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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决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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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惩罚的时日过去,李嬷嬷大早来到蛇房,急忙把铁门打开,暖阳照进房中,就看见房中的林徽因倒在地上,身上爬满了蛇。

    “公主”李嬷嬷冲了进去,掏出随身带着的雄黄粉向着林徽因身上的蛇撒去。

    闻到雄黄粉的味道,林徽因身上的蛇“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李嬷嬷伸手到林徽因的鼻下,感受到气息,悬着的心安然落下。

    ……

    睡的正香的林徽因忽然做起了梦。

    梦中,林徽因与南怀瑾并肩站在城墙上,望着广阔的天地,好似天地间只剩她与他了。

    原本是个好梦,却突然变成了噩梦。

    林徽因看到了前世她死后发生的事情。亲眼看见南怀瑾趁着没人,进了棺材,喝下致命的毒药,抱着她被烧焦的尸首道:“阿因,我来找你了,等我。”

    伤心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不要。”林徽因大喊着坐起身,环视平静的四周,那伤心的情绪仿佛没有过般,笑了笑道:“原来是做噩梦啊。”

    她以为是做噩梦了!

    林徽因躺了回去,却发现枕头湿了一大片,眼角湿湿黏黏的感觉很是不好受。

    我哭了?我什么时候哭的?

    是因为那个噩梦吗?林徽因回想着梦境,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一片空白,只有泪水。

    想了会,想起不来,林徽因索性不想了,再次睡过去。

    林徽因一觉睡到了深夜,醒来后,便搬着棋盘坐在院中,边吹着冷风边与自己对弈。

    刚刚落下几个棋子,圣太后就走院中,面露几分愧疚道:“瑞清,你醒了?”

    瞧见圣太后的愧疚,林徽因愣了愣,落下手中的黑棋道:“夜深了,圣太后怎么还没歇息?”

    圣太后看着寥寥几颗棋子的棋盘,道:“瑞清,哀家也许久未同你下棋对弈了,今夜便让我们好好对弈一番,让哀家看看你的棋是否有所增进。”

    林徽因不想跟圣太后对弈,眉头不悦的蹙起,心里纠结万分。

    看出林徽因的不愿,圣太后有些落寞道:“瑞清,哀家知道你怨恨哀家,可哀家从不后悔这么对你。”

    林徽因握着数颗棋子的手顿时变得异常白,低头,整个人轻颤着道:“可否请圣太后给瑞清一个这么对瑞清的说法。”

    圣太后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摸上林徽因乌黑的头顶,蹲下身道:“瑞清,在你父皇决定跟你病逝的母妃一同而去时,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那时,你的父皇薨世,整个大庆开始动乱。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了大庆,哀家想立俊彦为小皇帝,哀家垂帘听政辅佐俊彦。”

    “可不过几日,哀家便发现,俊彦他生来敦厚善良,不适合当君王。而你,本该是哀家放至手心疼爱的宝贝,却有着君王的气息。”

    林徽因怪不了母后,怪不了深情的父皇,更怪不了眼前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祖母。

    谁都怪不了,林徽因自嘲一笑“所以呢?祖母你便将我当做帝王一样培养是吗?那俊彦算什么?几年后的继位大典究竟是我,还是俊彦?”

    “瑞清,俊彦不适合坐那把龙椅,你若是让他坐上去,他只会被南相那群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说完,圣太后站起身,背对林徽因又道:“几年后的继位大典,你自己看着办吧。若是你想俊彦的结局悲惨,你便全力支持他登位,若不想,你就给哀家好好的坐上那个位置。”

    此时,林徽因站在了分岔路口。

    一条会让她身躯疲惫的荆棘丛,另一条则是会让她心累的幽静小路。

    她该如何选择,一个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圣太后在赌,赌林徽因对林俊彦的爱,赌她会因为这份爱而坐上那个冰冷的位置。

    太阳露出头,林徽因竟在院中从黑夜坐到了白日,想了这么久,她也有了选择。

    在跪安圣太后时,林徽因对圣太后说:“圣太后,我会努力让大庆更强大的。”

    听到这话,圣太后满脸欣慰还有庆幸。

    她终究是赌赢了。

    林徽因从寿康宫离开,回到羲和宫匆匆沐浴更衣,便又赶去了金銮殿,开朝会。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尖利的鸭公嗓响彻了整个金銮殿。

    南相走出,装作担心的样子,语气却是质问道:“公主,这十日您去哪了?”

    林徽因目光凌厉的看去,气势强大,愠怒道:“南相,这是朝堂,朝堂是用来商议国家之事,而不是用来南相质问本公主去向的。”

    话音落下,人群议便论纷纷起南相来。

    “哎,你说这个南相未免有些过了吧。公主的去向,哪轮得到他在这里质问。”

    “我看是这南相位居高位太久,忘记自己臣子的身份了。”

    南相何曾受过这般侮辱,心里恨不得将端坐在龙椅上,神情淡漠的林徽因千刀万剐了去。

    听着不断的议论声,林徽因眉头紧蹙起来。

    “够了。”

    林徽因的一声怒斥,大殿立马安静了下来。

    殿上安静了半响,林徽因才又道:“各位都是大庆的官员,翘楚。本公主还希望各位能友好往来,私下里别给本公主来拉帮结派的这一套。”

    下了早朝,林徽因差人去喊住了金銮殿前准备离去的南垂文。

    林徽因走进御书房,走到一个架子下,费力的踮起脚尖,想要拿第五层架子上的书籍,却总是还差点。

    后面进来的的南垂文,几步走上前拿下了那本书,满脸笑意的递给林徽因“公主,给。”

    “谢谢南相。”拿过书,林徽因翻开书籍看了起来,耳边传来南垂文的行礼声“臣参见瑞清公主,公主万安。”

    林徽因看也没看一眼道:“南相,不必多礼,起身吧。”

    说完,林徽因合上书往书桌的方向走去,南垂文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

    把书放在洁净无灰尘的檀木桌上,林徽因回过身,淡淡的目光落在南垂文身上,淡漠道:“南相,本公主听闻你想把蓁蓁姑娘许给陆将军之子陆修远?”

    南垂文错愕道:“公主怎会知道?”

    林徽因冷笑道:“南相,你心里在想什么,本公主很清楚。”

    南垂文瞪大着眼,满脸的惊讶。

    林徽因绕过书桌,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挑眉眼里淡笑道:“南相,本公主也不想跟你绕弯子了。若是南相帮本公主做一件事,本公主便亲自给南蓁蓁和陆修远赐婚。”

    南垂文眉头紧蹙,他看不懂林徽因想要做什么,深怕林徽因给他下套,小心谨慎的问道:“瑞清公主,臣能帮你做何事?”

    “帮我让林俊彦对你女儿死心。”

    南垂文怎么也没想到林徽因让自己做的事,是伤她亲弟弟林俊彦的心。

    有过一刹那的不解,南垂文笑意盈盈道:“臣定会让瑞清公主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