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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修远坐在路漫漫侧前方。
他正在与岳父大人以及夏姨商量正事,眼角的余光瞥见路漫漫差点打翻水杯,他几个大步跨到她跟前,迅速拿过了她手里的水杯。
“怎么这么不小心?烫到没?疼不疼?”
放下手里的水杯,齐修远急忙托起路漫漫的双手问。
他神情急切,言辞关心,被他这样紧张担忧,路漫漫猛然想起一个人。
目光怔了怔,随即她看到空荡荡的家。
嘴角微微扬起,路漫漫轻笑一声,看着男人道:“我没事,只是稍稍滑了一下,水又没有溅出来,怎么会烫到?”
“不管有没有烫到,以后都要小心点!水杯打翻了没关系,重要的是你不能被烫到!”
看着她稍稍显红的手指,齐修远模样严肃的对她嘱咐。
这冒牌女婿如此紧张自己的女儿,路勋章颇感讶异。
他与夏莲对视一眼,似乎都从彼此的眼中瞧出一丝满意。
可鉴于前一次逼着女儿嫁给燕啸骐惹来了这么深刻的教训,路勋章此刻不敢再轻易下结论。
他静坐着观看齐修远的行为,想从中看出他有几分真心。
感觉到两束目光扫在身上,路漫漫嗔怪齐修远,并推开他道:“知道啦,知道啦!你不是一向走的高冷路线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嗦了?!”
堂堂影子军团少将,头一次被女人嫌弃。
这个人若不是自己的小娇妻,齐修远恐怕会忍不住蹙起眉头,拳脚相向。
“宝贝儿,我只是关心你。”
轻轻揽过路漫漫纤如柳条的小腰,齐修远语气听起来有些幽怨道。
他与路漫漫靠得那样近,看起来特别亲昵,似乎早已忽略了还有其他人在场。
“好好说话,叫名字!”
路漫漫感到投放在她身上的那两束目光温度越来越高,她正色对他说,然后连忙端了水从他身边溜开。
垂着头把水杯递给父亲和夏姨,路漫漫再次因为白家来闹的事情向他们认错道歉。
女儿内疚成这样,路勋章哪里还忍心责怪?
“小漫啊,爸爸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白家的人来这么闹,我和你夏姨都担心这事会对你造成影响。上次啸骐的事,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是爸爸不对,不应该逼你结婚。”
十分难得的,路勋章放下长辈的架子,向路漫漫道了歉。
父亲明明为了保护自己与那些说三道四的人争执得进了医院,此刻却还是担心着自己,路漫漫心里觉得既幸福又自责。
“爸,您说什么呢?我现在过得很幸福啊,你就别再说是您的错了!”
如果可以,父亲当然希望给她最好的。自小,父亲就最疼爱她,他哪里会忍心将她往火坑推呢?
“可是……”
尽管女儿这么说,路勋章还是很内疚。
虽然他是一番好意,可对女儿的伤害却已经造成啊!
“爸,您就将漫儿放心的交给我吧!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爱她,绝不会让她再受到一点伤害!”
岳父大人一个劲儿的把责任把自己身上揽,齐修远适时地站出来表明态度。
这个女婿虽然不是自己最初选的那一个,可看他气宇轩昂,一身正气的模样,路勋章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对他确有好感。
“你刚刚说要拟定婚期,和小漫举行婚礼,这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你家长辈的意思?”
蜀州齐家,路勋章只是略有耳闻。这是一个比燕家更有权势的家族,在蜀州就如同传说一样的
存在。
若不是曾经无意间听燕长官提起过,他怎么也不相信这半个天下竟姓齐。
如果举行婚礼只是女婿一个人的意思,路勋章就得好好掂量掂量,是不是真该劝说小漫离开他?
倘若不是,他也得先问问女儿心里的真实想法。
“和漫儿举办婚礼,这当然是我们全家人的意思。不过由于我还没有正式和岳父大人见过面,所以爷爷让我先来见见您,向您认个错,之后再定时间来拜访。”齐修远回答。
如此安排,还算合乎礼数。
路勋章缓缓颔首,没再挑刺作难。
“你家既然有此诚意,我们家也不能不懂规矩。这样吧,今晚你先回去、之后的事情,咱们就按照规矩来。我也不想刁难你,但我路勋章就这么一个女儿,断不能让她再受委屈。”
岳父大人将话说到这个地步,齐修远当然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他站起来起身回家,十分不舍的与路漫漫道别。
“你真的要听我爸的,按照规矩来娶我?”
蜀州的婚礼习俗究竟有多复杂,路漫漫不清楚,但她小时候也跟着父亲去参加过别人家的婚礼,那些过程虽说算不上繁复,但也不能说简单。
“就算爸不要求,我也想给你最难忘的婚礼。漫儿,你就在家等着我吧,等着我来将你迎娶进门,让你风风光光的成为我齐修远的妻子!”
一双大掌捧着路漫漫的小手,齐修远深情无比的说。
黑夜里,路灯下,他深褐色的瞳眸透如琥珀,所有星辰都仿佛倒映进了他的眸子里,路漫漫看得忘了神。
“怎么不说话,你不愿嫁给我吗?”
