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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莫名笑出声来,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孤单,有一人陪自己说话,倒也不错。况且他现在也有了明确的目标,便如同有了希望一般,似乎这个世界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苦涩单调,正因为平白多了一个如同亲人的便宜师傅,好像事儿虽然颇多,但淡淡的归属感油然而生,少年牢牢记住这一刻。
高文山双手扶起夏樊,想了想,仍不太放心,故而叮嘱道:“我的事不要对他人提起,你以后也不要多问,待到日后这些事咱们去一一了结,你自然会知晓一切。”
夏樊只默默盘算片刻,点点头重重嗯了一声,有感而发道: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或多或少,或喜或悲,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高文山欣然一笑,摸了摸夏樊的头,道:“你倒是懂事,只不过你既然做了我得徒弟,那本该就是要懂事一些的,不然我宗门规矩颇多,只犯了一条你就受不起。”
夏樊不置可否,憨憨的笑了笑,哪怕多如《中学生守则》他也不怕,随即有些激动的问道:师傅,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教我修炼”
他虽不确定他是不是在月族,但他太想见他了。
高文山抬眼一瞧,夜色如水,明月刚上枝头,离天亮尚且还早,便道:现在!”
夏樊一呆,正自疑惑之中,只见高文山猛的伸出手掌按在夏樊额头之上,夏樊一个激灵,随即发现自己身子竟然牢牢定住,动不得分毫!
似感觉到夏樊反抗,高文山沉声道:“闭目,凝神,心识空明,切莫反抗。”
夏樊闻言,虽好奇,却也并不惧怕,只是听话的去一一照做。
“嘶………”夏樊脑中似被针扎,似被钟震,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原是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登时胀痛无比,顷刻间,许许多多玄奥而晦涩的口诀,犹如古老的钟吟之声一般,悄然的在夏樊脑海之中回荡,有些生疼。
夏樊暗呼神奇,初次体会到术法的奇妙之处,也是连忙紧守心神,将这些修炼口诀默默念起。
不知过了多久。
钟吟之声逐渐的散去,夏樊脑海中渐感清明,那修炼口诀之中蕴含了太多的东西,虽然大多数都是夏樊现如今乃至很久都无法触及的境界,但都被高文山强行以神奇手法灌进脑海,夏樊脑中突然的出现繁多文字,都是他从未见过的玄奥复杂的口诀。
夏樊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沉侵在这诸多口诀的交织中,感悟着其中的奥妙。
而高文山完成神识传渡后,似已精疲力尽,轻靠在大石旁,有气无力的说道:“此功法名为《天机圣火诀》”。
他休息片刻,又突然会心一笑,欣慰道:两百年前,我的师傅传给我,现在我将它传给你,也算我圣火宫后继有人了,只盼你日后不要辱没了我圣火宫的名声”。
夏樊郑重的点头道:“多谢师傅。”
但见高文山满头大汉,整个人在月光下又憔悴不少,夏樊心想高文山刚才所做之事定事极为消耗灵力,不禁担忧道:“师傅,你好好休息下吧,明天再说也不迟的。”
高文山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在自己的太阳穴微微按压几下,继而说道:“此为烈火之道最为顶尖的修炼功法,你务必记住知,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肝属木,脾属土,心为火灵气本源之所在!屏气凝神,第一步便是要凝聚属于自己的心灵之火,将它孕育在心府之中!”
