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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第58章

作者:假面的盛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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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

    经过这么一闹,内室里的无双也醒了。

    她醒来还以为在如意馆,下意识叫了声‘梅芳’,直到纪昜的那张脸出现在她眼前。

    别问她为何一眼就认出是纪昜,因为他眼中的得意、餍足、窃喜遮都遮不住。其实抛开前世那不愉快的开始,以及她碍于自己心态对他的误解,不头疼的纪昜其实并不难相处。

    “殿下,你怎么起这么早?”

    “刚让福生把喜帕拿出去。”

    无双虽犹豫还是问了:“那喜帕怎么弄出来的,女官查看过后没说什么吧?”

    “我让福生放了点血。说什么?她们敢说什么?”

    门外,女官只把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就赶忙关上了。

    像她们这种人,自然认得出真正的喜帕是什么样,可东西是里面给出来的,就说明经过魏王的许可,她们自是不敢多言,和福生寒暄了两句,就匆匆离去。

    屋里,无双听说女官离开了,也松了口气。

    玲珑她们进来服她起身更衣洗漱,纪昜则在外面的次间,等两人都收拾完,早膳也传来了。

    两人坐下用膳,纪昜的口味其实和无双差不多,都喜欢稍微甜口点的,桌上虽也有咸口的面食,但两人几乎没怎么动。

    「你不要太过!」

    「我哪里过?平时你要处理公务,我也没与你计较,今天新婚头一日,你没公务要忙,把白日时间让给我又如何?她素来胆子小,宫里那些女人你是知道的,个个都是吃人的虎狼,我不陪着她,我不放心。」

    「你即使进宫了,也是在父皇那,而不是陪她一起。」魏王试图跟他讲道理。

    「平时你总是抱怨我凡事都扔给你,如今我帮你办事,让你好好休息,你怎么不愿了?」

    「你在强词夺理。」

    纪昜没有再理他,觉得方才吃的那红豆米糕还不错,夹了一块给无双。而里面的魏王,就感觉顷刻失去了对外面的感触,若是此时他有身体,大抵脸色会十分难看。

    ……

    用罢膳,就该收拾收拾进宫了。

    按规制,新王妃入宫是要穿冠服,可无双一提冠服就直皱眉,纪昜见她不甘不愿的模样,道:“也不一定要穿冠服,常服就行。”

    真行?

    纪昜点头告诉她,真行,不行也得行,反正敢挑刺的不会在意这个,在意这个的不敢挑刺。

    既然他说行,无双就打算听他的,不是她矫情,实在是那九翟冠太重,翟冠的帽胎都是用赤金累丝做成的,一个冠十几斤,她昨天才穿戴了一天,实在受不住。

    可即使不穿冠服,王妃的常服也很繁琐,所幸整体没有那么重了。无双穿了件织金撒花绣百子千福对襟夹衣,下着油绿绣鸾纹双襕边马面裙,头上戴了金丝鬏髻,其上插着金凤镶红宝赤金挑心,赤金嵌宝石珍珠花草簪,右鬓则用赤金累丝流苏的掩鬓压着碎发。

    本就底子好,肤色白,此时额前碎发全部梳起,露出精致的小脸来,当得是国色天香。连妆粉胭脂都不用用,只在唇上擦点唇脂即可。

    谁知玲珑刚帮她将唇脂擦上,正在一旁更衣的纪昜走过来,给她擦了。

    “擦什么口脂,那东西里面掺了朱砂,吃进口中小心中毒。”

    他用大拇指蹭了两下,口脂倒是蹭掉了,他手指也染上了。再看无双,嘴唇上能明显看出口脂被蹭掉的痕迹,十分不雅。

    玲珑只能又让人拿来热帕子,给无双擦了擦,又用珍珠研磨的妆粉顺着嘴四周按了一圈,看着才稍显正常。

    那边纪昜刚用帕子把手上的口脂擦了,他今日穿了身秋香色四团龙圆领袍,白护领,头上戴着翼善冠,看起来格外贵气逼人,倒与他平时打扮大不相同,反而更像魏王一些。

    无双莫名觉得这身衣裳眼熟,因为她之前也有一件秋香色的衣裳,还是郿娥送的。这秋香色看着不会艳丽,但也不会寡淡,庄重雅致,让人印象深刻。

    福生道:“殿下昨日穿红,今日换个色,黑灰宝蓝多少显得暗沉了些,这件上月新做的圆领袍正好,看着贵气。”

    纪昜嫌弃道:“啰嗦。”

    可他平时跟主子就是这么啰嗦的,若是哪天少啰嗦了一句,被下面那群小王八蛋看出来怎么办?所以福生也不显恼。

    无双坐在妆台前,见福生又从一旁太监捧着的托盘里,拿起一个玉扳指为他戴上,他嫌弃地甩了甩手,最终还是戴上了,忍不住就是一笑。

    “笑什么,走吧。”

    无双便在后面跟着他走了。

    走了几步,他似乎觉得不对劲,停下脚步来。

    “你走得未免也太慢了些。”

    她噘了噘嘴,道:“我是女子,步子小,走得慢也是正常。”

    他想了想也对,便放慢脚步,开始还控制不住,渐渐变成了两人并肩而行。只是一个人高,一个人矮,一个人双手背在后头,一个人双手在袖下交握,放于身前。

    宫嬷嬷和福生走在后面看着前面两个人,忍不住都露出了笑。

    .

