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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子又来杀我了?
我舔舔干裂的嘴唇,啊的叫了声,玩命的往前跑。
可不论我跑的多快,那股子腥臊气始终包裹着我,直到我跑进县城街里,腥臊气才渐渐消失。
我不敢耽搁,先到火车站买票,考虑到我跑了大半宿就买了张硬卧,看着离发车还有多半个小时,我又去火车站外面买了几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去电话亭给村长打电话。
家里门都没锁,我怕丢东西,得让村长帮把门锁上,再说了孙灵婆也没不让我打电话。
村长的电话打通后好半天才接起,那边还闹哄哄的,有人在哭有人在骂架,他扯着嗓子问是谁,我喊了好几遍他才听清楚。
“你等下。”村长喊了声,过了会他那边安静了,“晓晓,啥事啊?”
我胡诌了个借口,说想提前去学校,早上到县城后想来没锁门。
村长说回家就去给我锁门。
“叔,你没在家?”我好奇的问,这才早上六点多,他咋没在家?
他重重的叹口气,“孙灵婆昨天夜里没了,死的很邪乎,光着身子钻进化肥袋子里,跟小孩一样缩着身体,身上也没啥伤,看着实在瘆人,现在正商量她的后事呢,她那几个儿子都不想出钱,都吵翻天了。”
我脑袋里轰的一声,孙灵婆死了?
难道是因为给我挡灾?
村长又跟我说了几句,就挂掉电话去忙了。
我在电话亭里站了好半天,魂不守舍的出来,越想心里越发寒。
要是孙灵婆没有帮我,是不是死的就是我了?
我打了个寒噤,忙着挤进候车室。
本来我打算在火车上睡会,听到孙灵婆的事后彻底不敢睡了,硬生生的熬了一路。
没到新生报到时间,学校住不进去,我第一次来大城市也不知道怎么租房,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能拨打了孙灵婆给我的电话号码。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听我提起孙灵婆,态度很是热情,说自己叫孙大勇,跟我约好见面的地方,就让我先找地方吃饭,他立即去帮我看房子。
直到挂了电话,我脑袋还晕晕乎乎的,心里直犯嘀咕,大城市的人这么热情吗?
随便在路边摊吃了点东西,我就去约好见面的小巷子里蹲着。
一直等到晚上六点多,孙大勇才来,他长得跟我差不多高,地中海,身材有些发福,小眼睛圆脸,看着一副精明样。
他笑呵呵的把我领到城中村一户院子前:“这可是个好房子,我特地给你找的,房租才三百块钱,离你学校还近。”
他打开院门,把我推进去,钥匙在锁上都没拔下来:“店里还有点事,我先去忙了,明天我来找你签合同。”
说着他就要走,我赶忙追出去,拿出三百块钱,感激的说:“大勇哥,谢谢你,这是这个月的房租。”
他盯着我手里的钱,半晌咽口唾沫,抽出张纸垫着才把钱拿过去,解释说:“我手心有汗。”
冲我干笑两声,他捏着钱走了。
我撇撇嘴,心想:人是好人,就是行为有点奇怪。
我打了个哈欠,实在是累的难受,也没多想,转身就往院子里走,关门的时候我看着对院的大门开了条缝,有个小女孩正扒着门缝看我。
我冲她笑笑,她却像是受到了惊吓,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我有那么吓人吗?”我嘀咕了句,也把门关上了。
这院子跟我们村的差不多,三间正屋,左边是厢房,我看了一遍,隐约有些不安,正屋里就跟住着人似的,生活用品都有,很多都是用到一半的,被褥也是半新。
不过我找了一圈,没在家里找到鞋和碗筷,难道正屋里的东西是上个租户留下来的?
不清楚情况,我没敢动正屋的东西,就去厢房找了张空床。
“先将就一晚,明天再去问孙大勇”
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我回想着这一天一夜的事就跟做梦似的。
鬼仙把我骗到坟地里捅了一刀,我不但没死,还跟没事人一样逃到了江阴市;我妈的身体被砍碎垒在墙里,下手的人很可能是我爷;红纸墙后头有个厉害东西,它不仅跑了出来还要杀死我。
我烦的直抓头发,这都是啥事啊。
从包里拿出鬼相的石像,我恶狠狠的看了半天,还是没舍得摔碎,得先搞清楚他为啥捅我而我又没死,再决定下一步该咋办。
“仙家?”我试着叫他。
他半天也没声音。
算了,先睡觉,反正天塌不下来。
我把石像抱在怀里,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睡了没一会,我就被一阵哐哐当当的声音吵醒,像是有人在翻箱倒柜。
一天一夜没睡,我实在是困,没经大脑的喊道:“谁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那声音戛然而止。
我翻了个身,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村子,我一骨碌坐起来。
“会不会是小偷?”我在脸上用力的搓了两把,顺手拿起床边的扫把躲到门后,放缓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这小偷要是直接被我吓跑还行,要是听着我是个女的,有啥别的想法,我可就完了。
外面安静了几分钟,又传来一阵阵哐哐当当的声音,紧接着吱呀一声,有人打开正屋的门走了出来。
那人好像穿着高跟鞋,踩在院子里的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是个女小偷,竟然还有人穿着高跟鞋来偷东西的。”
我觉得挺可笑,就不那么紧张了,但也努力的把自己藏在门后,不想跟小偷正面起冲突,毕竟我在这无亲无故的,惹上麻烦没人帮我。
我本来以为她是要往外走,可听着听着我就觉得不对劲,那哒哒的声音竟离我越来越近。
她是冲着厢房来的!
我手心直冒汗。
离厢房越近,女小偷走的越慢,她哒的一声,我忍不住心颤一下,她的速度陡然加快,我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却总也感觉吸不够氧气,像是被人捂着嘴巴捏着鼻子一样。
在我最难受的时候,哒哒的脚步声猛地停在厢房门口。
我死死地盯着房门,屏住呼吸,缓缓举起拖把,过了好半天,我憋得满脸通红,胸口都开始疼了,门还是毫无动静。
女小偷走了?
正想着,视线掠过窗户,一个披头散发,脸部肿胀惨白的女人正扒在玻璃上歪头看着我!
我的心刷的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