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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真的怒了,自穿越以来,他很少有发怒的时候,除了对敌人,一直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面孔示人。
不是叶的脾气有多好,而是他觉得坏脾气会影响一个人的运气,但也有个前提,就是在不涉及到他最亲近人的时候,上次在京城,郑贵妃的侄儿打花家姐妹的主意,直接就被他送去见了上帝,这次也一样,那怕是天王老子,动了小姐俩,就是触碰了他的逆鳞,一样得死。
早上叶出去的时候,小姐俩还好好的待在府中,等他中午回去的时候,小姐俩就失踪了,随即有侍卫在门外捡到一张纸条,纸条的内容就是花家姐妹在他们手上,想要姐俩活命,就必须听他们的云云,却没提出具体的交换条件。
叶长时间在外,后宅的事一直都不管,出了这件事后,一查才知道,前些日子姐俩在街上碰到一个妇人,说是无家可归,求姐俩给口饭吃,姐俩一时心软,就把人领了回来,今天也是这个妇人带姐俩一起走的,然后就出了这事。
沈阳总兵是贺世贤,但自叶来了之后,就用自己的“勇”字营接管了城防,所以目前沈阳的城防司令是张起。
接到叶的手令,张起差点没吓尿裤子了,在自己的辖区内,老大的小妾被劫持了,自己这官是不是当到头了?
当即命令手下封锁街头,然后开始大肆搜索,一时间沈阳城内鸡飞狗跳,不单是军队,衙门的所有衙役捕快也纷纷出动,挨家挨户地盘查可疑人员。
叶是关心则乱,一想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落在对头手里,他就不敢再想下去,同时也后悔对两女孩的关心太少了。
叶知道自己在辽东得罪了很多人,问题是现在对方不露面也不提条件,根本让他无从下手。
程瑜不在城内,叶现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就在这时,张铨来了。
不待叶发问,也无暇客套了,张铨直接道:“公公此举不妥,贼人既然劫持了两位如夫人,肯定会把他们当护身符的,如果公公逼迫过甚,很难说贼人不会狗急跳墙”
道理谁都明白,只是旁边还缺少个点拨之人。
叶本就是个极聪明之人,沉吟一下,道:“张大人认为我现在该如何做?”
“撤去街上的兵丁,外松内紧,而要说对沈阳最熟悉的,还得说是那些衙役捕快,公公可命他们明察暗访,至于公公这边,现在能做的就是一个字、等!”
叶知道张铨说的是实话,当下毫不犹豫地道:“来人,传令张起,把人马都撤回去,任何人不得扰民,通知贺世贤,派人把住各条出城的通道,严密盘查过往行人”
侍卫答应一声快步离去,城内的衙役捕快已经出动,无需再另外传令。
偷眼看了下叶阴沉的面孔,张铨小心道:“公公可有头绪贼人为何人?”
叶缓缓摇摇头,如果有头绪,他也不会坐在这等了。
开始的时候以为是女真人所为,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努尔哈赤和皇太极虽然恨他,但想来还不至于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
如果不是女真人所为,那要怀疑的面可就大了,首先是郑家人,真是那样的话,沈阳城内一定有他们的内应,而这个人还应该是个官员或武将。
这个面也有点广,叶上那知道谁跟郑家关系密切的?
想到这,叶的心又乱了起来,道:“我现在心很乱,张大人可有什么线索?”
“线索倒是没有,不过公公在辽东的所作所为,怕是得罪了一些权贵,据下官所知,已经有人联名上奏弹劾公公了”
意料中的事,要是没人告自己,那才是怪事呢,等等!
一想起沈阳的官员,叶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上次从京城返回途径沈阳的时候,有个叫赵文清的小白脸武将窥视花家姐妹,虽然事后叶让这小子消失了,但从沈阳对这个人的调查,也让叶有一丝疑惑。
这家伙居然没有老婆,府上只有一个寡居的姐姐,而这小子仗着一副好皮囊,在沈阳的名媛贵妇中却十分吃得开,他游击的身份也是因此而来。
据说这家伙今年已经有望升到参将了,却不知怎么看到了花家姐妹,估计还想故技重施,通过裙带关系得到更大的官职。
但这其中也有很多说不通之处,首先花家姐妹不是他能勾引的,再有叶也不是能被枕头风所动的人。
既然是件毫无把握的事,赵文清为何要放弃在沈阳的大好前程,跟着叶跑到铁岭去?
叶天天都忙得晕头转向,知道了赵文清已死后,就很快把这个人忘了,现在经张铨一提醒,顿时又想起这个人来。
“阔木尔,带几个兄弟去赵文清家看看”
在沈阳知道赵文清的人很多,所以无需担心阔木尔会找不着地方。
这纯属一种病急乱投医的举动,叶根本就不敢报太大希望。
派出阔木尔,叶的心静了些,对张铨道:“张大人今日前来,怕是不单因为我的家人被劫持一事吧?”
张铨苦笑一下,心说这小太监果然够妖孽,都这时候了,心思转变的还是如此之快。
叹了口气,道:“公公是不是应该把财权交给辽东经略司啊?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对公公此举不满了”
叶有点明白了,自己肯定是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而这个张铨尚算是个好官,不想眼看自己倒在这上面。
反问道:“张大人,敢问本公到了辽东之后,百姓的生活如何?各卫所可还有拖欠军饷的现象?建州铁骑可还敢到我大明领地肆虐?”
这些问题张铨当然都知道,不然也不会来劝叶收手了。
“公公需知在这辽东,很多事情都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辽东将门横行,这些人又与朝中权贵的关系错综复杂,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公公不可不慎啊!”
定定地看了张铨一会,叶忽道:“就冲张大人今日的一番话,辽东巡抚一职,也非张大人莫属了”
张铨吓了一跳,他是来规劝叶的,却没想过让叶给他跑官,再说,他只是一个六品的巡按御史,离着巡抚还差着好大一截呢,朝廷又怎么可能将辽东巡抚的帽子扣在他头上?
刚想说话,就听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扭头望去,却见一个侍卫急步而来。
“禀公公,阔木尔跟人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