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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拿回来吗?
苏衾的眼睛能拿回来吗?
绪茕跨进老皇帝的大殿,快步朝内殿之中走过来,能不能拿回苏衾的眼睛?
她在暖阁中耽误了很长时间,无垢和绪慈比她来的早一步,无垢站在内殿中,老皇帝的榻前神情惊讶的看着她。
绪茕谁也没看,直接快步到了龙榻边,榻上的一双眼睛激动的看着她,叫了她一声:“绪掌门!”
绪茕在对上老皇帝的那双眼时,心被针扎似的,抽了一下。
那双眼,琥珀色的一双眼,如同琉璃一般,温柔流转在那张苍老的脸上。
她僵在榻边,头皮一阵阵发麻,苏衾的眼睛“长”在了老皇帝的眼眶里,老皇帝在吃下裹着苏衾眼珠的丹药后,突然看见了。
不是他的眼睛痊愈了,而是他换上了苏衾的眼睛。
这天下比鲛人珠泪还珍贵有效的东西,是蜃龙的眼睛,服之盲人生出双眼,死人还阳复生,长生不死。
这些,她早在询问无垢鲛人珠泪之前,就已经知道,她那时就打算了无论如何要想办法令老皇帝的眼睛先复明,让老皇帝完全信任她。
所以她问过系统,这世上有什么可以让盲人恢复正常的奇珍异宝。
系统告诉过她:鲛人珠泪可复明一日,蜃龙眼睛可永远不腐不死,恢复正常。
不腐不死。
那双眼睛可真漂亮,盈盈脉脉的光流转在腐朽的老人脸上,令人不适。
她想起第一次见苏衾时,他抬起那双眼睛望她,她觉得那双眼美的像一场绮丽的梦……
老皇帝激动的与她说了许多话,她没太听见去,直到系统忽然出现:[您的门派,正派声望提升:5000。为您更新声望——正派\\7900。邪派\\2500。]
绪茕知道,这双眼,现在拿不回来了。
“绪掌门朕信你,这七七四十九日朕一定会全力配合绪掌门。”老皇帝止不住的发抖,“只要能为朕更改命数,朕会为绪掌门修庙铸碑……”
“圣上,太子殿下在殿外求见。”老宦官回禀道。
老皇帝刚要开口,绪茕先道:“圣上若信我,这七七四十九日内最好不要见太子殿下。”
绪茕攥紧的手指一点点松开,既然已经如此,她不能辜负了苏衾的眼睛。
她将衣袖负在身后道:“三皇子乃紫微帝星转世,而太子殿下与他的命数相克,在我替圣上更改三皇子命数的这段时间,最好还是不要与太子殿下见面,免得出什么差错。”
无垢吃惊的望着她,她与第一次在云浮岛见时,何止是样貌发生了变化,她整个人都不同了。
她负袖站在那里,镇定自若,每一句话都是朝着她的目标而去。
无垢接不上话,她不需要他和绪慈替她帮衬什么,她轻飘飘几句话就将太子殿下挡在了殿外。
皇帝突然复明,为了活命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
她让皇帝这几日好好休息眼睛,老皇帝无不应从的点头立,请无垢他们回殿去休息。
他是皇帝,手握天下权利,如今唯一所求只有长命百岁,长生不老,其他的都不重要。
大雪的夜里,太子站在廊下,气的脸色青白,心中开始不安起来,父皇真的复明了……那个叫绪茕的居然真有这等本事,她若是真能治好父皇,替父皇续命,这江山只怕轮不到他来坐了!
殿中灯光渐次灭掉,他看见那一袭黑衣的绪茕从殿中走出来,冷若冰霜的一张脸,比那孤月还难以高攀,她只轻轻扫他一眼,转身从他眼前离开。
她黑色的衣袍随风抖动,如一只夜蝶。
他攥紧了手指,这样的女子若是折断她,看她曲意承欢,该多畅快。
殿中传来轮椅转动的声音,他突然双膝被什么击中一般,痛的双腿一软“咚”的跪在了冰凉的地面上,险些将他的膝盖跪碎。
他闷哼一声,猛地抬头看,是谁?又是什么妖术!
