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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之海,有一岛为百面岛,长约百里,宽数十里,大小不一的漂浮游岛如锁链紧扣在周围,白帆小舟飘扬,大舟起航。
左右上下,五六十座祭炼的阵法运转,坐于其上的拂袖老者沉默寡言,细研倒下的石柱,石柱上扑印龙凤兆麟,开口言道:“山海法阵为三,下中上。下可逐笔封乱,引流断水,一遮百杀,沙粒成江,一连皆林;中为砥柱,上不可,下不可,它的存在可撑几十丈阵法敏力,一息不停。上则为闪,闪出的无数修士,战争临近,用以传送。”
白羽禽鸟展翅傲飞,女子白脸净面笑开颜,握一玉箫吹奏,用以消遣时光,引来一种心急如焚的男子望去,感叹一声。
一面木柄折扇微开,上面坐于八位白衣道人,护袖拍风,扬嘴打哈欠,身躯上慵懒之意多呼,有什么游览的美梦做一遍,待在此扇数个月,一动不动,打坐也算乏味,倒不如诸峰生活乐哉,要知道那美女看个遍,挠挠心中痒,吞两个烧鸡,下一碗白米饭,虽无多大用处,但爽朗啊!
责任之事重大,再疲惫也不可懈怠。
白袍男子手持一柄烂榆木剑,上面加持‘通联一束’的小阵法,放在他们的劲汗后背,烧的他们精神百倍,饶有兴趣的点头道:“回峰后,你欠我三瓶青麦烧酒,一碗花生米,两只烧鸡,一碗百米饭。记得送来。”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白袍男子一脸严肃,他们私下是要好挚友,有说有笑的坐在花草中臂拳划道,你一拳你一口啊,你一口啊你一拳,酒水不够如此撕裂的烧胃感,就偷了藏酒的浪人,他一身酒气,好认的很,若是好说就随意拿,若是心态不好,说一百万遍好话,什么妖娆女子送你,凡尘的青竹酒,呵一笑,信你个鬼,摔了也不给。
但带了他们一起,一人一口酒,两人划一拳,酩酊大醉。
现如今,笑言梦中人与事吧!
待天色阴暗,一瞄远处,有一座木楼飞来,几人嘎然不话,敬仰万分。
“疯君来了。”手持烂榆木剑白袍男子谨慎道。
老疯子落下后,收起淄楼,眼神平静,说话便是上法阵,我独自远去,那白袍男子踌躇难以嚼咽,似乎被此话呛着。
开阵法,上等阳石碎裂,百余颗不说,也要七八十颗,心疼亦不敢,开口拒绝道:“疯君三思,阵法数十年难开一次,为的是引领诸峰大军下临,这,让我有些难说。”
老疯子沉默,从袖子中丢出一把阳石,其中参杂次品,皱眉道:“不过一个月,诸峰修士必定大批下临,那时缺你的自然偿还。”
白袍男子点头不敢阻止,在众多修士目光中,开法阵,似蝴蝶展翅,哪里有白芒已逝,茫然一片,深嵌其内的硬石升为气,呼呼的风吹下,龙凤成祥,吞云吐雾,窜入阵法内,带着老疯子消散一空,如等妙事,可算是惊慕众修,他们来到此地也未见过上等阵法的开启。
百年不好的话有四五次。
好的话,两次为多。
老疯子消失而去的地方,正是血染一空的妖岛,残恒断壁,人躯烂亡,引得一霎烟雨下不出,悲泣苍凉,以至于他凌空而至之时,眼中的寒光到了极致,如同百丈寒冰刺入须肉,他一边巡视一边翻找,无一人生无一妖活。
李水山于一座杂草的岛屿醒来,衣袍上多了大片焦烂的破洞,耗费诸多力气戳破气泡,出来后,呼呼的喘着大气,有诸多石身小手的妖怪睁大眼睛,小心翼翼的贴近他,张嘴唧唧的言谈,直到天空下起了缪雨,躲雨而去,留下躺在地皮上的少年。
雨卷大,白芒天。
幽虫鸣,湿松泥。
那几个小手妖怪又来了,捧着一个荷叶顶在头上,十分吃力,静观一副雅然,却有少童的感觉。
它们丢下一个木盆口大的青荷叶,指了指,如人笑,随即扭着圆滚滚的屁股跑走了,还不忘找块干净的地方踏过。
李水山爬起身,拿着荷叶顶在头上,迈进一株宽硕大树下,碰巧望见它们躲藏在一起,交头接耳,揉着肚皮打着饱嗝,唧唧又道,唧唧睡下,俏皮一般的送来一根大蚯蚓,吐着湿泥,意思明显,下肚。
黄朽书签从他的衣袖中飞出,落在手心上,埋怨道:“你可知我差点散架?那老者修为真是强悍,宛若我主人三成功力,但不及你师尊的全力,我游玩的心情都没了。救你一命,算我命大,跟你待在一起甚是危险!”
