不过需要适当的推动罢了。
“对啊,我看他们不像,但是长得就不像!你看那姑娘眉清目秀,可水灵了,而他简直不堪入目!”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
“我对他就是个人贩子,我们城最近不都是失踪了好多小孩……”
提及此事,一下子便在人群中激起强烈的民义,惹得众人义愤填膺。
商碧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再言:“你看看你两手粗糙干裂,就是干一些粗活重活的,这位少女两手肌肤滑嫩,怎么看也不像是你的女儿。”
大胡子被说急了,外加周围的人群失压,向她下了最后‘通碟’:“你这是想多管闲事?”
她不屑说道:“我向来都不喜欢多管闲事,只不过……你、倒、霉~”碰上了我!
他带杀意的眼神直戳女子的心窝,却偏偏隐而不发,转头推开人群而去。
众人见没了看头,便星离雨散。
他俩顺势低头一看,坐在那地卖苦求救的少女哪里还有影?!
百里笑哭笑不得,看来他们白做了回好人,打算安慰一下女子难得的善心,“据我所知,你可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主。”
商碧落眼皮一挑,身子懒洋洋地靠在身旁的柱子上,眼神紧追着那道巷子口。
“就当是你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