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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都给自己算过一卦,基本就是死路,那,你可以什么法子可以救我一命?”他期待着说道。
“没有,我算不出。”
说书人哀声长叹,人生本就是如此,走过国与国,哪里有什么终归?闲话没多说几句,独自跨上福字布袋,蹒跚步伐漫游而去。这一走并没有对诉说命运的青年告别,人间江湖便是如此,再见只是瞬间如雨,落下后润土无声,只有在不足几丈人眼中看到瞬间夺目,还仅仅藏在众多人海中。
素不相识,却又相识的俩人背对离开,骑马的汉子从李水山眼前溜走,马背携挂信包,吹风急忙。挡路的一家老小,小孩手中握着糖葫芦,慢悠悠的咬下第一个,吃到最后一个红糖葫芦时,嘴巴沾满碎糖,一口咬一半,牵着父亲手掌。挡路人必定不好,但是骑马的催的急,信件带着国中大事,汗血宝马跑死了三条,自己两日滴水未沾,抿着干裂的嘴唇,大声喝道:“让道。”
孩童父亲呵一声,让道后,手袖一甩,带着剑气挥洒,气宇宣扬,似乎告诉那送信之人,慢行。
李水山脸面凝重,走了一步,便消失在此地,再次出现另一国,名叫橙罗。山下有很多买卖的行人,他们看着不像是小商小贩,但是看着身前的摊点,慢悠悠的摇晃着木柄扇子,一字一句的读着手中捧起的书卷,一声倒是无妨,但是一片数百人嘈杂读书,确实令人震撼。
小雨落下,砸在地面上,李水山站在摊点前,看了几眼就换一个,等走到头后回想这看到的小玩物确实一个个比一个个独有特色,若是把书中的言论看透,刻印在眼前的小石头上,每一字都带着儒雅的气息,但是看到最后,厌倦了。石头上的字体每一个都是同样的气势,似乎天欠他们一个解释,可是天需要对他们解释什么?若是解释了,那就不是天。
在此地买东西的人,一个比一个少,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有一人来,刚才还有一位骑着毛驴的小书生,驴背又另个书框,读着手比划,似乎沉溺于其中,但是看到这样不同寻常的场景,自然会抬起头看上两眼,哼笑一声,这并不是他需要的读书。
天下的读书需要静,正因为他走出学堂,就是想读书‘走路’都不停歇,但是打了个个哈欠,却会累了,但是再疲惫都会耷拉着眼皮,看看景也好,起码不会因为睡意忘记了看看自己没见过的景色,若是那样,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今年一共失去了多少时间,大概也就三百多天吧。
毛驴咬下路边的野草,拉着屎,一路上不停,显然到了这里再拉屎确实有些不好,有人专门左手捧着书,右手拿着掉毛的笤帚呼呼的搔着头发,读不懂就扫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原来有些道理是需要扫地才能明白的。他便知道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修士甘愿从小事做起,原来跳跃着懂很多是不现实的,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一步步
的爬上去。
“去去,再拉屎,就把你屁-眼堵住。”手持扫把的老年人,有意识的抽打了毛驴一下,毛驴嘴巴一张,塞满的野草,呕的一声吐了出来,蹄子往前踏出,屎尿疾驰。
老年人把扫把一丢,“他娘的,这就是我做的事,你这毛驴,杀了大家吃大锅肉。”
旁边读书的人两眼抬起,放着光,意思:早说嘛,这就把手里的书一丢,抽开身上的衣袍露出一把把杀猪刀,尖锐的发光,大黄牙齿在上面轻轻啃着。
书生吓到了,骑着驴子狂奔,原来这些人是装作读书人的土匪,看着各个暴露本性,两眼放光,贪婪的光彩瞬间爆发,若是不吃了这条肥嫩的驴子,是不是对不起自己隐藏那么久?
李水山笑看人追着书生毛驴狂跑,吃喝的欲望在此时无限放大,想起来一个成语,借刀杀人。
那令人讨厌的屎尿味,一道向东,天的霞光照亮小雨砸脸的季节,挂着牌子的春秀楼,里面混乱不堪,不是女子穿着暴露出来拉客,就是男子挺着大肚子慢悠悠的装着大爷腔进去,毕竟腰间挂着三四个银子袋,晃荡的声音啪啪的回荡在女人的耳中,转眼笑开了花。
“大爷里面请,你好几日没有来了,真是想死哀家了。”这一声传出,什么,那些捏着绣兰花手帕的娇嫩出水女子各个瞪大眼睛,有钱的主可就是他们摇钱树,说什么也要卖弄一下自己骄傲的资本。有的叉着腰,有的手轻轻放在大肚子上轻轻画一个圈,似乎在说这是我坐下的地方。
第一个接手的女子怒气纷纷,平时在屋里磕着瓜子,互相嚷着吃水果的几人,面色一板,气愤了。如熟瓜落地,她们手中捧着的果实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什么狗-娘养的友情,今天在大爷手里都是屁话,那什么要几个一起陪?
