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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刺月又道:“我能破你第一刀,是因为你第一刀,死气太重。”
金面使者死灰色的眼睛,动了一动,继续追问道:“那么第二刀呢?”
萧刺月忽然笑了笑,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反问道:“使者不觉得,你第二把刀虽然隐藏得很好,却是一把真正杀人的刀?”
金面使者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本使者的第二把刀,确实杀了不少人。”
萧刺月接口道:“所以,它身上的杀气太重,已经盖过了你第一把刀的死气。”
他忽然用一种揶揄的口吻道:“你越是想用它来杀人,杀气就会越重。反而杀不了人。”
他此时,面对金面使者,就如同长辈在教训后生一般。
金面使者让人看不见的脸上,开始发烧。
他不但脸上发烧,心底也是一团火热。
脸上发烧,是因为他在萧刺月面前,感到了羞辱,而心底的火热,是他对武道的追求。
他迷惑于自己的第二刀,怎样被萧刺月破去。虽然萧刺月已给了他解答,但他还觉得不够。
于是他又问道:“你不但感应到我第二刀的杀气,也判断出了,我第二刀在哪里?你是怎样做到的?”
萧刺月淡淡道:“你的第二把刀,是要命的刀。虽然我看不到它,但我还不想死,所以,我在赌,赌我的感觉。人在生死一线间,总会有一些潜在的能量爆发。如果你不相信,你也可以闭着眼睛接我一刀试试。”
金面使者愣住,萧刺月这句话,居然把他套了进去。
他愿不愿意接萧刺月一刀,当然不愿意。他也不敢去接萧刺月这一刀。
他发觉,面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已经一点把握都没有了。
还好这个时候,霍天仇忽然道:“使者大人对武道一途,还真是热爱。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不应该是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吧。我霍某人在这里,枯站了那么久,还真是有点累了。”
他说完话,还仰起头,很是夸张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看他的表情,也显得既不耐烦,又无聊之至。
他这这番话,这些举动,对金面使者来说,虽然有些不在礼数,却给了金面使者一个避开萧刺月的理由。
金面涩声打了哈哈道:“霍总若不提醒,我池田一夫,还真是失了待客之道。卧会主,还是先安顿霍总一行,好好休息吧!”
卧东来忙欠身道:“霍总督等人的寝居,属下早已安排妥当!”
霍天仇又打了个呵欠,看似毫不经意的说道:“使者和卧大当家的,还是早点安排霍某,去见见松岛这个老朋友!”
只是没有人瞧见,他仰天而望的眼睛里,迸射出的凌厉,一闪而逝。
东禾会幽暗的议事大厅中,金面使者取代了卧东来,仰躺在唯一的一把太师椅上,死灰色的眼睛,紧紧闭住。
他还在想萧刺月的那些话,在想萧刺月那不着痕迹的一刀。
下面站着的,是卧东来和一群东禾会人,包括武思汉和田中太郎。
他们已经站了很久,甚至已经有人站得脚软。但没有人知道,池田一夫在萧刺月手里吃瘪后,会是何种心情。没有人敢表现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也没有人敢出一口大气。
大厅中明灭不定的火把光,愁云惨淡般映照在池田一夫那冷硬而没有丝毫生气的面具上,闪烁着的光辉,都显得诡异。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卧东来的脊背上,都开始见汗的时候,池田一夫终于缓缓睁开他那双死灰色的眼睛。
一股莫名的死气,又笼罩在东禾会众人的心头。
池田一夫叹了口气,他还是没想明白,萧刺月那突如神来之笔的一刀。
他非常想试试,接萧刺月一刀,领悟萧刺月所说的,在生死一线间,爆发他的潜能,但他实在是不敢。
他内心中,已经对萧刺月,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因为他已经不再年青,他拼命的年代已经过去。现在他身据高位,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已经不愿意再赌。
拿自己的生命去做豪赌。
既然想不透那一刀的奥妙,他也不强迫自己再想,他从太师椅上坐直身子,缓缓开口道:“霍天仇身边,是什么时候,多出了这样的一个年青高手?”
他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在问底下的卧东来等人。
卧东来心中打鼓,干咳了几声,怯怯的答道:“那个年青人,确实不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本来属下想……”。
池田一夫摆摆手,打断卧东来的话,幽幽道:“卧会主,这个人的来历,你一定要想办法查清楚。这个时候,任何一个细节,任何一个生面孔,都会让我们的事情,起大大的变数!”
卧东来小心翼翼的道:“那我们,何不找个理由,留下这个年轻人。”
池田一夫冷声道:“你留得住他么?更何况,霍天仇执意要带的人,我们也不敢强留。”
卧东来抬起头,好似鼓起很大的勇气道:“使者对那霍天仇,也真是太客气了。他现在官位已失,只不过是一只落水的狗而已,还敢在使者您面前,如此嚣张。”
池田一夫重重哼了一声,沉声道:“你懂什么?霍天仇的手中,有我们非常需要的东西,不然,你以为我池田一夫,以为我们松岛主上,还会对他如此礼遇。主上让你打压他的气焰,也是这个道理。只不过现在他霍天仇有所依仗,才敢不将我等放在眼里。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他霍天仇,知道我金面使者的厉害!”
卧东来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附和道:“不错,我东禾会兄弟的鲜血,又岂能白流?”
池田一夫死灰色的眼睛,横了卧东来一眼,缓缓问道:“你送霍天仇他们出城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卧东来道:“虽然这几天,城中搜索得比较严密。但东城这段地界,我已经安排妥当,绝对会相安无事。还有使者上次所说,需要的药材,卧东来也已准备妥当。若不出意外,过两天,就可以一并送出徐城。”
池田一夫点点头道:“好。只不过,这件事情,出不得半点差错。不然,就算是用你项上人头,也不能稍抵过失,你可明白?”
卧东来拍着胸脯,也沉声道:“使者放下一百二十个心,东禾会在东城扎根如此多年,这点事情,还是能办得到的。更何况卧东来一心为我主效命,就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他一番信誓旦旦,在这个时候,也可以说得上是豪气干云。
池田一夫道:“这样就辛苦卧会主了。主上那里,我池田自然会为你请功。”
说到这里,他摆摆手道:“好了,我也累了,想休息一下。至于你们,就各自去做事吧!”
说完,他已经又闭上了眼睛,没有再理底下任何人的意思。
莫非,他还在想着,萧刺月那一刀。
东禾会总部,霍天仇的居室里,三个人正围着桌子,一起喝着酒。
酒是上好的女儿红,霍天仇能在这个时候,在东禾会的总部,喝上如此佳酿,也是大快朵颐,直呼痛快。
他的心情,看起来也是非常的好。
他不但自己喝得痛快,一杯一杯的往自己嘴里灌着,还不停的劝着萧刺月,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态势。
就连萧刺月从没见过喝酒的虎面,霍天仇也在开始劝酒。
霍天仇说了这样一句话:“酒是好的酒,人是对的人!并且在这里,我们可以安心喝酒,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的。”
所以,虎面也喝。
虎面喝酒,也不含糊。就如同喝了这顿,就没有了下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