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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坐在轿子里,朱由检并没有半分亲王的轻松,相反表情十分凝重。
现在大明朝的情况是,魏忠贤从中央到地方一手遮天,连他这个皇上的亲弟弟也只能低调做人,魏忠贤掌管东厂和锦衣卫,全国到处都是他的耳目,已经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如果方才的事情被他得知,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乱子。
他的贴身太监徐应元把头凑到轿边,压低声音说“王爷,刚才那个人奇奇怪怪的满口疯话,说不定是个变戏法的江湖术士,你何必对他如此礼遇?”
“他能挥手之间把那么一个大物件变没,手段绝非一般的江湖术士可比,天下之大,总有些真正的能人异世,究竟是真是假,回去再看。”
明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崇道的,从开国皇帝朱元璋开始,到嘉靖皇帝的时候更是达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不穿龙袍穿道袍,不理朝政宅在紫禁城里炼丹。
朱由检虽然深信儒家,对于骗人的假道士也十分厌恶,但对于李云崖这个极有可能是真道士的异人心中却先存三分礼遇,除了那些能把东西变没变有的法术之外,对他触动最大的是李云崖说他能当皇帝。现在的天启皇帝病重的消息被魏忠贤严密封锁,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而且在朱由检看来,算哥哥朱由校驾崩,魏忠贤也不大可能容忍他继承大统,八成会从某个藩王府里找个下一辈的婴儿来当傀儡,所以当李云崖说他会当皇帝,连未来的年号“崇祯”都说出来时,着实把他吓了一跳,惊惶之中带有三分期盼。
这个国家被皇兄折腾得不成样子,朱由检正是少年意气之时,闲暇时诵读圣贤书,到热血澎湃处,不止一次地设想,要是自己做一国之君,该如何把国家整治得蒸蒸日上。
他扒着轿子一侧的窗帘跟徐应元说:“今天的事情都不许多嘴,传扬出去我拿你们是问!”
他们一行急忙忙进了皇宫,见到躺在床上的天启皇帝朱由校。
朱由校重病卧床,看见朱由检的第一句话是:“来,吾弟当为尧舜。”
尧舜是什么人谁都知道,朱由检惊呆了,转念间认定是魏忠贤的圈套诡计,吓出一身冷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贴在地面:“臣死罪!”
朱由校看着他,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该说什么,朱由检低着头,不敢说什么。
场面一时僵持下来,在这时候,屏风后面转出一个人,正是当朝正宫国母张皇后,过来跟朱由检说:“事情紧急,王爷切不可推辞!”
朱由检抬起头看着满脸严肃的皇嫂,知道她绝不可能配合魏忠贤做圈套害自己,再看床上的皇兄确实脸色惨白,双眼无神,已经病入膏肓,他再度叩拜:“臣弟遵旨!”
在他拜下去的时候,想起来时路上李云崖说过的话,若是真的,恐怕皇兄命不久矣!
他又抬头看着床上的朱由校,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云崖真人是有些道行的,是否应该向他求些仙丹来医治皇兄的病?
朱由检的侍卫把李云崖带回信王府,单独安排一间幽静的房间,两名侍卫在门口站岗看守。
有点软禁的意思啊,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已经到了这里,他又不能凭借几十块王八砖杀出去,再说现在算是能够离开这里,他也没有地方可去。
等帅哥王爷当上皇帝,如果够意思的话,自己可不可以帮他守住大明,不让他做亡国之君?
有没有这个可能呢?