李水山不想惹事,但无奈的叹口气,黄朽书签游荡一会,急忙道:“此地,若似东霞岛,先前听闻主人言谈过,这里有一位散修女子住下,养了一群石妖,因为童心未泯让它们蜕化为短手胖身,名胖娃,以来思念少时。还记得,有荷叶塘,去瞧瞧。若是有好的东西,可以带走。 ”
黄朽书签如飞箭如草丛,胖娃们都叹气,更似人,跑来拽着李水山的腿脚,指引他前去,这里有一座草山,山上的草庙杂乱,破败不堪,木碑散乱,龟裂的石面似一脚踹出,脚印深凹,白鸟思宁,弄开一层层烟草,露出几亩良田,里面青苗正好,差以成熟待收。
在苗埂前,插上的木牌斜倒,明令一亩,远处为第二亩,栽种的稻谷不同,有她从百草中提取的些许良种,夹杂一些术法的巧妙引导,造就的粮食,这几亩田前还有一个木屋,里面桌椅整齐,有一个黄皮白书,纸张浅薄,翻来一看,才知用以记录稻谷生长的状况。
从第一页的清晨到晚间记录,字体有些许幼稚,如似孩童初学,十页后,从生长到成熟,后五十页,从出现毛病到病变而死,加以诉述一些道理,若欣向荣,白水静养,换水度不可漫过稻谷苗何处?水中肥料要拾粪,妖兽人即可。杀虫松土,蚯蚓鸟兽,一点一点论写,十分耐心。不难让人想象,先前的女子必定耐力足,引得胖娃唧唧的悲伤指向远处,那里有一株柳树,柳树上挂着一个个小黄木牌,写着思,情,留,苦,弱,谗,悲,揪等,有关心情之言无人诉
说,一株柳树给予情怀。
天色陈暗,原本歇息一会的大雨有淋下,躲雨进了破庙,庙中有一个无面的雕像,大耳,肉手,身穿宽松黄袍,左手持一株细柳,右手握黄木牌,可气的是那一桌子的供奉食物残碎,有老鼠之类的害虫吞咽,看到一个人影踏入急忙逃窜,那柄黄朽书签早已到了,恍惚间,丢出一句话,“藏生,你知道这供奉的佛是谁?”
李水山惭愧道:“不知。”
黄朽书签道:“主人亦对我说过,人有三情六欲,人有喜怒哀乐,若把人生所有凡尘因缘斩断,变为无情之人,方可为道,只留一耳可听千万事,顺风之耳顺水而行,穿过岁月,透过星辰,此为一耳佛。此人道,可以称为一山砍断所有泉流,留有一脉,极其残忍。”
“此散修女子,想成无面修,但心境不稳,无法斩断缘分。此也是命。”
听闻命,李水山皱下眉,接着找垫子坐下,尊敬的合掌闭眼,几息后,睁眼开口道:“佛道亦是道,有很多寻道之人,有付出与获得,一耳成了必定比我们这些齐全的人有强悍之处。”
黄朽书签道:“一心只求一面山,当然能成。”
“但斩断七情六欲十之有八做不到,修士的凡尘之缘限制人生如残棋,落下之时,就受到了束缚,所以有些修士会完全断绝,但有些修士一直在凡尘中轮回迷茫,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希望,却迟迟见不到结果。而你,身为天命之人,入凡尘与其他天命之人争夺气运,那里有很多机缘与妙处,你会成仙。”
李水山摇摇头,意味深长道:“仙,有那么多传言,又有几人到达?”
“我所见,无一人。”
“但生而为修,为何不争仙?”黄朽书签反问道。
李水山眼神一颤,呼气,道:“我听闻诸多之事,但不喜欢命运沾染我,让我做何事我便做何事。凡尘,待我修成有为,我便去,那里还有我未见之人,还有心愿。”
黄朽书签舒服躺在桌子上,打哈道:“你修为过弱,你师尊再强也无法每时每刻保佑你,若想在山海内有些保命本,妖摄心,过凝敝境对天命之人不难,不过摄心境乃是心的考验,你是否有根?”
李水山摇头,道:“不知。”
在阴雨的灰暗天气,无眠,坐于破败门前,望去小池塘数不清的荷叶,水珠左右甩动,荡起了秋千,咕咕的蛙叫声苦若相思之情,小鸟叽叽喳喳,胖娃挨着坐在门槛上,倾斜在临边的胖身上,抱着他的大腿,打着哈欠,一会一唧唧,一会摇头晃脑,憨笑可爱。
蜘蛛攀爬织网,老鼠小洞内探眼望闻下,肚子扁平呢!偷吃的谨慎,胆小的心情,若似寻常百姓家一般,在破庙内,难得一副悠然观景,滴滴滴滴,雨水从屋檐滑落,漏雨的破庙如今也成了寄托。
“一场昏雨后,有晴空的天气,这里怕见不到。”
“又是一场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