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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原东苦笑着看了眼乐莲,道:“像这样重大的时刻,岛上的防御力量只强不弱的。现在真正守卫着离岛的离卫,可是比平时多了两倍不止!”
“那我们这一路走来,根本就没看到的吧。你显然就是利用自己对防御的熟知,而钻的空子吧。那这空子既然有,别人只要找到了不就也能钻了?”
“大小姐,你觉得我会放着已经发现的空子,还把它留着等人来钻吗?”霍原东无奈地笑着,“从我们还未等岛的时候,就已经有离卫发现我们了。因为旗手做了离卫知道的隐秘信号,所以他们才并没有暴露就放我们进来了。而从上岛到现在,我们事实上已经遇到了三拨离卫,不过他们都在暗处,看到我领头,自然就会放行。我这样悄悄地上来,就说明我不想大张旗鼓让族人知道,他们又怎么会不知好歹给我暴露行踪?”
“哦。我就说你个千年狐狸,能出现这样的漏洞也太白痴了些。”乐莲的嘴巴毫不留情。
“大小姐,你这是在夸我?”霍原东也笑了。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轻松地跟他说话了……
一行人很快就进了霍老爷子的独门小院。还是那样光秃秃的一个石屋。乐莲忍不住觉得有些悲哀,这样子活着,即便是能长生不死,又有什么乐趣?
“原东……回来了。”
一个苍老无比的声音自石屋中传来。
霍原东和乐莲都吓了一跳!这是霍老的声音?
乐莲更是觉得不可思议。第一次来离岛见到霍老的时候,尽管霍老人老,但是那声音可是一点都不老,反而是精神抖擞呢。怎么这才几个月不见,霍老的声音就像是一下子,就苍老了几十年?
霍原东一听霍老这苍老虚弱的声音,顿时脸色大变,大步冲进石屋。
乐莲拉着玉风然也进了石屋。身后跟着走过来的是绿芹和绿惜,不过两人没有进去,而是守在石屋的门口。至于黄绿二人,依旧处于离卫的控制之下,满目的羞愤,却没法挣开。
一进石屋,乐莲就被眼前霍老的样子给惊住了。
那个时候见到的霍老,虽然是将近两百岁的人,但是看起来精神抖擞,一点都没有显老的迹象。可是现在的他,身形佝偻,蜷缩在一张小小的石床上,布满褐斑的皮肤,尽是褶皱,包裹着那明显缩小了的骨头!
他每说一句话,身子就跟着颤抖,像是用尽全部的力气一般。
“爷爷……”霍原东一见到这个样子的霍老,顿时就失了沉稳,一下子跪倒霍老面前,抱着霍老的身子痛哭。
“鬼嚎什么!我还没死!”霍老强打起精神,厉声喝到,只是现在的他一场虚弱,他的声音,就算是再用力,也都是软绵绵地无力感十足!
就是这软绵绵的一喝,霍原东住口了,定定地望着床上,那几乎不成人样的霍老。
“花岛的事情怎么样了?”霍老急忙询问。
霍原东深吸口气,压下自己的悲伤情绪,强笑着点头,道:“花岛已经不用再担心了。爷爷,只要处置了绿灵,我们霍家就还是霍家。您放心,有孙儿在,一定不会让霍家失了传承的。”
“爷爷信你。不过……”霍老说着又看了眼乐莲,复又说道,“原东,要抓住机会!很多事情,失去了的机会,以后就永不再来的。错过了这一飞冲天的机会,以后……原东,离岛没有那么容易守住的……你就听爷爷一句劝吧。”
乐莲被霍老那一眼看得有些心里发毛。你们爷孙儿俩说话,不用围着她打哑谜好不好?乐莲讨厌死了这样被算计的感觉。
“丫头……你也过来。”霍老又朝着乐莲招手。那只剩下一层皮的手,看起来就跟枝插着的枯树枝没什么区别。乐莲有些不想上前去。
“过来,老头子想跟你说几句话。”霍老坚持叫乐莲过去。
乐莲回头看了看玉风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玉风然脸上淡淡的,对着霍老说:“乐莲耳力很好,在这里说一样能听清楚。”
霍原东闻言地下了头,霍老则是一怔,接着苦笑,道:“罢了罢了。丫头,只要你记得承诺就行。后天就是婚礼举行的时间了。丫头做好准备吧。”
乐莲一愣,看向冷笑的玉风然,顿时脸色变了,看向霍原东道:“霍先生,我们不是说好了……”
“乐莲,这事我们出去再说。爷爷累了,先让他休息吧。”霍原东打断乐莲的话,给霍老盖好被子,起身出来。
出了这个石院,霍原东带着乐莲和玉风然来到了,乐莲第一次来的时候,住的那间屋子里。
窗台上的那两盆七色花,还在绽放着,并没有枯萎。让乐莲不禁有些惊奇,这没有玉化过的七色花,花期也这么长久?