李云崖看过很多明末的穿越小说,也曾在论坛贴吧里与键盘侠论战,还为此专门去查过历史,如果崇祯愿意听自己的话,要挽救局面应该不难,关键是这哥们是个很有主意的,未必会听自己,况且帝王心性不可琢磨,伴君如伴虎,说不定哪句话说错掉了脑袋。
李云崖抓了抓头,算了,还是再观察观察吧,朱由检可保便保,如果不行,得早思退路。
他吃了两块桌上的糕点,做工很精致,但味道一般。
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清点空间里的存活,自己未来能不能保住性命,能不能过得更好,都要倚仗这个“宝藏”了。除了他自己放在里面的日常吃用度之外,还有将近四千件的邮包,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他期待着能够开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李云崖先拆开第一个,是邮给狗尾巴村曹爽的,这人还是自己的初中同学,长得有点傻,这两年上山采蘑菇和榛子在上卖挣了些钱,去年把家里房子都翻修了。她买的是三盒益达木糖醇牙膏,八支竹炭牙刷,倒也算是好东西,加上自己原有的至少够用半年了。
第二个邮包接收人是碾盘沟李雪红,她常年在外面打工,据说挺能挣钱的,每年冬天回老家来都带着不同的男朋友。
她的邮包里比较奇葩,先是一个电动按摩器,三副手铐,一副铁的,一副皮革的,一副带粉毛的,还有一个看上去有些高端的电击理疗器,一条马尾皮鞭,四个带有铃铛的小夹子,五支一次性塑料扩张器,一个连着管子的橡胶球,李云崖用手捏了捏,管子一端喷出气流,好像是打气筒。
还有两盒七号电池,一沓一次性医用塑料手套,两盒套套,一盒螺纹的,一盒颗粒的,还有五瓶水溶性各种果味的润滑剂……
李云崖看得脸蛋发烧,最后找到一个黑色皮革眼罩,两条丝袜,怀着强烈的好奇心他把丝袜抖开,竟然是个裤子形状,还是开档的。
这玩意怎么穿啊?还是坏的?难道女生都是穿开裆裤的吗?
李云崖长长吐出一口气,把这些东西一股脑送回空间里,又打开第三个包裹,里面是一盒内|裤和两盒袜子,都是花花公子的,做工什么的都很不错,李云崖想,要不要送给帅哥王爷两条,算是未来的皇帝,他也肯定没有穿过冰丝内裤,到时自己也穿上,算是情侣装,呵呵。
第四个包裹是一套女性的保暖内衣;第五个里面装着吃的,各种牛肉干、牛板筋、干奶酪;第六个是化妆品,第七个是女性内衣,一沓各种颜色的蕾丝小内内,第八个又是吃的……
李云崖一包一包地拆,一件一件地看,将东西分门别类归纳到一起,自己能用的放一堆,不能用的放一堆,吃的、穿的、用的,各自存放,忙活了大半天,才拆了二百多包。
晌午刚过,朱由检回来了,脸色比较凝重,七分担忧里带着三分的激动,来到李云崖所在的房间,把其他人都打发出去,小声问:“你是说,本王真的能够当上皇帝吗?”
“是啊,如果你真的是朱由检,天启皇帝的弟弟那没错了。”
“那……我皇兄做了多少年?”
“七年,天启皇帝只做了七年。”
朱由检双目凝视他,李云崖毫无惧意地跟他对视,片刻之后,朱由检微微吐出口气,略沉默了会,稍微平复下心情,坐在椅子上:“那我做皇帝做了多少年?你能算出来吗?”
“十七年,然后大明朝亡国了。”
“什么!”朱由检拍桌子站起来,满脸怒容。
外面侍卫和太监一起问:“王爷?”
“没事,你们不要进来!再走远十步!”朱由检带着怒意沉声问,“你是说,我只做了十七年皇帝,还生生将祖宗留下来的江山断送掉了?你知不知道单凭你说大明会亡可治你的罪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我是看你人还不错,才告诉你的,你别激动,坐下慢慢听我说。”李云崖也担心朱由检一怒之下命人把他拉出去砍了,从空间里拿出一把百草味的开心果放在桌上,提醒朱由检自己的特异之处,他把朱由检拉坐下来,然后亲手剥了一颗递过去。
朱由检还没有从“大明会亡国,而且亡在自己手里”这么震撼的信息里平复下来,看见李云崖送过来的果仁微微一愣,他从小受到的是正统的儒家教育,伺候人吃食这种事情,都是奴婢下人做的,在他的过去的王爷生涯当中只有侍女和太监给他剥过核桃,别人不会也不应该为他做这种事,哪怕他将来真当了皇帝,也不会有大臣给他剥坚果。
“吃啊。”李云崖见他盯着自己手上的开心果仁不动,没想到这一层,“你怕这上面有毒啊?”他反手扔进自己嘴里,大吃大嚼,“这东西叫开心果,可好吃了。”又剥了一颗递过去。
按照礼法和过去的习惯,这东西是不应该接的,但这“云崖真人”处处透着古怪,拿出来的东西很可能是传说中的天界,也是那个什么封缘星上带来的,他从小自律,但毕竟是少年人心性,鬼使神差地伸手把东西接了过来,慢条斯理地送进口中,细细咀嚼,果然味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