路漫漫安静的看着自己,齐修远微微有些慌神。
他知道她心里曾经住着一个人,直到现在他都没法确定,他是不是完全取代了他。
“你说什么呢?愿与不愿,我不都已经嫁给你了吗?”
他们两人早已经领了结婚证,现在只是补办一个婚礼。
她确实不管愿与不愿都成为了他的妻子,他怎么还像在求婚似的?
“这不一样,你得回答我!”
齐修远就是想听路漫漫对他说那三个字。
那三个字的功效如同定心丸,他必须听到了才安心。
“好啦,我愿意,愿意行了吧?你赶紧回去吧,我明天上午还有一台手术,今晚我得赶紧休息了。”
今天下午要不是被那通电话刺激,路漫漫也不会轻易沾染酒杯。
她心情不好,下班之前,甚至都把那台手术托付给了小师哥。
折腾了大半夜,她也没喝多少。于是,路漫漫还是决定自己负责的手术自己完成。
毕竟魏蓝如今的身份不比从前了,他是院长,除了手术,他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操心。
路漫漫说出这话,齐修远眼里的光芒散了。
他沉默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好,那你早点休息。”
“嗯,晚安!”
路漫漫挥手对他说再见,然后关上了门。
重新回到客厅,路漫漫准备回卧室的洗漱间去洗漱,父亲和夏姨却将她叫住。
“小漫,你过来一下,我们有话问你。”
“爸,夏姨,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
路漫漫闻言望过去,看到两人的神情那么严肃,她心里犯着咯噔问。
“没事儿,快过来坐下吧,我和你爸只是想问问你对婚礼有什么看法?”说着这话,夏莲已经起身将路漫漫拉到沙发旁。
夏姨问出这个问题,路漫漫
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担忧。
看着父亲和夏姨,她无奈笑了。
“爸,夏姨,你们在担心什么啊?你们不是已经答应修远要举行婚礼了吗?怎么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答应归答应,不过,这首先还得你点头才行。小漫啊,你好好和我们说说,那个齐修远,真的是你想生活一辈子的吗?你跟他在一起,不是为了怕我和你夏姨担心?”
父亲这样问,路漫漫没有立即回答。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齐家的情况太复杂。
齐修远还有个未婚妻,这话让她怎么跟父亲和夏姨说?
虽然齐修远说他从未承认过他与秦晴的婚约,可是秦晴的父亲救过修远的父亲和母亲,尽管路漫漫不愿接受,可这都是事实!
这也是她为什么始终高兴不起来,为什么无法回应齐修远的原因。
她无法心安理得的去接受这份错落的幸福,她很怕,很怕她付出真心以后,这份幸福却不再属于她……
“爸,我和齐修远已经领了结婚证了,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这场婚礼能不能顺利举行都是个问题,你们最好也不要抱太高的期待了。”
为了防止婚礼产生变数给父亲和夏姨带来太大的冲击,路漫漫迟疑了一会儿,决定先给他们提个醒,有点心理准备。
她说了这些话就进了房间,留下路勋章和夏莲两人面面相觑。
“勋章,小漫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她……是不期待这场婚礼吗?”
任何女人,都梦想穿上婚纱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
齐家那么有钱,而且齐修远对小漫也那么上心,到时候举办的肯定是个世纪级别的婚礼。
季素兰不是说小漫除了他们家赵司霆就没有人要吗?
现在小漫不仅嫁了,而且嫁给了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
齐修远无论从长相,还是家世都比赵司霆更胜一筹。她倒想看看,季素兰到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
“齐修远虽然比燕啸骐的家世更好,但俗话说的好,越是显贵的家庭,问题就越多。小漫和齐修远的婚礼,怕是不乐观啊!”
路勋章不愧是路漫漫的父亲,女儿说出那样的话,他的猜测差不多已经接近真相。
倒在床上,路漫漫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齐修远离去时失落的眼神。
她强迫自己入眠,好不容易睡去,突然电话响起。
接通手机,话筒里传来了魏蓝焦急地声音。
他让她赶紧去医院,说是有个产妇需要她帮忙手术,路漫漫连忙穿衣出门。
匆忙赶到医院,路漫漫才知道魏蓝把自己叫来只是因为他的小师姐。
小师姐非要到第一医院来让魏蓝接生,然而到了医院之后,却由于男女有别不让他接生。
魏蓝被折腾得没办法,只好把路漫漫叫来。
这两人这样能折腾,路漫漫十分无语。
她帮魏蓝给小师姐做完手术,眼看就到上班时间了,她准备抓紧时间赶紧去办公室眯一会儿。
刚进入浅睡状态,她就听到医院外面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她起身准备去查看,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模样熟悉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就是路漫漫吧?”
那女人一进来就直接走向路漫漫问,路漫漫头脑晕乎一阵,点头。
她正要问她是谁,面前的女人轻轻一笑,向她宣战道:“你好,我是云岫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事兼情敌了!我知道你和修远哥已经结婚了,但是我也喜欢他,所以我不会放弃的!”