“乐莲,我没有告诉爷爷,我在去花岛之前,回来过一次,那个时候就看到了,爷爷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我怕他过于担心,所以就没有告诉他我们的约定。”霍原东没有顾左右而言其他,直接就告诉乐莲事实。
“这个我不管。婚礼我是肯定不会参加的,我说的约定是只要我能制服绿灵就行了,至于婚不婚礼的事情,就是你霍家的事了。”乐莲淡淡地道,“要不你现在就带我们去绿灵的地下宫殿那里?只要现在就收复了绿灵,相信这婚礼也就么可以再存在的必要了吧。哦不,或者刚好,你那两个娇气正好趁此机会,一并结婚。也省了一点事啊。”
霍原东沉默一会儿。才道:“我不敢赌。万一绿灵的灵魂逃脱了,那对于离岛来说,就是灭顶之灾。离岛这么多人的性命,我真的不敢赌!”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一定要有婚礼?”玉风然冷笑道。
霍原东看了眼乐莲,低下头,轻声道:“……是。”
“不可能!”乐莲还没有说话,玉风然冷然的声音就传来了。“要么现在就带我们去绿灵那里,要么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你自己选。”玉风然的口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乐莲倒是松了一口气。
霍原东沉默着,目光带着祈求地看着乐莲,乐莲撇撇嘴,别过头去。
“考虑好了没有?我们没有这么多的时间给你浪费!”玉风然的语气愈发地冷,“人太贪心的话,会失去更多!更何况你贪心的是,根本就不可能属于你的东西。你贪心的,没有人能要的起的。所以,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想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乐莲愣愣地看着玉风然,这话是什么意思?霍原东和她举行婚礼,还有什么别的用意?她看相玉风然,后者却并不对视她的目光,没有跟她解释的意思。
乐莲扁着嘴。怎么一和风然在一起,她就觉得自己没有脑子了呢?什么事情都想着要风然给她解释,那脑袋就跟銹住了一样,转不动了。
许久,久到乐莲都快要打瞌睡了。才听得霍原东低低地叹息,轻声道:“休息一下,明天上午我带你们去地下宫殿。”
霍原东说着就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乐莲感觉到,风然似乎也松了口气的样子。
“风然,你们这是打的什么哑谜啊?”霍原东一走,乐莲再没顾忌,直接问道。
“没什么。”玉风然淡淡道。
“我不信,肯定有什么的。风然——说说听嘛!”乐莲抱着玉风然的胳膊晃着。
“真没什么。”玉风然无奈地看着身边的小女人,眼睛愈发明亮,笑道,“不就是某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要用这种手段骗你跟他结婚呗。”
“怎么可能?”乐莲白了玉风然一眼,“先前就说好的,只是举行一个虚假的婚礼,这怎么算得了数!又没有任何的证明文件,也没有结婚证之类的。你多想啦。”
“嗯,是我多想了。”玉风然看着乐莲,轻轻地笑道。心里却是在叹息,幸好自己苏醒的早,不然这个傻女人,被骗走都不知道。想到这里,玉风然看向乐莲的目光,愈发的深沉。你,是她,却也不是她……
休息了一夜,一大早,玉风然就叫醒了乐莲。乐莲起来洗了把脸,穿好衣服,就又躺床上去补觉了。晚上和风然在空间里玩的晚了,所以这睡眠就有些不足。
没过多久,朦胧中乐莲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外面也不再安静,人来人往的,乐莲睡不了了,索性起身了。风然正靠在窗台上,用手指逗着那两盆七色花。
“舍得起来了?”玉风然看乐莲起身,笑道。
“你干嘛起这么早?”乐莲走到玉风然身边,看了看那两盆花,没有什么特别的。
很快,霍原东就来了,带着早餐。
这离岛的饭菜,也很是美味,所以乐莲倒是多吃了些。比在船上吃的那些,好吃太多了。
吃过饭,霍原东就带着乐莲和玉风然一起进去地下宫殿。这个时候,离岛很多不知情的人,还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少主的婚事呢。而地下宫殿入口这里,却是早就被戒严了的。因为绿灵苏醒的日期临近,这里已经被打量的离卫给封锁个严严实实的了。其实不光是这个时候,这里平时也基本上是不会开放的。为的就是防止霍家不知情的人,闯入,被绿灵吞噬。
进入地下宫殿,里面和上一次来是一样的,除了墙上的那些壁画,什么东西都没有。
走进去,正墙上还是那副壁画!上面的那个什么的背影。
乐莲忙拉着风然小声道:“风然,你看看这个壁画,是不是和空间里面,你那个宫殿墙上的一模一样?”
