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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最难得的就是收获信任。
感觉到诸位同门对他的认可,丘禅发现这场祸事倒变成了好事。
接着,大家又一起闲聊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彼此关系变得更加融洽。
丘禅借着这个机会,一直引导着各种话题,从中观察他们的反应。
他现在最头疼的,是不知道害他的人到底为什么要害他,想达到什么目的。
现在的他,就像是被猎人追捕的猎物,只知道有猎人在附近,但不知道猎人是想杀他,还是准备把他赶到设置好的陷阱里。
所以在整个聊天的过程中,他都表现得很放松,没有特别去怀疑谁,亲近谁。
因为人一旦先固定了怀疑对象,就容易围绕他去找证据,这样不是也变成是了,反而会误导自己。
邻人遗斧的故事,丘禅可是印象深刻,自然不能蹈其覆辙。
待得大家都恢复得差不多了,留下执守的人,其余人都各自回到二楼,继续休息。
静坐于草席上,丘禅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感觉身边人其实大部分都没有恶意。
即使是那个对他使用了手段的人,恐怕也并不是想要对他怎么样,而是单纯执行任务。
但这个人绝对地不简单,十分老成,在刚刚的聊天中没有任何皮绽。
评估了一下形势,既然对方采用的是这种手段来害自己,那么显然是不想暴露。
也就是说,对方不会铤而走险直接对自己动手,那在一计不成的情况下,接着动手的可能性不大。
一方面是对手会认为丘禅增强了警惕甚至可能故意引对方出手。
二是顾峰主会加强对整个驻楼的关注,想要抓出幕后黑手。
那要设下什么样的局,才能让对手自己冒出来呢?
丘禅感觉有些头疼。
对方是猎人想要猎杀自己,那自己就是那个诱饵,所以现在需要一个陷阱。
丘禅看了看周围,只有自己和聂成许两个人在,另外还有两个人在执夜。
按照常规思维,聂成许肯定是嫌疑最大的人,因为下毒他最方便。
但丘禅知道,想要远距离操控毒烟,空灵境的人都可以做到,又何须以身涉险。
当然,这不代表就可以排除聂成许的嫌疑,高手往往就藏在你以为不可能出现的地方。
他仔细观察了四周的环境,决定在这里布一个奇门幻影阵,自己藏起来,只留一个幻影在这里。
站起身,看似在思考什么一般,踱着步在屋子里走动,实际上,他步法中暗藏罡步,同时结合手诀咒语,根据八门方位,以符箓设置三奇六仪所在。
这些符箓,都是在这段时间跟随师父学习所制,今天倒是第一次使用。
他的脚步很轻,聂成许在大战之后睡得也很沉,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做的一切。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坐回了原地,并没有急着去激发阵法。
只有不被人发现的陷阱,才是有用的陷阱。
只有让别人认为可以得到的诱饵,才是有用的诱饵。
从丘禅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所有的经历来分析,这个对手是极其有耐心的对手,他不会急于一时。
这也决定了,丘禅不能急于一时,同时又需要时时小心。
想一想现在的处境,真的是内忧外患,令人痛苦不堪。
偏偏是这些忧患,他完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能够去解决,茫茫然毫无头绪,极其被动。
只能说债多了不愁,因为愁也没有用,那还是做自己能做的事吧,比如修炼。
这半个月,除了跟着师父学习奇门遁甲的几种阵法以外,还缠着方文文传授了飞针刺穴。
这飞针刺穴完全依靠苦练,不然的话,飞针扎不准穴位,作用就太过微小了。
虽然被针扎也疼,但它不要命,若是在拼命的时候,会被人以伤换命,容易冤死。
接下来连续几天,都没有什么异常,丘禅也就按部就班地做着执守的任务。
闲遐时,除了修炼灵力以外,练练剑法和针法,倒也自在舒服。
只是被人觊觎的状态,总没办法让人真正地轻松下来。
哪怕是陈长老与顾峰主同时坐阵在这里,丘禅也没有半点安全感。
哪怕与一同驻守的人都很熟了,他内心里依旧有一层隔阂。
越熟,越不知道到时候谁会在背后捅上一刀。
倒不如顾玄幽那样的,厌而远之,反倒无咎。
顾玄幽想来是那夜被顾左庭叫到三楼苦口婆心地劝诫了一番,这几日除了目光不善,竟也没有找他麻烦。
果然人只要自己强大了,宵小就会自动避让。
日子安静得有些不真实,几乎真的就像曾经幻想的修仙世界一样,在青山绿水间和师兄妹们一起修炼,没有烦恼与忧愁,若是达到空灵境,甚至可以临空画符实现短暂地飞行。
只是这种浪费灵力的事,若不是在需要救命的时候或者遇到极特殊的情况,通常没有人会愿意干。
即使是密境的宗师们,也极少会没事就用灵力飞行,而是习惯踏踏实实走路。
慢生活,真正体味起来,其实更加让人享受。
丘禅站在一楼执守处,一转眼到这儿就是一周,任务过去了将近四分之一。
期间也有弟子完成任务离去,有新人又前来报道,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闲立廊前看风过,飘飘黄叶叹无声。
看着眼前一地的落叶,竹林看上去美,就是落叶太多了。
扫落叶这种事,当然也归属于他们的工作范畴。
只是这落叶就像心头的情绪,是扫不干净的,所以只要定期清扫就好。
他向对面的师兄打了声招呼,拿起廊下的笤帚,开始打扫起谷中这一段青石路。
扫这条路,有一个固定的流程,那便是从镇魔谷的铜门开始,一直扫到两只梼杌外面。
这是一个阶段,这一段扫完了之后,将落叶堆积到路边固定的空地上点燃烧掉。
然后继续下一段,从雕像一直扫到竹溪桥的那一头,最后在桥头空地将竹叶焚烧干净。
这两段扫下来,差不多半个时辰。为了公平,通常是一人一段。
但丘禅挺喜欢这种扫地的感觉,而和他一同执守的师兄恰恰不喜欢扫地。
所以两人当值的时候,扫地的事情就被丘禅一个人包圆了。
在他看来,扫地就像修行一样。
每一次挥帚,都是一次灵力运转的过程;
每一片落叶的运动轨迹,都决定了使用的力度大小及方式;
还有整段路按照什么样的速度力度,可以保持基本没有消耗。
修行,无处不在,无时不在,用心,即是修行。
丘禅面带欢喜,拿着扫帚缓步来到铜门之前。
正当他挥起扫帚,运转灵力开始清扫落叶之时,心口突然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