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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官方防盗措施,补买到一定章节比例即可看见最新章节。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一生行善积德扶老奶奶过马路,到底为什么要让他遭遇这一切,他好想逃离房间呜呜呜!
“你手上的日记,给我看看。”简云台声音响起,语气透着一股子虚弱感。
李威浑身一个激灵,小心翼翼走到床边,将日记本双手供了上去。
这本日记就是松雨律叫他去拿的东西,说是日记,其实只是一个薄薄的方格本。本上写满了草体连笔字,看着龙飞凤舞的,简云台一眼扫过去,有一大半内容都看不懂。
然而能看懂小部分就够了。
副本背景音里松雨律说过的那些话,基本都在这日记上。除此之外还记录一些日常工作,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理工科研究员的流水账,今天喂兔兔明天杀兔兔之类的。
值得一提的是,这本日记很破旧,旧到一种让人已经无法忍受的地步。外侧书页像被水泡过一样翻起,页内的蓝色墨水也晕染开来,看着像几百年的老古董一样。
简云台心道看不出来松雨律还挺装样。在外时身上的名贵香水味浓郁到冲鼻,私下里日记本都快用成破烂了,都不换。
他合上日记本,抬眸问李威,“你怎么活下来的?”
“!!!”说起这个李威就精神起来了,绘声绘色讲述起自己的躺赢过程。
“当时卡车不是翻了么,我在车里晕了好长时间,等醒过来的时候天都亮了,路上还全是尸体。我快吓死了,一路闭着眼睛狂跑进研究所,然后就遇见了松院士。”顿了一下,李威有些犹豫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其他两人呢?”
简云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皱眉看着李威,“你没被感染?”
“感染?什么感染?”李威表情不解。
嘎吱嘎吱——
轮椅转了过来,松雨律端着托盘插到两人之间,垂眸说:“我给你上药。”
简云台这才将目光从李威身上收回来,看了眼托盘上的酒精棉和药。
副本里任何医疗手段都治不了玩家身上的伤,这里面的瓶瓶罐罐对他没用。但简云台眼尖看见几瓶镇痛药,心中一喜。
“我自己来吧。”上个镇痛就行。
说着他单手攥住自己的衣摆,想直接脱掉上衣。
松雨律猛地别过头,“你做什么?!”
“???”简云台迷惑。
李威也迅速双手捂脸说:“快穿起来,你不守男德!”
“……”简云台更迷惑了。
李威手指分出一条缝,从缝里偷偷看,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像你这样,脱衣服脱这么爽快的男菩萨。”
简云台嘴角抽搐了一下。
差点忘记了,谋命水晶内每个副本世界观都不一样,有和现实世界大相径庭的,也有和现实世界一模一样的。
也有像六个太阳这种有细微差别的。
仔细想想,气温高到这种程度,他好像都没看见过哪个原住民脱掉上衣。
于是他又放下了衣摆。
直播间观众在屏幕前抓狂:
“啊啊啊啊李威你有事吗为什么要制止,上次没看清这次直接没得看orz”
“姐妹稳住,副本结束还能看重播!”
“单纯的人还在蹲直播,不单纯的lsp已经要到了截图,偷偷欣赏嘿嘿嘿~”
等他放下衣摆足足过三秒,松雨律才回过头,眉头轻蹙说:“你伤口的血已经凝在衣服上牵皮带肉,直接脱会造成二次伤害。得用剪刀剪开你的衣服。”
“好。”简云台突然想起刚刚那个魔鬼一样的称号,直到现在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迟疑了一瞬,他叮嘱:“剪掉伤口附近的衣服就行了,其他地方不要剪。”
“放心。”松雨律嗤了声,“我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兴趣。”
简云台看他一眼,嘴不饶人地嗤了回去,“巧了,我也对你没兴趣。”
对视时气氛宛如点上火星子般。李威忍不住后退半步,让‘子弹’离他远一点。
松雨律的手很稳,修长的手指攥住剪刀,手背上有淡淡的青紫色经络鼓起。他先是绕着伤口剪了一圈,然后动作轻柔地拿镊子挑起沾血衣物,将其搁置在托盘上。
过程中是有些疼的,但简云台忍耐力惊人,绷紧下颚半声都不吭。
李威虽然一直捂着脸,但他从指缝里偷看,豆豆眼在指缝里滴溜溜转。
这时,松雨律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转眸对李威说:“隔壁存了食物,你去吃点。”
“啊?”李威愣了一下,连忙狗腿说:“我不饿,可以留下来帮……”
话都没有说完,啪嗒一声清脆响声。
松雨律面无表情将剪刀放在托盘上。明明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但李威莫名就像被棍棒打尾的蛇,滋溜一下挺直身体。
呜呜呜怎么看起来这么可怕!李威识相地往外小跑:“那我等你们完事儿再来。”
门合上。
房间内只剩下两人。
剪伤口附近的衣服是一个漫长的工程,特别松雨律这个人做事很细致,他一直想方设法用最轻的动作揭下更多的布。
随着他动作的改变,简云台鼻尖环绕的男士香水味忽远忽近,时而像雪山之巅的冰雪松木,时而像浓郁的鸢尾草香。
房间里静悄悄一片。
这时候还不能上镇痛剂,也没有口服镇痛药,不一会简云台就疼出一身冷汗。他咬牙忍着,问:“你有干净的衣服吗?”
“做什么。”
“当然是穿啊,我总不能顶着个带洞的衣服到处跑吧。而且衣服上全是血。”
“你、你要穿我的衣服?”松雨律手腕轻轻一抖,满眼讶异地抬眸。
简云台莫名其妙看着他,点头。
松雨律声音变得沙哑,结结巴巴说:“好、好吧。特殊时期,也、也只能这样。”
简云台猜到自己可能又踩到副本世界观的雷了,但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吸引,好笑说:“你怎么突然结巴了?”