夏樊牢牢记住这段并不深奥的话。
高文山坐在石头上,道:“开始吧,修行无岁月,且行且珍惜。”
夏樊嗯了一声,找了个干净处,盘膝而坐。当他开始催动功法,按照那修炼口诀之中的经脉路线运转,而那一条条经脉路线也是颇为的怪异,若是能够按图索骥的话,则是能够发现,那些经脉路线,仿佛是在体内形成了一朵奇异的火焰莲花之状。顷刻间,周围许许多多的灵气顺着那些火焰形状的经脉路线悄然的运转。夏樊第一次功法运转,显然是极为消耗精力,只是他始终是强忍着那一丝疲倦,努力的维持着灵气运转的完成。一瞬间,体内数条经脉隐隐作痛,额头汗水不断滴落。
夏樊身体不动,却听得到高文山的话语。感受着这种古怪的经脉路线,运转起来极为的艰难,即便是夏樊竭力控制,但依旧是不断的失败着,不过好在他对此没有丝亳的骄躁之气,依旧是保持着心静状态,次又一次的运转着。这种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失败后。一道灵气,终于是在夏樊小心翼翼的掌控下,自那最后一道经脉路线之中成功的钻出,朝着心中而去,而当灵气终于汇聚心中,原本晶莹的灵气,顿时开始变化,其色泽逐渐的变得赤红,灼热之感,迅速散发出来,仔细看来这灵气,像极了一朵火焰凝聚成的莲花,这时候的灵气,方才能够称为真正的火灵力,而且,这一簇小小的火苗,虽然看上去极其微弱,摇摇欲坠,但夏樊却是能够隐约的感觉到,在那种微弱之下,似乎隐藏着一种令人心颤的凌厉与霸道。显然,炼狱圣火诀修炼出来的心灵之火,不管灵力的纯度还是火焰的温度可是相当之高,绝对不是寻常功法修炼出来的灵力可以媲美!夏樊紧闭双眼,却看得到心中的火苗,不似烈火般炙热,却是温和无比,寒夜的清冷一扫而空。眼中的好奇愈发的浓重,只见得其手掌一旋,一道半寸高的火苗便是在其掌心浮现,而后他手掌缓缓的握拢,眼神逐渐的火热起来。
夏樊惊喜道:天哪,这就是我自己的心灵之火我是不是成了修士了?”
夏樊手中的火焰虽然比起高文山随手唤出半尺还遥不可及。但他也知道日积月累,水滴石穿的道理,那么就让他来试试,这火之一道巅峰极火境界究竟会有多厉害!还有那炼狱圣火诀最后提到的“涅磐!”究竟是什么意思
夏樊本来极为好奇,只不过询问高文山时,高文山却只是淡淡说道:“世上能突破极火境强者的修士不过寥寥数人,你小小年纪切莫好高骛远,不过若是将来勤修苦练,机缘巧合,也说不准,只是现在,你务必要勤勤恳恳,多些沉着,少些浮夸。”
夏樊若有所思,亦是极为认同,遂不再追问,转而沉浸在修炼之中。
时间自是流逝极快。
金灿灿的朝晖,渐渐染红了东方的天际,高高的山峰被灿烂的云霞染成一片绯红。
一夜的修炼,夏樊收获颇多,高文山惊叹于夏樊的修炼速度,明明修炼天赋极差,着实出乎他的意料。想当初自己被师傅称得一声天才,凝聚心灵之火也用了三天时间,而以这小子的拙劣天赋不过一夜功夫便已凝聚成功,只能将功劳都归功于灵种身上。但高文山知道这世界从不缺天才,更不缺幸运儿,即便夏樊已算极为幸运。只是低声呢喃道:“少年,但愿你的路会更长些...”
高文山心知自己的状况,他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夏樊身上,现在的自己确实再无可能卷土重来,昨晚强行施展只有极火强者才可使用的神识转移,经脉已然愈发脆弱,恐怕是再也回不到曾经的自己。
忽然想起那人,那人现在又修行多年,单单只凭自己决计再无半点胜算!
兀自打量着尚在冥想中的夏樊,只见其心口处微弱的赤红色光芒闪动,高文山隐隐一笑,心中释然。
“也许,有些事不一定非要亲自动手,只需一个期盼的结果便了。”
似已精疲力尽,高文山顿感吃力,想要立刻振作精神,已然艰难无比。
旋即冲着夏樊宠溺的笑道:“小樊,该回去了。”
夏樊哦了一声,天空忽然下起雨来,一点一滴打在脸上,冰冰凉凉,却仍旧抑制不住他内心的激动与感激。
见高文山面色苍白,精神萎靡,心念转动,忽然懂事的说道:“师傅,你辛苦了,我背你回去可好?”
天气变凉,高文山将袍子裹得更紧了一些,欣然一笑,打趣道:“怎的好端端的学起李来顺了?为师可不喜欢那样的人。”
夏樊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鼻子,想将长袍褪下,却被高文山拦住,替夏樊紧了紧衣衫。
夏樊咧开嘴,傻傻笑道:“哪有啊,只是我想背着师傅走走,嗯...仅此而已。”
见夏樊已背对着自己蹲下,高文山微微笑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甚好甚好”。
当刚刚踏入修行世界的少年背着高文山缓缓行走时,从始至终都带着淡淡的笑意,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充斥在他整个心间。
少年望向天边,天很近。
他想:“自身硬气才是真正的安全感嘛…”
古人云:人定胜天。
少年觉得极为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