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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尖锐的嘶吼声,鬼刀泛着黑气,卷杀了还在一旁极速行走的鬼族。
他们空荡的身躯内,只是一个虚无的灵魂,但当那青褐色的镰刀冒出,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幕的骷髅手,碎成一地。
那微微的鬼声,在鬼族踏出之人手中,碾成一道淡淡的小细丝,似他们的祖辈在呼唤,归回他们的族群。
尽管他们多多克制,稍不留意,就会被吸引过去。
鬼族不同于人族,一人具有强大的号召力,特别是老一辈的嘱咐,对于他们有很强大的征服力。
一鬼领万鬼,这鬼就是头。
还好,那一群年轻的鬼族之人都有了应对之策,一团黑气弥漫,瞬间割断了那呼唤的吸引之力。
李水山挂在腰间的引魂钟回应,像是对这周围弥漫的鬼泣十分不满意,被他轻轻抚摸,安静下来。
他握住桃木剑,紧紧的跟在丘吉先生后方,那有一对翅膀的女子把自己包围起来,顺着这久久不散的黑气,探出一个鬼爪,狠狠的抓住李水山的桃木剑,发出一声惨叫,落入磨盘之中。
丘吉先生两眼黑白双鱼跳跃,凝视远处走来的一个人族。
这人穿着白袍,撕裂了诸多裂口,道骨清亮,手中持着一把金色小刀,拉出一道缺口,上面三色小蜂鸟,缠绕其上,踏步而来的时候,脚底的石磨平面成为一道道裂痕,乍然张嘴想要吐出什么话语。
小鱼跳跃,宛然就是抓鱼之鸟的翁中之餐。
渔翁得利之说,这人就是收刀的切鱼之人,被丘吉先生一瞪眼,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杀意。
丘吉先生回忆道:“翁老,不舍得杀。”
“不杀的话,你阻挡了我的前行,那我没有选择。”
眼见此人飞奔而来,手中过的金色小刀,拉出一道黄光,一刀割破了还在前行的神族那庞大的骨骼,那三寸多的刀影子继续哗啦而下,直接让一名神族,跪地不起,留下半个身躯在低山爬动,那远处的一声嘶吼来到,一个粗壮的手臂一锤,把此人锤到远处,那虚幻的身影若有若无的微笑着,渐渐来到。
他最终慢慢的吐出人言:“我愧疚于自己的贪婪,我也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歉意。”
“只有在石磨的生死碾压中,我才能把自己灵魂中的毒素挤出,让我替你们
谢罪。”
丘吉先生两眼怒视,“踏出者死在此地,就是这样的结局。我们没有退路,否则灵魂得到碾压,永世不得超生。”
这句话传出,旁边的人族都迎着头皮继续前行。
李水山腰间的引魂钟声声入耳,让还在一旁的老肥鲶鱼紧紧抓住他的衣袍,那桃木剑继续拉出,让远处的裂爪断开,老肥鲶鱼露出渴望,舔了一口落在地上的骨头,笑道:“这可是好东西啊!”
“大补之物,绝对是!”
丘吉先生抬手的时候,一把捏住那划来的三寸金刀,直接崩碎开来,另一只手抱住的小杏儿一脸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没有丝毫的怕意,那老翁哈了一口老气,被他一道双鱼剑光连头斩断,脸色平静的继续踏步而走。
这一次,踏出的人比任何一次都要多。
丘吉先生来到此地的时候,就有人寻求一条可以走出的道路,原先的道路并不是这,而是一个更加神秘的存在。红袍老道亲自试验过,并带着他的一丝意识离开,只是说了一个石斧的存在。
至于石磨,是一个不以为然之物。
凡尘多出可见的东西,在这里就变成了杀人的利器,就不知道这操纵的是不是老祖树,它会不会如那两个星点一点在偷偷看着他们。
长着翅膀的女子突出一道风波,紧紧的推着刚刚浮现身躯的一个个凶蛮鬼物。
作为鬼族的一众,都显得难以下手,这可都是他们的祖辈。
丘吉先生吼道:“不管你们怎么对待你们熟悉的同族,在这里,你只要走,不能停。”
“你们忘记了他们为什么死在这里吗?”
“为了你们的道路可行,为了后代可以远离封印之地,他们帮你们走过了。不管是因为贪婪,还是寻求生存的困境,你们一生的追求不想在此地停步吧!”
丘吉先生双鱼剑道飞奔,直接切过密密麻麻从石磨的缝隙中爬出之人,他们的眼中有恨意,渴望,可是这圆盘石磨很长,不停的转动起来,围绕着整片昏黄的夜。
这个夜很美,是一种杀戮的血腥之意。
一个巨大的炉鼎推着而上,而这背后正是那位丹鼎人,他苍白的头发上绕着炉子气息,捏着一道小术法,落为有些柔弱的点在神鹿上,顶着整个挣扎的骷髅闪闪崩碎,丘
吉先生收起石剑,飞步而上,盘膝悬空而坐,上下打法,双鱼跳跃在炉鼎上,类似水中煮鱼。
炉鼎中有香火弥漫,后面陆续有人盘膝而坐的人族,他们手指纷纷捻起自己的术法,按在前面一人的后背,这股灵气传输的最终之处,就是那神鹿。
也许是长久没有接收到如此充沛的灵气,竟然让丹鼎人瞬间年轻了。
他哈哈大笑,双手抚平炉鼎上的波痕,冒着火光奔走,“老朋友,我们又可以一起战斗了。”
炉鼎上有一个小鹿抬头,张开鹿角,紧紧的顶着前方,要为此地开辟一个通道,通往外界的道路。
“很久以前,此地没有人走出的时候。”
“有一个巨大之人,他的身躯可以称之为神。一手承天,一手拉起周围的手柄,呼哧呼哧的转动着,没有人见过如此大的人形。”
“这人比那所见的巫人还大。”
李水山站在最后,紧紧的跟上,还是被肥鲶鱼牵扯着拉起,丑陋的嘴脸臭骂道:“你是修士吗?怎么还不能飞?”
“我要是跟了你一起出去,让你给我弄点小鱼尝尝,你都累的够呛!”
从刚开始到现在,老肥鲶鱼的嘴中只能憋出这几句话,让一旁的老僧人恨得牙痒痒,拿起自己的手掌就对着它的头一拍,“什么时候了,还在想你鱼。”
“到底是老肥鱼,我现在恨不得把你炖了。”
老僧人直接一把把他提到了前面,骂道:“你在前,死了之前不许吭声。”
他便被吓到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正襟危坐。
李水山沉默无语的坐在他俩的中间,被紧紧的带起,悬空不过半腰,直奔向前。
“这死去的探索者,都是我们的前辈。”李水山觉得有些难过。
李水山为了什么来到这无名城?也许是为了那修道的机缘吗?是说书人的指引,他还是不懂所谓的含义。只是有人觉得他很重要,他是天命之人,可是看到如此多的生命归西之时,心中泛起了无尽的愁思。
“我不想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就如先生与我下的那盘棋,其中有诸多的玄妙,就算拥有小道心的我,还是不够。”
“我更杀不了丘吉先生,我的承诺因果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