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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兮和冷远在西彩国城外的护城河边大战,任谁都能看的出来玉兮只是在防护,并未进攻。而冷远那边怒发冲冠,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玉兮瞄了一眼城门上方,一边抵挡攻势,一边大声喝道:“冷远,大局已定,你就算杀了我也没有用。如果你现在投降的话,我便留你一条性命。”
冷远哪里会听他胡言乱语,玉兮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他也来不及想明白,下意识回道:“留我一条性命?玉兮,你死到临头还妄想糊弄我。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才是败局已定。不过你就算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今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冷远这话说的极狠,连城门上的将士都忍不住胆寒,玉兮为了他们的安危在城门下独自拼杀,将士们纷纷忍不住请求打开城门助他一臂之力。
将军为难的看着众位,不是他不想开,而是付天临走前带走了大量兵力,并且吩咐他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一定不要的打开城门。他岂能为了一个他国的王爷违抗皇命。万一冷远有埋伏,到时候他根本就无力抵抗啊。
玉兮被冷远一边追着一边继续劝说。冷远哪里会听他的。玉兮越说他下手越狠。因为他的神情像极了多年前骗他的样子,叫他怎么能不恨。
城门上的士兵都急的团团转,不禁暗自埋怨起付天来。居然在此刻带走大量兵力偷袭冷远的皇宫。将重头戏都交给一个弱不禁风的王爷,不管是与冷远交战的士兵也好,大将也好。无一不是东黎国的人。这让西彩国的将士们十分不安和惭愧。暗自腹诽付天未免太过狡猾。
玉兮越是劝说,冷远越是气氛。明明是他种下的恶果,明明是他居心叵测。为什么到头来却是自己承担了一切罪过。他不甘,他怨恨,他除了杀了玉兮没有其他的泄愤方法。
玉兮眼见冷远攻势越来越猛,忽然诡异的一笑,这笑容一闪而过,冷远还未看清,便明显觉得玉兮开始攻击了。
冷远攻的又狠又急,玉兮漫不经心的抵挡,看似依旧防守,实际上却见缝插针的将剑刺向冷远。只有冷远知道,他招招都是死穴,招招都那么巧妙。几剑下来冷远已经乱了阵脚,由进攻急转为防御。
冷远至此算是明白了,原来刚才玉兮都是装的,他根本就没有被他逼到绝境。冷远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先示弱再进攻,他是想让他放松警惕吗?不,以玉兮的实力,他根本就不需要耍什么花招。怪不得到现在为止没有人支援玉兮,他根本就不需要支援。
冷远暗叫不好,他还是了解玉兮的,他这样做一定有诈。只是明白了也没用,冷远除了抵御,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一会时间,冷远的身上便已经挂了彩,与玉兮衣服裂口不一样,他是真正的血流不止。
“你的剑上涂了什么?”冷远狼狈的挥着长剑,连捂住伤口的机会都没有。
玉兮微微一笑,从容道:“自然是让你血液无法凝结的药物。”
“卑鄙!”冷远大惊失色,他的伤口不浅,若是无法凝结,就算玉兮不再攻击他,他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玉兮不以为意的笑着,招招见血,丝毫没有手软:“我卑鄙,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冷远失血过多,嘴唇已经开始泛白。此时又被他一气,怒急攻心当即眼前就开始发黑,手也软的拿不住剑。
玉兮趁机一剑将他刺下马背,冷远重重的跌到地上,试图起身,却半天没有爬起来。
玉兮也翻身下马,举着剑走到冷远面前,俯视着垂死挣扎的冷远。眼神寒冷如冰,也凉透了冷远的心。白衣胜雪,阳光在他背后散落下来,泛着金色的光辉。本该是仙人,事实却是死神。
他原本还抱着丝丝的希望,希望玉兮对他有一丝愧疚之情。从碎尸万段到愧疚之情,冷远对玉兮的幻想不断降低,降到极致。可现在才发现,他连这一点希望都破灭了。玉兮对他显然没有任何愧疚,甚至没有任何旧情。就真如看着一颗没有生命的棋子一般。冷漠决然。
阳光太刺眼,冷远脸色惨白倒在地上,再也无力抵抗。黑发黑衣摊在泥地上,混着血迹早已经脏乱不堪,深刻的五官也几乎都散落的黑发挡住,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有哀绝的眼神空洞的望着玉兮。
“其实你不必不甘。”玉兮开口淡淡道,手里的剑缓缓抬起指向冷远的心口,“我本来一剑就可以将你杀死,但是不激战一番又怎么能显示的出我为了黎明百姓的安危豁出性命的博大精神呢?不下药又怎么显示的出杀你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若是给别人看到我杀你杀的那么简单,肯定会有非议。”
冷远静静的躺在地上,连一丝神采都没有了。说是绝望还不如说他是悲凉,他木然的望着玉兮淡笑的脸,恍惚间仿佛回到了那一年,七彩树下为他解围的玉兮,那般真诚,那般温柔。如春风般拂过冷远快要绝望的心,带给他无尽的爱和希望。
“你对我。”冷远微微张口,他的唇和嗓子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沙哑,他的声音极低,似乎是在自语,又似乎在问玉兮,“真的没有一点真心的时候吗?”
玉兮望着他,纵然冷远已经凄凉到无人能不动容的时刻,他还是淡淡的望着他,漆黑的双眸平静无波,没有一点感情。他笑的温柔,笑的真诚,低低道:“没有。”
生命如断了线的风筝,戛然而止。冷远睁着眼睛停止了呼吸,他知道自己不想活了。真的不想再活了。这个世界从未给予过他想要的,他还留在这有什么意义。
玉兮歪了歪头,似乎在观察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抬了抬剑,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补一剑。余光一瞄,心却猛然慌张。花容容居然就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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