这句话听得李水山颇具有意思,走到门前抬起头,一个穷酸小子被老鸨踢了出来,“这年头什么猫和狗都能进来,真是的,你也不看看自己身上哪一样可以踏进这个门。若是没钱记得后门进去,看哪个能看得起你?”
转脸笑对李水山,毕竟青年身上的蓬勃朝气吸引了本就韵味犹存的老鸹,她不会问有没有钱,但是会问来不来,这一问代表的是自己,不论有没有钱都可以上,但是眼前的青年微笑道:“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
老鸹道:“这便不得不提及我生命中的经历,说什么好话孬种话,能走到这一步,都是谁能赶上的造化,我记得自己第一年走进这春秀阁,被家里爹娘亲手卖下,颠着手心的钱,笑呵呵的告诉我:这里好吃好喝的都有,不用担心,若是有哪个大爷看上你,几吊铜钱买下去,成一方小妾不好吗?再说,长得好看,也算是一个资本。我的美貌便不用说。二呢,心里狠啊,我没有一张甜美的嘴谁能忽悠着大爷的钱往我肚子上撒,有钱没钱我一
眼就看出来。”
李水山被带进去,不过他确实没钱,有钱的都是大爷,但他今日想看看装作大爷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
里面混乱不堪,具体的场景如烟火一般绽放后被李水山丢掷一边,好吃好喝的端上桌子,他屁股还没捂热板凳,老鸹带着一种女子站在一旁,挨着点名,小春,小夏,小秋,小冬,四位哎一声弯身行礼,神态气由内而外,确实与外界遇到的凡尘女子不同,但仅限于此地。
春夏秋冬各有其特点,小春真的如春风和煦,温暖人心,小夏给予人心燥热的焦灼感,平常第一次走进春秀阁的年轻热血男子怕是没几个顶得住这样的引火上身,毕竟面前青年不是一般人,倒也让他惊奇的起身眯着眼;小秋,给人的是怜悯感,一看便楚楚动人,心中的爱惜之心就如雨后春笋冒出;小冬倒不是怎么出常,却冰冷的让人发指。
不得不说,平常人一看前三必定选出一个,但是熟客腻歪,喜欢寻求的刺激便不局限于前三,第四个便让其渴求,但内心由在的东西不容侵犯,有些东西不用刻意的模仿便做的格外不同与出众,显然老鸹的手法很棒,丰富的经验给她稳操胜算的把握住每一个想要在这里寻求刺激的各色人。
“喜欢哪一个?”
李水山摇摇头,“平庸。”
“此话有假,再想。”
“不够。”
老鸹拍拍手,换了一批,仿佛这青年纯粹来找茬一般。
“荷叶,清香,白水,流芳。”
“不够。”
“你倒是足够难缠,不喜欢老娘亲自来陪,你若是不满意我便不多说。”
李水山倒下一杯酒,喝下肚,轻言:“请陪我喝酒,喝好了我付钱走。”
老鸹两眼发蒙,要知道这飘飘几十年间,想主动请她喝酒的男人排到了天涯海角,沟里冲走的就有上千,她捂面轻笑:“年轻人到底是年轻,真不知天高地厚。我曾号持酒人,从入春秀阁之时,每天夜里都是碰着酒睡觉的。半夜有贼偷酒喝,我就抓着鸡毛掸子追着打,都没怕过谁,更没醉过给任何人。你若是随我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我不醉你不走,你醉了便付一百两银子,抬你出去。”
嘶,此话一出,四个女子拜拜手退了下去,这真是狠啊,都说每个青楼中的老鸹都是狠角色,这一百两银子够买多少粮食瓜果的,若是谈到金银首饰也是不少,但她说的很是随意。
李水山摇晃着酒盅道:“我接受,但醉的是谁可就不一定了。”
赌局一开,所有人都惊呆,下面要与老鸹喝酒了,所有的客人抬起脑袋,贴着耳朵细听,伴随着一声声酒罐子落地,一个妇人身影被抬了出来,轻松的脚步声中青年的身影展现出来,在诸多客人羡慕的眼光下走出了春秀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