昏暗的回廊下,他对上一双清秀羸弱的眼,轮椅里的人,戴着古怪的面具,安静的盯着他。
那眼神却像鬼火簇簇。
这是修道人的眼神吗?分明是妖邪!
绪茕无心理会什么太子,她站在暖阁外等着无垢,他一过来,她便张开结界,直接将所有人割开,在廊下传音问无垢,她若想取回老皇帝体内蜃龙的眼睛,还做得到吗?
无垢定了一下,脸色变了又变,果然是蜃龙的眼睛,这天下再也没有第二双那样的眼睛……
是苏衾自己将眼睛给的绪茕吗?好狠的手段……他就是个疯子,疯的可怕,为了绪茕只怕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阿慈,拿什么来争,哎。
他叹着气告诉她:“蜃龙眼睛,不腐不死,只要你能从皇帝体内取出……”
“取出还给蜃龙,就能恢复如初吗?”绪茕问。
无垢看着她,她还真打算从老皇帝眼眶里把眼睛重新剜出来吗?她也……疯了。
“恢复如初恐怕不能。”无垢幽幽说:“蜃龙的眼睛在凡人体内留的时间越久,越会染上污垢,再回到蜃龙体内,需要他自己慢慢蜕尘垢,重新修复。”
绪茕的心沉了沉,苏衾……知不知道这些?还是说他挖出眼睛时,就没打算拿回来?
疯子,傻子,他剜出眼睛的时候……不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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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痛的狠。
苏衾泡在温泉之中,眼睛痛的太狠让他撑不住,彻底变回了蚌身。
做人太痛了,人有双手双脚,有那么多的器官,每一样都会痛,他记得当初刚修成人身时,哪里都在痛。
他刚换第一粒牙齿时也痛,痛的他睡不着觉,脸颊肿了起来,趴在阿茕的被子里汗津津的去让她摸。
阿茕侧过身来,托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开嘴巴,伸出手指轻轻的触摸他的牙齿,一粒粒的摸过去问他:“可是这粒?是它痛吗?”
他张着嘴巴,**的望着阿茕,她的手指真软,气味真甜。
他那时觉得,做人虽然痛些,却是好的,他痛的时候阿茕会他格外的好,格外的亲昵。
可这一次太痛了,他变回蚌身,也还是痛的。
他蜷缩着蚌身,像是蚌肉中含着两粒沙子,磨在肉里。
门被人推了开。
他闻到了阿茕的气味,听到她走过来,蹲在池子旁,柔软的手指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蚌壳,叫他:“苏衾你好些了吗?”
她的声音柔柔对他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拿回眼睛,到时候咱们回门派,我照顾你,帮你慢慢恢复,一定能恢复如初,一定能。”
他忽然开心起来,痛一些是值得的,阿茕不再问他有没有恢复记忆,阿茕说要和他一起回门派。
他是不是傻子,都不会被阿茕丢下了。
他阻止不了阿茕去救司微,那他就帮她去救,不计代价的去救,眼睛也好,旁的也好,只要阿茕需要,他就愿意给。
就算救了司微也没什么,他一辈子不好,阿茕就会陪着他一辈子。
他打开一点点蚌壳,轻轻叫了一声:“阿茕……”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蚌壳缝隙中露出的蚌肉,温柔至极的问他:“很痛是不是?”
他在蚌内闷闷的“恩”了一声,将蚌肉伸出去卷住了阿茕的手指说:“阿茕摸摸我,摸摸就不痛了。”
他连声音也变的软绵绵、湿漉漉。
像那卷在手指上的蚌肉,绪茕被卷着手指带进了蚌壳里,她触碰上柔软的蚌肉,凉凉滑滑的。
像小动物的肚皮,颤巍巍的动着。
太奇怪了……
她蜷了一下手指,听见他瓮声叫她:“阿茕,我这里痛……”
她又慢慢的摊开了手掌,被蚌肉牵引着落下,轻轻柔柔的抚摸了一下,“这里吗?”