“我紧张的时候,就会结巴。”
“紧张?有什么好紧张的,你给我上药我都没紧张,你又不是专业医生。”
“……”
松雨律不说话了,无论简云台怎么逗他,他都紧咬牙关不给其继续笑的机会。
但简云台还是笑出声,“小结巴。”
话音落下,他就面色一变,“诶疼疼疼!你轻点!”
松雨律这才放轻动作,面无表情骂:“你就是个土匪。”
简云台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不敢再继续逗他了。闲着无聊便东看西看打量房间,最后将视线投向松雨律身下的轮椅。
因刚刚的气氛实在算不上友好,他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你是怎么摔骨折的?”
松雨律动作停了一瞬,垂下眼帘说:“不是骨折,膝盖以下是假肢。”
“……”简云台突然笑不出来了,惊讶也有惋惜也有,问:“怎么断的?”
“追赶太阳。”松雨律语气淡淡。
他将最后一块染血碎布放到托盘上,用酒精棉消毒伤口附近,最后上药。
过程中一言不发,似乎并不想深讲这件事,但他也没有流露出任何伤感之意。
简云台心猜,八成是研究所前辈弄的。毕竟他一直与前辈抗争,那群人连太阳都能发射,未必不会活生生砍断人的腿。
这个话题已经非常靠近主线了,简云台有个一直以来都很好奇的问题,这也是所有观看直播的观众们也在好奇的。
“研究所的人,究竟为什么要发射太阳?”
“……”
这一次松雨律沉默的时间格外长,长到都上完药了,长到简云台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垂着眼缓缓出声。
“不知道,大概是疯了吧。”
他这个人,只看表情的话几乎没有任何情感起伏,但他眸中的情绪却比副本里的任何原住民都要显得真实。
简云台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不理解。
眼前的人看上去很完美,年纪轻轻就到达很多人都无法到达的高度。他是造物主最得意的作品,但他永远都站不起来了。他很难看见另一个水平线的风景。
这一切追源溯本,仅仅只是为了制止前辈发射太阳,保住城市。
这事要是放在简云台身上的话,他直接绑架朋友原地打车,连夜出城。
脑中刚出现这个念头,电子音响起:
【玩家主线任务更新】
【step2:阻止第五颗太阳发射】
简云台精神一震,说:“我想见见你日记里写的前辈。”
松雨律困惑,“做什么?”
“发射太阳太反人类了,我一定要当面狠狠臭骂他们。”简云台顺着松雨律的想法乱说一通后,心中则是冷然地想:待会把那些人全杀了,看谁还能发射太阳。
松雨律从衣柜里拿了件衣服递过来,坐在轮椅上背对着这边。
“现在是早上六点钟,你不睡觉别人要睡。而且有些前辈值夜班,通宵工作。你不可能一次性见到他们所有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今夜零点。所有人都会聚集在一起发射太阳,观测数据。你要是想去,晚上零点左右,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李威这一次知道敲门了,小心翼翼敲了两下,里面没有声音。
他忐忑开门,探头说:“松院士,您之前不是说要带我去验血么?”
“走吧。”松雨律点头。
李威便高高兴兴上前准备推轮椅。
在他走过来的时候,松雨律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十分复杂又有些哀意。
意识到简云台在看自己,松雨律很快收回目光,说:“他们不知道我藏了个人,你白天不要出来,免得打草惊蛇。”
“好。”
半分钟后,门‘啪’的一声合上。
简云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神情犹疑不定,若有所思。
※※
简云台睡了一觉,这三天他几乎就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几乎头刚一沾枕头,整个人就已经累趴下了。
这一觉格外香甜。
被褥里是暖洋洋的太阳味,还有松雨律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这些气味压过了他身上的血腥以及酒精气味。
钟表慢悠悠转,滴答滴答响。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多。简云台猛地睁眼,看向天花板上通风管。
他这个人就算再累,也不会睡得很深。因此通风管内一有声音,他立即醒了。
简云台慢慢摸向床头柜上的剪刀,在被子里将它掰断,握紧剪刀刃。
他在等。
大约五分钟后,通风管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先是螺丝转动,上头的人将百叶窗拆掉拿进去,紧接着就跳了下来。
简云台瞬间起身,长腿一扫绊那人下盘,尖刃狠狠抵在其大动脉上。
还未来得及动手,手底下人就‘哎哟’一惨声,骂骂咧咧道:“简大胆你丫是属刺猬的吗?见人就刺,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胖子?!”简云台惊喜地将他提溜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还有我。”薛少爷从通风管道处冒头,看了眼胖子的惨状,十分欠揍地说:“还好不是我先下去,感谢胖爷替锤之恩。”
“……”胖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扶着腰一屁股坐床上,说:“什么叫我们怎么知道你在这,我们压根就不知道。这上面通风管道全是连着的,连接各个房间,我在里面都碰见好几个玩家了,不过都没起冲突。”
“胖爷说不能丢你一人不管,我们就一直在通风管道里爬,想看看你躲在哪个房间。你是不知道,这研究所真的好大,我俩爬了得有四五个小时。”薛少爷也跳了下来,累地坐倒在地,双手向后撑地说:“好不容易找到你,胖爷说你在睡觉,叫我不要出声。”
简云台心中刚一暖,就听见薛少爷继续说:“他说他要吓吓你。”
简云台:“……”
“你怎么好话歹话全都往外说,迟早有人把你嘴巴给撕咯。”胖子冲薛少爷扬拳,转过头时笑得跟朵菊花一样,“行啊大胆儿,你这伤自己包扎的?一天不见终于知道伤口这个东西要包扎起来,我还以为你喜欢伤口窜风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