风然淡淡地看了眼那幅壁画,略微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乐莲也知道现在不是问他的好时机,也就住口了。其实她早想问,但是因为没有看到画的时候,就会忘记,所以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逮着机会问关于这个背影。
霍原东带着乐莲和玉风然,在绿灵所在的石门前站住了。
所谓石门,根本就没有门的,站在这门口,直接就能看到里面绿灵的样子。因为明天就是绿灵真正要苏醒的日子了,所以现在,绿灵也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只见整个绿灵,已经开始闪烁着绿幽幽的光芒。而且,站在门外,乐莲根本不需要调动灵力或生机,就能感受到绿灵那波动的灵力!
绿灵现在释放出来的,不仅仅是波动剧烈的灵力,更为重要的是它现在应该已经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乐莲有预感,现在只要有普通人进入到这个房间,哪怕是不接触到绿灵,也会被一下子就吸过去,吸干体内的生机的!
所以现在,霍原东就是站在门口,而不敢进去。
“……小心。”沉默了许久,霍原东看着乐莲说道。
乐莲点点头,和玉风然一前一后进了石室。
绿灵看起来好似比上次来看到的,更显狂躁。大概是因为快醒了的缘故,现在的绿灵,给乐莲的感觉就是,一头即将苏醒的雄狮。
“风然?”乐莲轻轻地叫了玉风然一声,玉风然正看着绿灵出神呢。
“恩?”玉风然回头,眼眸中有一瞬间的迷茫。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清明,他轻声道:“我来吧。他的灵魂对我也有好处的。”
整个过程进行的很快,几乎没有任何动静。
只见玉风然将他一只如白玉般的手,轻轻地按在绿灵之上,接着很快,绿灵身上的光芒就开始暗淡起来。而且绿灵的翡翠灵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变小。
当翡翠灵体缩小到原来的二分之一的时候,绿灵的绿光突然又强盛起来。翡翠灵体也变得狂躁不安了。似乎是知道遇到了致命的危险,翡翠灵体开始四处乱撞。好几次,乐莲几乎躲避不及,险些被撞伤。
“乐莲,你先出去。我怕会伤到你。”玉风然冲乐莲说道。
“我想陪着你,不用担心我的,他伤不了我。”乐莲冲玉风然一笑。
“听话,你先出去。”玉风然冷声道,“你在我会分神的。”
乐莲听他这样说,耸耸肩,出了石屋。
就在乐莲刚踏出石屋的时候,只听得石屋内一阵激烈的碰撞之声。
乐莲顿时脸色就有些发白了。风然应该会没事的吧。
站在门口的霍原东,正在静静地看着墙上的那幅壁画。听到石屋内剧烈的碰撞声,也连忙回头,正巧看到乐莲从里面出来。
“没事吧?”霍原东赶忙问道。
乐莲摇摇头,道:“风然在里面,用不到我,没事的。你也不必担心,有风然在,绿灵就翻不起什么风浪的。以后你们离岛霍家,算是安全了。”
霍原东嘴角蠕动着,好一阵子才出声道:“乐莲,玉风然他……不是人吧?”
乐莲一怔,看向霍原东,目光中带着警惕。
霍原东赶忙又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玉风然是不是和绿灵差不多的存在?不然的话,怎么解释他的这些奇怪的能力。”
“那你是不是也要问,我也不是人吗?”乐莲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尽管知道你有些特殊的能力,比如说能够通过某种方式,知道毛料里面是什么样子。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不是人。”霍原东道。
“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乐莲轻叹一声,道,“我只知道,他不会害我,不会算计我,不会欺骗我,不会抛弃我,不会猜疑我。我只知道,他是我可以全心全意信任的人!”乐莲缓缓说道,似是在告诉霍原东,也似是在告诉自己!某些东西,她不得不承认,她有些不确定了!