他颤巍巍的“恩”了一声,卷紧她的手腕,痛苦又甜蜜的说:“阿茕,我痛……”
廊下的风,将宫灯吹的摇摇晃晃,绪茕的心也跟着摇摇晃晃。
不知道是哪里的青铜铃铛,在细细碎碎的响着。
绪茕迈进了温泉之中,轻轻柔柔的抚摸他,低声说:“我摸摸你,摸摸你就没那么痛了。”
他哑哑的叫她:“阿茕,阿茕……我心里很高兴……”
绪茕眼睛酸酸的,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有些想哭,他的心思,他的撒娇,甚至他发疯一样的挖掉眼睛,她如何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可她听他说,他痛,说他心里很高兴,还是心软的一塌糊涂。
傻子。
现在好了,成了小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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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的夜里冷极了。
绪慈坐在轮椅里,浑身被冻的发僵,他发现绪茕的暖阁中挂画、屏风、连画着图画的花瓶也全被收起来,挡住了。
她越来越像上一世的她了。
他只听到苏衾的声音,苏衾一声声的叫阿茕,还是那么令人发腻。
就像从前一样,苏衾在师父跟前,和在旁人面前,全然不同。
他在师父跟前总是一副撒娇的乖巧模样,可他背地里跟他说过最多的话便是:“小结巴,不许盯着阿茕看,不然挖了你的眼睛。”
——“小结巴,谁准你牵阿茕的手了?我看你的爪子是不想要了。”
——“小结巴,阿茕是我的,她带你回来是可怜你,你们凡人很快就会死了,不要痴心妄想。”
——“小结巴……”
绪慈心绪乱的气息不定,不能再让师父留在宫里,更不能让老皇帝再用着苏衾的眼睛。
苏衾付出的越多,师父越会对他心软。
要尽快结束,离开这里,离开玄微,将苏衾的眼睛还回去。
他要见太子,尽快做个了结……
他刚想将神识从绪茕的暖阁中收回来,一幅画忽然打了开,他不由自主的将神识投到了画中,是一只大雁。
他借着大雁的眼睛,睁开眼——
对上了一张洁白的脸,黑闪闪的眼。
是绪茕。
他定在画上,借着画中雁与她对视。
这是他,第一次与转世而来的她,对视。
他明知道会被发现,该收回神识,收回眼睛,可他望着那张脸,那双眼,难以自拔。
她眨了眨眼,低声说:“绪丹师,是你吧。”
他心漏跳了一拍,她……发现了他,那语气,甚至不是第一次发现他,她似乎知道……他总在窥视着她。
“我知道是你。”她声音轻的像一缕烟,垂下眼来对他说:“你想让我离开宫里是吗?”
他的心跳全凝固在她眉目间,她怎么知道?
“我原不想这么早,但今夜我改变主意了。”她拿着画似乎坐在了椅子上,平静又轻的对他说:“你不是一直想帮我吗?那就帮我去找太子,怂恿他去杀了玄微吧。”
绪慈愣在了画卷中,不知道她的意思,她不是要救司微吗?为何要……
“越快越好。”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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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快越好。
绪茕看了一眼昏睡在温泉里的珍珠蚌,她原不想这么早就揭穿绪慈,利用他。
但如今,她要早一点替苏衾把眼睛拿回来。
她突然听见绪慈的bgm变了,从他偷窥时的那首血腥爱情故事,变成了另外一首。
——[绝唱一段芊芊\\爱无非看谁成茧\\和你对弈输赢都回不去\\一曲轻描淡写勾勒尽是我呼吸\\山穷水绝处回眸一遍你……]
她低下眼去看画中的雁,孤零零的一只灰雁,她想起来,这似乎是绪慈第一次与她“面对面”交流?
之前她与他,都是隔着距离,隔着屏风,隔着看不见彼此的结界。
——[……轻描淡写……尽是我呼吸……]
绪茕轻轻眨下了眼睛,或许等回门派完成任务后,她可以试着为他解开封印……
“你和我……”绪茕开口想问他,与她碰面会有怎样的后果,刚说了三个字,画中灰雁的眼睛忽然一暗,整个画卷如同被风吹动一般,抖了一下,瘫软在她的手中。
安安静静,毫无修道者的气息。
他走了?
