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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指桌上放着的几颗草,“看到了吗,赵少爷听说你们九妹终日咳嗽,得知这一味药能治病,特意寻来的。”
他这么好?“在哪寻的?”
“这我可没问,对了,你回来是做什么的?”
苏锦程哑了一下,他回来做什么,不是跟他说过了吗?“事情办好了,我来跟父亲说一声的。”
苏老爷一拍脑袋,“哦,我知道了,明天送到金府是吧,那你去把这事办好,其他的就不用问我了。”
苏锦程不解,这天大的事,他怎么跟不在乎一样,这着急忙慌的像赶人似的。他退出来后,让人备了马车,过了一会儿,他实在放心不下,又去了苏老爷那里。
这一打听,可给他气得不行,这么大的事,还不如他出去喝花酒来的重要,万一再喝得忘了形,把这事给说出去,他们做的这些不就泡汤了吗。
思来想去,他决定求助柳姨娘,把来龙去脉一说,柳姨娘当即拍胸口保证,绝不会让他踏出这个家门。
她不行,还有其她姨娘呢。
苏锦程一走,她就请了几位平时相好的姨娘在院子里,又派人请了苏长义过来。
而这边的苏小怜,此时心里正酸得冒泡。
那个叫梅子的姑娘正在屋里和林策说话,不时传出清亮的笑声,苏小怜只觉得刺耳,虽然她知道林策对她的心意,可她还是有些不开心。
偏偏赖二不知情的往一边往她身边凑,一边说,“你一直看着她,是不是也喜欢她?我告诉你别想了,人家喜欢的是那样的,不是你这样的。”
苏小怜咬咬唇,脸色通红,“谁喜欢他了。”
赖二以为说中了她的心事,笑道:“你别装,我知道你喜欢梅子,可你看,人家正眼看过你没。”
苏小怜这才知道她会错了意,又羞又恼,把头偏向一边,“我才没喜欢她。”
赖二看着她的脸色,嘴角漫起一丝苦笑。
他整理了一下仪容,笑着走过来,一开口,又恢复成了往日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你喜欢她也正常,她是我们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可她喜欢林策,但是呢,林策又不喜欢她,喜欢……”赖二忽然停住,压低了声音问他,“你知道他喜欢谁不?”
苏小怜偷偷掩着心跳,问,“谁?”
赖二一副你不懂的样子说,“苏家七小姐。”
看到她吃惊又惶恐的样子,赖二又道:“人家那是有可能变成天鹅,才敢肖想天鹅,咱是赖蛤蟆,只有看的份,虽然身在一个池子里,可这命却是不同。”
苏小怜听得有些迷糊,问他,“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赖二往外走,示意她跟上,直走到外面空地上,他手一挥,比划道:“你看这个村子,好比一个池塘,我就好比这里的癞蛤蟆,谁看到都恶心,想吐一口,其他人是鱼是青蛙,我不说,但是林策,绝对是鱼,还是能够跃出池塘的鲤鱼,而七小姐,就是天鹅,像我这样的癞蛤蟆,也只有痴心妄想的份,而林策,却是有机会娶到她的人,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苏小怜红着脸点点头。她懂了,她还懂了赖二的另一层意思,他也喜欢她,可是好奇怪,他从未见过她啊。
赖二看着她那红霞般的脸颊,笑着说,“你怎么这么爱脸红啊,我说什么你的脸都要红一下,这是不是隐藏的技能啊?”
他这一说,苏小怜的脸更红了,直红到了脖子根,她忙转移话题,“你怎么会也喜欢苏小姐的?”
果然,赖二无心再追问她的脸为什么红了,他望着天边的红霞,自己的脸也开始红了,他说说:“我见过她,就在今年三月的时候,那时候踏青,我闲着无聊,也去了,我见到林策,他一直看一个穿着青袄粉裙的姑娘,她长得很漂亮,十个梅子也比不上她,后来我才知道,她和林策早已经私定终身了。”
苏小怜也想起来了,年初,她瞒着家人,偷偷跑出来见林策,这还多亏了苏锦程给他们打掩护,却没想到,当时竟然还有一人。
她以为,他讲完了,正转身要走,他又叹了口气,开始讲起来,“你知道吗,前些天,林策生了一场病。”
“生病?”
“嗯,我来看过他,他呓语不清,喊着七小姐的名字,表情很痛苦,当时我还想,呸,我什么也不该想。”赖二有些颓废,不知道在懊恼什么。
林策忽然出现,“什么不该想?”
苏小怜和赖二一惊,忙转过来,赖二道:“我想什么了,我想揍你啊。”他对着林策扬扬手,从他身侧走过去。
林策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怎么了?”
“没什么,他说你因为一点小事就生病。”
林策脸红,“我,我。”
苏小怜想到他和梅子说说笑笑,语气有些不好,“你也太不相信我了,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么?”
林策慌了,“不,不是,是我,是我,我想多了。”
苏小怜哼道:“我也想多了,那个梅子是谁?”
林策正要说话,林母笑着从院子里出来,还拿了东西,身边跟着她们刚刚说到的梅子,她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很是可爱,虽然赖二说十个梅子也比不上她,可她就是不高兴。
苏小怜也知道她这醋吃的奇怪,要是她在林策的心里没那么重要,他早该在她嫁人之后,转身娶了梅子,他没有,她不该吃醋的。
林母喊他,“策儿,你去送送梅子。”
林策为难的看苏小怜一眼,苏小怜对他说,“你去吧,我信你的。”
林策更难为情了,“我也信你,你等我一会儿。”见苏小怜点头,他走过去,接过林母手中的篮子,往梅子家走。
一路上,他一直刻意和梅子保持着距离,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林策想说什么,梅子却一把抢过来,跑进去了,林策无奈叹气。算了,以后总有机会说得清的。
同时,林策也庆幸他没有说出那番话,要是真的说出来了,梅子一个女儿家,脸皮薄,又怎么受得了呢。只要以后注意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