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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场倾盆大雨眼看就要降临。
“小姐还没回来吗?”
“估计正在回来的路上。”
家主白孝山背负双手,来回渡着步子,眉宇间涌上一抹担心。
……
半山腰,白启灵顾不上淑女形象,仓惶的往山下跑去
“咔嚓~”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劈了下来,让人不寒而栗。
震耳欲聋的巨响把白启灵吓了一大跳,瞅了瞅四下无人,顿时慌乱起来,心道,姑奶奶也够倒霉的了,上山拜佛的人不少,也没听见哪位香客求雨呀!
雨点稀稀落落拍打在身上,白启灵欲哭无泪,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别说是个女子,就连男子也经受不起暴雨的摧残呀,这可怎么办?
“噔噔”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白启灵转身看去,只见一位温文尔雅的公子手持雨伞快步走来。
心中大喜,白启灵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轻声说道:“大雨将至,小女子可否与公子同伞而行?”
“抱歉,不同路!”
温文尔雅的公子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跑了下去。
“哎,你脑袋有毛病呀,懂不懂怜香惜玉呀。”
白启灵咬着银牙,心中感慨万千,好赖不济,自己也算是个美女,总不至于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吧?
雨点越来越密集,白启灵捂着脑袋,跑到一颗树下躲避,冰冷的雨水浸透过衣衫,使得娇躯瑟瑟发抖,无奈只好紧紧抱住双臂,忍受着神灵的戏弄。
“嗖~”
这时,对面草丛中窜出来一只小白狐,拼命的跑了过来。
“咦,好漂亮呀!”
美眸一亮,白启灵蹲下娇躯,向着小白狐摊开了双手,若不是遇到这种鬼天气,此种罕见的生灵是很难看见的。
“啾啾~”
当发现树下有一女人,小白狐吓得白毛倒竖,前肢抬起犹如人类般站了起来,一双妖异的瞳孔中充满了恐惧。
下一刻,白启灵快步上前,伸手将其抱在怀中,摸摸这,捏捏那,简直爱不释手。
小白狐诚惶诚恐,有心想跑,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开,有心想咬,又怕激怒了她,将自己活活摔死,无奈只能任其百般蹂躏。
把玩了一阵,白启灵眨了眨眼睛,目光狐疑的看向白狐小腹处,紧接着娇笑起来,顿了顿,自言自语:“原来是姐妹呀,算你命好遇见了我,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雨越下越大,山里的气温急剧下降,兴奋过后,白启灵脸色渐渐苍白起来,即使抱着小白狐相互取暖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抵御不住刺骨的寒冷。
“轰隆隆~”
雷弧在乌云中缭绕犹如一条银蛇,沉闷的雷鸣时不时发出咆哮。
大雨闪电无休无止,白启灵面露绝望的看着天空,声嘶底里的大骂:“该死的老天爷,有完没完了,要下雨就快点下,要打雷就快点打,你看小姑奶奶很好欺负吗?”
话音刚落,大雨与雷鸣声戛然而止。
“呃,不会这么巧合吧?”
打了个激灵,白启灵瞪大双眼,简直难以置信,都说山里有神灵,莫非自己撞见了?早知道如此灵验,自己何必跑到庙里拜佛,倒不如插上三支香,在这里祈愿。
胡思乱想了一通,白启灵不敢耽搁时间,抱着小白狐急忙向山下跑去
大雨灌溉后,街道上的积水足有半尺深,白启灵犹如一个白衣女鬼,披头散发,游荡在其中。
白府门前,十几名家丁与丫鬟正满脸焦急的遥望着远处。
“阿力他们出去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找到小姐呀?”
“外面漆黑一片,找起来当然麻烦,在等等看吧。”
“呜呜,都怪我不好,是要我陪在小姐身边也不至于久久未归了。”
“小姐性格古灵精怪,自有神灵庇佑,但愿平安归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言语中充满了担心与关爱。
“哗啦~”
这时,街道上传来溅水的声音。
众人一惊,拢目观望,隐约间看见一道娇小的白色身影左右飘忽,摇摇欲坠。
“是小姐!”
丫鬟小桃眼尖,一眼认出是小姐。
闻言,众人大喜过望,蜂拥冲向街道,一边挥手,一边呼喊着。
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白启灵强打起精神,迷迷糊糊的看向前方,下意识的抱紧住小白狐,举步维艰的继续前行
一团紫黑色乌云笼罩在白启灵头顶上方,青紫色雷弧映照在白色衣裙上闪烁着忽明忽暗的余晖,让人看起来极为诡异。
“咔嚓~”
一道银色闪电毫无预兆的落在了白启灵娇躯上。
青丝烧焦,衣衫化为齑粉,白启灵犹如黑炭般定格在原地。
微微张开嘴巴,吐出一口黑气,白启灵娇躯前倾,“噗通”倒在了水泊中。
惊悚一幕,真真切切落入视线中,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石化在原地。
“啊”
“不要呀!”
“小小姐!”
下一刻,尖叫声,恐惧声,回荡在天际。
……
这一夜,注定无眠,白府上下乱做一团。
城中,有名望的大夫接踵而至,一个个又叹息而归
家主白孝山近乎于崩溃,他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出生以来,一晃十六年,他将女儿视如掌上明珠,拿在手中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此小心翼翼呵护,怎料苍天无情,竟然要硬生生夺走女儿。
“家主,慕神医来了。”一名家丁轻声提醒道。
“快快有请!”
白孝山就像抓到救命稻草般,把所有希望寄托在盐古城首屈一指的慕神医身上。
房间中。
一位灰袍老者坐在床榻边,用手翻了翻白启灵眼皮,然后把了下脉。
一旁,白孝山紧张万分,手心中渗出些许汗珠。
片刻后,老者缓缓起身,扭头看向白孝山,沉声道:“老夫从医数十年,头回遇到雷击之症,虽然能保住爱女性命,但是这灼伤恐怕爱莫能助了。”
闻言,白孝山如遭雷击,身体不住颤抖,目光缓缓移向女儿,曾经那张天真精致的俏脸,此时黑如焦炭,一道道细长的伤口内渗透出血丝。
白孝山颓废的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毁容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嘲笑,羞辱,伤心,自卑,孤单一生,将会陪伴女儿一生一世。
“苍天哪,她到底做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