Bgm也停了下来。
绪茕看着那幅画愣了愣,他……出乎意料的羞怯,一点也不像是屡屡偷窥,bgm要死要活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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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慈?”在外殿打坐的无垢听见内殿里轮椅转动的声音,睁开了眼看过去。
只见昏暗的内殿之中,绪慈转动轮椅慌张的去了屏风后,之后是一阵水声。
他忙快步跟了过去,只见绪慈从头到脚湿漉漉的坐在轮椅里,俊秀的手中拿着舀子。
水是冷的。
“绪慈,你这是……”无垢忙要运气替他烘干衣服。
他却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绪慈抬起眼,苍白的脸被打湿的格外羸弱。
无垢听见他的传音,他又变成了那个怯弱的小结巴,“我……我本不该……不该……痴心妄想。”
她是他的师父,她收养他,教导他,为他取名,让他跟随她姓。
他是结巴,小时候整整三年不敢开口说话,是她耐着心一句句教他说话,甚至将言术传授给了他。
只传授给了他。
她说:“这样以后为师不在了,也没人敢欺负你。”
可他却痴心妄想,以下犯上,对她使用了言术……
他活该。
“阿慈……”无垢扣住了他的手腕,将舀子丢在地上,却也不知与他说什么。
他有没有想过,或许绪茕根本就不是他,乃至于苏衾、司微想的那样,困于情劫,毁了一世修为,转世也纠缠于此?
至少现在看来,绪茕一步步走来,都有她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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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雪下了三天两夜,在第三日下午才停。
这三日太子玄宁日日都来宫中请安,可老皇帝一次也没见他,他等在回廊下,一次比一次脸色难看。
直到第三日,他听到老宦官来禀报,父皇双腿恢复了知觉,已经能下床走动了,绪掌门还说换了命数之后,可以炼制长生不死的丹药给父皇。
他彻底慌了,若是之前他不信这些,现在是不得不信,父皇复明、双腿恢复……
绪茕是真的能做到这些。
若是绪茕真能将玄微的命换给父皇,还为父皇炼制了长生不死的丹药,那他这个太子要当一辈子吗?
他抬头看向了偏殿里,坐在窗下瞧着他的绪慈丹师,他是该和这位绪慈丹师联手,除掉玄微,除掉绪茕。
父皇已经活的够久了。
左右,这个丹师只是想要国师之位,只要能除掉绪茕和玄微,他继承大统,区区一个国师头衔而已。
他耳朵里忽然传来绪慈的声音——
“太子殿下考虑好了吗?”绪慈问他,“今晚绪茕会带三皇子去摘星台更改命数,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他抓紧了袖子里的手指,他做了十年的太子,父皇可能不知,这宫中早已都是他的人。
既然父皇执意要更改什么命数,那不如借着这个机会,送父皇和玄微一起走。
这都是那位绪掌门逆天改命招来的灾祸,所有的罪名由她一人担着。
廊下的宫灯忽然亮了起来。
有脚步声朝那扇门走来,盘膝坐在殿中的玄微睁开了眼,看向那扇门,她来了吗?
那扇门推开,进来是却不是她,而是父皇身边的老宦官和几名侍卫。
他心里莫名一空,他发现这几日他一直在等她,无法克制的在等她来。
听着窗外的雪,门外的脚步声,总觉得她该来了。
可她却没有来。
老宦官走过来,笑着与他说:“三皇子,绪掌门已在摘星台上等您了,请随老奴走吧。”
摘星台?她在摘星台上等他吗?
等着更改命数,拿他的命?