霍原东看着如此坚定的乐莲,微微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砰!”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乐莲脸色一变,猛地冲了进去。
只见屋子里面一阵石灰烟尘,玉风然就站在那烟尘的中间!
“风然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乐莲赶紧跑到玉风然身边,拉着他上下打量。
“我没事。”玉风然摇摇头,笑道。
“玉先生,绿灵……”霍原东迟疑道。他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算是什么,绿灵的翡翠灵体是没了,但是他最关心的可是,绿灵的灵魂啊!那个灵魂要是跑了的话,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到时候恐怕整个离岛霍家的人,都不够他吞噬的。
“绿灵已经不存在了。”玉风然淡淡地看了眼霍原东,拉起乐莲的手,就出去了。这屋子里的粉尘太大,乐莲都在咳了。
霍原东其实有点不怎么相信的,或者是他不愿意相信。困扰霍家上下多少年的绿灵,就这样被解决了?这样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轻描淡写地就解决了?
“风然,你现在……”乐莲小声在玉风然耳边说道,“要不要我们先回去休息?”
玉风然点点头。
乐莲马上回头向霍原东说道:“那个,霍原东,你先忙吧,风然现在有点累了。所以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
霍原东点头,道:“应该的,我叫个人带你们过去吧。”说着霍原东手一挥,站在他身后的绿芹,就出来了。走到乐莲和玉风然面前带路。
“两位请随我来。”绿芹微微一笑,率先朝前走去。
乐莲拉着玉风然,跟着绿芹往前走去。
“绿芹,现在该叫你什么好?霍芹?”乐莲微笑道。
“乐小姐随意。其实我原本叫霍青青的,后来去了花岛,就改名绿芹了。”绿芹笑着说道。
“霍家可真是人才济济,你们在花岛那么久,都没有被发现身份吗?”乐莲很是好奇。是霍家的人太厉害了,还是花岛的人太草包了。
“花岛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他们不过是放任罢了。或者说,花岛根本就不屑于对付我们。因为花岛自信,我们无论如何都蹦达不出什么来的。我们在花岛的目的就是打探花岛的消息,还有就是学会玉化灵花。可是,哼哼,花岛真是好算计啊。玉化灵花,这也就只能在花岛上面进行,离开了花岛,我们根本就无法完成!”绿芹一脸不甘。毕竟费尽心力学会了玉化灵花,却发现出了花岛根本就用不了!这怎能让她不生气?
“离开花岛不能用?”乐莲疑惑地看着绿芹。她倒是没有试验过。不过这听起来也太诡异了些!
“你去花岛多久了?当然,不方便的话就不用说了,当我没问。”乐莲又问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你们消除了绿灵之患,就等于是救了整个霍家。反正我和惜惜也不可能再回去花岛了,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绿芹淡淡道,“我和惜惜是在三岁左右就被送进花岛了。当时我们都身患重病。爷爷求到花岛门上去,并且说以后都不再与我们俩有关系的时候,花岛才同意接受我们的。不过花岛倒是没有对我们有什么限制,哪怕是和霍家有所接触,花岛也没有任何不乐意的表现。因为花岛根本就不在意。”绿芹苦笑道。
“花岛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吧!为什么你觉得她们会这样不在意?或者是花岛根本就没有发现也不一定吧。”乐莲目光闪烁道。
“没什么了不起!呵呵,乐小姐可真是大气。如果你知道被花岛操控的人,超过千万的话,你还会这样说吗?而且花岛从来不要无用之人。被她们收取魂魄的,无一不是各个外界国家的掌权人物!”绿芹冷笑。
“……”这是完全出乎乐莲意料的。
“那花岛真的是以尊主为尊?”乐莲又问道。
绿芹点头,道:“是的。据我这么多年的调查得知,所有被花岛控制的人的魂魄,都是掌握在尊主手中的,代代相传。所以花岛的尊主,在这个世界上,几乎就是权利最大的人。只要她一个念头,就有无数的国家首脑为其赴汤蹈火!”
“啊?”乐莲无语了,那么她放弃了那个神马尊主之位,岂不是放弃了做世界之主?呃……这玩笑有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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