    进了宫,按理说就该分行了,纪昜去拜见太和帝,无双则去拜见太后。

    也不知他想到什么,竟没让无双去慈宁宫,而是跟他一同去了紫宸殿。不过无双并未进去,而是站在外面等。

    此时太和帝刚下朝,见儿子站在他面前,也略有些感叹。

    “你能成亲,朕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你性子冷清,你王妃年纪小,平时两人相处,你也要多让让她……让她好好养着身子,多给你生几个嫡子,到时朕定与她厚赏……”

    让皇帝唠家常,也算极为罕见了,可纪昜却并不领情,面上看着毕恭毕敬,眉眼间却藏着不耐。

    太和帝眼角余光扫见,不禁目光一凝,见‘魏王’今日似乎格外器宇轩昂、意气风发,这可不像他那个‘太沉得住气’的儿子能有的气质,太和帝说着说着,目光渐渐复杂起来。

    “行吧,知道你不耐烦,朕也就不多说了,去吧。”

    “儿臣告退。”

    等纪昜走了,太和帝才叫来冯喜询问。

    冯喜出去了一趟,回来,轻声细语道:“据说,魏王妃在外面等着呢,只是人没进来。”

    “魏王妃怎没去拜见太后?”

    冯喜顿了下,“可能是等着魏王殿下一起?”

    太和帝眉眼动了动,也没说什么,转身往里头的御书房去了。

    他在龙案前站了站,也不知在思索什么,过了会儿,突然转身在书橱里翻找,不多时从中抽出一副画。

    打开卷轴,是一个女子的画像,眉眼和魏王像了四五分。

    他叹了口气,在龙案后坐下,将画像放在面前。

    “这孩子随了你,那孩子却随了朕,难得碰见他出来一回,平时跟那个说话,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话比朕还少……”

    “你怨了朕一辈子,他也怨了朕这么多年,朕也真不知自己是对了还是错了……”

    .

    慈宁宫

    听说魏王是和魏王妃一起来的,太后不禁摇头笑了笑。

    “我就说姻缘都是天注定,强求不得,你瞧瞧若是当初真听了明惠的,恐怕吃力不讨好,还造就一对怨偶。”

    素兰自是知道太后在说什么,忍不住一笑,道:“如今郡主比以往又懂事了许多,人生在世哪有一帆风顺的,能及时纠正就行,想必郡主过了这两道坎,以后定然能顺顺遂遂。”

    “那就托你吉言。”太后站起来,让素兰搀着她往外走,“去吧,去叫魏王和魏王妃进来,我这倒不用讲究那么多。”

    无双对太后行了礼,才抬头去看这位她从未谋面过的太后。前世等她成为奉天夫人时,太后已经薨了,自然无缘见面。

    她发现太后长相很慈蔼,不光是面相长得慈蔼,而是她脸上有很多笑纹。前世无双无事时曾研究过,有些人面相天生长得和善,但因心性刻薄,多嘴角下垂,有纹路。而和善心胸开阔之人大多常笑,以至于脸上笑纹多,而这种纹路大多是上扬的。

    “魏王妃怎么看哀家,难道哀家脸上长了什么东西?”太后笑着问。

    无双的脸有点红,摇了摇头,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她历来清楚自己不是个聪明的人,也在人前说不好谎,尤其是宫里这些人精面前。别看无双觉得太后面相慈蔼,但这并不代表她觉得太后是个简单的人,事实上宫里的女人能坐上太后之位,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一听无双说她面相慈蔼,甚至连笑纹都说上了,把太后逗得笑了起来。

    “魏王妃真是嘴甜,哀家就托你吉言,以后笑口常开,长长寿寿。”

    之前因为明惠郡主被坑那回,太后多少有些迁怒无双,觉得她莫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子,还未婚前就说动魏王替她解决麻烦,才能让所有人都吃了亏,唯她独善其身。

    此时瞧来,此女倒是单纯得很,魏王能跟来,看来是真的中意这个王妃。

    “哀家也没什么送你的。素兰,去娶了哀家那对翡翠镯子来。”

    等素兰将镯子拿过来,太后拉过无双的手道:“方才哀家就在寻思送你个什么作礼,当时就想到这对镯子了。你年纪虽小,但生得白,一看就是个富贵面相,压得住这副镯子。”

    果然镯子套上无双的手腕,手如柔荑,肤白如凝脂,衬着那充满了富贵气息的翠绿镯子,当是绝配!

    “谢太后赏赐。”

    “赏赐倒说不上,难得魏王娶了你,以后你俩可要好好过日子。”

    一听这话,无双自然做羞涩状,纪昜则在一旁做无事人。

    太后并未留二人说太久的话,等两人离开了慈宁宫,这趟入宫之行也算是结束了。

    无双觉得简单得有些不可思议:“不用去拜见那些贵妃和娘娘们?”

    纪昜扬了扬眉:“又不是中宫皇后,当不得你去拜。”

    其实他这样做算是礼数不周全,不管是从面上还是其他什么,做个样子总是要的。非他果断说不用去,若是换做无双一人,亦或者这趟是魏王陪着进宫,多数就去见了,毕竟无双有所顾虑,魏王考虑周全。

    这也是为何纪昜坚决要来这趟的原因,让他来看那个人就是想得太多。

    ……

    回程的马车上,本来两人是并肩坐着,渐渐就成了搂抱在一起。

    无双脸皮薄,推又推不开,又不敢吱声,生怕外面的福生听见。

    “你不让我擦唇脂,合则是另有目的。”她有些哀怨地小声说,细声喘着气。

    他毫无羞愧之感:“那唇脂难吃至极,好好的,擦那些做什么。”

    说着,手还在她衣裳下面不老实,无双忙把他手按下,自从经过了昨晚,他就似乎学会了很多,以前顶多亲两口,现在都会这些了。

    “不行,外面有人。”她小声求。

    “回去了就行?”

    无双懒得理他,却又被他骚扰得面红耳赤,只能小声又道:“回去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