他起身随着老宦官离开大殿。
雪已经停了,外面的溶溶月色,落在冷冷积雪上,被宫灯映照的格外绮丽,原来夜雪是这样美的。
他抬头望月,丝绸一样的夜色,裹着圆月。
原来月亮是这样冷的。
他看着路,看着夜,慢慢的往前走,走上台阶,走上木楼,走上摘星台,看见立在星月之下的绪茕。
她今日穿了一身白衣,广袖流云发髻,一人站在高台之上转过头来看他,白衣和黑发一起被风吹起,拥着她,像丝绸的夜拥着月亮。
他看着她,忽然想起她说过的话——“你不想活下来,看看你从前从未看过的东西吗?冰山、温泉、开在温泉旁的花。”【1】 【6】 【6】 【小】 【说】
温泉旁的花,他看着她衣袖下的手,想要再碰碰她的手,那些热热的东西,他从出生起,就很少被那样热的手触碰过。
宫里真冷,但她是热的。
真冷啊。
真特么冷啊……
绪茕站在摘星台上被风吹的彻骨冰寒,仙师不好当啊,氛围感仙师更难当。
但今夜这一场戏必须氛围感到位,能不能杀青就在这一场戏了!
他来了,他带着他意识流的心理活动朝她走了过来。
“想好了吗?”绪茕在月色下问他。
他望着她,她想让他活下来,想让他争夺皇位,为什么呢?
她为什么要救他?
绪茕僵冷着脸凝视他,她就知道神仙很难搞,渡劫的神仙永远没有好好搞事业的。
没关系,他没想好,已经有人替他想好了。
夜风猛然吹起一阵浓烟,摘星台下火光四起,有人急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救驾!救驾!”
绪茕扭头看下去,只见夜色之中,摘星台和老皇帝的寝殿迅速被火光吞没,滚滚浓烟将所有人的身影遮盖的严实。
摘星台上的人也慌了,眼看着火烧上木楼,要将整个摘星台烧着,慌张着要冲下楼去。
却有一对黑衣人冲上楼来,提着刀见人就杀,一路杀到了摘星台之上,围堵住了玄微和绪茕。
太子殿下不愧当了十年太子,逼宫很熟练!
绪茕站在玄微的身后,看着提着刀逼过来的那群黑衣人,张口要说准备好了一大段,什么权利争斗你无法独善其身,你不选就得死,帮你的人也得一起死……之类的台词。
可那些黑衣人毫不讲究,根本不给她留下说台词的时间,提着刀就冲过来看她们!
她急的只能飞快说:“你不选只会害死想救你对你好的人!”比如她!
人好多!根本不是一对一!是一堆黑衣人拿着刀来砍他们俩!绪茕根本没法像书里那样一对一的替他挡剑!
她只能祭出小蛇崽子,将它甩出袖子,甩在夜空中,抬手抓着玄微用修为猛地将他朝摘星台丢了下去:“小蛇崽子,接他!”
小蛇崽子在夜空中瞬间长大,慌张的接住了坠下摘星台的玄微。
“绪茕!”
绪茕听见玄微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知道这场戏很可以。
他的心里话源源不断的涌进她的耳朵里——[“活着多好,万里江山,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你不想活下来,看看你从前从未看过的东西吗?冰山、温泉、开在温泉旁的花。”]
——[“你不选只会害死想救你对你好的人!”]
竟然全是她的声音,她对他说过的话。
绪茕张开结界挡下那群黑衣人,感觉脚底下的木楼快要烧塌了,一群宫女惊慌的挤在坍塌的楼梯上尖叫,她震开那群黑衣人,飞身而去,捻诀张开更结界将那群宫女罩了起来,“跟着我下楼。”
那群宫女惊慌失措的看见她,她们瞧不见结界,只觉得滚滚浓烟和烈火像是绕着绪仙师,避着绪仙师一般!绪仙师竟劈开了火海!
绪茕举着结界埋头往楼下跑,忽然听见了系统的声音——[您的您的门派,正派声望提升:501。为您更新声望——正派\\10001。邪派\\2500。]
“?”绪茕震惊,在她暂时治好老皇帝的腿后,她的门派声望就飙升到了9500,不止是老皇帝的,还有其他人的。
宫中朝中,乃至于太子也给她涨了声望,这是她之前没想到的,声望只会越长越快,因为她治好老皇帝的眼睛后,声名鹊起,比她想象中容易多了。
如今,她就这么涨够了一万声望?
那她岂不是拿回苏衾的眼睛,就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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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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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